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與悶油瓶的幸福生活(二)

自打那天晚宴結束,我和悶油瓶就忙活了好一陣。一會兒去開祠堂祭祖先(其實把我寫入張家族譜才是悶油瓶的目的。雖然我這個族長夫人沒做幾天,可是心裏的滿足感可不是一輕半點的呦!)一會兒是什麽傳位大典,還有張氏集團的董事會,張家族人的聯誼會等等各種名目的活動層出不窮。結果累的我簡直想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不,好不容易回了杭州,這個該死的悶油瓶還是那麽精力充沛一直早出晚歸的,看他那個樣子我都有點起疑心了,他不會是外面有人了吧?請原諒我的小肚雞腸,實在是這個悶油瓶前科累累而且還那麽招人,我能放心才怪呢!

不過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今天早上,難得悶大爺今天沒有早早出門,而是賴在床上,看着他那純良無害的小摸樣,我就忍不住了,一邊用手撫摸他的臉頰,嘴裏一邊叨咕,“該死的,你這個禍水,你知不知道你把小爺害得多苦呀!為了和你在一起,小爺自願*掰*彎,你要是敢對不起小爺,看我不殺了你的!”說完,我就把悶油瓶緊緊地摟在了懷裏。最後還是悶油瓶受不了這個要勒死他的懷抱,我才放手的。我不知道他聽到我剛才說的話沒有,總之我心裏堵得慌,雖說我不是之前那個成天追着他問為什麽的吳邪了,可是他明明承諾了我會和我一生一世的,現在連去哪了都不告訴我,我能不生氣嘛!

悶油瓶看了我一會兒,非但沒有坦白之意,反而很玩味的笑了笑,然後起身就去洗漱了。靠!你大爺的,張起靈,算你狠!就在我惡狠狠的瞪着他,心裏不停腹诽的時候,悶油瓶居然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

“起靈,你收拾這麽利索是要去哪呀?”

悶油瓶沒有回答,只是走到我跟前,然後單膝跪地,“吳邪,嫁給我好嗎?”

“啊?”

“吳邪,嫁給我好嗎?”

“不是,小哥,不,起靈,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嗯”

“嗯什麽嗯,張起靈,你怎麽可以這樣!不是說了求婚要我來嘛!你為什麽要搶!還有人家求婚都要搞個氣氛什麽的!你看看我,牙都沒刷,頭也沒洗的......”

聽了我的話,悶油瓶的眼神頓時暗了下來,然後一臉委屈的說,“吳邪,你不願意是嗎?”

“靠!我說我不願意了嗎?”我單手拉起悶油瓶,然後把他逼到牆角,壁咚式的回複他,“張起靈,你聽清楚了。你生是我吳家的人,死是吳家的鬼。所以是我娶你,聽清楚了嗎?”

悶油瓶點點頭,然後伸出手來,我趕緊就握住了,可是他卻搖搖頭說,“吳邪,戒指呢?”

“你大爺的!你求婚都不準備戒指嗎?小爺是臨時起意,現在哪有戒指呀!”

就在我剛剛罵完時,就感覺我的左手無名指被帶上了什麽東西,仔細一看,居然是一枚雕着着麒麟的白玉戒指,而悶油瓶這時也晃悠着自己的左手給我看,一樣的戒指也戴在了他的手上。說實話,我此時心裏甜甜的、美美的,可是我不想表現出來,于是故意擺出生氣的樣子說,“張起靈,你這是在耍我嗎?說是不是?還有這些天你早出晚歸的是不是和結婚這件事有關?還有什麽瞞着我的?”

我本來還趾高氣揚的,可是悶油瓶“一會兒七次我就告訴你!”就把我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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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悶油瓶一向都是有節制的,而且對我也很溫柔,所以做了兩次之後就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了:時間倒回到五天之前,小花和黑瞎子努力地繃着表情聽着一臉淡定的悶油瓶說完自己的計劃,覺得面部肌肉都要抽筋了。天哪,這輩子聽過悶油瓶說的話加起來都不及這次十分之一多好嘛!

