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又是虐渣一天嗎?

“……”王醫生:“????”

“……”衛建:“?????”

衛建聽她說想打電話給主治醫生, 還以為陳露是良心未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說出這麽一席話來,瞠目結舌之餘,又忙将手機搶回來, 跟那邊解釋說:“王醫生不好意思, 我同事跟我鬧着玩, 鬧着玩的,您別往心裏去, 對不起……”

好說歹說的道了歉, 衛建滿頭大汗的把電話挂了,扭頭對陳露怒目而視, 就見她神情滿不在乎的站在一邊,兩手抱胸,悠閑的吹着口哨。

衛建想打人, 奈何今天陳露就跟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他剛出手對方迎頭就是一通暴打;

衛建想罵人,只是回想一下自己挨的那幾個嘴巴子,到底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

他深吸口氣, 忍着怒火和恨意,詢問說:“陳露, 你到底想幹什麽?!”

趙寶瀾吹着口哨,開開心心的說:“我想去逛街,我要買新衣服穿!”

衛建:“……”

買新衣服……我買你麻痹!

衛建心裏邊的火苗燒得更旺,強忍着耐住性子,說:“不是已經在網上買了很多了嗎,怎麽還買?再說,今天這時機是不是不太合适啊?你看, 我媽都住院了,老人家辛苦了一輩子,咱們當兒子兒媳婦的不孝順一下那像話嗎?”

“今天怎麽不合适了?我覺得很好啊,良辰吉日。”

趙寶瀾撥了撥頭發,不知道從哪兒摸出個小鏡子,一邊照一邊給自己塗口紅:“你媽今天要是死不了,那我們就沒必要急急忙忙趕過去了,要是她今天就死,那咱們也不能起死回生,去了也沒用啊,還是去逛街比較好……”

說着,她拿起來擺在一邊的鐵錘,笑容核善:“你說呢?”

衛建忍着疼痛與破口大罵的沖動,微笑着寵溺道:“你說了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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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雙休,商場裏邊客人不算多。

趙寶瀾進去瞅了一眼,就瞧見迪奧的櫃臺了,往椅子上一坐,問:“有什麽口紅色號推薦嗎?”

現在沒什麽客人,櫃姐見有人過來,表現的十分熱情,接連推了幾個色號,用卸妝棉幫她把嘴上的口紅卸掉,又拿了試用裝叫她看上唇效果。

陳露長得漂亮,不說是傾國傾城,但大衆當中也是個八分美女,加上櫃臺那兒燈光打的又亮,紅唇白膚,分外鮮豔。

幾個櫃姐笑着誇好看,趙寶瀾也覺得挺美,推的幾個色號全都要了,順帶着又要了一整套的彩妝産品,價格一樣樣疊加起來,總價輕輕松松超過三千。

衛建看着櫃姐打出來的賬單,心頭都在滴血,看一眼含笑注視着自己的櫃姐們,小聲跟陳露商量:“買這麽多幹什麽,家裏邊不是還有嗎?還有口紅,你就一個嘴,塗的了那麽多嗎?!”

趙寶瀾坐在櫃臺前,以手支頤,閑閑的看着他,說:“你是覺得大庭廣衆之下我不會把你打成狗是嗎?”

衛建:“……”

艹你媽的!

衛建忍氣吞聲的去付了賬。

櫃姐幫趙寶瀾把東西包起來,笑着說:“你們感情真好,很少有男士陪着來挑口紅和整套化妝品的,而且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不耐煩。”

“哎呀,哪有,”趙寶瀾矜持的擺了擺手,神情卻難掩驕傲:“不過他一直都很疼我啦。我說家裏還有,沒必要買新的,他說不行,非得要帶我來,沒辦法啦!”

