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與悶油瓶的幸福生活(五)

夜長,注定夢多。

然而,這黑夜卻還未度過一半。

我和悶油瓶背對背躺在床上,兩個人身體之間硬是生生留出一道空隙,就像此刻我與他心的距離,也不再親密無間。哦,對了,我忘了,我和悶油瓶現在交換了身體。沒錯,就是這麽狗血,悶油瓶現在用的是我的身體,而我又一次上了悶油瓶的身。雖然這樣的變化很突然,可是我們還是适應了,我們冷戰也不是因外這個變故,而是因為之前悶油瓶以我的面貌帶人下鬥時遇到了王盟他們所引發的事端......

據說那天悶油瓶帶人進入主墓室的時候就發現了暈死的王盟,由于考慮到我的因素,悶油瓶救了王盟出來。可是這個該死的王盟什麽“大恩不言謝”之類的話不說,偏偏說什麽“老板,你真好。我喜歡你好久了。什麽什麽的......”弄得悶油瓶變成了醋瓶子,一回來就和我沒結沒完的。我一開始還小心翼翼的哄他,後來我見他一直黑着個臉,也來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起來。這下可壞了,悶油瓶徹底不理我了。這三天,家裏沒有任何語言。我不去理睬任何事,甚至連電話也不接。悶油瓶除了吃飯睡覺,就只是靠在沙發上,低頭不語。他能做的事遠比我要少,所以在相同情緒下我跟他的封閉程度是不同的。我頂多關個手機就算與世隔絕了,而他則好像從來沒跟這個世界聯系過似的。(特別他還頂着小爺的臉,做出一副身無可戀的姿态,簡直就是欠揍!奈何打不過他,我也只好忍了。)

他娘的這種老蘑菇被曬了一秋天的感覺真糟糕。于是,我終于忍不住了,一翻身坐在床沿。

我知道,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永遠是我。我冷笑了一聲說,“有意思嗎,張起靈”

他聞言好像頓了一下,随即也像我一樣坐了起來,還是背對背,這場景突然讓我想起林俊傑有一首歌叫做《背對背擁抱》,而此刻我跟他背對背,卻擁抱不起來。呵,真他娘的諷刺。

見他沒說話我繼續說自說自話:“那天是我不對。但是我當時沒有別的意思,我本來只想逗逗你。我怎麽可能覺得王盟比你好呢!我們經歷了這麽多,難道你還不懂我的心嗎?”

“那你又真的理解我了嗎?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嗎?”悶油瓶終于開口了。

可是一提“理解”這兩個字我突然火往上湧,理解!我吳邪這輩子跟你張起靈就談不明白“理解”!

我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狠狠的說,“張起靈你他娘的以後少跟我談理解,我理解不了你腦子裏那些古怪的想法。至于你想要什麽,小爺不知道!我也不想琢磨了,我累了,我不想研究你悶大爺了,我累了,行了吧!”

他一急也站了起來,我看見他臉上的憤怒呼之欲出,他咬着牙說,“我看你是厭倦了吧,厭倦了我這個啞巴!”

我氣的渾身發抖,眼淚在早已發紅的眼圈裏打着轉,喉嚨裏也哽得難受。

我賭氣說,“沒錯,我就是厭倦了。就是厭倦你随心所欲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厭倦你那敏感的性格和爛脾氣,厭倦你一不高興就可以随意晾我三天三宿不說話。張起靈,我受夠了!”

待我一字一句說完,他眼裏閃着一點淚光,那是從沒見過的。他眉頭輕輕皺了皺,好像正在隐忍什麽地方的傷痛。和他一樣,我的心裏也如同被撕咬一般,疼得難受。

原來這傷人的話說在嘴裏,打在心上,也疼在自己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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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說着他就奔着衣櫃去收拾東西。

“你幹嘛?”

“下鬥”

“不許去!”

他冷笑了一下說,“憑什麽我現在才是吳小佛爺!”

“我管你大佛爺、小佛爺的!我說了不許去就是不許去!”

“我是死是活跟你沒關系,你不是厭倦我了嗎?那你離我遠點。”

說完他穿好衣服就要走,我上前攔住他,沖他大吼,“張起靈你他娘的今天要敢出這個門就先殺了小爺!”

他惡狠狠的說,“你給我滾開!”

“操!”

我終于怒不可遏,拼盡全力跟他推搡起來,他怕真傷到我也不敢用力,就這麽跟我支吾着......

“啪!”一聲脆響。是我的手落在他臉上清脆的聲音,我打了他一巴掌!(其實是我用他的身體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吧!55555555555)

我發誓出手之後我立馬後悔,完全是憤怒到了極點沒有控制住。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我這次,自己都覺得有點太過分了。

我的手還停在半空,不知所措。悶油瓶一下子沒防備,被我打得臉側到一邊。

我又氣又悔,想道歉,又不甘心。

我關上卧室的門,把他隔到裏面以防他“逃跑”,自己坐在門外,獨自傷心。

不一會兒,“嘩啦”一聲響,不知什麽東西可能被悶油瓶砸在了牆上。我心想,砸你砸我也砸!誰不會砸!