一份詳盡的婚禮計劃從張大族長嘴裏緩緩吐出,俨然已經是經過了周密的考慮,更令人震驚的是,悶油瓶居然不是看起來那樣一個老古董型的人啊,他對于國外的一些東西的了解幾乎讓出去留過學的黑瞎子也望塵莫及。

末了,花土豪手一揮,“你們倆什麽也不缺,我也不知道送點什麽随禮好,這樣吧,你們的婚禮和往返荷蘭的專機我包了!”

胖子剛想說“花兒爺真是大手筆”,卻瞥見一旁的悶油瓶只是輕易地點了點頭,仿佛對方說的是“今天中午的沙縣小吃我包了”之類的話,不由得咋舌,還是把那句話咽了回去。

“花兒爺都這麽說了,那我去幫你打理場地吧,我在歐洲還有幾個朋友能說得上話。你們倆到了可以先在周邊二人世界轉悠幾天。”黑瞎子拍了拍悶油瓶的肩膀,“啞巴,咱們認識少說也有幾十年了,雖然你總把我忘了,不過好歹我記性不錯。你如今總算也要安定下來了,我是打心眼兒裏替你高興。不過小三爺太水靈,打他主意的人可不少,你要小心哪!”

悶油瓶少見地沖他彎了彎嘴角表示接受他的好意,不過那眼神卻是無比直接的“沒人有這個本事,我也不會給別人這個機會”。

胖子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自己原本一個局外人,不知道為什麽就和這群人混到了一起。當年那趟魯王宮,下得真是值。

就這樣,加上張海瓊、張海客等張家人,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奔向了歐洲。

來到阿莫斯特丹,我不得不說張家人真的是神通廣大,不僅事先定好了運河畔的幾座裝飾華美、遠離喧嚣的船屋,雇好了幾名船夫專門劃船帶着衆人出去游玩,甚至還将魔爪伸向了別人的行政部門,給我和悶油瓶搞了兩張荷蘭綠卡,方便我們結婚登記。

我和悶油瓶領完證出來,悠閑地爬到船上,并肩躺下望天,思緒随着水波蕩漾過船體的晃動一起漾開。船夫笑着将船向城外的住處劃去,時不時唱起兩句船歌。

夜色逐漸降臨,城市裏暖色的燈火在後方悠悠遠去,中世紀的建築輪廓帶着光陰沉澱的餘韻,河岸綿長地蜿蜒着,橋洞上也點綴着星星點點的光,浪漫如夢。酒吧裏的音樂傳出來,古典吉他和豎琴的弦聲很輕緩,在夜幕裏撩撥着,如情人的手。船屋之間空曠的地方偶爾架着幾座白色的風車,郁金香一簇一簇地盛開着,宛若童話世界。

這幾天,我只覺得心中無限安寧,只想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悶油瓶忽然笑了笑,握住我的手,“吳邪,很奇怪。”

我撐起頭來看他,“什麽事情奇怪?”

“我原以為,這個時候,我會很激動,可我很平靜。”悶油瓶半坐起身來,摟過了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就好像,我早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天。”

冥冥之中,就知道我們遲早會走到一起。不管中間曾經隔着多少宿命的詛咒和陰謀的牽絆。即便有千萬人阻擋,我也終會穿過所有的紛擾,握住你的手,再也不放開。

我點點頭,目光落在河岸上柔軟的蒲草上,那些草很長,随着風拂動着,美如琴弦,“我也很平靜。這一生,我最恐懼的時候,是看着你走向青銅門。最激動的時候,就是抱着你離開青銅門的那一刻。而現在是我最幸福的時候......”

一切都仿若理所應當。契合得好像從來不曾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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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辦婚禮了,胖子他們嚷嚷着今天晚上應該搞一個單身派對,大家都盡性地醉一次,明天晚上就不鬧洞房了,省得打擾人家新婚燕爾良宵苦短。

派對一直進行到午夜,荷式金酒多是杜松子酒,釀造過程中要以杜松子蒸餾兩次,芳香味很濃,色澤清亮,辣中帶甜,卻很是醉人。河岸上的篝火也沒熄滅,大家都有了幾分醉意,黑瞎子還想喝,被小花一個眼神吓了回去。想了半天,黑瞎子撓撓頭道,“今天高興,我獻醜,給你們拉個小提琴助助興!”

胖子提着一瓶波克馬,直接對着嘴就吹,瞬間下去大半瓶,聽了黑瞎子這話噎了一下,大笑道,“瞎子,你若是能拉小提琴,胖爺我還會跳鋼管舞呢!”

