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今天怎麽回事，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總跟着我幹嘛？”
鄭晴終于發現了不太對勁的林婕，她這人一向快言快語，心裏有話憋不過三秒鐘。
“我……誰願意跟着你的，張總出門前吩咐，我們倆要互相照應的。”
兩個平時水火不相容的“冤家”，此刻“親密無縫”。不止是鄭晴覺得別扭，林婕也覺得不自在，随便編了個謊話，自己都覺得不圓。
鄭晴咂舌，整理了一下她特別“矚目”的項鏈，警告林婕，“又不是新人了，有什麽好照應的。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別在跟着我了啊！”
鄭晴下了最後通牒，林婕不能在随時在“伺候”在她身邊了。
可她也更加确定了一件事，鄭晴心裏一定有鬼！
“不能貼身監視，我還不會暗中觀察嗎？”林婕自言自語，信心十足，她才不怕鄭晴這一套呢，想甩掉她，沒那麽容易的。
林婕都想好了，豁出了。今天晚上什麽都不做了，決心當好“大偵探”。
林婕像個小貓似的，借着人群當她的隐蔽牆，探頭探腦地随着鄭晴移動着。
有些小群體，林婕并不認識，混進他們之中尬聊。反正林婕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們。
宴會開始前，一切都很順利，鄭晴一直在林婕的視線範圍內移動着，可會場突然停電，讓這一切都失去控制。
電是突然停的，停電的瞬間，林婕正在一群陌生人當中尬聊。
光亮的大廳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讓幾個膽小的女性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黑暗中，林婕試圖抓住鄭晴的身影，可惜失敗了，她連周圍的人都看不清，更別提十幾米遠的鄭晴了。
幾分鐘後，宴會廳重現光明，可鄭晴卻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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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婕下意識地産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扒開層層人群，跑到展臺上，希望像是第一次那樣，在高處能找到鄭晴的身影。
可惜，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林婕幾乎找遍了每一個角落，依然沒發現鄭晴躲在哪裏。
“小姐，請你在臺下等候!”
林婕被臺上布置會場的工作人員攆了下來，她只能先離開，像是夢游，下一步該去哪裏，去做什麽，她也不知道了。
鄭晴會不會去了天臺？
霎時間，林婕想到她“第一次”出事的地方！
為了找到鄭晴，林婕也顧不上害怕，沖到電梯間，直接上了樓頂。
跑出通天口，林婕再一次失望，天臺上安安靜靜的，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林婕在上面轉了一圈，什麽蛛絲馬跡也沒發現，只能失意地重返宴會廳。
拍賣會即将開始，大部分參展人員都已經落座等候開場。林婕踮腳，看見了她的老板張景峰坐到了第一排。
張景峰頭頂的頭發已經見禿，特別好找。
林婕走了過去，發現只有張景峰一人，身邊空下了兩個座位。
“你倆都去哪了？馬上就開始了。”
張景峰擡眼，随後點了點身邊的座位，示意林婕趕快就坐。
林婕坐在了張景峰右邊的位置，看看自己右邊空空的座位，小聲地問了一句：“鄭晴呢？”
“誰知道，我特意打過電話讓鄭晴占位置的，沒想到她比我還晚。”
林婕覺得不對勁，這可不是鄭晴一貫的風格啊。
鄭晴這人一向拿領導的話特別當回事，領導的話就是聖旨。
張景峰特別囑咐的事，她就是不吃飯、不睡覺也要把事情辦得明明白白的。
放領導鴿子的事，鄭晴絕對做不出來。
除非，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耽誤了！
“張總，我去後面找找鄭晴，她別是坐到其他位置了！”
“好吧，見到她，快點帶她回來！”
林婕找個借口出去尋找，到場參會的人員幾乎都已經落座。
排列規整後，在偌大的大廳裏找到一個人可容易多了。
林婕一排一排地仔細查看，找到了最後一排，林婕也沒發現鄭晴的面孔。
“她到底去哪裏？”林婕腕上的手表顯示，馬上就要到晚會開始的時間了。
鄭晴從來沒有在這麽重要的場合下遲到的！
大廳裏找不到，林婕又準備去衛生間尋找，也許又去補妝了。
剛拉開大廳的大門，林婕與剛剛回來的鄭晴撞了個滿懷。
“你去哪了？張總都着急了！”