衛建:“……”

衛建臉上笑嘻嘻,心裏媽賣批。

化妝品只是個開始,再之後趙寶瀾就正式開啓了逛街模式,一口氣買了将近十幾套女裝,襯衫外套牛仔褲連衣裙,不一而足。

衛建近乎麻木的看着她在幾個小時之內刷走了幾萬塊,靈魂都扭曲成了那副名叫《吶喊》的名畫,勉強維持住最後一絲理智,沒有跟陳露拼一個你死我活。

中午的時候趙寶瀾去吃了頓高級日料,六千塊輕飄飄的打了水漂,衛建腳步虛浮,開車載着她返回家中,屁股還沒有沾到沙發上,趙寶瀾就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有你坐的地方嗎?去給我切水果!”

“……”衛建弱弱的問:“家裏邊還有水果嗎?”

趙寶瀾一瞪眼,兇橫畢露:“沒有的話就下樓去買啊!”

衛建打開冰箱看了眼,見裏邊就剩下了幾個不算水果的西紅柿,猶豫一下,拿上錢包下樓買水果去了。

提着蘋果和桃子進門,這回沒用趙寶瀾吩咐,衛建就自覺的拿去廚房洗了,出來時客廳裏沒人,衛生間裏邊的燈也關着,他聽見主卧房間裏有動靜,就把門推開一探究竟。

趙寶瀾迎頭一拖鞋扇在他腦袋上,衛建原地倒飛出去,屁股先一步着地,腰臀一陣劇痛襲來,好容易恢複一點血色的臉霎時間就白了。

趙寶瀾兩手叉腰,面色不善的出現在門口,說:“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嗎?我說了沒我允許不準進主卧,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衛建覺得自己的尾巴骨劇痛無比,似乎是在那一摔當中跌成了好幾截,慘白着一張臉坐直身體,勉強道:“我,我就是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忙的地方。”

“閑着沒事就去把窗簾洗了,完事之後再把冰箱裏邊那幾個茄子切成絲,別一整天游手好閑的沒個正事敢,成天在我跟前晃悠着礙眼!”

趙寶瀾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又将衛建辛辛苦苦提回來的包裝袋挨着拆開,剪掉衣服标簽之後折疊起來放到衣櫃裏邊,想着明天有空了再拿出來洗幹淨熨平。

主卧裏邊衣櫥總共就那麽大,忽然間添置了這麽多衣服,眼瞧着就覺得擁擠,衛建在陽臺上拆卸窗簾,眼睛的餘光還瞧着這邊,見狀不禁好聲好氣的同她商量:“露露啊,你看你都買了這麽多衣服了,這兩年是不是就不用買了?你的衣服都快把整個衣櫥都霸占了,我總共也沒占多少地方。”

“對哦!”趙寶瀾聽完眼睛一亮,贊許的看他一眼,打開衣櫥把衛建的衣服丢出去,高興道:“又多了一個放新衣服的地方,嘻嘻嘻!”

“……”衛建:“?????”

陳露你還是人嗎???

衛建忍辱負重的把窗簾拆下來丢進洗衣機,倒上洗衣液之後按了開啓鍵。

一陣轟鳴聲過後,洗衣機開始運轉工作,他則木然的站在衛生間裏,思考自己的人生怎麽會忽然變成這樣。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一下,他麻木的掏了出來,是衛母給他發了條微信,問他什麽時候能過去,又說為什麽現在都沒看到陳露人。

衛建難掩疲憊的嘆了口氣,手扶着傷痕累累的腰退出頁面,就發現朋友圈那一欄陳露的頭像一閃,好像是發了條朋友圈。

他鬼使神差的點開了。

陳露: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男人一點奉獻精神都沒有,就不能為了家庭再努力一下嗎?【大哭】

終究還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堅強】

這碧池還自己給自己點了個贊。

“……”衛建:“?????”

衛建捂着疼痛不已的額頭,頹然的滑坐到了地上。

衛生間的門是關着的,他此時此刻的情景通過玻璃瓷磚倒影到了牆上,趙寶瀾看個正着,洋洋得意:“嘿嘿嘿嘿嘿!”

系統110:“嘿嘿嘿嘿嘿!”

這麽笑了會兒,系統110忽然察覺到了不對,猝然變色,捂住嘴問:“我剛剛是不是笑了?”

趙寶瀾茫然道:“有嗎?”

