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生命之樹

林珩提出?想?要?算生命之樹牌陣不是因為心血來潮想?給自己?找點麻煩事, 而是因為正好提到星空，他自然而然便聯想?到了星盤，只不過嘛……

“你剛才不是才說?畫星圖是為了占蔔嗎？為什麽?又換成這?些牌了？”看他掏出?了塔羅牌, 少女有些疑惑地問道。

林珩早有預料, 但也沒急着?開口解釋，而是先抛出?了一個問題：“您出?生的詳細時?間時?的星位有圖象記錄麽?？”

少女的表情僵住了。作為皇室的成員，她出?生時?的星位圖自然有留檔記錄——這?是各大神殿的大祭司們尚未隕落之時?的習慣，在大祭司們紛紛隕落後，這?些星圖也失去了實?際意義，僅僅作為習俗而保留了下來。

但即使确實?記錄下來了, 現在別說?她自己?了，檔案員可能都記不住放到哪了吧！

東方?巫師看着?她的神色便明悟般點了點頭，将紫絨布展開鋪在地上, 動作熟練地開始洗牌。

“我要?為您使用?的牌陣名為生命之樹。”出?于占蔔時?的習慣, 他一邊将牌洗好放于身前, 一邊解釋道, “這?是一個相對複雜的牌陣, 為了不讓我們耗費一整個晚上都待在屋頂上吹風, 我們便盡量簡略一些, 可以嗎？”

少女被他的動作唬得一愣一愣的, 下意識便點了點頭, 根據東方?巫師的指引仔細斟酌着?抽出?了十張牌。牌陣依次擺好, 逐漸組成了一棵邊塔羅牌所串聯在一起的“樹。”

“生命之樹，顧名思義, 以塔羅牌來探究您的生命及靈魂, 甚至涉及到一部分的未來。”他将手指移向了放于絨布上的牌，“根基、支幹、葉片, 而在最?底層，是核心、結果，也是現實?與物質。理應上來說?，這?一副牌陣的解讀會相當的複雜而漫長，為了盡管縮短時?間，我的解讀會簡略且快速一點，很多地方?會比較籠統一些……您是想?讓我來翻開、還?是由您來親自翻？”

這?一連串的專業名詞讓少女聽得雲裏霧裏的，糾結着?開口道：“那，那我來翻吧。”

東方?巫師微微一笑，四指合攏指向身前的牌陣：“請。”

少女纖細的指尖點上了最?上方?的牌，小心翼翼地将它?翻開。一抹橙黃色而明亮的顏色瞬間映入眼簾之中，有着?小麥色肌膚的半人獸女人懷中抱着?兇猛的雄獅，而在他們的背後，則是一片寬廣無比的草原。

正位力量嗎？林珩擡起頭，挑了挑眉，多看了一眼少女。

這?是一張象征着?力量以及勇氣的牌，出?現在第一張牌的位置，象征着?主?人的理念。只是沒有想?到，看似被嬌生慣養着?長大的少女第一張牌會是這?一張。少女正在迷茫的盯着?力量牌看，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麽?。

這?張牌給她的感覺好親切……少女情不自禁地舒展了眉頭，仿佛從?沒有生機的牌面之上感受到了屬于力量的磅礴氣息。這?種沖擊感對于一個貴族少女來說?，可能确實?會有點過了……但，對于她來說?剛剛好。

看她想?東西想?出?了神的樣子，林珩默默的将手伸到了她面前，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将少女從?內心的世界裏拉了出?來。少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翻開了第二張牌，還?沒等她将手收回來，卻被東方?巫師一把摁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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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起頭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卻看見東方?巫師微微一笑，将她的手移向了第三張牌的位置。

“第二第三張牌的象征之意緊密相連，一起翻開會比較好一些。”

少女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依言翻開了第三張牌——與第一張明亮的色彩不同，新翻開的這?兩張色調都偏冷偏暗一些。一輪矯潔的圓月之下，銀色的蝴蝶正圍繞着?四把寶劍翩翩起舞；而另外一張牌上，騎着?黑馬的勇士将一把彎刀狠狠地捅進鳥蛇的脖中，傷口之處迸出?鮮紅的血液。

這?兩張牌給他的感覺就不如第一張牌那樣強烈了，因此少女也只是面色平靜地停下來，用?眼神請示東方?巫師下一步該怎麽?做。

“看來前三張牌已經被揭開了不是嗎？”林珩的笑容顯得他格外的神秘，“我一向喜歡按照一組一組牌進行解讀，那我們就先來了解一下這?三張牌所代表的意思吧。”

