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最後的疑問

有了之前運用神力的經驗，蘇楓熟練程度提高了許多，所以删除林澤瑞等人的記憶進行的很順利。

做完這些，蘇楓感受了一下月形玉牌中的神力，真的已經很少了，看來他要想辦法收集一些，以防以後會用到。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歸他管了，實際上也是不知道該怎麽管，他能保住這些人的性命已經仁至義盡了，至于巫月族的其他人想怎麽懲罰這些貪婪的人們，就不是他要知道的了。他也不會“聖父”的去幫這些人求情，人做錯了事總要受到懲罰的。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再次叮囑族長一行人，等這些人醒了再試探一下他們到底還有沒有那些記憶。其實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只是他對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還是有些不放心。

看這裏沒什麽事了，山上的霧也要消散了，族長湛海說道：“我們該離開了。”

蘇楓點點頭，是該離開了，夏天的天，亮的早，霧一消散，他們這麽多人從山上下去太引人注目了。

一行人下山之後，蘇楓被帶上了一輛車，開車的是藍辰輝，其他人上了別的車。看着車一路使出了九宮山的範圍，蘇楓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藍辰輝回道：“離這兒不遠有一處族裏的房産，先帶您去那休息一下，休息好了，我們再回族裏。”

蘇楓沒有問巫月族的人現在都在哪兒，這些他遲早會知道的。按說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明了了，可是在他心中還是有幾個問題一直留在他心裏，趁着會兒沒有其他人，他決定問明白。

“我心裏還是有些疑問，第一之前你說這九宮山附近原來有人守着，後來為什麽林家就找不到了你們了？

第二我家老宅裏為什麽會有雕刻？接受傳承之後我知道在卧室房梁上的雕刻只有婚房才可以用，難道湛雲當時想跟誰結婚來着？可是為什麽後來又把房子給賣了？雕刻也沒有銷毀？

第三我的親生母親留下了一個紙條，上面記錄了一些日期，原來我不明白那到底代表什麽，現在想想我覺得應該是你們出現的時間，之前我們也說過了，可是我想知道的是，在他們出車禍的時候你們在不在，她有沒有留下一些話？”

最後這個問題，是蘇楓替原主，也就是他的另一半靈魂問的，那時候原主小，又被吓壞了，根本不記得什麽，他想知道關于他親生父母更多的事情。

“您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您。九宮山的事情那時候是迫不得己，開始的時候是因為戰争，我們總是頻繁出現在一個地方，太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後來戰争以後，也不太和平，就一直沒來，到最後和平了，這裏迅速就變成了旅游區，我們再來就更困難了，所以族裏最後決定，不到宅院開啓，不再輕易來這裏，祭祀都在族裏完成。

原來是迫不得已，現在看來這種迫不得已還成了好事，要不林家一定會抓住一些蛛絲馬跡，我們想找出他們就更難了。我想這次回去之後，族長肯定會多加強對族裏的管束。

至于您的第二個問題，說起來根本的原因是我的長輩湛雲和您的長輩蘇建陽相愛了。”

“相愛了？”蘇楓有些難以相信，不說那時就是現在兩個男人相愛所遭受到的阻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過他一想又有些不對，問道：“我從傳承中得知，因為從第一代巫月開始就不能跟女人在一起，所以族裏并不反對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哦，我明白了，這是他們的婚房，我大爺爺犧牲了之後，湛雲怕觸景傷情，就離開了？”

“事情真的要如此簡單就好了，可實際上并不是這樣。為了巫月的安全，族裏把巫月手上有胎記的事情給隐瞞了，只有族長和族內的幾位老人知道，族中找到有特殊生辰八字的人，族內就會安排人去确認是或者不是。

也許您會問找手上有胎記的人不是更方便，為何要放棄容易的，反而找不容易知道的生辰八字呢？這也是沒辦法，因為我們不确定到底有多少跟我們一個時代的遺民還存在，如果讓他們知道巫月這麽明顯的特征，友好還罷，要是敵人呢？

這樣雖然加大了族中尋找巫月的困難，可也從一定程度上能保護巫月的安全。上一任巫月也說過，新的巫月該出現的時候就出現了，不會讓我們找不到。所以哪怕是大海撈針我們也沒有放棄過。

