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大關,大家總是看到那裏棄文

天母我還是怕您把小仙姬責罰重了,這樣吧,讓仙姬去領三十板子,再關個兩三年,就算是了了這事。”

鶴母尴尬的點頭說:“既然天母娘娘說了,本神也就采納這個建議了。”然後鶴母很不高興的帶着仙仆、涼若回了小東天。

天帝看着天母制服鶴母的得意樣子,扶住了額頭,宣判到:“琸硯猰貐,你私下與妖成婚、侮辱上神,本帝判你個死罪。你是服也不服?”

猰貐面如死灰,他冷笑的說:“服與不服有什麽區別?你們這些神仙,呵,真是惘為尊者。你要殺便殺,就像你可以面無表情的滅了一個古林一樣。”

天帝召來仙仆,大手一揮“帶他下去。”

底下仙仆聽令過來拉猰貐。猰貐沒有任何反抗的就跟着走了。臨了慘然一笑。

猰貐以為音嬈已死,自己又被天界仙姬騙了數月。已經是心如死灰了。他現在就是一心想着早點去地府見音嬈。什麽拯救天下的夢想。這些天界尊者都不去在乎天下,都藐視人族和妖族,他一個小小的劍客又幹嘛要忙得要死,去拯救天下呢?

涼若被帶回小東天以後,被鶴母打了三十板子,撂在若蘭宮。只派了一個伺候的仙仆照顧受傷的涼若。

這件仙姬下凡與人同住的醜事,好像到這就是解決了。除了鶴母、天帝、天母并一些口風緊的仙人、仙仆知道,就是再沒有人知道了。

如果沒什麽幺蛾子,這件事情,就該是個小範圍的秘密了。

可是只要有人作,幺蛾子就會生生不息。

鶴母忍下心中的怒氣、悶氣。狠心按着天母的‘建議’把涼若打了,關了。終于能好好坐下來喝杯茶,休息休息了。

那邊,天帝判完猰貐的罪,就很是無奈的看向邊上心情不錯的天母。

“我說,殺了一個劍客,你的心情就這麽好?”

天母搖搖頭。“是挫了鶴母的銳氣,我才心情好。我是很看不慣她仗着上古神的名義,總給底下的仙人臉子看。就是在你我面前都是該生氣生氣,該給臉子,給臉子。她呀,我要是不‘建議’她估計就不會怎麽罰涼若那個不懂事的孩子。你說,人家人族的孩子都因為她孫女兒把命給丢了。她還是一副高高在上,受了很大虧似得。”

天帝哭笑不得。“她就是愛面子,就是護短。你能說什麽?人家是上神,是我們的長輩。就是有些臉子,我們也該受的。你剛才也堵得她懲罰小仙姬了,這就夠了。你個天母要是讓人看見你這個樣子,還不得說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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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母揚眉,大氣的一笑。“憑他說什麽,還有人敢說我天母?”

天帝搖搖頭,苦笑着說:“你還說人家鶴母娘娘端着架子。你這不也是拿身份壓人?”

“哈哈哈。天帝,我是說不過你了。”天母笑的開懷,然後又說:“殺了這個猰貐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什麽幺蛾子?”

“依着我看,事情到這也該到一個段落了。只要涼若那丫頭別糊塗,就沒什麽大礙。”

天母點頭贊同。“只求涼若別糊塗了。平白把自己搭進些劫數裏。”

天帝站起。對着天母說:“個人有個人該得的,該受的。要是小仙姬确實有這些劫數,你我就是攔也攔不住。我們還是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天母望着站着的天帝,甜甜的把手交出去。天帝就這麽一拉,天母就在他跟前了。天帝便這樣拉着天母一同去散步了。

****

長留宮底下。

被墨醴救回來的音嬈經過這麽長時間修養已經全好了。此刻她蹑手蹑腳的走到自己住的房間門口。

音嬈小心的探出頭往左邊望望。沒妖。再往右邊望望。沒妖。

呼~音嬈呼出一口氣,拉開門準備出去。

“音嬈你這是要去哪裏?”音嬈的身子聽到這一句猛地一震。一擡頭,蛟龍墨醴正站在她的面前。

音嬈幹笑說:“你……你怎麽在這?”