他将手指移向了色彩明亮的力量：“這?張牌代表的是您的理念以及目的，看樣子您已經能從?牌上感受出?了這?張牌所蘊含的力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會成為一個很好的領導者。”

随後，他又點向了另外兩張牌：“這?兩張牌分別象征着?您的心靈的內在以及外在，也可以說?，象征着?您的父親與母親。”

林珩停頓了一下，随後放柔了聲線說?道：“看樣子，您的雙親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少女猛地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像是要?脫口而出?一句你怎麽?知道。但很快，她便冷靜了下來，并?沒有馬上做出?回應，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将這?一次占蔔的準确性向上提了一層。

雖然她收斂情緒的反應已經夠快，但還?是暴露了林珩所說?的是正确的，他并?沒有追問，而是繼續解讀下去：“看起來您正在逃避着?什麽?東西，您需要?一些休息的時?間，好讓您保持理性以及冷靜，不然可能會做出?一些無法預料的錯事……那麽?我是否能理解成，您時?常在韬光養晦？嗯，不願意說?嗎？沒有關系，我們先跳過這?個——我看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就比如說?您的父親，好像與大衆形象中的父親不太一樣，對吧？”

他很少在象征着?父親的位置看到寶劍四這?一張牌，畢竟在他自我理解的牌意裏，這?一張牌往往象征的力量要?更加柔和一些，與普觀意義上的父親形象其?實?不太相符。少女的眼睫眨了眨，似乎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回憶之中。

過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說?道：“我的父親他……确實?不太一樣。”

加瑠帝國的上一任統治者并?非是一位男性，而是一位女帝。從?小到大，她所看到的父親都是溫柔而又理性的，穿着?華麗的宮裝，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甚至有些柔弱。而與這?恰好相反的是，她的母親則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勇士，如果不是皇位以及事物束縛了她，也許現在吟游詩人口中所吟唱的英雄故事就不再是那些無名的冒險家們，而應該是她勇敢無畏的母親才對。

她并?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即使在正式加入社交圈子後所見到的父母往往都與她的父母性格完全相反過來，她也覺得父親的性格很好——會給她編辮子、講睡前故事、有時?還?會創作詩歌，吟唱的時?候就像是生于水澤之中歌聲空靈而幽靜的水澤仙女一樣。

至于她的母親……一位能夠統領整個帝國的女帝必須擁有常人無法匹及的魄力，這?難道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實?際上在看到第三張牌的牌面之時?，她覺得畫上的騎士相當的符合她的母親，只是沒有這?麽?野性而粗曠罷了。

“至于第三張牌，唔，看起來您有點沖動？沒有關系，這?是每一個年輕人都會擁有的美好品質不是嗎？”東方?巫師笑得眉眼彎彎，那雙煙霧缭繞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明亮無比，像是幽深的水潭，“就像是我們在屋頂上的這?一次會面，也正是您年少沖動所帶來的結果。”

少女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揉了揉自己?略微發燙的耳尖，低聲說?道：“您說?的對。”

星空在上，她要?懷疑自己?是否有戀父情結了——到底為什麽?這?些年來她總是無法控制的對每一位神秘而又看似纖細的法師生出?親近之感？

東方?巫師好像沒有察覺到這?一小小的插曲，只是看着?臺面上威風凜凜的騎士，繼續他的解讀：“看起來不僅是您的父親不太一樣，您的母親也不太一樣呢……別誤會，我相當尊重這?樣的女性：強大而又充滿魄力，野心勃勃但又不會錯過時?機，簡直就像是标準答案上的女帝一樣。”

少女感覺自己?的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只不過這?一次她很好的收斂住了自身的反應沒有再讓過多的信息所暴露出?去，靜靜地将手伸向了第四張牌。

在看到第四張牌的牌面時?，她忍不住愣了一下，随機展唇一笑。原因無他，只是對比起前面幾張排面或充滿力量或冷清而優雅的牌，這?一張牌之上畫着?一白一黑兩只貓咪，它?們的身後是彎月以及圓月和兩柄白色的權杖，而在白色貓咪的腳下則有着?一只由金絲線所纏繞而成的毛線團。

這?一次她沒有忘記再問一句：“需要?我把下一張也翻了嗎？”

“看您喜歡，您想?把下兩張一起翻開也不是不行。”

少女聞言沉思了一下，還?是猶豫着?将手伸了過去，翻開了下兩張牌：第五張牌又出?現了她熟悉的元素，四只年齡不一的雄獅正趴在一起，而他們的身邊則圍繞着?四根白色的權杖。她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了下去。雖然這?張牌上依舊是獅子，但給她的觸動卻遠遠沒有力量這?麽?大。

