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玩火***

慕淮容貌雖然生得清隽雅致,卻因着習武, 有副健魄且陽剛的身材。

稍帶着占-有式地擁着她時,臂膀結實又有力,總讓她生出慕強的心思。

近日入睡前,容晞被他熟悉的體溫纏|裹,再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和均勻的呼吸聲。

他身上的種種,俱都讓她想起之前二人共享敦倫的旖|旎畫面。

極樂之時,慕淮漆黑深邃的眸子總帶着深深的沉淪, 亦總是附在她耳畔低啞地講着誘哄之語。

容晞知道, 慕淮之前沒有過女人,起先他身上蠻力大,又因為自己同他行這事多少不大情願, 卻又拒絕不得,在其中獲得不了什麽樂子。

次數多了後, 慕淮也不再那麽兇蠻,知道他溫柔些,她亦能配合些, 久而久之, 她竟也能從中尋興。

容晞安慰自己,這事也怨不得她。

慕淮生得英俊,她又是個正常女人, 都是年輕氣盛,沒有這種想法才叫奇怪。

可是雙頰卻仍如晚霞般,蔓着緋紅。

慕淮見女人仍在躲閃,确認了适才的想法, 心中卻是冉起了興味,她笑意愈深,附在女人耳側低聲問道:“要孤喂你嗎?”

容晞的耳朵很癢,便又縮了縮脖子,細聲赧然地回道:“…妾身一直記着太醫的叮囑…月份還未做穩之前…不可。不勞夫君了,妾身能忍的住。”

慕淮抿唇,未再言語,只将女人的柔荑攥入掌中,漸漸與她十指相扣。

容晞閉上了雙目,強迫着讓自己睡下,可慕淮接下來的舉動,卻讓她瞪大了雙眼……

不經時,慕淮下地将燈臺中的燭火點燃,亦尋了塊帨巾為女人耐心擦拭。

窗外細雨霏霏,容晞那雙精致的桃花美目中,亦是淚水漣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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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淮并沒有用多少功夫,可她的腦子裏,卻綻燃了數次的煙火。

嘭、嘭、嘭。

到現在,容晞還覺得眼前的諸景不甚明晰,到處都虛閃着白影。

慕淮看了眼床上嬌弱無力的女人,他面色隐忍且不大好看。

見她這副禍水模樣,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适才做的一切,原是在玩火***。

稍一失了理智,就會傷到她。

慕淮低首親了下女人的眉心,随意披上了氅衣竟是走出了寝殿。

外面的侍從們挺拔地駐守在外,見太子竟是于深夜出殿,均都感到詫異。

卻在請安後低下了頭首,不敢多詢問一句。

春日雨夜,外面陣陣的清風冷冽微濕。

慕淮在東宮的重檐下站了良久,方将所有的邪祟心思壓下,身上帶着清寒之氣,歸至了殿內。

暖黃的燭火下,那個嬌小的女人溫溫軟軟地縮在了衾被中,就像是只餍足的小懶貓。

慕淮無奈搖首,将嬌人兒再度擁進懷裏後,低聲問道:“如何,孤可有喂飽你?”

女人精致挺翹的鼻尖微紅,嗓子仍透着哭腔,軟軟地應了聲:“嗯……”

慕淮見女人雖閉着目,但眼縫中仍溢出了簇簇清淚,不禁暗慨。

這個磨人精真是個淚水做的嬌娃娃,甜蜜又多汁,都快把這床給淹了。

他嗓音低啞醇厚,聽上去很有磁性,語氣稍帶着命令,又道:“等孩子生下來後,都得給孤還回來,聽見沒有?”

容晞意識有些迷離,只乖順地點了點頭,回道:“嗯,妾身都會還給夫君的……”

慕淮無奈,用指骨分明的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發頂,卻覺這女人是在夢呓,應該都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麽。

思及此,他語氣稍和,終是低聲道:“真乖,睡下罷。”