“有人在我的地盤鬼鬼祟祟的,我當然要來看看‘有人’要幹什麽?”墨醴前傾身子,音嬈默默撓門。

門被撓的茲啦,茲啦的響

“呵呵,呵呵,我剛才怎麽沒看見你?”

墨醴用食指、無名指指着自己的眼睛,然後又指向音嬈的眼睛。特別淡定的說:“你在我的地盤,你幹什麽,本尊都能知道。”他的意思是,我呢,一直盯着你,你別再有什麽花花腸子了。

音嬈眉頭一皺,卻是越挫越勇。

“你……你憑什麽攔住我?”

“就憑你這條命是本尊豁出命來救的。”

這下,音嬈不頂嘴了。這家夥說的是真的,沒有這家夥的內丹支撐着,她那小身板早就被雷神打死了。

她側過頭,別扭的說:“我的內丹早就被雷神的雷擊擊傷了。你的,我不能還你了。”真不是她厚着臉皮不想死,只是她還想見見猰貐小劍客,告訴猰貐自己還活得好好的。再說了,墨醴沒有內丹,還不是生龍活虎的,都把雷神打敗了。

墨醴當是什麽事呢。這小樹妖還擺上姿态了。他忍不住笑了說:“給你的,就是你的。本尊從來并不要人還。不過,小樹妖,你別以為我不要你還內丹,你就可以放心逃跑了。本尊不要你離開長留,你就是寸步難行。”

“墨醴!”音嬈十分非常不滿黑蛟龍,唯我獨尊,大男子主義的做派。她已将完全好了啦。不讓她走是幾個意思!

墨醴把音嬈往門裏一推,然後對着身後的狐妖周杞兒說:“你陪着她。”

周杞兒麻溜的進去,把門關上,還算客氣的說:“音嬈姑娘,尊上讓杞兒伺候你。你要是有什麽需要的,告訴我,要去哪裏也有杞兒跟着。”

音嬈煩躁的捶着桌子。大叫:“混蛋墨醴,沒事困着我作甚!”

周杞兒甩下臉子,一把抓住音嬈的手說:“姑娘別傷着自己的手。姑娘沒病沒痛的,要走,尊上不攔着。”

音嬈聽出點話頭,激動的說:“是不是我‘完完全全’好了,他就放我走?”

周杞兒放下音嬈的手,漠然的說:“姑娘說的不全對。是尊上認為姑娘‘完全’好了,姑娘才能走。”

音嬈這回又想撓牆了,她頹敗的說:“這要等到什麽時候?”

“那就看尊上的心思了,姑娘好好養着自己,指不定尊上馬上就放你走了。”周杞兒雖然之前也受了音嬈的恩惠,本該對音嬈千恩萬謝。可是自從來了長留侍候尊上以後,周杞兒越來越覺得尊上不容易。

尊上對樹妖有情,可以把自己保命的內丹傾情相送。尊上一個,辛苦閉關修煉八年之久,期間辛苦只有尊上一個知曉。這才練就如今的好法力。要知道,沒有內丹的支撐,尊上這八年辛勞抵得上有內丹的十六年或者是更久時間的辛勞。

尊上好不容易恢複一點後,又知道七橋音嬈受傷,不管不顧的去救,救成一身的傷。自己夜夜咬緊牙關,疼痛不已,卻是不曾說過一句辛苦話。周杞兒知道,黑蛟龍墨醴的冷酷殺伐,只是保護自己的外殼。真正的尊上,肯吃苦,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尊上之前是用生生世世留在長留看宮殿為條件,幫助自己的孩兒變成正常人。雖然生生世世是漫長的。但是一個被傷透了心的狐妖本身就是悲慘的。如果孩子一直是那副怪樣子,她也會生生世世的悲傷。現在,她雖然見不了孩子,她卻知道孩子能更正常的成長,她雖然思念,但是長留衆多的內務卻能夠使她忙碌到忘了自己的悲痛。

