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慮解決了,心情也重新輕松起來。

下了早自習,看外面雨比先前下的更大。她也不想去食堂了,就讓周原給她帶早餐。

她從錢包裏拿出卡遞給周原。

周原笑着拒絕了:“刷兩張卡麻煩,我待會買好了再給我。”

林晚便沒再堅持,笑着道:“謝謝了。”

周原笑道:“客氣什麽,我們是同桌嘛。”

兩個人說笑着,周原就走了。

林晚又拿出試卷來看,無意間轉頭,就看到韓少意站在她外面的走廊上。

她愣了一下,手裏轉着的筆都掉了。

韓少意有些奇怪,背對着她,站在外面走廊上。看他發梢好像打濕了。

她忙打開窗戶,看周圍沒人,就沖韓少意的背影試探的叫了一聲:“韓少意?”

韓少意過一會才回頭看了她一眼,他足足看了她兩秒,淡淡的移開視線說:“我昨晚有點事。”

林晚反應了一下,才意識他在說昨晚他沒來的原因:“哦……”

林晚還等着他繼續再說點什麽,誰知他解釋完這句,就沒再說什麽,轉身走掉了。

林晚看他走遠,他走了兩步就低頭咳了起來。

林晚心下不由猜測,他這是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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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有事情還沒跟他說,只是這時他已經走了,她便也沒有急,打算晚上再等他。

只是,沒想到晚上在車站等了許久,依然沒有等到他。

不僅沒等到韓少意,反而看到鄒小亮這個變态跟着她出了校門。

第二天,在食堂碰見劉平川幾個,才知道韓少意感冒發燒,昨天就請假了。

難怪昨天晚上沒等到他。

只是,連着等了兩天沒有等到韓少意,林晚也忙,功課也有周原幫她輔導,後來她就不等韓少意了。

斷斷續續的連着下了好幾天的大雨,早上出門天氣還好好的,晚上下自習的時候,又忽然下起了暴雨。

學校建立的歷史太悠久,一到下雨天,整個路面都會積出幾寸高的水位。

幸好她穿着涼鞋。她坐到臺階上把襪子脫了,就直接穿着涼鞋踩進厚厚的水窪裏。

盡管是仲夏的夜晚,踩在水裏也還是有些涼。

放學後的校園原本就擁擠,雷雨天氣更是亂成了一鍋粥。有人沒有帶傘,頂着書包狂奔,有的人拎着鞋子在人群裏鑽來鑽去,試圖能從擁堵中盡快離開。

這樣的混亂卻讓人群更加的擁堵。人擠人,傘擠傘。

在微弱的路燈下,交織的大雨中,密密麻麻的雨傘像一條蜿蜒的長龍。

☆、190,韓少意,他在等你

林晚擡頭看了看前方,只覺得那些五彩斑斓的雨傘聚在一起,像一幅顏色沉厚的油彩畫。

她跟着人群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出了校門。

平日裏大家還會聚在校門口逗留,或是三五成群的聊天,或是在各色小食的攤位面前買小食解饞。

今晚因為大雨的緣故,大家出了校門就迅速離開了。

林晚站在門口稍微停頓的間隙,雨傘忽然被沖過來的同學撞得重心不穩。

她驚愕的擡高雨傘,只見一個男同學一手撐傘一手拎鞋,拿手往不遠處的小巷口一指,十萬火急的對她說到:

“韓少意說有急事找你,他在那邊那條小巷子裏等你,讓你快過去!”