她抿了抿唇，又看向了第六張牌，但在看到牌面上所繪制的那只生物時?，她的臉色卻是一變，眼瞳之中浮現出?幾分恐懼。

深紅色的軟體生物擺動着?長滿了吸盤的觸手，纏繞着?九只白色的高腳杯。從?背景上來看，它?似乎是在海中，又似乎是在半空之中：因為它?的身後正有一輪黃色的圓月。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生物，哪怕是繪制上去的，也不由得讓她心生出?恐懼，但在産生出?恐懼的同時?，她也不可控制地對這?種生物萌生出?了幾分好奇，于是便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的聲線不要?顫抖，問道：“請問這?位法師閣下……這?張牌上面有所繪制的生物是什麽?？”

林珩也看了過去，随口回答道：“這?種生物叫章魚，一般生活在深海之中。”

深海……少女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既然是深海之中的生物的話，那麽?她沒見過也是理所應當。從?過去到現在一直存在着?擁有探索精神的冒險家以及法師想?要?窺探神秘的海洋底下到底存在着?什麽?，但是，但凡去過深海之中的，要?麽?死無痕跡，要?麽?瘋瘋癫癫。

聯想?到這?個，她又有些急促地開口道：“那這?張牌，它?的寓意很壞嗎？”

林珩一愣：“當然不了，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聽到準确的回複，少女似乎松了口氣，神色又恢複了正常，裝作若無其?事那般對着?林珩說?道：“沒事了，您開始解讀吧。”

林珩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并?沒有從?少女那張平靜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來，只能暫時?按下心中的疑惑開始解讀。

“從?第四張牌我可以看出?，您其?實?挺具有冒險精神的——好吧，這?點也能從?您半夜翻上屋頂還?敢拍陌生法師的肩膀可以看出?。”

少女猝不及防給他逗笑了，剛剛心中所浮現出?的那一份警惕以及恐懼也散去了不少。

“您從?前一直都呆在一個相當安穩的環境之下，這?一次的冒險是您邁出?的第一步，當然也不是最?後一步，只不過成為一位勇敢的冒險家也不是一件壞事。當然了，我的意思是在您的家庭允許的情況下進行冒險。”他擡起頭，略帶調侃意味地看了少女一眼，少女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至于第五張牌，它?是一張逆位牌。”

東方?巫師眯起眼睛，像是在斟酌着?說?辭：“看起來您不太相信現在的家庭？唔，好像也不太對……那麽?您是在擔心着?您的家人？”

少女陷入了沉默之中，并?沒有回話。林珩也沒有想?強迫她回應的想?法，只是看向了第六張牌。

“聖杯九，終于出?現了一張我喜歡的牌，不是嗎？我本人可是相當喜歡聖杯。”他點了點牌面上深紅色章魚的眼睛，“章魚是一種相當聰明且愛玩的生物，因此這?張牌所代表的一些小小特性，也是反映在你個人身上的小個性，也非常的明顯了。但我也能夠理解，看上去您從?小到大并?不缺乏物質以及情感上的供給，被幸福所包圍着?的孩子總是有一些調皮的小毛病。”

被他完美戳中了缺點的少女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只能懷着?一絲心虛翻開了下兩張牌——這?兩張牌都是倒轉過來的，深綠色的海面之下，長滿了利齒的海蛇正緊緊的包圍住一箱珠寶；而另外一張牌，則是在夕陽之下，一只柴狼正在與禿鹫進行對峙。

忽然一下出?現了兩張逆位，聯想?到先前東方?巫師所說?的話，少女有些忐忑起來。林珩的神色未變，只是略微思索了一會兒，随後開口說?道：“您對愛充滿了逃避與不信任，這?是為什麽?？從?之前的牌面上來說?，您的家庭應該十分的美滿而幸福才對。”

“與家庭倒是無關啦，只不過是……”少女的眼神不受控制的流露出?了幾分悲傷，“曾經看到了一些事情，讓我對愛情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已經失去向往了。”

林珩挑了挑眉，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但他暫時?還?沒有與陷入青春期迷茫的少女探讨感情生活的想?法，于是輕咳了一聲，繼續向下說?：“這?一張牌代表你……嗯？”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回憶着?記憶中的牌意，用?心斟酌着?語言：“稍等片刻，讓我思考一下這?一張牌所說?的可能是未來嗎？如果說?這?預兆着?未來的話，那我們可能得先翻開下兩張牌，才能對這?張牌下定論了。”