墨醴于她其實是一種救贖。讓她不會生生世世活在對孩子的歉疚,對自己的責罵之中。作為一個母親,孩子好,比什麽都好。

而音嬈,也幫了她的忙卻不及尊上恩情深重。再加上,尊上為這個樹妖付出至此,樹妖卻對尊上時有惡語。周杞兒便越來越不喜歡這個樹妖了。

音嬈聽周杞兒說自己的去留全憑墨醴一個做主,心裏就更不大樂意了。她幹脆躺倒床上,心裏罵着:“臭蛟龍。”

而墨醴從音嬈那離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摸着自己的胸膛,感受到內心的跳動。然後想起那顆已經陪伴他多年的內丹。

他長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這麽歡樂的時候,阿琴碼這種有點憂傷的梗好麽?

大家中秋快樂,今天碼了接近4000喲。

對了,撇開鬧心的角色名字不講(阿琴是起名廢,啊喂,摔),阿琴個人還是很喜歡墨醴和音嬈,阿呸,是蛟龍和樹妖這一對的。感覺蛟龍肯定是個在內心有衆多自白的蛟龍啊。

中秋願望,月亮賜我一條蛟龍吧。

☆、逆亂(二)

“她能這麽機靈的和我頂嘴。會叫會鬧,看樣子應該是好的差不多了。”墨醴算是真心為音嬈能夠恢複而開心,但是一想到音嬈這麽鬧都是為了能早點見那個劍客,墨醴的心裏就不是很舒泰。

“難道她就不能花一點心思在我的身上?”墨醴心想,他捏緊了拳頭。卻又慢慢松開手。“算了,他妖尊墨醴何時像這樣過。何時需要祈求別人來看他一眼的了。罷了,罷了。這麽死死的攥着她也不是個事。她要走,就走吧。”

墨醴站起來,推開門,擡腳出去。

再次來到音嬈的房門前,我們這位妖尊是一點沒猶豫的推開門。

門內。音嬈和周杞兒都因為這突然的門響聲,齊刷刷的看向了門口。

“尊上。”

“墨醴。”

墨醴進來,周杞兒趕緊過去把門關上,她惴惴不安的問:“尊上,可有什麽要杞兒做的?”

墨醴擺手說:“你先下去,本尊叫你,你再來,現在這裏不需要你 。”

周杞兒彎腰行禮,依言下去候着了。

音嬈這個時候瞪着眼睛看墨醴一步步走來,她戒備的說:“你……你要幹什麽”

墨醴很自然的坐下,音嬈趕緊向邊上猛地一退。“你想幹嘛?臭蛟龍,我告訴你,你現在也是大傷剛愈。姑奶奶我……我要是和你打一架,不一定會輸給你。”

墨醴挑眉。“哦,要不要試試?”

音嬈把墨醴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咽了幾口口水。“你說真的?”

“本尊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麽?”

音嬈再咽了幾口口水,尴尬的說:“呵呵,呵呵,你真要和我打?”

墨醴輕笑。“你以前可不是這麽磨磨唧唧的。你要是打過了本尊,你就可以離開長留。”

音嬈的眼睛一亮。“你說真的?”

墨醴點頭。“本尊從不開玩笑。”

“好。”音嬈的聲音脆生生的,帶着點篤定。現在的她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認真。她的眼裏有着光彩,臉龐紅紅的。

墨醴沒有再和音嬈廢話。他擡起手,一團的戾氣就向音嬈襲去。音嬈立刻飛起,輕輕松松躲過了戾氣。

音嬈緊張的等着墨醴的進一步攻擊。

卻什麽都沒有等到。

音嬈眨巴着眼睛不解的看着墨醴。

“你怎麽不攻擊我了?”