他說完,撒腿就走掉了。

林晚反應了一下。看了看車站,又看了看小巷口。

狹小的車站此時擠滿了人,地方本來小,遮雨的空間也不大。不少人被擠到外面,沒有雨傘的,只能拿書包頂在頭上。

而小巷口處,有屋檐,也沒有什麽人。

那邊距離校門口不過兩三百米的距離。

她遲疑了一下,撐着傘,避開水坑,朝小巷走過去。

密集的雨水像是一臺穿梭的織布機。原本就沒有路燈的地方,因為雲遮霧罩的雨幕,顯得更加模糊。

她很快走到了小巷口,微微擡高雨傘,空洞安靜的巷子,在視線裏透着一股滲人的感覺。

冰冷的雨絲濺在手臂上,林晚的後背莫名的泛起了寒意。

她猶疑了兩分鐘,等視線差不多适應了小巷子裏的黑暗,才猶猶豫豫的邁起步子,朝小巷裏走了進去。

小巷很窄,有屋檐的遮擋,雨勢在這裏面小了不少。

她捏緊了傘柄,一路往前走,邊走邊四處尋找韓少意。

雨水砸在屋頂上,從屋頂彙聚流淌下來,叮叮咚咚的聲音忽大忽小,讓人産生一種身後有人的錯覺。

林晚的心緊繃了一下,猛地回頭看了一眼來路。

漆黑的小巷,空無一人。

她壓了壓有點慌亂的心跳,轉回頭想繼續往前走,就在這時,忽然從旁邊伸出一雙手臂抓住了她。

巨大的驚恐襲來,她的心髒驟然揪緊,尖叫本能的就要從喉嚨溢出。可是身後伸出的一雙手即刻就死死的将她的嘴巴捂住了。

她手裏的雨傘被撞飛出去,落在深深的水窪裏。

她來不及做任何反抗,就被那雙手給拖進了旁邊廢棄的宅子裏。

“唔——唔——”

她驚恐的尖叫,可是鋪天蓋地的大雨将她含糊的驚叫完全掩蓋住,大雨一瞬間就模糊了視線。

那人死死捂着她的嘴,勒住她的腰,将她拖到園子裏側邊的葡萄架下,将她按住,就拿出一根事先準備好的繩索将她的雙手綁住。

葡萄架上長着濃密的葉子,只有細微的雨水滲下來。

林晚這時才得以睜開眼睛去看面前的人,可是光線太暗,她的睫毛上沾滿了雨水,她睜大眼睛,卻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的長相。

她拼命抵抗掙紮着,他拿出繩索捆綁她的時候,她的嘴巴得以自由,立即聲嘶力竭的大叫起來:

“啊,來人啊,救命啊……”

☆、191,那就嘗嘗,她冷掉的心腸

“你到底是誰,你要幹什麽,你為什麽要綁架我,你快放開我!”

“唔……”

她尖利的聲音穿透雨幕,來人慌了,壓住她,一邊捂她的嘴,一邊捆綁。

他顯見十分緊張激動,打結的動作反複做了幾次也沒做好。

林晚就趁着他顧忌不過來的空檔,亂蹬着腿朝他裆部往死裏踢。

他猝不及防被踢中,痛得慘哼一聲。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林晚反應了一下,瞬間就知道他是誰了。

“鄒小亮!”

她叫出對方的名字,對方顫抖了一下。

林晚從他的這個反應裏一下子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渾身顫抖起來,更加用力亂踢,不讓他近身。一邊驚恐的大叫:

“鄒小亮!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是想qiang嗎?這是要坐牢的。”

鄒小亮見自己被她認出來,撐了片刻,便不再遮掩。

卻仿佛被她認出也很驚喜一般,精神有些癫狂,一下子将她的雙手綁好,打了死結。

然後就迫不及待的俯身下來,有些語無倫次的說到:“林晚,你不要掙紮了,我不想傷害你的,你你不用恐吓我,我還沒有十八歲,就算qiang,也是不需要坐牢的!”

林晚冷笑了一下,一口口水吐他臉上:“你這個畜生,你就是吃定不會坐牢,所以就有恃無恐的觸犯法律嗎?”

鄒小亮顫抖的厲害,辯解到:“我這不叫觸犯法律,我都懂的,我沒滿十八歲,不用承擔法律責任……你、你不要再吓唬我了,沒用的,我不怕!”

“滾!變态人渣,你別碰我……”

她看到他想靠近過來,狠命朝他踢去。

她穿着尖跟皮鞋,鄒小亮一個不提防,被他踢中了裆部,痛得倒在地上打了個滾,但是他瞬間就怒了,飛快爬起來,再次将林晚按住。

林晚冰冷的一字一頓道:“就算不坐牢,也要進少管所,你放開我,否則我一定會将你送進少管所!”