“有的。”系統110聲音沉痛,回想起自己對系統120義正言辭的斥責,一時心中五味俱全。

“唉,”系統110無語凝噎:“我髒了。”

趙寶瀾說:“朋友,大可不必,我做什麽壞事了嗎?沒有吧?這個衛建是不是個垃圾?是吧?我用自己的辦法懲治了一個垃圾,大快人心啊,你笑是正常的。”

系統110思忖幾瞬,深以為然:“沒錯,就是這樣的。”

“乖崽,你果然是個好崽,之前是我誤會你了,”系統110嘆了口氣,說:“我對你們惡龍之家的成見太大了,這樣不好,真的,要改……”

趙寶瀾說:“那首先,能不能不管我們家叫惡龍之家呢?”

系統110:“……”

……

趙寶瀾進了主卧去午睡,衛建木然的坐在沙發上思考人生,等趙寶瀾一覺睡醒之後,他終于斟酌好了言辭,小心翼翼道:“我就請了一天假,待會兒得去醫院看看,露露,你還跟我一起去嗎?”

“去啊,”出乎他預料的是,趙寶瀾答應的毫不遲疑,穿上外套,腳下生風:“走,咱們這就出發!”

她答應的這麽痛快,今天又表現的這麽反常,衛建反倒不敢帶她去了,遲疑着梗了半天,終于放軟語氣,近乎哀求的說:“露露,咱們夫妻倆之間的事情跟我媽媽沒關系,你有氣朝我發,別為難我媽媽,她上了年紀,又住了院……”

“我是那種人嗎?”趙寶瀾詫異的看着他,皺眉道:“咱們倆之間的恩怨是咱們的事,難道你覺得我會遷怒老人嗎?那是你的媽媽,也就是我的媽媽啊!”

衛建:“……”

老子怎麽聽着這麽不信呢。

想歸想,只是她都這麽說了,他也不能強硬拒絕,今天被陳露暴力教了一天怎麽做人,挨打的地方仍舊作痛,他現在是真的怕了陳露了。

衛建開車,倆人一起去了醫院,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衛母在裏邊跟病友逼逼自己家那點破事:“我兒子很有出息的,是公務員呢,長得也精神,之前談的幾個女朋友又溫柔又漂亮,家世也好,偏偏現在娶的這個,呵,不說也罷!”

衛建在門外聽見自己媽這麽說,臉頰肌肉登時一抽,下意識扭頭看陳露一眼,卻見她神色如常,微微帶着點笑,好像什麽都沒聽見似的。

他微松口氣,沒等病友接腔,就推開門進去,制止說:“媽,你說什麽呢,露露不也溫柔漂亮嗎,有這麽好的兒媳婦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衛母見兒子來了,先是一喜,再聽他跟自己嗆聲,眉頭不禁皺起,還沒等抱怨幾句呢,趙寶瀾就提着一袋橘子進去了。

随手找了個凳子往病床前一擺,她坐下去之後,笑吟吟的問:“媽,之前溫柔漂亮而且家世還好的幾個前女友為什麽沒有嫁進衛家呢?是嫌棄你們家窮,還是覺得你這個未來婆婆太刻薄,又或者是覺得衛建人品不端,不值得托付終身?我親愛的媽媽,您具體跟我說說呗!”

衛母:“……”

衛建:“……”

整個病房裏就住着倆人,那邊那個已經在辦出院手續了,眼瞅着衛家這邊要進行家庭戰争,人家不願意摻和,立馬就收拾東西走人了。

衛母萬萬沒想到兒媳婦居然敢明着怼自己,老臉上吃驚、惱怒不一而足,她原本是歪在床上倚着靠枕的,這會兒立即就坐直身體,控訴道:“陳露,你怎麽說話的?這是對長輩說話的态度嗎?”

“小建,你都看見了吧?”

她委屈的跟兒子說:“當着你的面她都敢這對我,等你走了那還得了?!”

