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澀澤龍彥那個家夥不是想讓你去水族館嗎?現在已經結束了的話, 你去也完全沒有關系。”
波爾茨沒有說話。
他的确是想去水族館的。只不過不是水母,而是另外一種沒由來的恐懼。
“還是說有什麽顧慮的事情?”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吧。”
“自己嗎?還是把太宰治一起帶過去吧,有他在方便聯系。”
“可以哦。”太宰治聳了聳肩膀, “我可不想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要當着我這個首領的面說要偷懶。”
“完蛋了, 被發現了。”
“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其他人都是給我拖後腿的。”
波爾茨這說的倒是實話, 不是所有人都像波爾茨這麽持久, 他們經過一晚上高強度的戰鬥,現在都疲憊不堪,能夠清醒也只是因為現在還沒有結束,他們不敢放松,要是把他們帶出去還真說不好,誰幫誰的忙。
“那好吧, 不過通訊器要帶上,記得随時和我們保持聯絡, 有什麽異常情況記得告訴我們。”
波爾茨最終還是一個人離開了,他帶着通訊器和自己的武器開着車前往附近的水族館, 他和法斯不一樣, 他對橫濱的道路了如指掌, 自然知道從港黑總部到水族館的最近路線, 和在這附近迷路了的法斯擦肩而過。
“那家夥臨走之前沒有帶通訊器嗎?”
澀澤龍彥從監控裏看到幾個人的身影之後,就想要和法斯通個電話讓他趕緊回來, 告訴他你要找的人過來了。
可惜他不管打電話還是通過聯絡器聯絡都沒能聯系到人, 才發現法斯走之前根本就沒有帶聯絡器和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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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浪費了好長的時間, 才來到港彙總部大樓門口。
因為戰鬥而顯得有些破敗的門口還站着不少穿着黑衣手中端着槍械的黑手黨。
“你是什麽人?”
面對沒有威脅的普通人法斯還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孩子,他抓了抓頭發,神情有些尴尬,聲音也有些局促。
“這位大哥,我是波爾茨的朋友,請問他現在在總部裏面嗎?我的名字叫做法斯,你跟他說一下我的名字應該就可以了。”
法斯?
守門人面面相觑。
他們對這個名字并不熟悉,但是他們害怕這個人真的和波爾茨有關系,但是還是和負責守衛這一塊兒的童磨說了一下。
“法斯?”童磨歪着頭想了想,并沒有想到他是誰,不過和波爾茨相關的事情去問森鷗外就夠了,他們這些手下不知道,森鷗外這個首領肯定知道的。
森鷗外還真的知道法斯,只不過不是波爾茨告訴他的,而是他自己調查出來的。波爾茨剛回來的那段時間的異常他都看在眼裏,自然不可能當做無事發生。
他索性調出了監控,在門口的監控處看法斯。
法斯看起來并不是正常人。
說出來可能有些好笑,但是森鷗外看到法斯之後,就有一種這兩個人好像的确有某種關聯的感覺。
以前明明沒有見過法斯,但僅僅只是通過監控就能發現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不是說兩個人長得有多麽像,而是一種氣質。
仿佛與整個世界隔離開的孤獨感。
這種孤獨感森鷗外也曾經在波爾茨看到過,只不過随着時間流逝這樣的感覺少了很多。
森鷗外也是陪着波爾茨走到今天的,對剛來這個世界的波爾茨最為了解,只是看到法斯的第一眼,他就發覺了兩人的相同之處。
前腳澀澤龍彥就說要讓波爾茨來水族館,後腳這個波爾茨所謂的朋友就找了過來。
他先是讓童磨把人留下來,然後撥通了波爾茨的電話。
“總部這裏有個叫做法斯的人過來找你,你和他認識嗎??”
車子嘎吱一聲停在了道路正中央,
森鷗外能夠聽到那邊嘎吱的急剎車聲,聽到這剎車聲他就懂了。
他們兩個的确認識,而且關系還不賴,只不過這個關系不賴,可能是敵對也有可能是友善。
“現在還在外面嗎?”波爾茨停下車之後,這就要調轉車頭回去,他一邊問森鷗外一邊踩下油門。
“現在還在大門口,被人攔了下來,你要和他通話嗎?”森鷗外正在穿衣服,往外面走。
“不用了,你讓他回水族館吧。”
回水族館嗎?
森鷗外此時已經站在了港黑的大門門口,童磨正在和法斯說話,見到森鷗外過來趕緊給他行了個禮。
“你就是波爾茨的朋友吧。”森鷗外隐晦地打量着法斯,臉上帶着和藹的微笑,“以前波爾茨跟我說過你,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很希望見到你,他現在在外面,很快就回來了,你要不要進來等他回來?”
