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把人扶起來後,紀望又邁着濘泥的藕田,回到段音宇和張慕先那,加入空氣中都彌漫着沙雕氣息的二人轉中,當個捧場觀衆。

其實他留在祁薄言那裏,明顯鏡頭更多。但是紀望不想,他沒信心在綜藝節目的攝影機前,和祁薄言裝作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在藕田裏花了數個小時,衆人汗如雨下,最後挖着挖着,大家都挖到一起了,也累了,也說不出話來。

等到蓮藕筐都裝滿了,四人才頑強地爬到岸上,癱在那裏歇息。

因為節目組的硬性要求,助理和經紀人是不能在拍攝的過程中幫忙的,所以祁薄言的助理只能在不遠處幹着急,心疼自家大明星的皮膚在陽光下被曬得通紅。

不等小助理易東給上頭打電話,問這事怎麽辦時,他就看見泥人組裏爬起來個人,對江導說:“這些蓮藕要怎麽換成米啊,去村子裏換嗎?”

起來的人正是紀望,體力充沛的alpha。

旁邊的段音宇已經陣亡了,嘴裏還嘟囔着說:“我就知道我的經紀人想謀害我,竟然把我塞到這個綜藝裏下田插秧,他完了,他年終獎沒了,”

祁薄言也跟着站起來:“這個樣子去村子裏不太好吧。”

張慕先幫腔道:“好歹讓我們回去洗個澡。”

在嘉賓們的要求下,江導終于用話筒發出指令,讓他們回去洗澡,只能洗三十分鐘,然後在屋子前方集合,出發去甜田菜市場。

三十分鐘?從泥田回到屋子裏,都要十多分鐘的路程了。

段音宇嗷了一聲,想要控訴,結果旁邊的人麻利地把身上挖藕的裝備一脫,沉重的泥衣墜落在地,濺起好些泥點,差點糊段音宇一臉。

他順勢望去,立刻大聲道:“張慕先!你太狡猾了!你等等我!”

omega手忙腳亂地開始脫裝備,紀望已經有樣學樣地奔出去了,祁薄言是第三個脫完的,路過段音宇的時候,段音宇還在艱難地拔腳上的防水靴。

感覺到身旁有影子落下,段音宇充滿希望地看了過去:“你要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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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薄言笑了笑,使得段音宇一陣恍惚,心想,怪不得祁薄言的粉絲都喊他藝術品。

不等段音宇沉迷美色,祁薄言就丢下一句:“記得把藕背回去。”緊接着大步跑開。

段音宇都快被氣死了,面對另外三個混球留下了蓮藕:“江導!他們像話嗎!我一個omega怎麽背三筐!我不背。”

江導用最慈善的笑容說出最無情的話:“你背上回去,可能只是沒時間洗澡,你不背,那你們今天都白幹了。”

段音宇哭哭啼啼,忍辱負重地背上一筐藕,終于看清楚了這個綜藝的真相。

沒有abo性別之分,也沒有互幫互助,只有沒良心的隊友。

他艱難地背上了一筐,沒等邁開步子跑,就見有人趕了回來。紀望伸手抄起地上的籮筐,男友力十足地問段音宇:“你背這麽多行嗎?”

段音樂簡直要被紀望的去而複返感動得落下淚了,誠實搖頭:“我不行……望……”

一聲望哥還沒出口,他的望哥已經疾馳而去,只幽幽地抛下一句:“加油,你是最棒的。”

段音宇氣得差點坐在地上哭,然後就聽見江導提醒道:“還有二十分鐘。”