我起身抄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朝着同一面牆狠狠砸去。可能是聽到了我的“回應”,對面又有一個物體飛到牆上,摔得粉碎。我不甘示弱,旁邊能看到的,有什麽砸什麽,看誰砸得響,就連養金魚的魚缸都不放過。

房子裏一時間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我的心也同這些東西一起碎了一地。

當我意識到累的時候,放眼能看到的地方已經沒有任何能搬得動的東西可以砸了。地上全是玻璃和瓷器的碎片,兩條紅色的金魚躺在地上費力的喘着最後幾口氣。我繞過這些碎片坐到沙發上,傷心失望的情緒無法控制。終于,我放聲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就像我不知道該怎麽收拾現在的局面一樣。

悶油瓶那邊也沒了動靜,我也懶得去想牆對面的情況。我只知道我終于跟他一起把這段關系逼上了絕路。

天都亮了,陽光刺了進來,這時悶油瓶打開了卧室的門。

他拎着幾乎是自己所有的裝備和黑金古刀,掃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順帶掃了一眼我。

我剛想開口才發現嗓子都變的嘶啞,咳嗽了一下才說出來,“你去哪兒”

“下鬥去找死。”

“不行!”

他看着我,眼裏沒有一點溫情,“你攔得住嗎?”

“那你去吧。你走出門外我就死在屋裏。”

“随你”

他這一句,大夏天我仿佛置身北極。

“既然這樣,我們分開吧。”

事已至此我覺得也沒什麽可以挽回的了。

“好”

他一下把我推開,從我身邊擦肩過去。

到門口他停了一下,對我說,“吳邪,我不會再回來了。”

然後他開門出去,動作幹淨利落。

他走之後我一時間消化不完剛剛發生的事。終于,我把這段關系逼到了盡頭。

就這樣結束了嗎?我癱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張起靈,誰離了誰活不了啊!我就當沒你這個人。我開始自我安慰,起來收拾地上的碎片,不知什麽原因怎麽也掃不幹淨,越是不幹淨我就越心煩,最後幹脆把掃好的垃圾對着地板又摔了個遍......

我回到卧室,才發現地上全是玻璃的碎片,床頭櫃上我和他的結婚照帶着相框破碎的躺在地上。

我躺在床上,想睡一覺清洗自己的大腦,但床上全是悶油瓶的氣味。

我翻來覆去,還是忍不了,衣櫃還有他的藍帽衫,可現在人卻不在了,我痛得喘不過氣,這個家算是他媽呆不了了!

我在客廳和卧室之間像個幽靈一樣換來換去,我想找點事做,又什麽都做不好,像個手殘一樣。我想歪在沙發上睡一會兒,悶油瓶他現在在哪兒呢?他去哪個鬥了?會不會有危險?

我頭疼欲裂,不能再想了。

我打開電視,裏面的綜藝節目吵吵鬧鬧,我仿佛看到電視裏的那些人全變成了悶油瓶。“我這是魔怔了?”這一句話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原來一個人的屋子有這麽靜,靜到我自己說話的聲音都這樣響亮。我在迷迷糊糊的狀态下度過了一上午,期間我自己都忘了是怎麽熬過來的。

“不行,我得去找他!”想着我抄起外套,就走到了門口,拉開門的一瞬間,悶油瓶正在以敲門的姿勢站在門後。

“我操!”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二話不說上去死死抱住他,此刻的心情好像失而複得,又像是劫後餘生。我把他拽到屋裏,趕緊關上門,生怕他再飛出去。還是抱住他,死死的。他把東西和小黑金扔到地上,回抱着我的腰。

我說,“□□媽的張起靈,你不是不回來了嗎?!”

他咬了一下我的耳朵,說,“我舍不得你。”

“你再晚一會兒回來就等着給小爺收屍吧!”

“可是是你先開的門。”

我不想跟他扯皮,對着他的唇就咬了下去。随即,我被他扔到床上,他壓過來,肆意地撕啃我的皮膚......

“唔......起靈,讓我在上面吧。”

“吳邪你不就是在上面嗎?”

“操!這不科學!”(本來嘛,現在我的身體在上面,感官卻在下面。而換過來後,卻是我的身體在下面!怎麽永遠小爺都是被壓的那個呀!)

“吳邪,你确定要在上面?”

“嗯”

“那好吧”說着悶油瓶就帶着我一翻身,變成了我在上,他在下的姿勢。(雖然實際上,就我們的身體來說還是他在上我在下。)

說實話,他讓我在上面,我還真有點緊張,我沒什麽經驗,只要學着他以前的樣子來挑逗他。一頓折騰之後我跟他躺在床上,他摟着我,我揉着腰……

我埋怨他說,“怎麽做了一次我們就換回來啦?小爺的腰呀!為什麽倒黴的總是我?”

“剛剛明明是你要換過來的!還那麽興奮的做了好幾次!”

我翻了個白眼給他,質問道,“你上午去哪兒了?”

“哪兒也沒去,就在門口。”

我一臉黑線,“那你怎麽不回來?”

他親了親我的後頸說,“我太生氣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心塞的說,“好疼呀!”

想想就為自己那一巴掌後悔,這要是粽子估計現在連魂兒都被他撕了吧!他能忍的,這個世上,恐怕也只有我了。可是現在我們換回來了,我的臉呀!555555

他看着糾結的表情,邪惡的一笑,搭在我腰上的手往下探了探,說:“疼嗎?”

“張起靈你正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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