鄒小亮卻根本不想聽了,被她踢的有些無法近身,好不容易捉住她的腿,迅速拿起一根繩子,準備将她的雙腿也綁起來。

光線昏暗,可視度非常低,林晚又大力掙紮,他捆綁的動作非常艱難。

就在他将全部注意力放在繩索上面時,忽然間背後傳來一聲暴喝:“住手!”

鄒小亮吓得一抖,猛地回頭,與此同時,幾道強光刷刷的照到他的臉上。

他還沒反應過來,三四個警沖上來就将他反扭住按倒在地。

“啊……”

鄒小亮本能的發出驚恐的大叫,被一個警狠狠踹在背上,就飛撲出去跌進泥濘裏,随後就被铐上了手铐。

“畜生!”

“小姑娘,你沒事吧?”

警對着已經吓得嚎哭起來的鄒小亮又是一頓踹,就趕緊上來解救林晚。有好心的警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這就趕快給她解開綁住雙手的繩索。

張姨和張德華從後面趕進來,看到警正給林晚解繩索,而林晚縮成一團,整個人還在顫抖。

張姨險些暈過去,眼淚花花的沖過來,抱住林晚,哽咽的道:“小晚啊,小晚你沒事吧……”

☆、192,拉攏

林晚感覺很疲憊,沒有說話。

張姨以為她吓得連話也不能說了,哭的更兇了。

林晚身上沒力氣,就任她抱着。警看到一老一小抱頭哭着,在旁邊安慰了好一陣。

等兩人平靜下來,才帶着他們、押着已經吓尿了的鄒小亮走出小巷,上了警車。

到了派所,即刻立案做筆錄。

警抓當場、還有林晚書包裏“恰巧”放着錄音機,鄒小亮和她的對話都被錄了進去,算是物證。

人證物證具齊,鄒小亮意圖qiang的罪名成立。

雖然未滿十八歲,但也被拘留起來,準備送去少管所。

其實,那天知道舉報她的是鄒小亮之後,林晚就多了留了個心眼。

鄒小亮好幾次跟着她的時候,她實際默認鄒小亮跟着,留意着他。

後來那天放學,在校門口碰到了等她的張德華。

原來張德華來錦原,跟着一群不良青年打了一回架之後,就加入了這群不良青年們的隊伍。

身為小弟,時不時要被分派一些什麽打架收拾人的任務。

恰巧上面給他分派了一個任務,就是幫着鄒小亮侮辱一個女同學。

原本他覺得這事挺好玩的,想着見識見識,就答應下來。

誰知把照片拿到手,才知道他們要對付的是林晚。

他當即就跑到林晚的學校外面守着,打算跟林晚告密。

等到林晚之後,就把他們的計劃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林晚。

然後林晚就跟他合計,弄出了這一出将計就計。

剛才跟她傳話,讓她進小巷的就是張德華。

張德華傳完話之後,就按照兩人的計劃,馬上去打電話報了警,随後又給張姨打了電話。

時間安排的剛剛好。林晚沒事,也成功錄到了鄒小亮意圖qiang的罪證。

鄒小亮是必進少管所無疑的了。

雖然是沒有迫害她成功,但林晚給他這個教訓,沒有一絲心軟。

如果她不是運氣好,恰巧跟張德華認識。那今夜等着她的就是無法挽回的噩夢。所以,林晚沒有手軟。

不過就是可惜,讓蔣嘉月逍遙法外了。

從張德華口中,林晚已經知道了背後主謀是蔣嘉月。

只是,就算拿到了蔣嘉月是主謀的證據,也沒用。

蔣嘉月沒有親自參與此事,而且未滿十八歲,再加上事情的性質是qiang未遂,後果不是極其惡劣。

所以,就算弄到證據給蔣嘉月定了罪,但蔣嘉月也不過受到幾句口頭譴責,不會受到實質的懲罰。

相反,林晚被她找人侮辱的事情如果傳開來,就算沒有成功,林晚的名聲肯定也會受損。

以蔣嘉月一家子的德行,肯定不會愧疚,反而會到處大肆宣揚。

那對林晚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所以,盡管知道蔣嘉月是背後主謀,林晚也沒有将她揭發出來。