墨醴擺擺手。“可以了,你可以離開長留了。”

“這麽簡單?”音嬈不可置信。

“就這麽簡單。你走不走?”墨醴的聲音啞啞的。

音嬈知道墨醴這麽問,應該就是真的。她興奮的點頭。“我走,姑奶奶我當然走。”

墨醴沒有說什麽,搶先一步出了門。

音嬈望着墨醴落寞的背影,恍惚了一會。搖搖頭,嘴角還是浮現了笑容。能夠再回去見夫君,是何其幸運的一件事。別的人,她先還是不要在乎了。

“阿硯,你等着我。”墨醴一走,音嬈就立刻向宮外跑去。

******

居樂村口。

音嬈站在闊別已久的居樂村口的時候,心裏五味陳雜。

她忙忙的跑到她和猰貐的家門口。卻只見到,門口雜草叢生。沒有猰貐的身影。

“阿硯呢?”音嬈擡腳,踏過野草。

推開門,吱呀一聲響。灰塵撲面而來。

“咳咳。”音嬈被灰塵給嗆到了。她擡眼看着房內。厚厚的灰塵,蓋在她和猰貐的家具上。他們坐過的椅子,他們燒飯的竈臺,他們同眠的床榻,全部都蓋滿了灰塵。

音嬈的手指抹過這些灰塵。

突然她的心裏一驚!

猰貐他是不是發生什麽不測了。

音嬈跑出房子,看向院子裏的那棵樹,樹上添上了一個深深的口子。那是猰貐練劍時失手造成的。

音嬈問那樹:“我的夫君去哪了?”

那樹靈聽見七橋音嬈問她,趕緊回答:“小樹不知道,小樹只聽見一個月前,這裏來了個老婦人,您的夫君和您把那婦人領進去之後,裏頭是發生了争吵。然後就不知道發生什麽了。”

“你說,我同我夫君。你确定你看見的是我同我夫君?”

小樹妖肯定的說:“小樹真是看見您同您夫君一道請那婦人進去的。”

音嬈的臉這時候變了變,她強忍下心中的不安說:“那個我,和我夫君在一起多長時間?”

小樹妖糊塗了。“祖宗你說的是什麽?小樹不懂。您不是一直同您夫君在一塊麽?”

“一直?”音嬈的嗓音提高了一個八度。什麽!這棵樹竟然說她一直同猰貐在一起。她明明受傷在長留調養了小半年之久。究竟是誰,冒她的名字在這裏招搖撞騙。

“對了。”小樹靈想到什麽似得,聲音頓時大了起來。“小樹聽見裏頭,您哭着說都是您的錯。裏頭說什麽本神,還聽到了。”

“還聽到了什麽?”音嬈的心裏很緊張。

“涼若。”小樹靈終于說出了關鍵詞。

“涼若!”音嬈的牙咬的都要碎了。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冒成她同猰貐生活這麽長時間。她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這個人。

音嬈離開房子以後,像個游魂一樣在居樂村游蕩。

她的腦子現在有點亂,讓她來理一理。有一個叫涼若的,在她養傷的時候,冒了她的名字同她的阿硯生活在一起。然後可能這件事被誰發現了,然後抓走了涼若和她的阿硯。

可是,為什麽阿硯和這個涼若生活這麽久,卻沒有發現這個涼若是個假的娘子。

音嬈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抹靈光閃現在她的腦海裏。

小樹靈說了一個詞,本神。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帶走涼若和猰貐的就是一個神。如果這個涼若也是個妖,那麽天界沒有必要大費周章,讓一個神來帶走涼若和猰貐。換句話來說,這個涼若很有可能是個仙,沒準還是個位分,影響力都很大的仙。