再不情願,段音宇還是哭哭啼啼地往回跑。

去而複返的紀望并不是段音宇想象的那樣,良心發現回來幫忙。

他是跑到一半才想起他們住的地方只有兩間浴室,張慕先肯定已經搶到了一間,他跟着用第二間的話,祁薄言就沒得用了。

那人本就潔癖,現在渾身是泥也是看在攝影機的份上沒發作。一旦大少爺脾氣鬧起來了,對節目組也不好,拍攝氣氛就會毀掉。

紀望又想起蓮藕還留在田邊,江導說的那句,直接在屋子面前集合,直接出發去天天菜市場,他意識到節目組的險惡用心,趕緊回去拿蓮藕。

路上他和祁薄言擦身而過,他感覺到祁薄言明顯停了下來,在看他,紀望沒管。

等他從田邊帶回了一筐蓮藕時,張慕先已經洗得幹幹淨淨,坐在廊下踩着人字拖,吃着村裏人特意送過來的西瓜。

紀望把蓮藕放在院子裏,和張慕先打了個招呼,就拿了換洗衣服進浴室。

浴室雖然是兩間,但也只是簡陋的一棟水泥房,中間一塊薄薄的木板。一看就是主人家知道這邊要拍綜藝,臨時加工出來的雙浴間。

水聲嘩嘩,薄木板擋不住太多動靜。攝像機沒有跟上,都在院子裏。這個沖澡的地方,現在只有他和祁薄言。

紀望把身上的衣服脫了,簡單用水沖了一下,挂到了旁邊,有點心疼這衣服。是紅姐知道他要上《在路上》,特意談下來的品牌贊助,把人衣服糟蹋成這樣,總歸不好。

一會兒就打電話給紅姐說這事,希望品牌方理解。

他打好了洗發水,往頭上抹,泡沫滑到了臉上,讓他下意識閉上眼睛。

水很大,叫紀望沒有半分危機感,直到他的背脊貼上一個溫暖的身體,感覺到這個人強壯的手臂從後面伸出,牢牢地環住了他的腰。

紀望身體一震,快速地沖掉了臉上的泡沫,仰起脖子避開面前水花:“這是什麽場合你不知道嗎!”

祁薄言的手從紀望的脖子上勾了團泡沫,打着圈在他身體上把泡沫推開,用滿不在乎的語調道:“知道,在拍綜藝,所以別亂動。”

狹小的地方,紀望不敢輕舉妄動,更不能動手揍祁薄言。祁薄言叼住了他脖子上的肉,威脅般磨了磨,卻沒有真的咬下去,只是舔了下:“剛才你和他們玩得很開心嗎?”

紀望還未說話,就聽見祁薄言說:“快點洗吧,要是段音宇過來了,我是無所謂,你的話…… ”

紀望一下就不動了,他聽見祁薄言在他耳邊,近乎氣音地喃了一句:“膽小鬼。”

段音宇在最後十分鐘的時候,勉強地趕了回來,他摔下籮筐,沒管那些蓮藕都滾得東倒西歪,直接搶過張慕先手裏的瓜,狠狠地刨了口。

張慕先早就飽得一肚子甜意,心平氣和地對段音宇說:“可憐的孩子,慢點吃,屋裏還有。”

段音宇心裏腹诽老狐貍,明面上還要說一句謝謝哥,之後拖着節目還沒過半就已體力耗盡的身體,茍延殘喘地往浴室方向走。

另外一間浴室還有人在使用,應該是紀望,段音宇随口道:“哥,我進來了啊,時間緊急,你別介意。”

紀望沒回他,段音宇也不在意。

段音宇剛擰開水,嘩啦的水聲掩蓋住旁邊浴室的東西倒地聲,零零碎碎,像是洗護用品掉地上了。

他停了水:“紀望你沒事吧?是不是摔了什麽?”

段音宇等了一會才聽到了紀望的聲音,有點壓抑,些許沙啞:“沒事,不小心把東西碰倒了。”

時間不多了,段音宇再次打開水,快速地清理自己。

心裏卻不由得升起一個念頭,紀望的聲音在私底下聽起來有點不一樣,好像…… 有點性感?

胡思亂想間,段音宇聽到了旁邊有腳步離開的聲音,他還以為紀望已經洗完了,擔心大家都要去前面集合,段音宇咬咬牙加快了步驟,囫囵洗了個澡,就濕着頭發匆匆從浴室裏出來。

與此同時,紀望也從另一個浴間裏步出,段音宇詫異道:“你才洗完啊?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他發現紀望的嘴唇有點紅,更準确來說是紅腫。

紀望頭發沒有幹,手裏用浴巾把剛才的髒衣服裹起來抱在懷裏,牢牢擋在身前。

段音宇提醒道:“衣服不用管吧,一會助理們會過來處理的,我看張哥和祁哥的衣服都留在那個盆裏。”

