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王曾随着□□的人群一路走到了市中心的大教堂
教堂正面的兩側是高高聳立的尖塔,塔頂的十字架莊嚴肅穆,無數精雕細刻的尖塔層層疊疊而上.但見每一個高聳的小小精致尖塔,優美的線條,絢麗的吊頂輕盈、雅致。
教堂的兩側,是描寫聖經故事的七彩窗花彩繪和幾幅的十二生肖圖.陽光隐在玻璃窗外,讓每一幅玻璃圖案色彩缤紛.殿堂內燭光搖曳,聖歌陣陣,教徒們虔誠地向心中的上帝祈禱着、忏悔着;宏亮的管風琴音樂在大廳內久久回蕩,把身處其中的人們帶到了中古世紀的夢幻之中,走進一種深邃致遠的意境。
王曾環顧了周圍的警備情況,覺得以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是完成不了綁架贏真的壯舉的。但又不能把手下的小啰啰都叫過來,人多手雜,在密不透風的守衛下,一點疏忽都是致命的。想來想去,他把電話打給了水月。
“喂……”王曾蹲在灌木叢裏,電話那邊傳來了興奮的尖叫,差點沒把王曾吓出心髒病。
“小曾曾~你又要幹什麽壞事了?”
“哎唷,我的爺爺呀,你小點聲!”
“你在跟蹤人!”
“我在市中心教堂……”
“你要謀殺可愛的大主教?”
“爺爺啊,”王曾擦了擦汗:“您平時都不看新聞嗎?今天是建國慶典啊!”
“你要篡位?”
王曾聽到電話那頭刀器清脆的摩擦聲,趕緊補充道:“要活捉!”
十分鐘後,兩個男青年蹲在教堂外的灌木叢裏,一個野心勃勃,,一個興奮難耐。
秋深了。陽光在身上暖融融起來。香樟樹裏的陽光閃閃爍爍般的如冬日中遙遙的傳來教堂裏午間的鐘聲有着淳淳告語一樣的幸福感,詳和感,安然的使人想到了主教大人手拿着經書用安然的語調誦讀着耶和華。
我似乎在秋的光纖裏看到了你,你在這落葉片片翩翩裏飄飄而至。有詩人這麽唱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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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了什麽東西來?”王曾側頭問水月。
“幾把飛刀,還有一個繩子。”
“夠了。我們現在混在洗禮的人群中進去。我吸引人群的注意力引起混亂,你趁機綁架贏真,我能給你争取十多秒,切記,不要沖動行事,現在我要給你講一下計劃的細節…”
“小曾曾……比起計劃,我更喜歡即興~”水月轉動着飛刀說。
王曾瞅着明晃晃的飛刀,妥協道:“那行。”
市民們還在源源不斷的湧進教堂,一批進來了,又一批出去。大主教神情肅穆的用劍柄輕敲每一個人的腦袋,表示對靈魂的洗滌。贏真一行人在保镖的環繞下立在一旁。贏真的眼鏡片在教堂的水晶吊燈下反射着光。
天色越來越暗,接受洗禮的人卻只增不減,四周人的潮流鬧哄哄的,不時爆發出歡呼聲。這就是明星人物的出場啊。王曾暗自嘆道。他費力的擠到了教堂的二樓,在陰暗的角落裏打暈了一位修女,把她的修女服扒下來,穿在自己身上,由于很瘦,所以女性的衣服倒也合身。他用篷帽包裹起自己的臉,對着有倒影的落地窗粗略的打量了一番,覺得可以以假亂真了。然後又看到地上安安靜靜的閉着眼睛的修女美麗的臉龐,良心一陣不安起來,于是從修女的衣服口袋裏翻到一本聖經和筆,把聖經裏的一頁随便撕下來,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塞在暈過去的修女手裏。
于是就這樣,他悄無聲息的混着一大群修女越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了主教的身邊。
主教琅琅的念着祝詞,贏真一行人坐在最前排的長椅上,警衛百無聊奈的立在旁邊,王曾覺得他們在十分不專業的站着打瞌睡。然而下一刻他看到了贏安頌,真是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啊。贏安頌面無表情的掃過這群修女,然後突然被提起興趣一般,将目光停留在王曾身上,眼神又相遇了。王曾做賊心虛的別開眼睛,心想,再不動手就得露餡了。
“ 舉起手來!”王曾一聲大吼,把自己的玩具槍頂住了主教的後腰,然後非常敬業的扮起恐怖分子來。“我身上帶着□□,別逼我!”
