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我來煎,我來煎!”
卓婉儀推開她阻擋的手,說到:“反正我也沒別的事幹了,我煎就行了。你給我把那煎蛋器拿過來。”
她說時從櫃子裏拿了雞蛋打到碗裏,開口感嘆:“将來得讓少意早點結婚,早點生孩子。否則我這天天的都沒事幹。……唉,少意小時候多粘我呀,一會看不到我就哭。”
“那個時候給他斷奶,他險些哭得昏厥過去。現在,越長大就跟我越疏遠了,話都不願意跟我多說了……”
月琴心裏直撇嘴,心說煎個蛋吧還要費事給煎成愛心狀,真是夠了。
她把煎蛋器放在水龍頭下洗幹淨,替卓婉儀把煤氣竈開了火,把煎蛋器放到鍋裏,一邊笑着寬慰她:
“孩子長大了都這樣,我女兒還不是?自打結了婚,心裏就只有自己的丈夫,半年沒回家看我這個老媽子了。”
“這孩子啊,長大了心就飛了。不過,你也別傷神,孩子心底裏還是有父母的。像少意這樣聰明懂事、不讓人操心的孩子,就更不用說了。将來就算找了媳婦,肯定也會孝順你們的。”
卓婉儀聽了,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原先她心裏已經打算好了将來讓蔣嘉月嫁過來。
兩個孩子一起長大,兩家都是知根知底的。
蔣嘉月雖然有點小任性,但大體上還是很不錯的,乖巧可愛,性格活潑,跟她好的像母女似的。
娶了蔣嘉月上門,那就是一家人進了一家門,完全不必擔憂什麽婆媳關系。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兒子對蔣嘉月根本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假如是因為兒子還小,情窦未開,所以對蔣嘉月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那還可以先讓兩個人結婚,以後再慢慢培養感情。
等兒子開了竅,兩個孩子總能好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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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兒子不喜歡蔣嘉月,而蔣嘉月也讓她頗為失望。
只要想到那天,蔣嘉月在林家撒潑,随後發瘋哭鬧,給兒子臉色看,最後還大逆不道的朝自己的母親吐口水。她的心裏就失望到了極點。
☆、237,特産
如果蔣嘉月真是這個沒有教養的樣子,那娶回來,絕對是家宅不寧。
所以,讓兒子娶蔣嘉月的決心已經動搖了。
不讓兒子娶蔣嘉月,那就要再找其他家的姑娘。
可是想要再找一個這樣合心合意的兒媳,又談何容易呢?
萬一找了個性情不好的兒媳,把家裏鬧得烏煙瘴氣那可怎麽得了呢?
卓婉儀越想越發愁,把雞蛋都給煎糊了。
月琴才轉身把粥拿到餐廳裏,轉頭回來就看到她把蛋燒焦了,急的連忙關了火說到:“還是我來煎吧,你先去陪少意吃着……”
卓婉儀看看廚房被自己弄的烏煙瘴氣,心知沒心情是做不出美食的,便放棄了。
她出了廚房,就恰好看到兒子從浴室出來。
兒子換上了一身新襯衣。
濕漉漉的頭發滴着水珠,精致的臉龐還透着些少年的青澀,可是那神情俨然已有了幾分成熟的味道。
卓婉儀都被兒子給閃了眼,心裏湧上一股難言的自豪,自己能生出這樣漂亮的兒子,多有成就感啊!
自豪之餘又有點發酸,看來兒子真是長大了。這樣沉穩冷峻的神情,讓她看來都感覺有點陌生,又有點畏懼。
“盯着我看什麽?”
看到兒子淡淡投來的眼神,以及冷淡的聲音。
她的心裏又是一陣波動。聽聽這說話的語氣,老成得都快趕上他爸了!
她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哄到:“看我兒子長得帥啊,頭發要媽給你吹吹嗎?”