整檔綜藝就段音宇年紀最小,都是他的哥。

紀望搖搖頭:“我助理還沒到,先拿回房間。”說完紀望就姿勢有點奇怪地離開了,手裏的髒衣服都堆在腰間,仿佛在遮擋什麽。

段音宇只好回到院子裏,張慕先身邊已經落坐了一個祁薄言,頭發還是濕的,随便綁了個松散的辮子,落在左側。

男alpha裏,就屬祁薄言留長頭發最好看了。段音宇大一那會,身邊的同學個個都迷祁薄言。

第一次看祁薄言的照片,是在雜志上,那張光影斑駁的照片裏,祁薄言長發淹入水中,眼睛迷離地看着鏡頭,像一個勾魂攝魄的水妖。

段音宇還以為祁薄言也是個omega。

他視線忍不住停在了祁薄言身上,直到對方也跟着看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段音宇的錯覺,他明顯感覺到祁薄言的眼神利了一瞬,卻又很快消失。

再望去,祁薄言就和和氣氣地在沖他笑了,甚至把果盤遞了過來,讓他吃。

這麽當紅的一位大明星釋放善意,段音宇立刻恭恭敬敬伸手去接,就像祁薄言給他送過來的不是果盤,而是頒獎典禮上的獎杯。

三人沒能悠閑多久,江導已經帶着攝制組在門口倒計時數秒了。段音宇趕緊站起來:“紀望呢?怎麽還沒下來。”

說曹操曹操到,紀望從浴室的方向過來了。

段音宇問:“你不是上樓了嗎?”

紀望答:“我感覺頭沒洗幹淨,又沖了一下。”

段音宇的手不小心滑過了紀望的手臂,驚呼了聲:“好冰!你沖冷水了?”

紀望無奈道:“嗯,天氣太熱了……我內火旺。”

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不知怎麽的,段音宇硬是聽出了點咬牙切齒。

四人齊了,去染布的鄭琦紅也回來了,手裏抱着一筐她染布的那個主人家分給她的小白菜。

江導:“剛才有村民送了西瓜過來,大家都吃了是吧。”

鄭琦紅疑惑道:“什麽瓜?”

張慕先趕緊把瓜皮往身後藏:“沒有沒有,我們沒吃。”

江導不理會張慕先的蹩腳的辯解:“作為西瓜的交換,沒收半筐蓮藕,還有你們留在田邊沒有帶回來的蓮藕,我們已經還給藕田的主人。”

沒想到節目組竟然是這種路數,大家操勞了一下午,為了趕回來洗澡,竟然忙了個寂寞。

幸好段音宇和紀望背了兩筐回來,可把段音宇驕傲壞了,一直在嘴張慕先,說他吃瓜不幹正事,今晚少吃半碗飯。

鄭琦紅把小白菜和藕分出來一點,很有遠見道:“要是今天換不到多少食材,那今晚就煮個蔬菜湯吧。”

紀望同意道:“雞棚裏還有幾顆雞蛋,可以煎了沾醬油下飯。”

團隊唯二會做飯的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露出了默契的笑容。

天天菜市場離村裏有一定的距離,主人家大方借出自己的車,一輛藍色的自卸貨車,都已經灰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五個人互相借力爬了上去,紀望先上去,給鄭琦紅搭把手,還拉了段音宇。張慕先倒是自己利落地上來了,最後才到祁薄言。

紀望剛想坐下,就看見祁薄言施施然地伸出自己的手,金尊玉貴地晾在空氣中,“火氣”正旺的紀望不想理他,但是面對鏡頭,又不得不理,只能伸手把人拉了上來,再偷偷甩開。

車子搖搖晃晃地出發,天天菜市場的商戶早就跟節目組通過氣,沒太多人來圍觀。

五個人分成三波,一波換米,一波換肉,還有一波就地擺攤換點錢。

最後一個艱難的任務就被鄭琦紅分給祁薄言了。

鄭琦紅年紀較大,說話也有分量,大家自覺聽從。

倒是張慕先說了句:“我口才好,要不我留下來擺攤吧。”

張慕先是照顧祁薄言,他看出祁薄言目前還沒怎麽進入狀态,擔心他自己一個人,在鏡頭前不說話。

鄭琦紅回了句:“不行啊,你長得沒有小言好看,你放心,小言在這裏擺不過十分鐘,蓮藕都會被人買走。”

段音宇嗷了聲:“我知道了,蓮藕西施!”

