第11章 又被嫌棄了
直到再也見不到蘇小容主仆的背影之後,袁彩蝶迫不及待地便問道:“慶之哥,好好的,你怎麽去祺瑞祥做工了?”
“不做工怎麽辦?難道還要餓死不成?”陳慶之沒有回避家中貧寒的事實,倒是淡然一笑。
“可是……”都是一條街的街坊,每個人家中什麽情況都在這裏明擺着的,袁彩蝶自然也知道陳家的情境不是很好,家裏又只靠陳大娘一個人替人漿洗衣服賺些銅板維持生計,陳慶之這麽做倒也沒什麽不妥。
只是自己還是有些失望,喃喃地說道:“可是你可是文曲星下凡呀,天生就應該讀書做官的,去當夥計實在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麽。”這時送走蘇小容的陳大娘轉了回來,聽到袁彩蝶的話自己忍不住插了句話,接着無奈道:“要是慶之能考上童生也就罷了,老娘就算再苦再累也要繼續把他供下去,可是彩蝶也看到了,你慶之哥連考三場不都中,怕是沒這個福分了,所以還不如賺些銀錢來得實在。”
“可是就算賺銀錢,也不應該去祺瑞祥呀。”一想到剛剛走掉的那個小狐貍精,袁彩蝶的心裏就隐約有些吃味,雖說自己也知道恐怕人家對慶之哥并沒有什麽其它的意思,可自己看到他倆站在一起的時候,心裏就總有些酸酸的感覺。
想了想自己突然說道:“慶之哥,要不這樣,你不如去我爹的武館裏當教頭吧?”
“啊?”陳慶之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有當教頭的那一天,雖說自己精通好幾種搏擊的方式,可這只是做為自己業餘的愛好而學習的,自己最想做的當然還是自己設計師的工作。
尤其是在見識到這麽多布料之後,更是激發起自己心底創作的熱情。
所以,對于袁彩蝶的想法,自己只能是說句抱歉了。
正當陳慶之不知道該怎麽拒絕才不會傷到袁彩蝶的時候,陳大娘卻是冷笑道:“彩蝶,大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是你也不想想,就你爹的那個武館一年到頭能賺多少錢?你再看看慶之,剛剛大小姐的話你也聽到了,人家一張嘴一個月就要給十貫,你爹給得起嗎?”
袁彩蝶真的很想替爹答應給陳慶之十貫錢,可是自己哪裏不知就爹的那個小武館,恐怕一個月都賺不到十貫錢,再刨掉那些亂七八糟的費用,一個月能剩下的就是那麽三、四貫而已,只能是說比這些街坊鄰居的日子稍稍好過一些罷了。
想到這,袁彩蝶的臉上不由露出失望的表情,擡頭惋惜地看了陳慶之一眼,低聲嘟囔道:“那也只好這樣了,慶之哥別忘了明天還要教我打拳的,我先走了。”
說完,袁彩蝶便悻悻地走掉了,就連自己帶來的沙鍋都忘了拿回去,看着袁彩蝶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後,陳大娘突然轉過身,惡狠狠地說道:“我可跟你說清楚了,你想娶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娶這個丫頭進門。”
“呃?為什麽?”陳慶之倒也不是對袁彩蝶有多麽深厚的感情,只是覺得彩蝶的性格還算不錯,就算娶進門也是一個不錯的良配,為何老娘卻看不上她呢?
“為什麽?”陳大娘不由冷哼道:“你看那丫頭整天瘋瘋癫癫的,哪像個過日子的人,咱們陳家好歹也算是書香門第,怎麽能娶這種女人進門。”
書香門第?
聽了這四個字,再回頭看看身後低矮的草房,陳慶之差一點就笑出聲來。
一夜無語。
到了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陳慶之就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踩着腳下的月光,向着水井的方向走去。
今天起來得的确是早一些,水井邊上只有那麽三、四個人影而已,當陳慶之趕到這裏的時候,袁彩蝶卻已經打完了水,正站在一旁等着自己,看到輪到陳慶之的時候自己也湊過來幫着他把水打好,把水送回家之後,兩個人便又重新聚在一起。
“你平時都去哪裏練功的?”一左一右也找不到理想的空地,陳慶之也有些苦惱。
“跟我來,我帶你去我爹的武館,這麽早一般都沒有人的。”
袁彩蝶早已經想好了練拳的場地,晃了晃手中的鑰匙,便領着陳慶之出了小巷,走了沒多久之後,便在一家小院前停了下來,若不是院門上挂着的‘袁氏武館’的牌匾,陳慶之都不敢相信這裏居然是間武館。
直到進到武館裏面之後,陳慶之這才發現裏面的确是別有洞天,院子的正中間有塊長寬約為十丈左右的校場,全是由大塊的青石板拼成,踩上去卻是舒服之極。
“慶之哥,怎麽樣,這武館不錯吧。”對于自小長大的這塊場地,袁彩蝶心裏是充滿着驕傲的。
陳慶之點了點頭,光看這腳下的石板,自己就能約莫出袁家為了這間武館付出了多少,可是有這麽好的條件,這武館為什麽就不賺錢呢?
就在陳慶之四下打量這間武館的時候,袁彩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慶之哥,你昨天不是說要教我的跆拳道嗎,現在就開始吧。”
“好呀。”陳慶之點了點頭,兩個人面對面站立之後,陳慶之便緩緩講道:“跆拳道是一種利用拳和腳的搏擊方法,它主要是以腳法為主,講究拳腳并用……”
陳慶之說的這些,都是一些跆拳道的基本要領,畢竟自己是第一天當教練,也用不着教得太多,只是讓她先了解一下什麽是跆拳道罷了。
就在陳慶之給袁彩蝶講解一些基本的知識和禮儀的時候,武館的大門卻吱呀一聲被推了開,接着從外面有說有笑地走進來幾個人,大概是沒想到袁彩蝶這麽早就在,其中領頭的那人臉上頓時一喜,正想跟袁彩蝶打招呼的時候,恰巧陳慶之這時轉過身來,當兩個人這麽一照面,那人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愣,接着便變得難看了許多。
騰騰地走了過來,指着陳慶之大聲地訓斥道:“陳慶之,誰讓你來武館的,這裏是你待的地方嗎,還不快點給我出去。”
“張師兄,你這是幹什麽?慶之哥是我找來的,難道我家的武館我連這點權力都沒有嗎?”
還不等陳慶之搞明白發生什麽情況,一旁的袁彩蝶便如只護崽的母老虎般竄了出來,擋在陳慶之的面前,氣勢兇兇地看着對面的張勝。
“小師妹,你……”大概就連張勝也沒有想到,袁彩蝶居然會為了何家安而兇自己,自己有些驚訝地眨了眨眼睛,讪讪地說道:“原來是小師妹領來的,那就沒什麽了。”
說完,自己好像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于窩囊,又瞄了陳慶之一眼,忍不住多嘴道:“小師妹,我就是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以為長得好看就會有本事,有的人恐怕這一輩子都是沒出息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