可是就算是個仙,也不可能變成她音嬈的樣子,數月都不被猰貐發現破綻。

難不成這是個有超強變化術的仙。這種變化術可以完完全全的變成另一個人、妖或者仙,從樣子到氣澤。分毫不差。

音嬈趕緊在腦海裏思索,希望能夠找到一星半點關于這個‘涼若’的信息。可是,無果。

音嬈當機立斷。管他是什麽仙,總之先去趟仙界總是沒錯的。

可是她只是個妖,妖要是想去天界,簡直就是妄想。

怎麽辦?怎麽辦?音嬈的心裏很是急切。

音嬈這時候只能慢慢蕩回自己同猰貐的家。她粗魯的掃蕩灰塵以後,就在椅子上坐着發呆。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主意去天界,煩躁之下,音嬈一把踹開椅子,跑到了院子裏。

天上是一輪缺月。月光昏黃,天是黑的。

“怎麽小半年就發生這麽多事啊!”音嬈對月惆悵。

“月亮,月亮。”音嬈無意識的呢喃。突然她一拍腦門。

“月亮!”

“廣寒宮!”

“嫦娥!”

有嫦娥的地方,就有那只肥嘟嘟的兔子。是了。大多數的妖精即使修煉成仙,也只能在人間作看守之職。但是廣寒宮的兔精可不一樣。她是同她的主子一同飛升的,頗得主子疼愛,因此也就留在天界了。

音嬈一想起這個兔精就滿臉笑容。因為她同這兔精還是認識的。她去求求兔精,讓兔精幫幫忙。

音嬈越想越覺得靠譜,越想越覺得開心。

可是她突然又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她同這兔子有百年沒見了。大家的情誼又不是很深,這麽大的忙,也許兔精根本就不會幫。

這麽一想,音嬈的臉又沉了下去。

“這個不行,那個不行。怎麽辦?”音嬈就要被逼瘋了。

怎麽辦才能去天界呢?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就是樹妖同涼若見面的現場版了。開學第一天,去睡覺啦。

☆、逆亂(三)

第二日清早,音嬈是被蟲鳥的叫聲喚醒的。

她揉揉眼睛,暈暈乎乎的起來了。這個時候音嬈才曉得,原來自己昨個兒晚上,直接睡在了院子裏。

嫁給猰貐以後,她這個小樹妖早就養成了吃早飯的習慣。就是在長留養病的時候,也是日日都吃早飯的,此刻,音嬈摸摸她的肚子,走出了家門。

正趕上早市,街上人頭攢動,熱騰騰的包子很是誘人。

音嬈走過去,對攤主說:“給我來兩個包子。”

“好嘞。”攤主很是勤快的裝好兩個包子遞過去。“承惠,三文錢。”

音嬈從腰間掏出從家裏翻出的錢,放到攤子上,就手咬了口香噴噴的包子,包子的皮很嫩,汁水很是飽滿,音嬈吃的很是滿足。

她擡腳走開,這時候,前面傳來了吵鬧聲。

“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到我這裏偷東西。”音嬈走過去,看見說話的是一個胖婦人。胖婦人前面跌坐着一個灰頭土臉的小男孩。婦人的聲音又尖又亮,因此吸引了好些人圍觀。

“這是怎麽回事?”音嬈好事的問問邊上的人。

“趙家娘子今早抓住了一個偷盜的。說是這個小娃娃偷了她家的東西。這個小娃娃我瞧着面生,怕是別的地方來的。”

“哦,是這樣啊。”音嬈應和,然後皺眉。“這小娃娃真偷了東西麽?”

那邊上的其他人回應說:“誰知道呢。趙家娘子,總是疑神疑鬼的,這種事情就只有去官府那裏才判得清。”

“官府。”音嬈輕聲重複了一遍。

“對呀,有什麽事情官府把人一抓,審一審不就水落石出了麽?”