這筆賬就等着日後再一并跟她清算。

父親這個時候出任務去了,林晚怕父母親擔心,沒讓張姨跟他們說。

經過這件事,她也看出來了,張德華雖然是不良青年,不過良心未泯。

把張德華的號碼要了過來,周末就約了他一起吃飯。

一層是為了以示感謝,另一層是想拉攏他的意思。

☆、193,去找蔣嘉月的把柄

張德華還沒來過這麽高級的餐廳,笑得合不攏嘴,拍着胸脯說到:

“你要是想報仇,我能幫你!以後,你有什麽事只管吩咐我,我可以給你做牛做馬。”

林晚原本一心撲在學習上,沒空收拾蔣嘉月。

聽他願意幫她,她就有了想法。

她這輩子跟蔣嘉月不共戴天。

就算不能給蔣嘉月一個深刻的教訓,随時随地給她找點不痛快,那也能出口氣。

二中校紀校風很松散,壞學生多着,抽煙喝酒談戀愛都是小事。

蔣嘉月在二中念書,肯定少不得染上點陋習。

張德華不需要念書,有大把空閑的時間,完全可以去跟蹤蔣嘉月,幫她去找蔣嘉月的把柄。

“你真願意幫我?”

張德華忙不疊點頭,怕點頭不足以表明他的決心,還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發誓:

“比真金還真,只要你一句話,我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

林晚被他豪氣沖天的樣子逗的笑起來:“你還真夠講義氣啊!”

張德華昂着頭道:“那當然,我可是道上的!”

林晚捂嘴笑了起來:“行了,上刀山下油鍋就免了。你在迪廳上班是嗎?你白天有沒有時間,你幫我跟蹤蔣嘉月,看她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就告訴我。”

張德華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十分鄙夷的說到:

“蔣嘉月好幾次來我打工的那個光籃迪廳玩呢,又抽煙又喝酒,可不要臉了,都不知道交了多少個男朋友了,找她的見不得人的事太容易了!”

林晚聽了還是忍不住感到了震驚,蔣嘉月如今也才十七歲,居然就交了好幾個男朋友了?

進迪廳的男孩子,恐怕都單純不到哪裏去。

談戀愛又怎麽會止步于只牽手?

如果把她的醜事拍下來,照片寄給她學校的教導處,她鐵定被開除。

林晚有了收拾她的計劃,心情大好。閑話家常的順口問起了張德華家裏的情況。

她以後要做事,肯定很多事無法親自動手,那就正是需要他這樣的幫手。

不過,她現在不會僅憑單純的好感,去斷定一個人是否值得信賴。

只有從各方面去了解,才能真正看清一個人的為人。

出生在一個破碎家庭,從小缺愛的人,肯定也不會懂得愛別人。

人的性格,太容易受環境因素影響。

張德華對她也沒有隐瞞,把自家情況當成故事講給林晚聽。

張德華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母親跑了。他就只跟奶奶相依為命。

奶奶也沒有什麽文化,只能靠着撿垃圾過活。

他的家裏非常貧窮,讀完初中之後就沒有再念書,到處混日子。

聽到他悲慘的身世,林晚對他生成不少同情。

他說到自己悲慘的身世,臉上還挂着燦爛無所謂的笑容,并沒有抱怨不滿。

看得出來,他本心裏還是單純幹淨的,也沒有因為跟着社會不良青年一起厮混就完全變壞。

林晚對他的為人就有了不少改觀。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林晚就從錢包裏拿出二百塊錢,遞給他:

“這些錢你拿着吧。”

張德華一看,連忙推拒:“不要不要,你阿姨已經給過我錢了!”

張姨不知真相,先前感激他幫忙報警,所以硬塞給了他五百塊錢。

☆、194,開除

林晚看他表情嚴肅,不像是跟她客氣,心裏又多了些好感。

解釋到:“這也不算是白給你的,是你幫我的跑腿費。”

張德華連連擺手:“不行,我不能要。你阿姨已經給了我那麽多錢,你還請我吃飯,這些已經夠了。”

“這錢你拿回去,我絕對不要。你不信去打聽打聽,我張德華在道上可是講義氣的人!”