這麽短暫的幾秒鐘,人們像經歷了幾個世紀一樣,面前全是目瞪口呆的神情,就像昨晚發現老婆吃了大蒜沒漱口一樣,驚恐的呆滞。
接着王曾聞到了一股酸臭味,人質大主教竟然……顫抖着吓尿了。
王曾心裏産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真的成了恐怖組織一樣,一個如此的小花樣就把這些權貴人士吓得屁滾尿流。他突然又想起母親為了申述父親的冤情,被兩個壯漢恐吓的事。負責案件的警官冷漠的推脫責任,好像大家都抛棄了那對母子。
原來這群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僞君子也會觸動,在名為死亡的恐懼前,卑微的低頭了。
王曾的父親是個警察,但沒人知道他是怎麽死的。
一道銀光閃過,一陣噼裏啪啦,教堂正中央的水晶吊燈就砸落了下來,人們尖叫着紛紛躲避,接着是教主殺豬般的嚎叫,王曾開槍了,是假的,但橡木子彈擦過人體時還是很痛。燈砸下來時,造成現場的混亂,包圍住王曾的保镖和遠方的狙擊手不敢貿然開槍,怕傷及無辜。再加上天色已晚,人群還無法适應突然的黑暗,耳邊是主教鬼哭狼嚎般的救命聲。王曾很輕松的趁着黑暗和混亂脫掉修女的衣服,插空溜了。而剛剛自己的行動應該吸引了大部分警衛的注意,水月要下手一定會很容易。
他逃到外面,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清涼的晚風徐徐的吹着他的發熱的面頰,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他就這麽渾然不覺的往前走着,竟然晃過神來時已經到了他和水月當時見面的那個公園了。
他不知道,此時中心大教堂裏已經炸開了鍋,人們回過神來發現,大主教全然沒事,而另一個更重要的人,消失了!
“喂,你在哪?”王曾打電話過去,不一會兒,一輛出租車停在了他身邊。
“上車!”水月努嘴,王曾從後門上了車,然後被吓了一跳。
出租車後面坐着兩個被反捆着,帶着黑色面罩的男人。
“我去,搞得跟黑社會一樣!”王曾連連嘆道。
水月一邊開車一邊回頭驚訝的問道:“我們不是嗎?”
“你會開車嗎?好好看路別回頭。話說你有駕照嗎?”
“上個月才考的,那個傻逼考官,如果不是為了過考試我一定把他頭擰下來挂在後視鏡上……你不知道……”
王曾沒有理會水月滔滔不休的抱怨,而是揭開了第一個人的面罩,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中年眼鏡男,一臉恐懼,眼鏡被蹭掉了只有一邊挂在耳朵上。
“……這誰啊?”王曾問。
“出租車司機。”水月往後視鏡裏瞟了一眼。
“那你他媽不把他扔出去?”
“他求我不要殺人滅口。”
“誰要你殺人滅口了!”王曾怒道。“你不怕他以後走漏消息?”
出租車猛的停了下來,一把飛刀擦着司機的臉,紮在了車後面玻璃上。水月從後視鏡裏陰陰的直視着可憐的中年男人的雙眼,用怪聲怪氣的語氣說:“小心你的嘴巴,你可是共犯,這是用的你的車,你知道我們綁架的誰嗎?國家的元首——贏真!他可是癟三之王!是權力中心知道嗎!還有知道我們是誰不?黑社會!龍虎幫!你可以叫你旁邊的人把他那把刻刀給你看,你就會信了,那可是寶物啊。他還有養一只通人性的黑貓,會殺人會藏屍,不過目前正在編制外。還有,呵呵,你老婆和孩子看上去過的不賴啊。”
水月在車前座找到了司機師傅的家人照片,陰森森的笑着,然後帶着邀功的表情問王曾:“我表現的是不是非常稱職?非常符合黑道的自我修養?”
王曾的臉已經完全黑了,“給我閉嘴開車!”
然後車內保持了難得的安靜,王曾心想,水月是一個完全不靠譜的存在,自己這麽謹慎的人怎麽會和他并肩作戰。但往往是水月這種出人意料的,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能辦到很多大事。畢竟綁架了眼前安靜坐着的贏真老頭。欣慰的嘆了口氣,揭開了第二個人的頭罩。
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和壓抑充斥了整個車內。出現在眼前,被布條勒緊嘴巴的是面容精致高貴的國家精英——贏安頌。此刻即使被綁着,依然用高高在上,難以捉摸的目光俯視着王曾,驕傲的不可一世,漆黑的瞳孔像能把人吸進去一樣。
正在開車的水月感覺到背後的寒氣,他聽見王曾顫抖着聲音對自己說:“你不看新聞聯播的嗎?”
“怎麽了?”
“你他媽綁錯人啦!”
幾分鐘後,整理好思路的兩個人,無奈的相視。
“要送回去嗎?”水月小心翼翼地問。
“閉嘴!你往那群老家夥裏亂綁,随便綁一個也比他好啊。”
“還不是因為小曾曾你總看他,害得我以為他是目标人物。”水月委屈的說。
“我叫你閉嘴!”
就是這樣,王曾人生最接近權力的一次行動,因為水月的攪和而完美的失敗了,痛苦和不幸之感折磨着他,在秋天的夜色裏,王曾感覺自己的淚水打濕了眼眶。
“別哭啦,明天再去綁一個啦。”
“那有那麽容易,跟着你就是失敗的開始。”王曾啜泣着。
當時的他,還認為這是徹徹底底的失敗。真相外的人往裏看,總是如霧裏探花一般。就像一輛列車,走向了錯誤的軌道,卻陰差陽錯地奔向了它本應該去的,命運正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