聽到“帥”字,韓少意的嘴角不自覺的浮上了愉悅,他的臉色緩和下來,說到:“不用。”
說完,進了門,找了幹毛巾,随手将頭發擦了擦。
站在鏡子面前,看着鏡子裏光彩照人的自己,他的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些。
他撥了撥頭發,随意的将手揣進褲兜裏。
襯衣白得耀眼,臉是帥的沒話形容,這般故作閑适的姿态,也是潇灑至極。
他欣賞着鏡子裏的自己,從前情書收到煩的時候,就痛恨自己長得太好看,現在卻很慶幸自己能長得這樣出色。
不僅在學習上超越了秦文遠、周原他們,外表以及任何地方都能超越他們。
心裏已經被自信和愉快填滿,磨人的焦躁和坐立不安都消失了。
聽到母親叫他出去吃飯,他才不緊不慢的走出去。
林晚進了家屬區,沒走幾步,就碰到正在水泥道上閑逛看風景的韓少意。
她很有驚訝,還以為他被他爸帶到駐地去磨練了,沒想到這麽熱的天,他居然這麽有閑情在外面曬太陽。
她沒走兩步,韓少意就發現她了,不緊不慢的走過來問到:“去你外婆家了?”
林晚怔了一下,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反應了一下,笑道:“是啊。”
她手裏拎了很多東西,主要是一些農村的特産以及橘園裏帶回來的橘子。
李叔送的橘子太多,外婆家也吃不完,幹脆帶回來給爸爸和張姨嘗個鮮。
而且,她還打算給韓少意家裏送去一些。
因為上次卓婉儀幫她挑衣服,還幫她付錢,這個人情還沒還。
況且,還等着韓少意給她輔導功課,送點小禮總歸是沒錯的。
☆、238,請吃飯
除了橘子,給韓家的還有一些山貨。送別的,人家為了避嫌可能不願意收。送這樣不值錢、卻又新鮮的山貨是最合适的了。
因此,林晚在門口看到韓少意,雖然心裏對他大熱天在外面閑逛表示不理解,臉上卻是挺高興的。都免了她給他送上門去了。
“吶,這些給你的,記得跟你媽說是我送的啊。”
她送禮可不是為了學雷鋒,要是不讓韓少意的媽媽知道這是她送的,那可就白送了。
因此她特意叮囑韓少意。
“嗯。”韓少意不冷不熱的自鼻孔裏嗯了一聲,就走過來,一股腦把她手裏的東西全接了過去。
林晚乍一下還還以為他誤會全都是給他的,随即才明白過來,他是要幫她提東西。
她的心裏頓時生出了一絲感觸,心裏還是有些小感動的。
跟他和陳孝北這群男孩子相處,總能感受到各種各樣的關照,讓人感覺很舒服。
幾只大袋子,她分了兩只手提,提得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但是韓少意只用一只手就輕松搞定了。
她瞅着他,心想男人的力氣就是大啊。她還有好多想帶的東西因為提不了,只能留着下次帶。要是他在,估計一下子就能全搞定。
他空出來的一只手閑适的揣在褲兜裏,扯了扯嘴角說到:“好端端的,幹嘛要讨好我媽?”
林晚正擦着額角的汗,動作一頓,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明明是還人情,怎麽到他嘴裏就變味了呢?
她正經的解釋到:“你媽上次不是幫了我的忙嗎?再說,你幫我輔導作業,我帶點吃的給你們,不算什麽。”
提到這個,韓少意斜了她一眼,涼飕飕的說到:“我沒記錯,兩個月前,你說過要請我吃飯吧,你兌現了嗎?”