黑瞎子不知從哪兒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把小提琴就架到了肩上,胖子還笑,“還挺像那麽回事!”

一曲帕格尼尼的《D大調協奏曲》拉完,所有人都沉靜下來,好像連風都靜止了,只有篝火在哔哔啵啵地燃燒着,跳躍如同音符的綿延。所謂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良久,衆人回過神來,我這才想起小花說過黑瞎子拿過好幾個學位,當時我還嘆息這麽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幹點什麽不好,幹嘛非要去倒鬥?難道就是為了勾搭小花嗎?不過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胖子的鋼管舞。

胖子傻眼,“不是吧?!你們應該不會真想看胖爺我跳鋼管舞吧!”

我發現就連悶油瓶都露出了一些有好戲看的樣子,便道,“那是自然!北京潘家園大名鼎鼎的王胖子,難不成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賴賬?”

就在這個時候,胖子的手機響了,他仿佛得到救贖一般,趕緊掏出來接電話,對面人不知道說了什麽,或許是問他在哪兒吧,他答了一句,舌頭直打結。

衆人也不管他,就自顧自繼續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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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下了場雨,清晨的時候,空氣清新而濕潤,每一口呼吸都帶着草木的芬芳入肺。

我睡得挺好的,如此的睡眠環境和睡眠質量讓我覺得自己都年輕了幾歲。只不過有點無語的是,昨天晚上的派對結束後,黑瞎子和胖子那幫人奸笑着把我和悶油瓶分別送進了兩間房中,還一個勁兒地起哄說沒見過結婚前一夜還睡在一起的新人,小哥你就忍一夜,“xing”福的生活很快就要來了,明天保證把天真洗幹淨送到床上雲雲。

我本想反駁,奈何悶油瓶都是一臉聽之任之的樣子,自己總不能非要賴着和他住在一起,那也太丢人了。

只不過,這麽久的耳鬓厮磨,忽然他不在,感覺......還真是挺不習慣的呢。

我笑起來。不過往後,天天都能和他在一起了,這樣真好。

衣櫥裏挂着一套西裝,黑色,卻不沉悶,款式是古典優雅的雙排扣,底上有暗色的圓點印花,不注意幾乎看不出來。經過這些年的鍛煉,我的身材穿西裝很好看,雖然不是太壯,可是很有型,加上個子也高,氣質又好,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不由自戀了幾秒,覺得自己好好收拾一番,還是很有幾分看頭的嘛。

領結選的是寶藍色,暗紋亞光的面料,戴好的一瞬,我微微呆了一下。看這套西裝的質地之上乘,用料極好,剪裁手工也樣樣到位,明顯不可能是普通成衣,必然是定制的。價格倒是好說,可是并沒有來給他量過尺寸啊,為什麽如此合身?肩膀穿着很挺括,腰腹也修身,就連領口都是扣好扣子之後正好的大小。

鏡子裏的我目光落在自己銀質的袖扣上,那上面似乎有磨砂的雕刻,剛才他都沒注意,這才仔細來看:只見左邊那顆上是麒麟,姿态張揚,氣勢如虹,與悶油瓶的紋身如出一轍;另一邊,則是梼杌,傳說中的上古神獸,北方天帝颛顼的兒子,《神異經·西荒經》記“西方荒中,有獸焉,其狀如虎而犬毛”。看着麒麟和梼杌,竟然會出現在袖扣上,且雕工精細,紋理清晰流暢,一望即知是大家手筆。心中一動,我只覺得眼眶都熱了。

悶油瓶啊悶油瓶,能遇到你,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運氣。

情緒還沒收拾好,門已經被暴力敲開了,随着一陣腳步聲,胖子的大嗓門響起來,“呦,小天真,挺帥啊!我就說小哥給的尺寸肯定準,你瞧瞧這衣服合身的,畢竟都是手量的,肯定比尺子準.......哎呀......這怎麽眼睛還紅了呢?不就一夜沒見到小哥嗎?能有這麽思念?”