“噫,您放一萬個心吧,”趙寶瀾說:“等他走了我立馬改嫁,葬禮都不管我就跑了,哪有閑工夫理你。”

衛母:“……”

衛建:“……”

趙寶瀾從袋子裏摸出來一個橘子,順勢往椅背上一靠,吩咐衛建說:“別在這兒傻愣着了,沒看見媽的吊瓶快挂完了嗎,去問問醫生待會怎麽辦。”

衛建不敢違抗她的意思,起身出去了。

衛母見兒子這麽聽兒媳婦話,一點給自己主持公道的意思都沒有,也愣住了,半晌呆愣完,才酸溜溜道:“他可真聽你的話,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是啊,”趙寶瀾往自己嘴裏邊放了個橘子瓣兒,說:“你要是也這麽聽話就好了。”

“……”衛母:“?????”

衛母一連被她嗆了幾句,那股子火氣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床褥,說:“陳露,你家裏人到底是怎麽教你的,能這麽跟長輩說話嗎,怎麽一點教養都沒有?”

趙寶瀾不氣不惱,臉上帶笑,反手給了她一個嘴巴子。

衛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兒媳婦打了一耳光,呆愣了半天,方才發瘋似的從床上撲過去,說:“反了你了,敢打你老婆婆,你看我怎麽教訓你!”

趙寶瀾就跟抓雞似的,一把掐住她脖頸,微微收緊,“砰”的一聲悶響,将她摔到了枕頭上。

下一瞬趙寶瀾拉起被子,膝蓋制住她亂彈的腿,單手捂住衛母口鼻,眼見着她進入多出氣少,翻出白眼珠來了,這才将手松開。

衛母眼睛裏滿是恐懼,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她毫不懷疑,剛剛陳露就是想悶死她!

“別說叫我生氣的話,”趙寶瀾将剩下的一半橘子塞入口中,一邊嚼,一邊笑着拍了拍她顫抖的面頰,雲淡風輕的說:“不然弄死你,知道嗎?”

衛母顫聲威脅道:“要是小建知道……”

趙寶瀾柔聲道:“那就把他一起弄死嘛。”

衛母不敢吭聲了。

等衛建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吹着口哨坐在一邊剝橘子的妻子和鹌鹑一樣龜縮在被窩裏邊瑟瑟發抖的老母。

冥冥之中有種聲音告訴他,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肯定是出事了。

但是他不敢問。

下午的陪護時間度過的異常順暢,衛母無欲無求像是個布娃娃,一點過分的要求都沒提,反倒是衛建,被趙寶瀾當成狗使喚的團團轉。

等到了晚上,衛建去買了晚飯,三個人聚在一起吃了,趙寶瀾還主動提出來要留下守夜,反正病房裏邊的幾張病床都空着,也不是沒地方住。

衛建覺得這裏邊肯定有鬼,主動要求跟她一起留下,趙寶瀾無所謂的答應了,然後就關上病房的門窗,最大音量開始刷沙雕視頻,不時的哈哈大笑幾聲。

衛母被她吵得睡不着,又不敢出聲,衛建也是敢怒而不敢言,母子倆茍了半天,終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到半夜十二點的時候,衛建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勉強睜開眼一看,就見陳露放下手機,從包裏邊掏出了什麽東西。

他一直都懸着心,唯恐今晚出事,這時候趕忙強撐着爬起來,警惕說:“露露,你這是要幹什麽啊?去廁所嗎?”

“噓。”

趙寶瀾食指堵住嘴唇,示意他小點聲:“別把媽給吵醒了,我看看她老人家睡得好不好。”

“……”衛建:“?????”

我尋思你這個外放視頻到半夜的人沒資格說這話吧?

他打個哈欠,也沒多想,盯着陳露看完,就準備躺下睡覺,沒想到卻看到了極其喪心病狂的一幕。

趙寶瀾放輕動作走到病床邊,看一眼沉沉入睡的衛母,伸手過去,兩根手指精準的扒開了她兩眼的眼皮。

下一瞬她左手拿着的手電筒光芒大作,直接朝衛母的眼睛怼了過去:“哦,我親愛的媽媽!你睡着了嗎?睡着了嗎?睡着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渣男:趙寶瀾你這個畜生你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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