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天空，輕輕喚了一聲九哥，一切也都塵埃落定。
胤禟指着前方：“十四弟在前方十裏的小木屋，我見過你們之間的畫，明白十四弟只不過在用另一種方式在保護着你，這一點上，你們很像。”
念絮眼中飽含謝意地看着胤禟：“謝謝你。”
走到栀子叢的盡頭，出現澄澈的湖面，一座小木屋出現在面前，走過青藤纏繞的橋欄，笛音漸漸清晰起來。
一襲青袍的胤祯面湖而立，與藍天白雲渾然一體，溶入這副冬日流水圖，異常暖心。
咯吱咯吱的聲音還是打亂了胤祯的心緒：“誰人敢闖入我這山水園。”
不等念絮答語，胤祯已然發現了來人：“是你。”
念絮繞着胤祯轉了一圈：“本以為我的雨落小居已然優雅絕倫，今日進入十四爺的山水園，論起這置辦園林，倒是甘拜下風。”
胤祯扶着欄杆，想讓念絮知難而退，看着屋內的挂圖：“這并非我的巧思妙想，只是為了圓未婚妻一個夢。”
沿着視線而去，念絮毫不猶豫地說道：“這挂圖出自你未婚妻之手，可念絮不才，這幅圖正是我所繪。”
胤祯滿是疑惑地瞧着念絮：“此畫并非寫姑娘的名字。”
念絮走到畫旁，輕卷起畫，在外側卷頁出現完顏念絮四字，胤祯瞧見她嘴角一撇，拿起畫卷，果然是出自她之手，不得不佩服她的巧思妙意。
在恍然之際，念絮踮起腳尖，貼了一下胤祯的唇瓣，跑向橋上，對着他喊到：“胤祯，以後你就是我的啦！”
不顧胤祯的怒意，念絮趕緊溜出了胤祯的視線，只是讓他自己在回味一種這也算是借口的情景。
回程途中，踏入城中時，念絮猶記得那次走時，十哥哥送自己的場景，若一個人能忍受你滿滿的嫌棄，那絕對是真寶貝你。
一時眼淚模糊了雙眼，朦胧中瞧見胤誐的身影，念絮擦掉眼淚：“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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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誐敲了下念絮的頭：“絮兒，你終于回來了。”
這副淚沾巾的畫面最不适宜的場景就是出現在念絮和胤誐的會面中，他們之間最常見的就是嬉笑打鬧，念絮輕輕回道：“是啊，你，你和晨岚姐姐一切可好？”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之間不再無話不談，不再親昵，只因多了晨岚，經念絮提醒，胤誐才發現自己竟然走神了：“我們都挺好的。”
這句挺好特別能慰藉念絮久傷的心靈，不知晨岚姐姐是否還恨自己，但還是說出那句話：“有空帶晨岚姐姐上門坐坐。”
冷風呼嘯，念絮咳嗽了幾聲，胤誐脫下披風披在念絮的肩上：“曾經活蹦亂跳的小妹妹去那了，你要好生照顧自己。”
披風上的竹葉在風中招搖，四季常青，念絮又何嘗不想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時代，只是凡事皆有定數，也許這輩子就是來還債的，卻在無意之中欠了不少人的情債。
如今拂過氈毛，冷意直襲心底，胤誐發覺念絮的顫抖：“早些回去吧，你這身子不适合在這寒風中站太久。”
念絮點了點頭，走入人群熙然的街道。終究只是故事，卻不知這個故事會有怎樣的結局，可世間最多的還是“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
入宮
紅牆高聳，行色匆匆的宮女仆婦，時不時撇過這個梨渦淺笑爾爾的姑娘，認識的只是淺淺一句還是逃不脫命運的催使，不認識的心中油然升起一抹豔羨。
面對各式流露的情懷，念絮只是一笑帶過，這座紅牆是她最熟悉不過的，她堅信自己不會留宿，不會被禁锢其中，可這股旋流已然将她卷入其中，再也逃脫不了。還未進入禦花園，元旦的喜慶早已遮掩不住，遠遠瞧見一抹雲袖，蹁跹蓮步，這不是語婷，誰還有這番風姿，念絮靈機一動，從長廊繞道語婷的前面：“我說誰家美人在皇宮晃蕩，竟然是我們的語婷姐姐。”