林晚看他這麽講義氣,又對他多了些信任。

她本着試探的心态,将錢收了回去。對他說到:“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張德華又是一陣擺手:“不用跟我客氣,我們是朋友嘛!”

他說完,繼續吃東西,一邊吃一邊繼續樂呵呵的說笑。

完全沒有因為她收回了錢,産生不愉快的情緒。

林晚便明白,他沒有跟她裝模作樣。

他這個人本性裏是真的單純耿直。

林晚就對他徹底放心了。

吃完飯分別的時候,林晚還是将二百塊錢塞給了他。

雖然有些人确實會因為你慷慨而滋生貪心,不過,她也深知“要想馬兒跑,還得給馬兒吃飽草”的道理。

總不能讓人餓着肚子幫她辦事。

這樣就有一沒二,就算有二,那也絕對沒三。

張德華拗不過她,只得收下了她的錢。

為林晚的名譽着想,這件事沒有在任何地方公開,不過鄒小亮qiang的事,學校是知道。

qiang是極其惡劣的污點,就算沒有成功,但是派所立了案,那就不是小事。

精英雲集的一中,不需要這種社會渣滓。鄒小亮的檔案裏落下了這個污點,結果自然是開除。

這事對林晚也沒有什麽影響,回到學校照舊上課學習。

因為臨近期末考試,學習任務更重了,試卷滿天飛。

平日裏松散的學生,也都收回心思。氣氛一下子緊張忙碌起來。

林晚也再沒時間找劉平川幾個玩,沒日沒夜的做試卷。

這天下午放學,大家都去吃飯了,林晚獨自在教室做試卷。

劉平川忽然過來了:“林晚,給你的。”

說完,他就丢了封信到窗臺上。

林晚愣了下,心裏浮起一點意外,撿起信封翻看了看。問到:“誰給我的?是什麽?”

劉平川笑道:“韓少意給你的。”

林晚拆信封的動作一滞,瞅了他兩眼。拆開信封,把信紙拿了出來。

還以為韓少意給她寫了什麽,卻不想碩大的信紙上,只有簡潔的幾個字:

鄒小亮去哪兒了?

林晚心裏咯噔一下,雖然上次讓韓少意找劉平川揍了鄒小亮,不過那晚的事,她沒跟韓少意透露風聲。

一來是,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被人不軌,即便沒有成,那她的名聲也不好聽了。

二來是,韓少意跟蔣嘉月從小一起長大。韓少意雖然對她也挺好的,但她肯定比不過跟他一起長大的蔣嘉月。

告訴了他,他有可能會破壞到她的計劃。

這件事,不論是學校還是家裏,都是瞞的絲風不漏。

鄒小亮此時已經被送進了少管所。

只是,才這麽幾天,韓少意就發現鄒小亮不見了。

他真的好敏銳。

林晚思索了兩秒,這件事還是不适合告訴他。她也沒有回複,直接對劉平川說到:“你就跟他說我不知道。”

☆、195,韓少意,為什麽沒來

劉平川有點好奇,不過也沒有多問,這就回去回話了。

林晚還有點忐忑,但是韓少意沒有再多問,她便也沒再放在心上。

只是過了幾天後,林晚忽然發現,韓少意沒有上學了。

去倒開水的時候,恰巧碰上趙應,便走過去問他:“韓少意沒來上學嗎?”

趙應看到她,臉色幾變,有些不滿的嘀咕到:“你現在才發現他沒上學嗎?他都……”

他說到這裏時,陳孝北幾個剛好也來了,看到他在和林晚說話,劉平川忙沖上來将他的嘴巴捂住了。

陳孝北也走過來,對林晚笑道:“韓少意他生病了,所以請假了。”

“生什麽病了?”