林晚一愣,猛想起來,好像确實有這麽個事。
一直以來都忙着學習,再說他中間曠課那麽久,才導致她忘記了。
看到他有點不滿,林晚也不想讓他覺得她是個不務實的人。
擇日不如撞日,她便誠懇的笑到:“你想吃什麽?我今天給你兌現。”
韓少意懷疑的看了她一眼,看她是認真的。他的唇邊泛起了壓不住的歡愉,不想讓她看出來。他提步走到了前邊,一邊随口說到:“吃mdl吧。”
mdl是學校那些情侶們最喜歡去的地方,不過,這家有點貴,還有點遠。在市中心。
怕她不樂意,他悄然觀察了她一眼。
林晚沒有半絲猶豫,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行啊。”
雖然這個有點貴,還在市中心,但是她以前經常請秦文遠和劉媛媛兩個白眼狼去吃。
韓少意對她還不錯,她沒道理對兩個白眼狼大方,對韓少意小氣。
約好了待會見,兩個人很快到了林晚家的樓下,林晚伸手去拿韓少意替她提着的東西。
韓少意卻避開了,無所謂的說到:“反正我有空,順便給你送上樓。”
林晚還怕他不樂意,看他主動提出來,心裏很愉快,也不跟他客氣。
他一直将她送上樓,才提着山貨回了家。
卓婉儀正在客廳裏招待郭慧君和蔣嘉月。
自從上次打架事件後,郭慧君母女就沒怎麽來韓家。
☆、239,送禮
一來是蔣嘉月記恨韓少意,不肯上門。郭慧君怕女兒被逼來韓家,會給卓婉儀和韓少意甩臉子,會适得其反,便沒有勉強女兒。
二來是她自己也想晾一晾卓婉儀,她知道卓婉儀很不喜歡那些帶着目的接近她的軍嫂們,除了她就沒別的朋友。
想讓她嘗一嘗沒朋友的滋味,好好反省一下。因此她特地找了時間去旅游了一趟。
旅游回來,不僅有借口解釋為什麽這麽久不上門,還有理由給韓家帶禮物。
隔了這麽久,女兒氣也消了。
因此,她今日就帶着女兒上了韓家來了。
從旅游地帶回來的禮物有各種各樣的紀念品,還有茶葉,特産。擺在桌上,幾乎是堆成了小山。
“你看這個文昌塔,實實在在的純金打造的,我可是特地去大佛寺裏開了光的呢。擺在少意的房間,對他很有幫助的……”
卓婉儀接過文昌塔看了看,果然是純金的。
這麽大一塊純金的文昌塔,至少要幾萬塊,她拿在手裏都感覺燙手。
郭慧君跟她很要好,兩個人經常給彼此買禮物。可是這麽貴重的物品還是頭一次。
都說有來有往。郭慧君給她送了禮物,下回她肯定要回郭慧君禮物。
這一次郭慧君送了她這麽貴重的禮物,下一回她送郭慧君沒有更便宜、只有更貴的道理,她要怎麽回禮呢?
若是從前,在她決意要蔣嘉月做兒媳的時候,收到這樣貴重的禮物,她不會有壓力。
因為蔣嘉月總要嫁過來,他們算是一家人,再貴重那也不要緊。
可是現在,她不那麽肯定要不要蔣嘉月做兒媳。那這麽貴重的禮物只會給她帶來困擾。
“這麽貴重我怎麽好意思收呢,少意他爸爸最是讨厭我收禮了,要知道我收了你這麽貴重的禮物,他肯定要跟我發脾氣。”
郭慧君拉着她的手笑道:“哪裏的話,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說這種見外的話!這是我給你的禮物,姐夫要是跟你發脾氣,我跟他評理去。”
郭慧君根本不以為意,又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女兒給她打眼色,一邊對卓婉儀說到:“這是我給你的禮物,嘉月,快,給伯母戴上。”
蔣嘉月立即乖巧的接過盒子,打開來,拿出裏面成色上好的镯子,給卓婉儀戴上了。
甜甜的誇到:“伯母的手白,戴這個顏色真好看。伯母,我前些天學習忙,都沒空來看你,你沒生我氣吧?”