可是法斯在天道森鷗外說波爾茨說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時,臉上的表情精彩的讓人震撼。
“他……真的這麽說嗎??”法斯自己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雞皮疙瘩,覺得自己和這個地方犯沖。
波爾茨不砍死自己就算好了,怎麽可能說自己和他是最好的朋友?
波爾茨當初把自己吊起來打的時候他連受精卵都不是!
這個老男人在撒謊。
比波爾茨來得更快的是軍警和異能特務科。
軍警純粹是因為他們就負責治安這一塊,異能特務科則是因為澀澤龍彥是他們看管不周從他們那裏逃走的。
不管于情于理,他們都要負起責任來。
澀澤龍彥從他們這裏逃走了兩次,每一次都是被港口黑手黨給找到的,他們就算再怎麽狡辯也沒有辦法否認他們異能特務科就是出了纰漏。
只要他沒有被抓起來,那麽這段時間橫濱出的亂子全都可以扣在他們頭上。
其實異能特務科也很難受,為什麽每次澀澤龍彥跑出去都被港口黑手黨給抓回來。
港口黑手黨身上頂着一個黑手黨的名字,他們就算是有異能使用許可證,是官方認證的組織也依舊沒有辦法改變他們不是政府。
這樣顯得他們異能特務科特別無能。
所以等波爾茨來到門口的時候,異能特務科已經将水族館圍得嚴嚴實實的,力圖連只蒼蠅都不放進去。
波爾茨知道異能特務科來得快,但是沒有想到他們今天來的這麽快。
波爾茨剛收到這個消息時除了森鷗外沒有跟其他人說。
那他們是怎麽知道的澀澤龍彥的事的?
的确,澀澤龍彥是從異能特務科跑出來的,但是異能特務科真的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将它抓回來嗎??
等在門外的特務科終于見到了波爾茨的車子。
他們老早就等在這裏,除了堵澀澤龍彥之外,他們還要把波爾茨留下。
只是沒成想波爾茨比他們預計的晚來了那麽多。
因為澀澤龍彥異能力的關系,過來的人都是沒有異能力的、
“沒想到你這麽晚才來。”種田長官其實是有異能力的。但是他的異能力沒有什麽殺傷力,就算是被抓進去也沒有關系。
他老早就等在外面,見到波爾茨的時候還打了個招呼,只不過他這個招呼裏的意思實在是算不上友善。
“你們過來的倒是挺快。”波爾茨把車子停在了水族館外面,然後把刀挂在了自己腰上。他不想讓異能特務科插手自己和法斯之間的事情,可看現在的情況,異能特務科估計是不會讓自己接近水族館的了。
波爾茨也在納悶異能特務科究竟是幹什麽吃的,為什麽他們每一次都能做出讓大家嘆為觀止的事情。
就算是普通監獄也做不到讓同一個人三番五次逃獄的壯舉吧。
“雖然我很理解你生氣的心情,不過今天澀澤龍彥被我們異能特務科接手了,今天你可能會多跑一趟了。”
“他本來就是來找我的,你們橫插一手是不是有些無理取鬧了?”
“我們先來的,所以由我們來處置他并沒有什麽不對,更不用說澀澤龍彥本就是我們異能特務科的犯人。”
“所以你們看管的犯人在你們的看管之下逃跑了。”波爾茨直接嘲笑道,“做事不牢靠也要有一個限度吧,這樣我們怎麽能信任你們呢?”
種田長官被波爾茨氣得不行,但是他又沒辦法否認。
因為真的是從他們這裏逃出去的。
“這個我們不能否認,但是今天你不能進去,他由我們異能特務科來接。手我們可以保證你的水母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我在意的不是我的水母會不會受到傷害,我只希望可以見到澀澤龍彥,然後給他一點教訓。”
這家夥每次都去找他的麻煩,還和陀思有關系,他又不是以德報怨的那種大好人。
惹了他的人,一個一個的都要付出代價。
波爾茨一步不讓,異能特務科也寸步不退,兩撥人就這麽站在門口僵持起來。波爾茨只有一個人,可他的氣勢卻沒有被人數衆多的異能特務科壓倒,光是往那裏一站就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硬生生把軍警們釘在原地,半分都不敢動。
“那就是港黑的守護神嗎?”遠處的一輛軍用卡車裏,一個白色短發,發尾挑染着紅色的年輕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
“怪不得種田長官想把他招進異能特務科來。”另外一個小姑娘也趴在窗邊看向那邊,“至少這個氣勢就比得上絕大多數人。”
至少不是個草包。
“也不知道他的異能力是什麽。”
澀澤龍彥上次被抓回去時并沒有把波爾茨沒有異能力的事情說出去,所以異能特務科并不知道波爾茨這個變态根本就沒有異能力,全是憑借□□的強大和他們對抗的。
異能特務科不讓波爾茨進去的原因之一,也是因為波爾茨的異能力過于強大,如果被澀澤龍彥暗算的話,很有可能受傷。
受傷倒是一件小事。
種田長官主要是不想和森鷗外打交道,波爾茨要是受傷了,森鷗外那個家夥肯定會以此為由來異能特務科碰瓷,然後從他們手裏坑東西。
如非必要,種田長官還是不太想對波爾茨動手的。
“不放我進去是嗎?”波爾茨實在是懶得和種田長官在這裏糾結,有這個糾結的時間他早就已經進去把澀澤龍彥暴打一頓然後弄出來了,異能特務科就是喜歡弄這些沒有用的花架子,要是一開始種田長官沒有把自己攔在外面,澀澤龍彥早就被他抓出來了。
外面的人還在糾結,裏面的澀澤龍彥也在頭疼。
他原本預料到異能特務科會趕過來,但是他沒有想到波爾茨過來的這麽晚。晚到異能特務科都過來了,他還沒有過來,兩邊直接撞在了一起,他只有一個人,而外面的人數是他的好幾十倍,而且還沒有異能力者,他連異能力都用不了,這要讓他怎麽逃跑?