趙應又要說話,劉平川趕緊把他拉住了,陳孝北人畜無害的笑道:“不是什麽大病,你不用擔心。”

林晚看他們覺得他們很不對勁,還想再追問幾句,上課鈴響了,只得跟幾個人道了別。

日子一天天過,很快一周過去,韓少意還是沒有回學校。

林晚想着他從前對她還不錯,看他請假這麽久,總覺得他病得很嚴重,周五放學回家,就假借散步之名蹭到了韓少意家的小區門口。

本來打算去他家看看,可是走到門口,看到密不透風的荷槍實彈的警衛,她突然覺得自己擔心的太多餘。

韓少意這樣的背景,他能出什麽事呢?

像他們家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總不會喜歡旁人貿然拜訪。

所以林晚想想就放棄了去探望他的打算。

周原現在每天午休都不睡覺,陪着她做卷子,她和周原來往也越來越密切。

這兩天來了大姨媽,下課的時候發現裙子弄髒了一塊。她就借了周原的衣服系在腰上,出去倒開水的時候,碰到了陳孝北幾個。

幾個人看到她腰間系着男生的衣服,目光都不太好看。

趙應陰陽怪氣的說到:“有人真是沒良心!”

陳孝北朝他腦門上推了一把,板着臉說到:“閉嘴,就你話多。”

林晚看了看他們,默默的走過去想倒水。

只是一向沒有什麽存在感的郝永忽然沖到她前面,攔住了她。

他不滿的看了看她腰間的衣服,譏诮的說到:“哎,你熱不熱啊,腰上系着男生的衣服,不怕教導主任看見啊?”

林晚剛想回他一句:“關你什麽事……”

就聽到他接着說到:“不如幫她扯下來吧……”

這道熟悉的生意聽到耳朵裏,林晚的耳膜一陣震動。

她想起來,這一幕何其眼熟?可不就是前世韓少意的朋友們欺負她的場景嗎?

前世這個時候,她也是因為來了大姨媽借了件男生的衣服系在腰上,遮擋弄髒的裙子。

在過來倒水的時候,她碰到了這幾個人,這幾個人大罵她沒有良心,然後就當衆将她腰上的衣服扯了下來,讓她丢盡了臉。

想起這個,她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舒服。

只是他們的态度讓她感覺很奇怪,仿佛她做了什麽很過分的事情。

她是知道幾個人總把她和韓少意當做一對的。

不過,平時也就開開玩笑,大家彼此誰也沒有當真。

難道幾個人是因為她這幾天跟周原走得近,替韓少意不平了嗎?

可是她跟韓少意雖然鬧過緋聞,但那也是緋聞,難不成還要她為了一個緋聞就和其他男生斷絕往來嗎?

不過,想到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莫名的講義氣,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

☆、196,期末考試

因此她也沒有跟他們計較。

看到韓少意到現在還沒來學校,她轉頭問了陳孝北一句:“韓少意的病還沒好嗎?他到底生什麽病了?”

陳孝北倒還是對她一臉溫和的笑容,他踢開郝永,這就過來幫她打水,說到:“他沒什麽大病,你別擔心。過幾天應該就會回學校了。”

林晚聽了,還是有些不解。

如果不是大病,不可能會曠課這麽久?

他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只是看陳孝北幾個一口咬定韓少意生病了,她便也沒有再刨根問底。

韓少意整整過了大半個月才回學校,這個時候學校已經快要放暑假了。

林晚和周原從圖書館回來的時候,經過操場碰到了韓少意,大半個月不見,他好像清瘦了一點。

林晚看到他,還是很驚喜的。剛想走過去跟他打個招呼,沒想到她還沒走過去,他就往旁邊避開了一步。

冷淡的眼神令她心裏有些發怵,到嘴邊的問候就說不出口了。

等他跟他們擦肩走了過去,林晚忍不住奇怪的問周原:“你知不知道韓少意曠課這麽久是怎麽回事?”