語婷拍了下念絮的肩膀：“臭丫頭，你這些時日都跑哪去了。”
念絮右肩一陣疼痛：“看來真得不能惹将軍的女兒，這可是自找苦吃。”随後背過身。
語婷輕輕走到念絮的身後：“這不是見到你開心嗎？要是十三哥哥看到你，肯定更開心。”
紅梅獨立于枝頭，念絮摘下一支，放在語婷的手心：“叫得這般親昵，看來你們的好事将近了，真羨慕你們。”
“羨慕什麽，”依雲不知從哪冒出來，說了這麽一句話。
語婷和念絮眼神會意：“你啊，我們在猜依雲怎麽還未出來，原來是一直守着我們九爺，怕他被人搶走了呗。”
梅香四溢，依雲說道：“你們慘了，這是太子哥哥寵妃新種的梅花。”
語未斷，眼前出現一個裝扮地金光照人的人，微帶怒意，旁邊還挽着太子。
念絮微微俯身：“完顏念絮參見太子。”語婷和依雲依次行禮。
胤礽伸出的手被側福晉怡梅拉回：“人贓并獲，看你們如何狡辯。”
最與世無争的語婷站出來：“請太子恕罪，語婷平時最喜歡花花草草，見紅梅俏枝頭，一時愛不釋手。”
依雲将語婷拉到身後：“所謂不知者不罪，還請太子既往不咎。”
太子只是一直盯着一旁發呆的念絮，還是忍不住問道：“始作俑者，就不出來解釋下！”
依雲和語婷拉了下念絮，念絮泰然自若走出來，将梅花打探許久，發言：“怡貴人，适才我将梅花從頭看到尾，未曾見着上面雕刻着您的名字，故而我們以為是宮內普通的花草，若是如此，普通宮女能摘，我們這些貴女為何不能摘。”
倚梅倚在太子的手臂上，發嗲：“太子，宮內誰人不知這是我特意養的花，其金貴之處，也是無人不曉。”
這人不撞南牆不回頭，念絮看來得出大招：“剛才我進來之時，可沒見誰守着，你将如此金貴之物放在大庭廣衆之下，今日我誤摘了，那是小事，若是哪日被邦交之國的那位公主王子摘了，您還要讓太子抛卻兩國友誼，為您讨回公道。”
胤礽松開抓在他手臂的手：“念絮姑娘說得有理，還不快講花搬回府內，好好看管。”
待倚梅退去，念絮微微行禮：“多謝太子體諒，但今日終究是念絮無理，待回府後，會将幾株梅花送到府內。”
月亮懸挂半空，念絮的雙眸在星光下異常靈動，胤礽偏過頭：“時候不早了，早些參加宴會吧。”
依雲、念絮、語婷三人嬉嬉笑笑跟随太子身後，踏入又一個風波。
禦花園內，此時已是高朋滿座，如此的元旦宴會，本是各自言說，可随着一聲“太子駕到。”
衆人都攀上前來道盡好話，谄媚阿谀不盡，依雲早已退去尋九爺去了，語婷其實也想去找十三爺，念絮知道語婷是擔心自己：“去吧，我沒事的。”
念絮找了一處最遠處的座位坐下，刻意逃離這場浮華的盛宴。
一杯香茗，一抹月華，淡然入懷，可是這場靜谧還是被打破，一個年輕姑娘做到念絮的身旁：“你叫什麽名字，我是伊爾根覺羅氏小小”
兩只大大的眼睛，輕靈無濁，很可愛，念絮說道：“我啊，就是游蕩世間的游民，沒有出處，也不曾有真正的來處。”
她似乎沒有聽念絮所說，念絮卻發覺她雙頰帶紅，心裏眼裏都是遠處的那個人。
心中不免有些醋意，似乎胤祯只能她看一般。
思索間，這小姑娘已經走到一個離胤祯比較近的地方，癡傻的看着。
看來自己還是不夠勇敢，一時間又癡傻起來，可這點小心思不免落入他眼。
白玉瓷杯上的玉蘭花悠哉地躺在裏面，淡雅地香味似有若無進入，卻絲毫沒有轉移念絮的注意力。
胤祥在念絮的眼前晃了晃：“着實心上人在面前，卻只能遙遙遠望，也是難為你了。”
“胡說什麽，我在想，如此盛大的宴會，是不是又會有誰的命運要被安排了。”念絮狡辯道。
胤祥攬起下襟，靠着椅背坐下：“不就是你。”
這句話倒是惹起念絮的轉身，倒了一杯茶，放到胤祥眼前：“既然提到，就別說一半嘛。”
胤祥用手指推了一下念絮的頭：“能不能有點出息，就這點小事，就妥協，可不像今日在禦花園旁的念絮。”
念絮攪動着衣袖，嘴裏嘟囔着：“這個死語婷，啥事都跟你說。”
看着念絮皺皺地衣角，拿開她的手：“衣服又沒惹你，拿她出什麽氣。”
遠處陪德妃聊天的胤祯，時不時撇過來，看到十三哥和念絮一些親昵的動作，心中說不出的不自在。
德妃知道兒子大了，留不住：“額娘知道您放不下完顏念絮，去吧。”
灰色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