卓婉儀看着這個镯子,心裏更加為難了,無奈又不好拒絕。臉上的笑容很是勉強。
郭慧君突然給她送這麽貴重的禮物,這是在給她壓力。是打定了主意逼她要讓兩個孩子将來結婚。
也許是對蔣嘉月沒有了好印象的緣故,此刻蔣嘉月還像過去一樣,乖巧可愛的依偎着她,她卻再也感覺不到從前的舒心和愉快。
只要想到上次,她看自己兒子那兇狠的一眼,她心裏頭就陣陣不适。
面上她也沒做聲,還像過去那樣溫和。就算不喜歡蔣嘉月做她的兒媳,但這麽多年的情分還在。所以也不想怠慢她們。
她做着樣子,擡起手看镯子,贊不絕口的笑道:“真是不錯呢。”
☆、240,更稀罕
又笑着嗔到,“……伯母以為你還跟你哥哥生氣,不想過來呢。”
蔣嘉月立刻做出被誤解了的樣子,委屈的将腦袋靠在她的手臂上蹭着,說到:
“怎麽會,上次是我不對。我媽媽已經教訓我了。我以後會好好跟少意哥相處的,不會因為別的女孩子喜歡他,就跟他生氣。”
過去卓婉儀聽了這樣的話,會高興。
現在卻高興不起來。他們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強調她過去給兩個孩子許下的婚約。
她心頭有些隐隐的不快,但更多的是無奈。
她看着郭慧君熱情的笑容和蔣嘉月乖巧的笑容,心裏軟了軟。
心想着,也許上次的事件只是一時氣盛所致,好好觀察一下,如果蔣嘉月沒什麽過分的人品問題,兩家到底是知根知底,跟他們結親總歸是更合适。
這麽想着,她壓下了心裏的不适。摸着蔣嘉月的頭發,和藹的笑說道:“小月真是乖巧懂事呢……”
蔣嘉月聞言愉快的笑起來,更加親昵的抱着她的胳膊,撒嬌的說到:
“我媽說過兩天去泰山呢,伯母我們一起去吧,少意哥每天跟着伯伯去駐地,多辛苦啊,要是帶上他跟我們去玩,就能休息幾天了。”
這話簡直說到卓婉儀的心坎上去了。
她最看不慣丈夫磋磨兒子,能把兒子帶出去,她是巴不得。她立即就高興的應答下來:“好啊,回頭跟少意他爸商量下。沒問題我們就一起去……”
正說着,就聽到門鈴響。
卓婉儀忙就要起身,笑到:“肯定是你哥哥買文具回來了。”
“我去給少意哥開門!”蔣嘉月說完,做着小女兒态,飛奔到門口打開了門。
韓少意看到是蔣嘉月開門,眉頭皺了皺,沒說話。
“少意回來了啊?”郭慧君也跟着女兒走到門口迎接韓少意,韓少意看她是長輩,才淡淡的跟她打了個招呼:“郭姨好。”
郭慧君笑了起來:“外面熱吧,買文具讓你琴姨去就好了啊……”
卓婉儀看到兒子手裏提着這麽多袋子,很是驚訝:
“兒子,你不是說去買作業本嗎,怎麽買了這麽東西,這都是什麽?”
韓少意也沒心思關注跟在他後面問寒問暖的郭慧君,故作輕描淡寫的回答母親的話:“不是買的,是林晚從外婆家帶回來的。”
卓婉儀聽說是林晚送過來的,更加驚訝。接過來打開袋子,看到裏面都是新鮮的山貨,笑容立即漾滿了眼角。
金銀珠寶這類貴重的物品她看多了,倒是這些新鮮的山貨鄉下特産,她更稀罕。
而且這樣的東西又不值錢,不會讓人感覺到有壓力。
她難掩開心,誇贊到:“這孩子真懂事呢,還給我帶這個。”
“诶,這是什麽?是腌蘿蔔啊!哎呀,我懷我們少意的時候吃不下飯,那時他到處給我找這個。嗯,這味道聞着就讓人懷念啊。”
“呀!這麽大個的橘子,這葉子都還是新鮮的呢。這得是剛從樹上摘下來的吧?”
“……”
她打開袋子翻翻撿撿,驚喜之情溢于言表。
☆、241,氣瘋
郭慧君看她笑得這麽開心,心裏很是受刺激。她們母女送了那麽貴重的禮物給她,她都是反應平平。
現在林晚給她送那麽一點破爛不值錢的玩意兒,她居然開心成這個樣子。
卓婉儀高興是真的,不過也有故意誇張的成分在裏面。
其實,她表現的這麽高興,就是要敲打敲打郭慧君,告訴她,自己并不喜歡那麽貴重的禮品。
她一邊翻,還一邊向兒子追問着:“林晚呢,怎麽沒讓她進來坐坐?這麽遠帶了這麽多山貨過來,真是難為她有心了。”
郭慧君聽了又是一陣火大,幾個爛橘子,爛地薯,也值得她這樣高興?!難道她的東西就沒心?就不是千裏迢迢帶回來的?