對于這個昵稱,祁薄言不大介意:“張老師,我留下來擺攤就行,你們去換菜吧。”

張慕先便帶着紀望走了,兩個人交換肉的過程中不太順利,老板可能接受過節目組的暗示,讓他們幫忙斬排骨,打肉泥,再加上蓮藕,才能換三斤排骨。

這個誘惑實在很大,紀望直接抄刀就上,張慕先在旁邊驚呆,還讓攝影師把他絢爛的手法拍下來。

兩人換好肉以後,就回到了祁薄言所在的攤位。祁薄言還坐在那個小板凳上,面前的攤子早就空了,零錢全在簍子裏。

他手裏還有個雪糕,是身後燒鴨店的老板娘怕他賣菜熱,特意給他送的。

比起他們倆一身肉味,祁薄言悠閑得就像過來度假似的。

這時又有個慈祥的老太太路過,看到祁薄言,笑眯眯道:“這娃兒好乖啊。”

張慕先就像介紹自家姑娘的老鸨一樣搓起了手:“是很乖,老太太要是喜歡,要不要獎點什麽東西?”

老太太從自己的袋子裏掏出幾顆西紅柿,顫巍巍地放到了祁薄言的籮筐裏。面對老人家,祁薄言比平時要局促,連忙站起來說謝謝。

哪知道老太太下一句就道:“哎呀,小姑娘怎麽這麽高啊。”

祁薄言臉色微僵,張慕先啞火一瞬,紀望下意識抿住雙唇,把笑容死死憋了回去。

原來老太太因為祁薄言是長頭發,把人當做小姑娘了,嘴裏還叨叨說自己的孫孫特別優秀,想介紹給祁薄言呢。

張慕先趕緊在場景失控前把老太太勸走了,老太太嘴裏還說:“我孫孫今年26歲,我是村尾老東家的。”

等張慕先把老太太勸走,祁薄言掃了紀望一眼:“笑什麽。”

紀望裝出嚴肅模樣:“我沒笑。”

祁薄言嘆了口氣:“想笑就笑吧,今晚給我做份番茄炒蛋就行。”

以前紀望做飯的時候,因為祁薄言愛吃,他還專門研究過怎麽樣才能讓番茄炒蛋做起來更好吃。

不過想起過去,紀望的神色不由淡了下來,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鄭琦紅和段音宇也成功拿米歸來,才短短一段時間,鄭琦紅就和段音宇呼叫幹媽兒子了。

新鮮出爐的幹兒子問祁薄言:“言哥,你手裏的雪糕哪來的?”

祁薄言慢慢地品了一口,露出甜美微笑:“烤鴨店老板給的。”

說完他就頂着段音宇羨慕的眼神,三兩口把雪糕吃完,連個皮皮都不留下。

段音宇打算自食其力,說要去給烤鴨店老板娘唱歌,也換一支雪糕。

他自己去就算了,還要拉上紀望:“望哥,咱們一起去讨雪糕,幹媽,要是成功了我也給你帶一份。”

張慕先姍姍來遲:“我呢?”

段音宇已經和張慕先混熟了:“只出嘴皮子的人是沒資格吃雪糕的。”

這時祁薄言從菜簍子裏掏出錢:“我們有錢,可以買。”

張慕先趕緊把錢搶了過去,護在懷裏:“哎呀小祁,你還沒發現咱們節目組有多坑嗎,這錢得花在刀刃上,怎麽能拿來哄小孩買雪糕!”

段音宇嗷的一聲,上去跟張慕先搶錢,鄭琦紅哭笑不得地讓他們別鬧了,對祁薄言和紀望說:“你們兩個當哥哥的,還不快分開他們。”

紀望和祁薄言才上手幫忙,紀望剛想往段音宇的方向去,他的肩膀就被祁薄言用力一撞,對方擠開他,上前一把提溜起段音樂的領子,就跟拖小學雞一樣,把人拽到旁邊。

張慕先也被後到的紀望拉開了手臂,嘴裏還在說:“臭小子,你是紅姐的幹兒子,我還是紅姐的弟弟呢!你該喊我聲舅舅!”