之前,周原似乎跟韓少意幾個玩的還不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周原就不跟他們幾個來往了。

原本她也就是抱着試探的心思随口一問,周原卻果然也跟她一樣不知道,搖頭回到:“不知道。”

林晚隐隐感覺到他的情緒也有點不對勁,她看了他一眼,他鮮少會露出冷峻的神色,此刻臉色卻不怎麽好。

她随口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周原搖了搖頭,轉頭看她,笑了一下:“沒怎麽啊……”

他的笑容如朝陽初霁,林晚定定的看了他一會,也沒有再多心。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試,經過這段時間争分奪秒的努力,林晚的成績有了很大的進步。

雖然學業都忘記了,但是重新拿起課本,很多知識點一看就想起來了,經過加強鞏固,便是突飛猛進的進步。

期末考試她考了本班第二,全年級第七名。連一直以來輔導她的周原,都在她的名次之下。

期末考試大會上,林晚獲得了全校通報,上臺領獎的榮耀。

班級因為她獲得了一個進步獎,班主任的嘴巴都笑歪了。

林晚摸着獎狀,久違的自豪感湧進心田,這種憑着自己的努力獲得榮耀的感覺,真的讓人開心的冒泡。

韓少意整整曠課大半個月,來了沒幾天就考試,可是他還是穩占全校第一。

林晚跟他一起站在臺上,忍不住轉頭朝他看了一眼,他因為是第一名,所以站在第一的位置上。

她站在第七的位置,兩個人之間隔了好幾個同學。

林晚看他的時候,他似乎察覺到她的注目,也側臉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為什麽,她有種錯覺。只不過是大半個月的時間,他整個人都沉澱了許多,多了些成熟穩重。

他到底是生了什麽病,忽然變得這麽沉默?

該不會是絕症吧?

這麽一想,她立即在心裏呸了兩口,又不是演韓劇……

☆、197,上臺講話

“接下來,請校長和十位同學合影!”主持人熱情昂揚的聲音忽然傳來,将她從出神裏拉了回來。

看到韓少意已經收回目光,轉回頭去,對着鏡頭擺出了平靜的神情。

期末考大會不比平常的月考,大會舉行的非常隆重。全十名的同學獲得和校長等高級領導合影的資格。

校長這時帶領學校各位高級領導上來跟他們合影,大家都激動的找合适的位置,林晚便也跟着調整姿勢,看向鏡頭。

合影完之後,各大代表上臺講話,主持人面帶微笑說到:“下面有請高一一班的代表韓少意上臺講話,大家鼓掌歡迎。”

全校幾千師生即刻爆發雷鳴般的掌聲,熱烈的掌聲在學校上空久經不息,震得人熱血沸騰。

可是,韓少意卻對主持人的話充耳不聞,徑直走下了臺階。

主持人一臉懵的愣在了當場。

遠處的同學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等了好一會都沒有看到韓少意上臺,漸漸大家都騷動起來。

林晚也很奇怪,也朝一班的方向張望。

一班和二班的位置相鄰,所以她一擡頭就看到了一班的前方,韓少意寒着一張臉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他們班的班主任已經急瘋了,弓着腰在他面前一個勁的哄勸。

可是奉勸了半天,也沒說動韓少意。

韓少意不冷不熱的給了他一句:“嗓子不舒服,你換別人。”

林晚心裏又是一陣莫名,他從前對老師都很禮貌的,怎麽突然對他班主任這種态度?

而且,從前都是很配合班級榮譽的。現在竟然丢下全校師生的等待于不顧,也太奇怪了。

他的班主任苦口婆心的奉勸着,說破了嘴皮子,韓少意仍坐着堅決不動。

最後把校長都給驚動了,校長親自下來請韓少意上去,可是這也沒有打動韓少意。

全校幾千人就等着他,都以為出什麽事了,全都騷動起來,學生會的人忙得四處維持紀律。

可是校長下來,也沒有讓韓少意妥協。

校長最終無奈了,上臺說到:“韓少意同學嗓子不舒服,今天就換別人上臺發言了。”

別的同學不知道,但是跟一班臨近的幾個班級的同學全都知道,韓少意的嗓子根本沒有不舒服,他就是耍大牌不肯上臺。

大家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猜測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韓少意如此反常。

還有不少女生對他的無所畏懼生出了無限崇拜。

一班的班主任被韓少意弄得很沒面子,難堪的一張臉通紅。但還是站在韓少意旁邊跟他講道理、哄着他。

林晚心裏一陣莫名,卻也沒有時間再關注他,她有幸作為二班的代表上臺講話,待會就要輪到她了。

她有點緊張。

她認真的去聽臺上的代表講話,看別人是怎麽樣的表現。

不一會就輪到她了,她拿着演講稿上臺,看到臺下黑壓壓的幾千人頭,心跳突然有點快。

她努力平複呼吸,讓自己忽視臺下的人群,看着演講稿開始發言。

“……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時的進步不代表永遠。滿懷信心面向未來,只要勤奮刻苦,我們一定會獲得成功!”