“哎呀,你們不知道,這趙家娘子疑心病可重呢,我聽說以前啊……”

“沒準真是那娃娃偷了東西呢?”

看熱鬧的人還在那裏各抒己見,争論不休,音嬈卻已經慢慢從人群裏出來了。

此刻音嬈的臉上一掃煩悶,竟然光彩的不得了。

她方才聽見‘官府。’便想到,在人間,要是你犯了罪,官府必然會抓你過去。那麽,如果她作為一個妖,在人間犯了罪,天界勢必會來抓她。

她略一思量,覺得靠‘犯罪’進天界是眼下最最靠譜的方法。

于是她趕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自己的樣子變化了。變好以後她就大搖大擺的去了村裏最負盛名的許媒婆那裏。

音嬈深知,她要是小打小鬧。天界至多派個仙來收拾了她。但是她要是膽子肥到再和人族結一次婚,天界肯定會恨得牙癢癢,把她麻溜的帶上去。審問。定罪。

“這位姑娘大早上的來許娘這裏可是有什麽事情?”居樂村最有名氣的許媒婆,盯着音嬈的新皮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是個美人。

音嬈的新樣子,是圓長臉蛋,細眉,圓圓的大眼睛,長鼻子,薄嘴唇。一張臉白裏透紅,氣色是好得不得了。

音嬈看見許媒婆贊許的眼神,趕緊擠出點眼淚。聲音柔柔的。“小女子是外村的人。是個孤兒。聽說居樂村的許媒婆說親是一把手。小女子想着,也到适婚年齡了,家裏也沒個做主的。因此趁着時候早,人不多的時候來向媒婆你求一個姻緣。”

許媒婆心道,這是個美人,可是聽她的說法,還是個沒錢的主。這樁親事,就是說成了,自己也是得不到多少禮錢的。

音嬈看這許媒婆遲疑這麽久,趕緊從懷裏掏出一袋子的銀子。“小女子在家鄉常常給人唱曲兒,攢了些錢。這些是給許娘的見面禮。”

許媒婆一看見錢,便快手接了過來。

許媒婆掂量着沉沉的錢袋子,可不相信,眼前這個美人就靠着唱曲子有這麽多錢。可是,她才不管錢是怎麽來的呢,只要是錢,她許娘就沒有不喜歡的。

“姑娘想找個什麽樣的?”

音嬈繼續柔弱的說:“只要年歲和我差不多的就成了。”

許媒婆觑觑眼睛,問:“姑娘今年是剛及笄?”

“前歲剛及笄。”

許娘點點頭,便起身去拿過一本冊子,當着音嬈的面一陣翻。末了擡起頭說:“村尾有個張公子。與你年歲差不多,只是是個跛子,你要是不介意,許娘我是可以為你牽個線。”

音嬈趕緊點頭。“小女子願意。”

許娘生硬的問:“姑娘,我還沒問你叫什麽呢?”

音嬈眼珠一轉。“許媒婆叫我琸晶便好。”

“嗯。”說着許媒婆在那張公子的名字那裏畫了個圈,并在後面寫着晶姑娘。

“生辰八字也留下。”

音嬈按着許媒婆的要求趕緊說了一個。

一個月以後,張家。一派喜氣。

而街上,音嬈穿着大紅褂子,坐着禮轎,慢慢的去往張家。

這時,忽的,天上雷鳴不已。天色暗了不少。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送親的隊伍微微有點慌亂。

音嬈卻在轎子裏抿着嘴,很是開心。

忽的天全黑了。送親的隊伍還沒反應過來,就什麽也瞧不清了。

等到天亮堂些的時候,哪裏還有新娘子的蹤影。

“新娘子,不見了!”送親隊伍急得團團轉。

而這個時候,音嬈正被抓她的天兵看得死死的往天界去。

******

天界偏殿。

天帝、天母正襟危坐。等待着那個小樹妖。

就在幾秒前,仙仆通傳月老來觐見。天母當機立斷讓月老先進來。

老仙人一進來。請完安之後,也不等天帝、天母問了,趕緊說,他最近發現,那個樹妖音嬈的名字又和一個凡人連在一起了。

其實月老本想先通知鶴母。畢竟涼若仙姬搶了人小樹妖的相公不是。可是月老走到小東天的時候,鶴母之前震怒的樣子又出現在他的腦海,月老的小心肝抖了抖,還是折回天帝、天母那。禀告此事。