這樣的境況就造成了湛雲的悲劇。湛雲知道了蘇建陽的生辰八字，又用族裏特殊的方法測試過，知道他擁有巫月族的血脈，這樣蘇建陽是巫月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可是如果蘇建陽真的是巫月的話，那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我想您也知道，巫月的守護者都是比巫月大，這不是人為規定的，而是比巫月小的孩子沒辦承受巫月運用神力時的沖擊，所以，族裏從開始就規定，比巫月小的要遠離巫月。雖不是一點都不能通融，但是想像戀人那樣在一起真的是不可能，而湛雲恰恰就比蘇建陽小。

湛雲糾結了很久，他希望蘇建陽不是巫月，這樣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可是他一定是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族裏的，這是身為一個巫月族人的責任，但是這時的他猶豫了，不想那麽早年對現實，就一直拖着，把房子建了起來，想着以後如果确定蘇建陽不是巫月，那麽他們就能生活在裏面了。

可誰也沒想到的是，蘇建陽只是個文職，竟然會在回部隊後不久上了戰場，并犧牲了。

那時湛雲差點崩潰，他不僅失去了自己的愛人，還可能把族裏找尋了許多年的巫月弄沒了。他想着如果早點告訴族中蘇建陽的事，族裏在沒确定蘇建陽是不是巫月之前肯定會全力保護他，又想着如果蘇建陽真是巫月，那他就是為了一己之私害了整個族。

湛雲被痛苦和悔恨折磨，辦完蘇建陽的喪事，把建好的宅子低價賣給了蘇建陽的弟弟，然後一路風塵仆仆的回到湛家接受他的命運。回家時，湛雲瘦的都脫了形，還發着高燒，跪在族長面前，說了這件事。

族長即生氣湛雲這種為了一己之私不顧家族的做法，又心疼他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當他從湛雲口中得知蘇建陽沒有胎記時就知道蘇建陽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于是就把結果告訴了湛雲。他沒有怨恨族裏，因為他愛的人已經不在了，再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後來湛雲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接受了族裏的安排，出國結婚生子，并最終死在了國外，再也沒有回來過一次。”

湛雲和蘇建陽的事情讓人唏噓，如果湛雲不從家裏逃出去，如果他沒有遇到蘇建陽，如果他提前告知家裏他的發現，等等等等，這些都是如果。也許一切都是命運，是他們兩個人的命運。

藍辰輝說完之後，車裏一時安靜了下來，好一會兒之後，蘇楓才開口說道：“我父母的事情呢？”

“族裏确實安排了人在蘇家周圍做保護，還會每隔一段時間就輪換一下，沒想到被您的母親發現了。

車禍的事情誰也沒有料到，我聽當時在場的族人說，那時是上午九點鐘多的時候，路上的車不是很多，為了不被您的家人發現，族裏派去保護的人離得不是很近。

他們只是遠遠的看到一輛開的很快的貨車撞上了您當時乘坐的車。族裏的人趕過去時，現場的情況特別不好，他們一邊打電話叫救護車，一邊救人。遺憾的是當時只有您的母親和您還有呼吸，其他的人已經死亡。

您被您母親護在懷裏，而您母親又被您父親護在懷裏，所以那樣嚴重的車禍，您母親才沒有當場離去，您也不會毫發無傷。您母親被送到醫院，搶救了很久，還是沒能搶救過來。”

蘇楓想象着一對父母奮不顧身的保護他們孩子的場景，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他知道這是他的另一半靈魂在哭泣，接過藍辰輝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用沙啞的聲音問道：“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麽？”

藍辰輝接着說道：“您母親在被族裏的人從車裏救出來時出來時還是清醒的，昏迷之前對當時在場的族裏人說，讓他們照顧好您。說完看了看被族人抱着的您，這才昏迷過去。

當時我們就覺得您母親可能因為我們的頻繁出現知道了我們的目的，也知道我們沒有惡意，才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托孤。

後來的事情您知道了，我們沒法把您帶回族裏，只好讓您暫時留在Q市。”

“我還能再會Q市嗎？”聽完藍辰輝的話，蘇楓沉默了好一會兒問道。說他戀舊也罷，不能适應新的環境也罷，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除了旅游再也沒有離開過Q市，如果真的必須要離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