發言完畢,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她擡起頭,望向臺下無數雷動的掌聲,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激昂,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只覺得無比的驕傲和榮耀。

☆、198,無上的榮耀

有學生會的記錄員給她拍照,她心裏又是一陣激蕩,期末考試全年級十名能将照片貼到學校的表揚欄裏。

這是無上的榮耀。

她擺出最恬淡得體的微笑,朝臺下鞠了個躬,然後才在大家的掌聲中,有點發飄的走下領獎臺。

回到自己的班級,班主任領着班長一衆人又給了她一片熱烈的掌聲。

“林晚林晚你最棒!”

大家的熱情讓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班主任親自迎上來,嘴都要笑歪了,滿臉都是紅光,激動的說到:“我們班的林晚進步非常大,真的非常大,她為我們班争光長臉,大家都要向她學習!”

大家聽到班主任的鼓勵鼓掌的跟起勁了,引得其他班同學都看過來。

林晚心裏又是一陣觸動,自己的努力被人認可的感覺真是又開心又自豪。

她經過劉媛媛旁邊時,劉媛媛伸出腳想要絆倒她,她飛快的閃避開來,只是因為閃的太快,身體有點失衡,險些跌倒。手慌亂的伸出去被人抓住扶了她一把。

她一擡頭,就看到是周原。

觸到他溫潤的眼睛,林晚怔了怔,才回了他一個溫軟的笑容。

身後班主任看到她險些被劉媛媛絆倒,本來這時就寶貝她的不得了,立即沒好氣的走過來訓斥劉媛媛:

“你沒長眼睛啊,腳伸到過道裏幹什麽?”

劉媛媛眼裏閃過一抹濃重的嫉恨,臉上一會紅一會青,垂下頭說到:“我不是故意的。”

班主任看她認錯态度這麽好,便也沒再說什麽。

林晚本來要去後面跟張莉坐的,這個時候,就幹脆擠到劉媛媛身邊坐下來。

劉媛媛看她擠過來了,還是有些怵她,臉色白了白。咬牙低聲罵到:“林晚,你真不要臉,沒別的地方坐了嗎,少湊到我身邊,我看你就讨厭!”

林晚與她對視了兩秒,眸色清淡的道:“有啊,不過我就喜歡坐在你旁邊,——看着你被我比下去的狼狽樣子。”

她的目光落在劉媛媛臉上:“怎麽樣,仰望我的感覺,是不是很不好過?你看看你,長得不如我,家世不如我,成績也不如我。你這輩子都沒能力上臺發言吧?”

劉媛媛被她的話刺激的渾身一陣顫抖,壓着聲音咬牙切齒說到:“林晚你嚣張什麽?你再優秀又有什麽用?我姐夫就是不喜歡你!”

自從打架過後,劉媛媛就被劉星甩了,接着就和秦文遠和好,然後高調的在一起了。

她從前一口一個姐夫叫的甜,現在跟姐夫在一起了,幾乎走過之處,都會落下一片不齒的唾棄。

原來的秦文遠非常愛面子,現在也跟着劉媛媛不要臉面了。

被罵得狗血淋頭,兩個人竟然還引以為榮。絲毫不知道收斂。

被人舉報了之後,還曾被叫到教導處談話。

但由于沒有抓到兩個人親密的行為,教導處也不好發作。只是将兩個人臭罵了一頓。

但兩個人似乎已經破罐子破摔了,還是同進同出。

秦文遠不知道受了什麽教訓,現在看到她就繞道走,也沒有來找她麻煩。

所以她也沒空理會兩個人。

剛才險些被劉媛媛絆倒,所以她便坐到劉媛媛旁邊,給她找點不痛快。

☆、199,你也知道你不如我?

林晚淡淡的說到:“我又不是r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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