天帝一聽。這個樹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一次與人成婚還不夠,還要來第二次。他倒是要親自見見這個無法無天的樹妖。

天母對這個樹妖也是很有興趣。怎麽這麽快就又要與人成婚了?

音嬈被天兵帶到天帝、天母面前時,臉上還是挂着計謀得逞的笑臉。

天母按着天帝的手,噙着笑先把音嬈打量了一遍。“你就是那個樹妖?”

音嬈看着這個有氣質的女仙,意識到這個女仙沒準就是天界的女主人。音嬈不鹹不淡的回了句。“正是七橋音嬈。”

“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麽罪?”天帝的聲音沉穩。

音嬈點頭說:“知道,與人成婚。”

天帝點頭。“既然知道這是罪,怎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

“天帝。”音嬈說:“我只是個小樹妖。我來天界只是為了尋找我的夫君。”

“你的夫君?”天母的聲音揚了起來。然後一笑。“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音嬈瞪着眼睛。張口讷讷的問:“什麽叫不在人世?”

“就是你以為的意思。天地之間,自有其序。你個小小樹妖私自與人成婚,是為逆天之舉。按理,當滅。”天帝的語調威嚴非常。

音嬈這時候變得十分暴躁,她扭着身子,想要掙開天兵的的束縛,卻不得。

“你們放開我!”音嬈怒吼。

天帝的臉刷的下來了。“帶她下去,和劍客一樣,處以死刑。”

天兵聽令把音嬈帶下去。音嬈仍是抵抗無效。

******

若蘭宮。

涼若趴在床上。咬着牙,不吭一聲痛。她才被鶴母打了三十大板。此刻身上是火辣辣的。

陪伴的仙仆,看着小仙姬滿臉的汗,微微不忍的說:“仙姬若是疼狠了,叫喚出來還可以緩緩疼痛之感。”

小仙姬仍然不搭理這仙仆。

仙仆只好在一邊慢慢給仙姬上藥。

忽然涼若開口說:“去給本仙姬請鶴母來。”

仙仆尴尬的說:“小仙不敢。”

涼若忍着劇痛說:“讓你去你就去,有什麽本仙姬擔着。”

仙仆仍然在遲疑。鶴母只叫她照顧涼若仙姬,寸步不得離。她要是聽了仙姬的話離開若蘭宮,恐怕會被責罰的。

涼若這是實在是忍無可忍。她生氣的喊到:“給本仙姬過去!不然等本仙姬好了,本仙姬同鶴母娘娘說你苛待我。”

“仙姬你怎麽能這樣?”仙仆很是驚訝。

涼若真是是痛的不行了,真的是不想再和這個榆木腦袋的仙仆廢話了。可是為了支開這個傻仙仆,她不得不繼續說:“你看鶴母娘娘最後是信本仙姬還是你這個仙仆。”

仙仆一個激靈。鶴母娘娘是最要面子,最護短的一個神了。要是這仙姬真的在鶴母娘娘跟前說她壞話。

完了,完了,仙途,估計就到這了。

仙仆當機立斷。她趕緊答應去找鶴母娘娘。

仙仆一走。涼若就趕緊下床。雖然她的身上痛的不行。但是她要出去看看這外頭有什麽動靜。劍客怎麽樣了。

涼若仙姬為了方便行走,仍是變成了一只蝴蝶。

将将飛到南天門的時候。正看見兩三個天兵,抓着一個女妖往下走。

女妖的嘴裏還罵罵咧咧的。“我七橋音嬈是奉天命成婚。你們昏庸!昏庸!”