鄭晴的眼妝都花了，左眼黑乎乎的一片。臉上更是一片接着一片的斑駁，脖子上耀眼的項鏈歪到一邊去，也沒來得及補妝，看起來相當狼狽。
她的額頭上還挂着汗珠，呼吸不均勻，看樣子是剛剛跑下來的。
這麽“不精致”的鄭晴，林婕和她共事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她忍不住問：
“你沒事吧？”
“沒事！”
鄭晴避開林婕關切的眼光，低着頭走在了她前面。
回到座位後，鄭晴主動避開坐在張景峰旁邊，林婕坐在兩人中間，眼睛不自覺地向右側偏移。
拍賣會整場，林婕發現鄭晴都不在狀态，眼睛都沒向臺上看過一眼。
平時那麽注重外表的一個人，妝花成那樣，都沒拿小鏡子出來看一看。
壓軸珠寶“千山暮雪”隆重出場，引起了臺下觀衆的一片嘩然。而鄭晴卻把全部精力放在了手機屏幕上。
林婕發現，鄭晴不停地在看手機，心神不寧，像是在等什麽人的電話。
“她約了什麽人？是那個“怪”女孩？”林婕在心裏問自己。
林婕還記得“第一次”在這裏的情景，鄭晴鎮定自若，認真地看展，不時拿出相機拍照，完全不像“這次”這麽慌亂。
“這次”到底出了什麽岔子？
“怪”女孩沒來？
兩人意見産生了分歧？
或是要改變“謀殺”她的地點？
林婕設想着無數的可能性。
林婕的狀況也不比鄭晴好到哪裏去，心裏面有事，人在展會，心不知飛去了哪裏。
臺上的主持人剛剛報幕完酒會正式開始，鄭晴就像火箭一般地竄了出去。
林婕想繼續跟着她，卻被身邊的張景峰拉住，談上了工作上的事。
林婕心不在焉地“應付”完張景峰，四下觀察了一下，鄭晴又不見了，她不在宴會大廳。
這一晚上，鄭晴底在忙什麽？
林婕再一次想到了天臺，決定再回去看看。
林婕向着電梯的方向走去，剛經過衛生間的門口，看見一個女人慌慌張張從裏面跑出來。
女人盛裝出席，應該也是來參加拍賣會的。
她見到了林婕，立即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拉住林婕的手求救，“裏面……裏好像有人！”
林婕感覺得到女人的手冰冰涼，下嘴唇直發抖，看來她是被驚吓到了。
衛生間是公用的，裏面有人不是很平常嗎？她怎麽會吓成這樣？
林婕剛把她的疑問說了出來，女人就死死地攥着林婕的手臂，隔着厚厚的禮服，林婕都感覺到了疼痛。
“我在裏面看到了一雙……雙女人的腳！”
女人話音剛落，林婕就覺得頭皮發麻，剛才的鎮定立馬消失不見了。
“是不是，身……身體不……不舒服昏倒了？”受了女人的傳染，林婕的嘴也開始打結。
“我……我不知道，太害怕了，剛看到，就跑出來……來了。”
“你去找人，我先……先進去看看。”
林婕壯着膽子，鬼子進莊似的小心翼翼地前進。
來到女廁所的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只手指推開了掩住的大門。
廁所裏面空蕩蕩的，安安靜靜的，應該沒有人。
林婕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鬼片電影，身後刮起陣陣陰風，水箱漏水，滴滴噠噠有節奏地砸着地面。
林婕吓得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不死也要扒層皮，進入這個循環，也是一點都不好過。
側着身子，林婕緩緩地向裏面走，每走一步，都像要踩到炸雷。
好不容易挨到最裏面的一間，林婕倒吸了一口冷氣，整個人都木了，血液凝固了。
真的有一雙腳，伸到了門外面。
出現了這個姿勢，人在裏面應該已經到下了。
林婕壓抑着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髒，低頭觀察了一下，這雙腳穿着黑色拉帶大絨面的鞋子。
不是高跟鞋？這應該不是來參展的人員吧？
林婕輕輕地敲了敲門，想問問裏面的人到底什麽情況？
可她的手指剛一碰到門，門就自然地彈開了。
“啊……”
林婕本能地叫了一聲，用雙手捂住眼睛，再慢慢地從手指縫裏觀察，場面沒她想象的那麽瘆人。
一個穿着服務員制服的女人半倒在裏面，頭搭在馬桶上，頭發遮住了半邊臉，身上沒有表面傷痕。
是疾病導致的暈倒嗎？
林婕設想着，她這輩子都沒見識過這麽刺激的場景，手抖得像個篩子，試探了一下女人的呼吸。
鼻子下沒有氣息，皮膚冰冰涼，看來人是不行了。
林婕鬼使神差，壯着膽子，又撥開女人擋住臉的頭發。
看清楚了女人的長相後，林婕再一次感到天旋地轉，耳朵嗡鳴，差一點暈倒。
躺在這裏的——
是那個“怪”女孩，她在天臺上碰見的女孩，她居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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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婕：“卧槽，這是越來越刺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