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兇棺攔路(一)
到了約定的集合地點,我們下了車,只見陳縣長和趙隊長還有兩個看起來很精神的年輕小夥子在等着我們。
剛見我們下車,那兩個小夥子便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們。
有了這幾年的不停鍛煉,又在縣城裏呆了這麽久,我根本就不怕他們,他們看着我,我就看着他們,幾個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打量着。
那個稍微高一點的叫猴子,據說他是刑偵隊裏的神射手,見我們到來,他悄悄對着趙雪峰說道:“隊長,陳縣長這是什麽意思呀,咱們不是去執行秘密任務嗎?”
趙隊長瞪了他一眼,說道:“廢什麽話,乖乖執行命令就好。”
猴子立刻站直,不再說話。
矮一點的那個叫虎子,長得非常壯實,胳膊粗的跟個木柱子一般,他長得有點黑,是刑偵隊裏的格鬥王,見到我和爺爺到來,沒有多說什麽,點點頭跟我們打了個招呼。
陳縣長見我們過來了,給我們互相介紹了一下,就算是相互認識了。
那兩人聽爺爺是一名地仙,立即态度不一樣了,特別是那猴子,看起來竟然有些激動。
趙隊長對着他的屁股一踢,問道:“你小子在想什麽呢?一副看見漂亮姑娘的模樣。”
猴子傻笑了一聲,道:“嘿嘿,隊長,您是不知道,我家裏祖墳曾經出過點事,就是請地仙給擺平的,想不到今天還真的見到一個。”
虎子聽了爺爺是地仙,直接上前一步,道:“四爺,在長輩那裏,我也曾聽說過地仙的名頭,聽說個個都是好手。我也是個格鬥愛好者,不知四爺能否賜教兩招。”
我一聽,原來這家夥想跟爺爺打架,我看他長得這麽粗壯,不是在欺負人嗎,連忙拉了拉爺爺的衣角。
趙隊長也皺着眉頭說道:“虎子,你又在胡鬧些什麽,局裏面那些個年輕人挨上你一拳也要躺三四天,手癢了就給我去砸牆,別在這裏給我惹事,快給我站回去。”
我見爺爺真想動手,連忙站在了爺爺身前,道:“長官,何必要為難我爺爺,不如我們來過幾招。”
說着,我将手中的箱子放到了地上,站在原地看着虎子,爺爺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注意安全,便站到了邊上。
趙隊長瞄了一眼陳縣長,見他微微點了點頭,便與衆人站開來,給我兩騰出了場地。
虎子見爺爺不親自下場,反而要我這個小鬼上陣,感覺爺爺像是在輕視他。
他盯着我看了幾眼,道:“小鬼,不要以為長得高高就了不起。”
說罷,右手一個沖拳便砸了過來,帶着拳風,直逼我的面門。
我不慌不忙,眼神突然一冷,也不躲閃,左手往外一甩,虎子的拳頭便偏離了軌跡,砸在了我的耳朵邊上,然而我右手也為閑着,同樣一個沖拳砸出,逼向了虎子的心髒。
就在衆人以為虎子要被砸退之時,我的拳頭停在了虎子身前,一股拳風講虎子的衣服都吹的動了幾動。
見我突然收手,虎子也緩緩放下了拳頭,只見他的額頭已經流出了汗水。
虎子用武把式的禮數給我行了一禮,道:“我虎子,服了。”
爺爺笑着點了點頭。
衆人忍不住鼓起了掌,趙隊長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四爺調教出來的人,果真厲害。”
虎子其實人挺好,就是喜歡格鬥,聽隊長這麽一說,摸着自己腦袋傻笑着。
猴子偷偷走到虎子的身後問道:“死老虎,那拳頭要是砸了上來,你會怎樣。”
虎子想了想,低聲道:“這拳頭帶着內家起勁,恐怕不死也得斷幾根骨頭。”猴子點點頭,看我的眼中,也多了幾分敬意。
再無他事,衆人一同上了一輛騾子拉的板車,颠簸着上路了。
在路上,趙隊長跟我們解釋道,這個西岩村是一個極其偏僻的村落,要翻幾個山頭,還得過一趟水,才能進村,只有騾子拉的板車,才好走進去。
今天趙隊長三人也沒有穿制服,他告訴我們,這次的任務是秘密任務,不能夠大張旗鼓,只能扮成普通的百姓進山,雖然三人身上都給配了手槍,可不到關鍵時刻,也盡量不會使用。我瞥了瞥他們的褲腿,那裏微微鼓起,恐怕除了槍,還帶了刀子。
爺爺明白他們的意思,知道這個事情不能聲張。他摸了摸箱子,一人給了一個黃紙小包,告訴他們,這個紙包一定要放在身上,絕對不準離身。
衆人結果紙包,小心翼翼的将它挂在了脖子上面。
山路崎岖,板車走的又慢,漸漸的,我開始覺得無聊起來,也沒了一開始的興奮勁。
走過一個山坡,突然,我看到見面走着一個送葬隊伍,不知怎的,我見那些個擡棺人看起來怪怪的,好似迷迷糊糊沒精神,走着走着都偏離了大路,朝着山崖走了過去。
我拉了拉爺爺,問道:“爺爺,這些個人看起來有些古怪。”
衆人原本都昏昏欲睡,都低着頭閉目養神,聽我說話,都擡起頭來,看向了那個送葬隊伍。
爺爺一看,大叫一聲“不好!”
直接從板車上跳了下去,走到他們身邊,拿起後面擡棺人身上的大钹用力一敲,刺耳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山路,我們都被刺激的睡意全無,來拉車的騾子都吓的停了一下。
爺爺一敲,那幾名擡棺人都是渾身一抖,爺爺大喝一聲:“陰路非是活人走,陽間大道向右行!”
那幾名擡棺人又是一個激靈,四人的腳抖不自覺往右偏了幾分,幾人擡着棺材右走回了大路上。
那幾人好似清醒了過來,互相看了幾眼,又看了看爺爺,連忙跪下來磕頭道謝,爺爺一個一個将人扶起,說道:“都起來吧,這都什麽年代了,不興這一套。”
衆人見狀,也都下了車,見他們幾人竟然有些嘴唇發幹,眼眶泛黑,趙隊長拿出了一壺水給了他們。
四人接過水,拼命的喝了幾口,才似舒服了幾分。
我看着他們,越想越不對勁,照常理來說,若是送去下葬,不該只有四個擡棺人才對,至少得有一整支送葬隊伍敲鑼打鼓的,為陰人開路。
我越發覺得不對勁,這些是常識性的問題,趕緊想下車去提醒爺爺。
可沒想到,趙隊長先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