第一天就把大家的家庭地位分好了,齊活。

在天天菜市場這麽一鬧,五位嘉賓之間已經沒那麽尴尬,甚至找好了自己的人設。

長姐如母的鄭琦紅,不着調舅舅張慕先,老實能幹的二哥紀望,貌美如花的三哥祁薄言,還有不争氣的崽子段音宇。

段音宇到車上了還在嘟囔:“怎麽到我這就成崽子了。”

回到村裏,夜已深了,祁薄言又去洗了個澡,紀望和鄭琦紅在廚房裏忙活,張慕先出去跟鄰居唠嗑,想順勢撈點吃的回來,段音宇則是坐在院子裏剝玉米。

五個人各自有自己幹的事情,氣氛和諧又靜谧。

直到熱騰騰的蓮藕排骨湯還有番茄炒蛋上桌,不幹人事的江導突然出現,對大家說:“吃飯之前,我們先做個小游戲。”

江導:“除了今天貢獻最大的鄭老師和紀老師,另外三名成員得通過游戲,獲得吃飯資格。”

段音宇饑腸辘辘,看着一桌子的菜竟然還要玩狗屁游戲才能吃,差點沖上去和導演厮殺,還是張慕先眼疾手快地把人扣住了。

游戲也很簡單,六張牌裏,有一張是黑的,其餘都是紅,抽到黑的人不僅不能吃飯,還要給大家都鋪好被窩。

如果三個人都抽到紅的,就都吃飯,各自鋪自己的被窩。

可能是為了制造懸念,再讓節目更有效果,所以來了這麽一出。祁薄言從浴室裏出來,就發現另外兩個人都已經抽好了。

段音宇抓着紅牌感謝天地,張慕先已經在給自己裝飯,把碗堆得高高的。

祁薄言聽懂規則後,随意翻了下牌,誰能想到,六選一的概率都能砸到祁薄言的頭上,大家都驚了。

鄭琦紅看不下去:“江導,再給次機會吧,大家又累又餓地忙了一天了,連飯都沒得吃會不會太過分了。”

江導見狀,松口再給一次機會。

洗牌重來,還是六選一,祁薄言再次黑牌,倒黴得像被人詛咒了一樣。

這次節目效果是真的有了,一陣吵鬧過後,江導只好說:“那就只能吃一口,吃什麽随便你們,吃完以後祁薄言就得去疊被窩。”

祁薄言倒沒什麽所謂,就是其他嘉賓都在吐槽心疼,紀望已經把湯勺拿出了來,往上面堆肉,企圖堆出祁薄言臉那麽大的一口。

最後祁薄言也就吃了一勺雞蛋混排骨,就默默上樓疊被子了。

因為有一個人沒能吃得上飯,大家吃的時候顯然也沒那麽歡樂,都團結一致對外,怼江導。

紀望吃了一碗就停了,鄭琦紅看了他一眼,給他塞了個保溫杯:“小紀,你上去幫幫小祁。”

段音宇拉了下紀望,在他耳邊偷偷說:“我偷藏了包肉幹,你替我偷偷給言哥。”

張慕先給出自己的蘋果,紀望帶着成員們的愛意上樓探望祁薄言,江導這會倒做人了,對他們的暗度陳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樓上祁薄言正一個人默默和被子戰鬥,屋子裏沒有攝影師,只有數個固定機位在拍攝。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祁薄言哪裏會弄被子,套了半天,差點把自己也套進被子裏了。

紀望上前把祁薄言從被子地獄裏拉出來:“吃點東西。”

祁薄言看着紀望手裏光明正大的贓物:“哪來的。”

紀望言簡意赅地把每樣東西的來歷都說了遍,最後總結道:“這是大家對你的關愛。”

說話間,紀望手腳麻利,沒一會就鋪好了兩張床:“這間房誰睡啊?”

祁薄言抛着手上的蘋果:“還能有誰。”

紀望看向祁薄言,祁薄言露出了個你我心知肚明的笑容。紀望心想,他上來幹嘛,讓這人餓死在這算了。

祁薄言又說:“他們都給我了,你的呢?”

紀望:“我的什麽?”

祁薄言:“你的愛呢?”他故意把話說得暧昧。

紀望看着祁薄言手裏,又有湯又有肉幹,還有個蘋果,覺得這人實在不缺。他無視,準備離開這間卧室,去整理別的床鋪。

然後他就被祁薄言一把抓住了手腕,紀望甩了兩下沒甩掉,他局促地望着四周記錄一切的攝影機,終于屈服。

他往祁薄言手裏塞了個巧克力,得了東西,祁薄言這才松開紀望,他拆開巧克力,整塊放進嘴裏:“哥哥的愛是巧克力味,甜的。”

紀望麻木了,心想着随便吧,騷又騷不過,揍又揍不得,還能怎麽辦呢?

反正節目要全片播出,還得看祁薄言的公司同不同意。

祁薄言的公司不可能讓他和祁薄言炒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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