一個天兵氣呼呼的說:“死到臨頭了還這副樣子。”

涼若這時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南天門。仔細打量了樹妖。

“七橋音嬈。”涼若心裏默念。“啊!難不成就是她冒名的那個樹妖!”蝴蝶的翅膀抖啊抖,很是激動。

不行,我得救她。涼若這麽想着,就趕緊飛進南天門。

天兵見了只當是天界尋常的蝴蝶,便沒有在意。

涼若待天兵走遠些的時候,趕緊變成仙仆的模樣,忍着痛追上去。

“仙友,等下,等下。”

聽見叫喚的天兵茫然的回轉過頭。原來叫他們是一個美仙仆。

仙仆喘着氣,趕緊說:“天母娘娘派我來傳話,說是這個妖精要押往別處。”

天兵不是傻子,不能涼若怎麽編,他們就怎麽信。

其中一個天兵說了:“可有天母娘娘的手谕?”

涼若眼珠一轉。笑着說:“自然是有的。”說着涼若從懷裏掏出一張明黃的絹子。

涼若小心的遞過去,天兵過來接。忽的涼若指間一點。絹子裏忽的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香。不一會,那三個天兵就倒下了。

涼若趕緊牽起音嬈的手說:“我帶你下去。”

音嬈甩開涼若的手,戒備的說:“你是誰?”

涼若也不想騙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仙姬涼若。”

作者有話要說: 表示我們涼若其實一直不大在意仙姬的名號,因此也常直接稱自己‘涼若’。這裏是急了,是要擺架子吓的仙仆聽令才一口一個‘本仙姬’。

然後,音嬈之所以要變樣子,是因為,居樂村裏很多人都認識她那張臉,她要是頂着自己的臉去媒婆那,是會被轟出來的。因為,沒有給已婚女子說親的理。

最近三章有點拖沓,以後會盡量節奏快點的。這裏是在鋪墊。

最後再啰嗦一句:琸晶=拙荊=妻子的意思。說明小樹妖謹記自己是劍客娘子~

☆、逆亂(四)離魄燈入手

“涼若!就是你化成我的樣子同他生活在一起的?”音嬈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涼若歉疚的點頭。“是我。”

“你放開我。”音嬈當即變了臉色,使勁的甩開涼若的手。

“我……”涼若看着昏迷的天兵,咬了咬牙,仍然過去一把抓住音嬈的手,急忙說:“現在,請不要再和我置氣了。他們剛剛被我弄昏了。等到天帝、天母那裏知道這樁事,還要些時候。我們得趕緊下凡間,去找離魄燈。”

“離魄燈。”熟悉的名詞被這個叫‘涼若’的女仙再次提及,音嬈的眉頭微皺。

涼若看這個樹妖對‘離魄燈’有所反應,趕緊再說:“涼若自知是我害了你們。離魄燈是上古神燈,有生死靈的作用,我能變成天母的樣子,去那冷域騙一騙守燈的仙人,沒準還是能拿到燈的。”

音嬈很是不相信,她說:“我知道這燈,可是,時間這麽緊迫,你能行?再說,我之前和猰貐費了大勁卻沒有得到,你一個?就行?”

涼若硬拽着音嬈往前走。“我是上古仙鶴。我想,我可以的。”涼若又繼續說:“我這樣是為了救阿硯。我們的時間不多,請你相信我。”

音嬈語氣不善。“阿硯?”

涼若趕緊改口。“是為了救劍客。”

時間緊,任務重。音嬈一思量,這個仙姬能變成她的模樣,數月沒有被猰貐察覺。或者真的有能力得到燈。

死馬當活馬醫吧。

“你放開我的手,我們下去就是。”

涼若尴尬的盯着自己抓着音嬈的那只手,讪讪的聽了音嬈的話,放下了音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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