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紀望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鼻尖冒出一層細密的汗,臉頰控制不住地升溫,他再一次确認了網站的字母,睡意全無。

他蓋上了電腦,心跳不斷加速,似自言自語,他喃喃道:“別信他,只是一個紋身而已。”

紀望看着自己的無名指,上面殘餘的傷疤很平整。激光打在上面時很疼,紀望卻沒有用麻藥,他希望用疼痛銘記,告訴自己有些事情不能那麽義無反顧。

如同紋身,好比感情。

無名指上曾經有一串字母,mortífero,繞着手指一圈,就像一個英文字母的項圈,化作戒指,套牢了紀望。

他曾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後悔紋這個紋身,實際上不過短短數年後,他就在公司的囑咐下,毫無留戀地去掉這個痕跡。

紀望合上電腦,心漸漸平靜下來。他閉上眼,這次卻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八點,紀望前往公司開會,聽紅姐規劃他之後的定位和路線,中午十二點,他來到公司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同公司的高層吃了頓飯,只因最近他逐漸有了些許熱度。

下午紀望上課,健身,第二日的行程和頭天差不多。不過他換了個健身房,因為原來那個紀望被人認出來了,還引起一陣騷動,紅姐做主幫他請了私教,是個年輕alpha。

生機勃勃,荷爾蒙與信息素一樣旺盛,極度喜歡身體接觸,可能是因為和祁薄言的關系的緣故,這多少讓紀望覺得不适。

但他也知道,沒多少alpha能忍受彼此的信息素。

就是他第一次接受祁薄言的信息素時,他就覺得非常不舒服。

那時祁薄言應該同樣不适,可是在他們來往的過程中,紀望已經無數次釋放過信息素了,祁薄言都表現得很自然,自然得仿若他感受不到那股難受勁一樣。

紀望才那麽堅信他是個omega。

在自曝屬性後,任性的小瘋子再沒顧忌,甚至适應良好般地舔着紀望的臉,極有經驗地哄:“你很快就會适應了,只是開頭有點難受而已。”

祁薄言掌心随意地從紀望下巴抹到了胸膛處,拭去紀望身上的汗水,他伸手扣住了紀望的下巴,在侵占着紀望的同時,沉聲命令道:“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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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已經徹底占有之後,連信息素都不放過,這讓紀望很痛苦,哪怕在後頸已經遭過一次假性标記的情況下,alpha和alpha之間的信息素交融,依然不是多讓人愉悅的事情。

好比兵刃相接,信息素也有自己的脾氣,一旦感受到外來者,就折磨着身體,叫嚣着不接受,不願意。

紀望被折磨得不輕,連身體的疼痛都無視了許多。

可是随着時間過去,難受逐漸能忍受,如同形成一個臨界點,在阈值之下,他依然對祁薄言有着強烈的反應。

那時候祁薄言對他說了什麽呢?

“看來我們都是變态呢,哥哥。”

可不是變态嗎,alpha和alpha的關系,始終被人诟病。

在私教又一次觸碰到紀望的腰身,紀望後退了幾步,冷下臉:“口頭指導就好。”

教練驚訝地望着他:“我們都是alpha啊?你完全沒必要介意吧。”

說完教練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看紀望的眼神都變得奇怪起來。

紀望沒答,他直接中斷課程,跟紅姐聯系,他要換一個地方和教練,選個beta教練給他。

紅姐在電話裏說:“這個教練在業界很有名,好些明星都喜歡找他練呢?”

“他是個alpha,味道太重了,我不喜歡。”紀望說。

紅姐感到吃驚,因為印象中紀望一直都是個很能吃苦,耐力強大的人,一般不會因為小事過來麻煩她,也不知道那健身教練做了什麽。

這麽想想,紅姐就覺得這教練肯定得換,她手裏脾氣最好的藝人都受不了,她說:“這事明天我再安排,這幾天你在家多看點綜藝,雖然有臺本,但是綜藝感也很重要,直接決定了你最後出來的效果。”

“要是在節目上表現得太差,就白費這次公司給你争取的好機會了。”紅姐直接給紀望批了一個星期的假,叫他在家裏補課。

紀望白得一個假期,沒有選擇出去玩,前三天确實老老實實聽紅姐的話,窩在電影房裏看了許多綜藝,第四日時,宋格過來挖人:“你再在這個房子裏待下去,就要長毛了。”

這是紀望的毛病,他對事物容易過度沉迷,每次要演繹什麽角色時,他都會有一個漫長的入戲階段,反正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琢磨這個角色的一舉一動,逐漸豐富,把一個虛空的人物,在自己身上變得有血有肉起來。

紀望的演戲的方式有點偏執,現在想想,他對感情上同樣偏執,好像命中注定。

宋格是個盡責的好友,一旦得知紀望一直把自己關着,就會負責把人從房間裏挖出,帶到酒吧喝一杯。

這次也不例外,不過今晚的飲酒主題,是宋格痛訴女朋友的追星行為。

紀望腦子裏還充斥着各種綜藝人的對話和笑點,半天才恍惚回神:“演唱會?”

宋格苦着臉捶桌:“對啊!該死的祁薄言!梁曉曉那個沒良心的!我們的一周年紀念日,就是撞上了祁薄言的演唱會,她竟然不跟我過了,要和她的小姐妹一起聽演唱會!”

紀望後知後覺道:“什麽時候的演唱會?”

宋格:“明天!所以你今晚一定要陪我喝,我得喝個爛醉,最好直接把明天這個傷心的日子醉過去!”

紀望聽宋格各種叨叨,不知不覺地走神了,那張演唱會的門票,他并沒有撿起來,他家一周會來一次鐘點工阿姨,應該已經把垃圾桶清理過了吧。

所以別想了,沒必要去那個演唱會,去了也沒意義。

深夜時,紀望把宋格送到他家,熟練地處理了醉酒的老朋友後,他終于帶着一身薄汗,坐在了沙發前的地毯上。

背後抵着酒氣熏天,說胡話的宋格,紀望點開了手機,他收到了一條短信,來自祁薄言。

你會來嗎?

這是紀望第一次回祁薄言的消息,回得很快,也很簡短,他說,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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