******

翟卓的正室夫人早些年被朝廷封了诰命,身份不僅是尚書夫人,還是大齊的命婦。

這日汴京難得放晴,翟夫人便帶着自己所出的兩位嫡女,入宮去向皇後請安。

翟詩音的頭發養護了一段時日,終于恢複了往昔的柔順秀麗,翟夫人在汴京為她遍尋了生發和美容的方子,什麽吃食能讓皮膚更白皙,就吃什麽。

嬌養了這麽久後,現下的翟詩音又恢複了烏發雪膚的美麗模樣。

翟夫人一直讓大女兒端的是清雅淑麗,且不食人間煙火的大美人架子,翟詩音自幼練舞,身量自是高挑玲珑,亦有雙纖長的美腿。

她不像讓自己大女兒的眉目間生出跟那些賤妾似的媚态。

她引以為傲的大女兒,就算不能嫁予太子,母儀天下,卻也注定是要做勳爵人家正室的。

皇後端坐在鳳椅處,讓宮女為坐在兩側的翟家女眷看茶。

她面上敷着厚厚的粉,卻難掩衰敗之容,聲音平靜道:“皇上如今,怕是沒有那個意圖再讓詩音嫁予太子了。前陣子本宮同皇上提了此事,看皇上的意思,是想為太子重新在世家女中擇妃。”

言罷,翟夫人輕聲嘆了口氣。

翟詩音強自鎮定,但面容緊繃着,全沒有平日的随和溫柔。

翟詩畫卻一直用那雙杏眼悄悄打量着娘親和長姐的神情,嘴角暗自噙着笑意。

翟夫人自那日聽到了翟詩音同容良娣争執之事,便有了心理準備,她恭敬地對皇後道:“如今這事态,那便讓音兒絕了嫁進東宮的念頭罷。滿汴京的王侯公爵這麽多,音兒嫁到哪兒去,都是為人正室,至少能過上富貴清閑的日子。”

話雖這麽說着,但翟夫人卻仍覺得惋惜。

畢竟這麽老些年,她費盡了心血,一直是将翟詩音按照那個位置上的貴人培養着。

如今因着那個容良娣,卻是功虧一篑,竹籃打水一場空。

翟詩音想起慕淮涼薄冰冷的眼神,和對她的殘忍态度,心中極為不甘。

這幾月她養着頭發,心中的好勝心卻是愈強,亦想狠狠地将容晞那個賤妾踩在腳下,再同她競個高低。

她想征服慕淮這個孤傲的男人。

翟詩音有時攬鏡自憐,看着自己美好的身體和白皙的皮膚,愈發覺得自己本也不差什麽。

那個女人雖然比她生得美,卻懷着身孕,又不能滿足他,慕淮為何還要這麽寵着她,連個侍婢都不納?

翟詩音擡眼,語氣幽幽道:“娘娘,就真沒別的法子了嗎?”

翟夫人見翟詩音這般,終是在皇後面前斥責她道:“事到如今,你怎麽還對此事生妄心,那太子既是不喜歡你,你就不能矜持些?”

翟詩畫聽到翟夫人如此訓斥自己的長姐,險些笑出聲來,卻及時用帕子掩住了嘴。

翟詩音自是覺出了妹妹在看笑話,側過頭首冷睨了她一眼,聲音微沉道:“你少在這處幸災樂禍。”

翟詩畫聽罷,不屑地微擡了蛾眉。

皇後将二姐妹的行舉看在眼中,輕啜了口茶水,對翟詩音又道:“太子縱是性冷,卻也是個年紀尚輕的男子,音兒雖不及那民間良娣貌美,卻也是京中有名的美人。”

翟夫人不懂皇後為何突然講這番話,便不解地問:“娘娘這話是何意?”

皇後又問翟詩音:“詩音,你願意再搏一次嗎?若不願意,本宮再為你擇好人家。”

論權勢和相貌,放眼整個汴京,沒有哪個男子能比得上慕淮,她當然是想再搏一次。

更遑論,她真的很想搞死容氏那個賤女人。

翟詩音重重地點頭,對皇後懇切道:“我心悅于太子,自是拼上一切都想嫁予他的。”

皇後亦颔首,語氣沉靜道:“嗯,既是下定了決心,便要豁得出去,你今日回府好好休息,本宮會尋法子,讓你能有接近太子的機會。”