還有那個叫做法斯的,去了這麽長時間的都沒回來,難道趁這段時間和波爾茨見了面然後聯手坑自己。
這麽想想這個可能性真的很高。
“異能特務科和波爾茨都在外面我根本逃不掉。”澀澤龍彥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撥通某個人的電話。
那邊電話接通,卻沒有人出聲,但是澀澤龍彥知道,他就在電話旁邊,只是對方不願意說話而已。
“我該怎麽辦?只憑我自己的話沒有辦法離開那裏!”
“因為現在的計劃和一開始有些差別。”陀思的聲音被電波扭曲,變得有些失真和沙啞,澀澤龍彥捏緊了手機,被陀思的話氣得想要罵街。
“你沒有按照我給你制定的計劃執行,變成現在這個情況,全是你咎由自取。”
“這分明是因為你讓我帶的那個人自己胡亂行動,如果不是他到處亂跑,也不至于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當初交給你的時候,他連動都不會動,是你自己把他拼起來的。”托陀思慢吞吞的說道,“不是你自己做的嗎?”
陀思很少會說這種話,澀澤龍彥以為陀思已經放棄自己了,冷哼一聲:“不要以為我被抓了你就可以獨善其身,上一次我沒有把你供出來,不代表這一次我不會把你供出來。”
“是嗎?”陀思輕笑一聲,“那麽,就祝你好運吧,澀澤龍彥先生,希望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活着的你。”
那邊電話嘟嘟挂斷,澀澤龍彥再打電話過去,那邊的聲音就是已經停機。
這個號碼已經被放棄了,澀澤龍彥沒辦法再通過這個電話聯絡上陀思。
自己也被丢棄了嗎?
澀澤龍彥有些暴躁的在房間裏面走來走去,現在只有自己,孤立無援,怎麽才能從這幾十個人的圍追堵截當中跑掉?
如果只有波爾茨一個來,他或許還有逃跑的機會,可是外面還有異能特務科的人。
他沒有猜錯,這間水族館的外面已經圍滿了異能特務科的人,只要他敢離開水族館一步,他就會被藏在暗處的狙擊手一槍爆頭,然後徹底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開什麽玩笑,他才不會這麽坐以待斃!
港口黑手黨總部之外,穿着黑色特警部隊制服的男人拎着一個箱子走到看門的黑手黨面前。
港黑和軍警都有過交流,也認識軍警的人、
這人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軍警規制的制服,所以黑手黨并沒有特別不客氣,只是把人攔住問他要做什麽。
“這是種田長官讓我們交給森鷗外先生的。”這人還拿了一份種田長官的手谕過來,上面還有種田長官的簽名。
他們沒辦法做決定,只能先跟童磨報告,童磨也很詫異,為什麽今天晚上這麽多人過去找森鷗哇又來了門口查看。
然後告訴了森鷗外。
而森歐外此時正在頂層的辦公室和法斯面面相觑,森鷗外想要取得一個人的好感區別只在于他願不願意,法斯比波爾茨還好糊弄,森鷗外知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取得了法斯的好感。
更別說中間還有波爾茨這個親緣關系。
種田長官派人送東西來,森鷗外應該會提前收到消息,可是這個箱子種田長官卻沒有提前跟他說,反倒是法斯見到這個箱子時面色變了變。
“離他遠點!”法斯在見到那箱子時下意識的拉着森鷗外往後退,一只手張開形成了一堵金色的牆壁擋在了森鷗外面前,幾乎就在他張開牆壁的下一秒,這個男人送進來的箱子發出滴滴的響聲,然後轟然爆炸。
“真是的,果然派不上用場,這麽快就投敵了。”爆炸當中,那個送着箱子上來的人露出了一張年輕英俊的臉,他手中夾着幾張撲克牌,大部分被法斯豎起的屏障攔下,卻還是有一張撲克牌躲過了法斯面前的屏障劃開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