“去你的!”我罵了一句,“死胖子,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胖子打了句哈哈,拍了拍我的肩膀,“天真啊,雖然胖爺早就料到你和小哥遲早有這一天,不過怎麽有種嫁女兒似的舍不得呢。”

吳邪明知道胖子是真心高興,可最覺得他嘴欠,正想說話,胖子已經打斷了他,“得了,快跟我出來吧,小哥等你好一會兒了。”

看到悶油瓶的一瞬間,我就覺得,剛才自己真是不該對着鏡子自戀了半天。

他站在通道那一端,隔着水上的一座浮橋,河面上的波光點點映在浮橋水晶的欄杆上,卻璀璨不過他眼裏的星子。他神情溫和,眼睛裏隐隐帶着期待,還有一點點唯有我能夠看出來的雀躍。

不是第一次看他穿西裝了,純白的顏色,更加突顯他的氣場。收斂了淩厲,收斂了殺氣,收斂了冷漠,這樣的張起靈,宛如一位高貴、溫柔的王子,讓人都不好意思去直視他五官極度出色的面龐了。

“小三爺,別愣着啊,我們都餓了,趕緊過來吧!”黑瞎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那邊竄出來,小花站在他邊上,這兩個人也真是一對璧人。

張海客他們坐在另一邊,好像已經等不及在吃着什麽點心的樣子。張海瓊和張海杏也在,幾個人邊吃邊聊得很開心,見正主兒來了,紛紛笑着招手,張海瓊趕緊擦掉唇邊的奶油,笑道“吳邪,快過來!不然我們都吃光了!”

哪有這樣的伴娘!我默默吐槽了一句,就知道吃,真是枉費價值不菲的禮服裙子,再多吃點,腰上的線都該繃開了。

“天真,你再不過去,我們就把小哥賣給歐洲富婆了,說不定還有什麽公主女王之類的喜歡,那就能弄個幾十億歐元回去花了!”胖子拖着我往前走。

悶油瓶突然看過來,眸中一動,然後快步向這邊行來,握住了我的手,帶着我一起從橋上走過去。十指相扣的一瞬間好像有電流竄過,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浮橋随着河水的流動和人的行走會有一些晃動,然而我們兩個人走起來,卻穩如平地。

那一端是一個圓形的場地,不算太大,裝點得美好而聖潔。有一支六人的管弦樂隊在一側演奏着舒緩的音樂。僅僅在一夜之間,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冒着雨在河面上創造了這個奇跡。

無數的藍色妖姬盛放眼前,宛如夢幻。

這時,有侍者拿來兩杯香槟,我和悶油瓶接過,輕輕碰了碰杯,剛要喝,就聽見。

“小邪,你看誰來了?”是小花的聲音,他依舊是标志性的粉襯衫,也唯有他,能将這樣的顏色穿得這樣好看。

“爸!媽!二叔!三叔!”

“伯父,伯母,二叔,三叔。”

“小哥,還不改口!”胖子在一旁起哄。

悶油瓶罕見的有點不好意思,我明白他沒叫過“爸、媽”這個稱呼對于他太陌生了,于是我握了握他的手,朝他一笑,說道,“以後,跟我一起叫爸、媽。”

悶油瓶用力地回握了一下,“爸,媽。”

就這樣,婚禮正式開始。當初悶油瓶躊躇了很久,中式婚禮我一定不喜歡,可要是西式婚禮,也很奇怪,像我們這樣的人,要面對聖經和上帝宣誓,想一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後來,他覺得,其實婚禮不過是一個形式,雖然是一個必不可少而且他很願意享受的形式,但它的真谛在于宣誓兩個人的歸屬,這種宣誓,不需對天,不需對地,只需要對彼此。

更何況,走了那麽多古墓,看過了那麽多不可思議的東西,最相信的是神鬼,最不相信的,也是神鬼。

“起靈,我們喝個交杯酒吧。”

悶油瓶點頭,與我繞過彼此的手腕,杯中清冽的瓊漿順着喉頭一路往下,燃燒過每一寸血管。

“吳邪,以後你是我的了。”

“早就是了,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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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已經喝得醉顏酡紅,悶油瓶本想要扶我回房裏休息,可我卻非要鬧着去河裏劃船,怎麽勸都不聽,悶油瓶拗不過我,只好扶着我上了一條停泊在岸邊蘆葦叢裏的小船。這麽晚了,張海瓊他們雇來的船夫早就回去了,悶油瓶看了一眼我這連路都快走不穩了的樣子,無聲地嘆了口氣,只能自己拿起了船槳,緩緩順流向外劃去。