翟詩音回府後,翟夫人便按皇後的指引,從甜水巷請了位高人指點。

皇後的意圖是,讓翟詩音不必再端賢淑的架子,說她自有與容氏不同的清麗美人之姿。

如今最大的問題,便是連接近太子的機會都沒有。

總得先接觸上他,再做下一步的籌劃。

那容氏女是民間來的野女子,沒受過正經的教養,想必從不會顧及禮義廉恥。

太子或許就是喜歡她身上這一點。

與京中的世家貴女不同,那容氏女或許更放得開。

翟詩音亦覺皇後的分析甚有道理。

她就不信,她放下身段後,慕淮會不落她的圈套。

******

這夜汴京依舊被春雨侵擾,慕淮坐在政事堂中批着近日堆積的折子。

他性子仍是孤僻,待臣子走後,也不喜旁人打擾,喜歡獨自處理政務。

雨聲如珠玉落盤,慕淮聽到這動靜,便掀眸看了看堂外的雨簾。

覺雨勢過大,便決意在政事堂中再待片刻,稍晚些歸東宮。

他憑着前世記憶,對各地送來的奏折多少有些印象。

就是那些地方官呈上來的請安折子神煩,來來回回就那幾個套話,他前世身為帝王,自是也不能對這些置之不理。

也得挨個注紅,回一句:朕安。

慕淮蹙着墨黑的鋒眉,将那些請安折子整理在一處,挑緊要的折子,準備明日呈給莊帝,向他彙報近幾日的政務。

他閉目揉了揉眉心,稍做休息時,卻嗅到了一陣清冽的茶香,其中還夾着幾絲女子的脂粉香。

再度睜目時,便見書案上,已被人放了盞熱茶。

一個戴着幞頭的太監低着頭首,用尖細且稍顯女氣的嗓音道:“殿下……請用些清茶。”

慕淮語氣冷肅,單擡一眉,不悅地問:“孤并未喚人呈茶水,為何擅自進來?”

他冷冷地掃過那太監的面容,定睛一瞧,眉宇又緊了幾分。

那太監竟是那翟家大女,翟詩音。

翟詩音立即跪地,恭敬道:“殿下…殿下萬安。”

她發上的幞頭微松,是之前刻意設計的。

緩緩垂首時,幞頭落地,濃密烏黑的長發便傾瀉而至,将她玲珑的身子半裹。

翟詩音按照甜水巷高人的指引,在發絲輕落之際,亦微微垂了眉眼,盡露一種柔弱的清媚之态。

慕淮心中突然升起了怒氣,政事堂外是有侍從守着的,那這賤人又是如何進來的?

他想起政事堂內有個耳房,下人平日待在那處,若有主子傳令召喚,便從耳房而出,走到堂內聽令。

那這賤人,怕是一早就在政事堂中潛伏好了,應是賄賂了某個沒用且貪財的奴才,同他調了包。

膽子還真是大。

慕淮冷眼睥睨着跪在地上的翟詩音,沉聲問道:“保住了頭發,卻還不知收斂,真當孤不敢索你性命嗎?”

翟詩音聽罷,心自是吓的一凜。

卻還是匍匐地跪走在慕淮坐的圈椅處,用甜水巷請來的高人教的語氣,輕柔呵聲道:“…小的,想伺候殿下…殿下今夜,想對小的做什麽都可以的。”

話畢,慕淮眸色微沉地看了她一眼。

翟詩音大着膽子,繼續喃聲道:“殿下不想嗎?今夜小的只是伺候殿下的小太監,無人知道小的其實是翟家小姐。小的便在這兒,同殿下悄悄的有段露水情緣,不好嗎?”

她扮作太監,邀他與她共偷雲歡。

她生的美麗,慕淮若是個正常的男人,又怎會拒絕?

她今夜定會讓他忘不了他,定會讓他覺得,自己是與他相契的。

久而久之,她就不信,慕淮會對她沒感情。

翟詩音見慕淮冷沉着臉,顫着纖手便要伸向其命處。

慕淮終是抑不住心中突冉的暴戾,倏地起身,将案上那盞熱茶從翟詩音的腦袋上澆了下去。

那茶水猶冒着熱氣,翟詩音只覺腦袋頂和面頰都帶着灼痛,她有些害怕,會不會因此被燙傷而毀容。

翟詩音痛極,卻怕觸怒慕淮,絲毫都不感發出怪音,胡亂地擦着面上的茶水,突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聽見“——叮啷”一聲,茶盞竟是被慕淮猛地抛擲在了地上。

翟詩音心跳加快,心髒都快到嗓子眼處了。

只聽見慕淮以極冷的聲音命道:“滾出去,孤厭惡賤人的碰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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