少女有些緊張地擡頭看着?他，在看到東方?巫師皺起了眉頭時?頓時?更緊張了，趕緊翻開了最?後兩張牌。

經過了前面的解讀，她現在已經對東方?巫師占蔔的信任度上升到了最?高程度。哪怕是最?精明的騙子，也無法從?第一次見面的人身上解讀出?如此多而準确的信息。

如果說?前面涉及到的是她的自身、是她的過去，使她暫且還?能用?平靜的心态去面對這?一切，那麽?在看到象征着?未來的牌面之時?，她便有些冷靜不下來了。

如果這?些未來都能準确的發生的話，那麽?是否就意味着?……眼前這?個神秘的東方?巫師，與傳說?中的大賢者有聯系？

最?後的兩張牌分別是一只淺藍色的鳥兒被關在藍色紗布所籠罩着?的籠子之中，它?将頭從?寶劍的縫隙裏探出?，而純白色的寶劍一共有八把，懸挂在它?的身前以及上方?；而最?下方?的牌，也是生命之樹的核心與根基，則是一位騎在長着?彎角以及長長的鬓毛的羊形生物之上的少女，她懷抱着?一枚金色且布有紋路的金幣，彎曲的長發披散在她的身後。她身上的服飾充滿了異域風情，是少女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風格。

“第九張牌象征着?您的過去，也是您靈魂的重心，其?實?與未來并?沒有多大的關系。只不過出?于個人習慣，我一般也會對這?張牌進行重點的解讀。”東方?巫師将那只可憐的鳥兒拿起，白色的寶劍倒映在少女海藍色的眼瞳之中，放輕了聲線說?道，“我并?不知道你為何恐懼，又為何覺得自己?受到了束縛，但這?一張牌告訴我，其?實?你已經獲得了你想?要?的自由，已經不必再沉迷于過去的恐懼了。你必須要?學會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被某種東西所束縛住了？”

少女擡起頭來，眼中似乎有光芒在閃爍着?，随後，她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我明白的，閣下。”

不知從?何時?起，東方?巫師在與少女對話時?已經去掉了敬語，而少女的語氣也越發越尊敬了起來。但是在場的兩人都沒有發現這?一小小的改變，就像是一開始就該是這?樣。

林珩滿意地笑了，他就喜歡這?種聽勸的小孩：“你能想?明白是最?好的——那我們再來看看最?後的這?一張牌吧。”

兩人同時?将目光移向了最?後的那一張牌，面容溫和而美麗的少女靜靜地端坐在牌面之上，仿佛正在沖着?他們淺笑：“星幣侍從?，這?張牌代表着?一個年輕而又具有遠見的女性力量。它?代表着?熱情以及對新事物以及新征程的一種追求，也代表着?成功。我很喜歡這?一張牌，每當我翻開它?時?，都會感受到一種溫和但又強大的女性力量。”

他擡頭對上少女的視線，眼中略有笑意。

“看起來你也很喜歡這?個結果不是嗎？”

少女也同樣露出?了淺笑，這?個結果她自然喜歡。身為一代女帝的女兒，她自然有着?自己?的理想?與抱負。只不過還?沒等他高興一會兒，東方?巫師又将手指移向了那張被他們暫時?所擱置不談的牌。

“那既然知道了結果，我們就倒過來分析這?一張代表着?未來的牌面吧。”東方?巫師的聲音很輕，似乎在害怕自己?的言語刺激到眼前的少女，“争鬥以及矛盾，兩人都不願退後，咄咄逼人，争搶着?各自的領地……你不願意參與到這?場沖突之中，但是卻不可避免的被卷入了這?場争端。我并?不了解你，只不過希望你能從?我這?籠統的解讀中讀出?你自己?的答案，也希望你能早日突破束縛住你的東西。”

少女的眼瞳搖晃，舌尖被她咬出?傷口，溢出?細小的血珠，鐵鏽味在口中漫延開來。耳邊不斷傳來東方?巫師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朦胧不清。她知道一直不回應很不禮貌，非常不符合她一向引以為傲的禮儀，但她此刻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她完全知道這?代表着?什麽?：柴狼與禿鹫，争鬥不休的結果……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指向着?一個她逃避已久的結果。

皇室的鬥争啊，是否一向都如此的殘酷呢？在聽到最?後一張牌的解讀之時?，她才明白了以往一直束縛着?她的到底是什麽?。

……是加瑠帝國每一代雙生子必須所面對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