或許是夜間更安靜些的緣故,河水汩汩流過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清晰了。悶油瓶臂力極大,控制力又強,船槳入水帶起來的水花飛濺開去,迅速湮滅在河面上,船速很快,沒多久,我們二人的一葉扁舟就已經劃開很遠一段距離了,那邊水上圓臺的燈光和人語聲都變得模糊起來。

清冷的晚風一吹,我的酒倒是醒了些,于是我半仰起上身,伸手從河裏掬了一捧水往臉上拍去,又深呼吸了幾口,再看向悶油瓶......

悶油瓶接收到我的目光,直接把船槳拿起來扔進船裏,任小舟慢悠悠随水漂着。

“起靈,你今天特別美。”我忽而笑道。

悶油瓶對我笑了笑,然後溫柔的說,“吳邪,你知道嘛,我最喜歡《詩經》裏的那句'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所以,我希望以後無論發生什麽,都不和你分開。”

我聞言,馬上湊過去吻他,嘴唇上帶着濃郁醇香的酒味,這個吻很甜蜜,很輕,但是我們兩個人都很放松,卻持續了很長時間。

松開的時候,悶油瓶的呼吸明顯加重了一些,可我還不想罷手,于是一手扳過了悶油瓶的肩膀,開始細細碎碎地親吻他的脖子和耳後,時不時的還伸出舌頭。說實話,我真的很貪戀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忍不住想要嘗一點似的。身上有點熱,悶油瓶按着我的手讓我停下來,卻發現我有點睡眼惺忪的,畢竟還是酒喝得太多了。悶油瓶立即就有點不爽,哪有這樣的道理,挑逗了別人,就想只顧自己睡覺?

他一個翻身将我壓在身下,動作有點大,帶着小舟在河面上左右晃了幾下,有幾滴水濺到了臉上,我在他身下,還曉得伸手推他肩膀:“起靈,不要......困......”

火已經點了,哪裏是這麽一句話能滅的?

“吳邪”他的聲線沾着□□的喑啞。

一陣風從河面上吹來,夜愈發深了,涼意有些重,我被身上人半褪下來的襯衫裏,露出來的肌膚一下子就起了一點雞皮疙瘩,“還在外面呢,起靈。”

雖是這樣說着拒絕的話,可是我的身體早就緊緊貼在悶油瓶的身上,甚至無意識地将腿纏上了他的勁腰......

悶油瓶只覺得眼角都被燒紅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我,從前的我在這樣的時候都是帶着些羞澀,卻強裝鎮定的可愛。可現在......

深呼吸了兩口,悶油瓶直起身來想要把我的衣服穿好,不要着了涼。

“我要嘛,起靈”我低低呢喃了一句,尾音有點飄。

悶油瓶這時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解開了我的皮帶......

河水流過如同情意的律動,甜膩的花香和灼熱的手心,都一直漾進心裏。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回到床上的,我只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覺得腰酸背痛,但是似乎睡了很甜美的一覺。脖子下面枕着悶油瓶的手臂,他在完全放松的時候,身上肌肉的輪廓依舊線條明顯而硬朗。

我癡癡看着他,看了好久。

“起靈?”陽光照在悶油瓶身上,可他還沒醒,這有點奇怪。想想我們悶大爺自幼習武,警覺性很高,而且睡眠時間也比常人要短不少,他能夠從更短的睡眠時間裏汲取恢複更多的體力。那現在......

過了好久,悶油瓶才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恍惚了幾秒才逐漸清醒過來。

“睡這麽久?我都醒了好一會兒。”我伸手去摸他的臉,眼睛裏全是愛戀。

悶油瓶手臂一收,就把我收進懷裏,“昨晚你太熱情,我透支了......”

我剛想反駁,忽然意識到這可是從不說假話的悶油瓶子。把臉埋在他懷裏,努力回憶着因為醉酒而有點記憶缺失的昨夜......

小船上瘋狂的索取、河岸上拼命糾纏着的親吻、好不容易回到房間裏又折騰了大半夜......

“原來結婚還有這樣的好處......”我喃喃的說道。

悶油瓶将我牢牢扣在懷裏,“陪我再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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