心裏雖然極度不舒服,面上還得強忍着笑。
韓少意看着母親的反應,臉上的神情不自覺舒展開來,輕松閑适的說到:“只是在半路上碰見她。”
卓婉儀點點頭,怕得罪了郭慧君,見好就收。
這就拿了橘子給郭慧君母女品嘗,笑道:“你們嘗嘗,這剛摘的新鮮的橘子比買的好吃呢。”
蔣嘉月接到母親的眼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接過卓婉儀遞來的橘子,轉手遞給了韓少意:“少意哥,你也吃吧。”
韓少意的手插在褲兜裏紋絲不動,也沒有看她,淡淡的說到:“你吃吧。”
蔣嘉月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也就是在那麽一瞬間,他在她的眼裏變得不一樣了。
他的頭發漆黑柔軟、白色的襯衣幹淨整潔。身上隐隐能聞到淡淡的香根草的味道。
原來他也會用香水了。
記得從前,每次她用香水,他就一臉嫌棄的讓她走開。
她賭氣她不甘,告訴他噴香水是用來吸引異性。他曾經很不屑的說他才不需要。
可是現在,他也會用了。
不得不說,身上的這種香水,很讓人心動。
跟迪廳那些歪瓜裂棗的男孩子相比,他簡直是耀眼到了極點。
看着他,她就慢慢眼熱起來。
她跟着薛妍整日逃課在迪廳裏和一群不良青年鬼混,享受着被男人追捧的滋味,已經不再是少女。
從前少不更事,沒看到他的好。
現在用女人的眼光去看他。
隔着這樣近的距離,他的氣息,他俊美的臉,下巴漂亮的輪廓都讓她的心發顫發燙。
她心中一動,情不自禁就将橘子剝開,拿了一瓣送到了他的唇邊,聲音也不自覺嬌軟了幾分:
“少意哥,你嘗嘗嘛。”
韓少意淡着一張臉,不着痕跡的避開了她。走到了母親身後,對母親說到:“陳孝北幾個人約我打球,我中午不回來吃飯。”
卓婉儀聽了他的話,不想在他爸爸不在的時候,還拘束着他。聽到他說去跟陳孝北幾個打球,立即就點頭同意了:
“好啊,身上有錢嗎?要不要媽拿錢給你?”
韓少意搖搖頭:“帶錢了。”
蔣嘉月被他如此漠視,難堪的臉色直變。聞言壓下臉上的難堪,連忙走到他面前攔住他,撒嬌的央求到:
“少意哥,你帶上我吧,我好久沒見到陳孝北幾個人了呢。”
郭慧君巴不得女兒多和韓少意待在一起多培養下感情,也立即笑着附和:
“是啊,嘉月近來都在家裏寫作業,好久沒出門了,少意你就帶上她一起出去玩吧……”
韓少意冷淡的拒絕了:“我們一群男孩子帶着她不方便。”
不等她們再發話,他就馬上轉身出門了。
郭慧君和蔣嘉月被他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絕,只覺得面上無光,氣得臉色都變了。
☆、242,不是故意的
卓婉儀跟上去将兒子送出門,關上門,因為兒子的不給面子,回頭有些歉意的對郭慧君解釋到:
“難得他爸爸不在家,他才有機會出門。他估計都在家悶壞了。”
郭慧君壓下臉上的不愉快,附和着假笑了兩句:“這個年紀,最怕被拘着了……”
卓婉儀看到蔣嘉月望着門口,就笑道:“嘉月,你哥哥一群男孩子打球,帶着你怕你無聊呢,你別往心裏去啊。”
蔣嘉月心裏很難受,韓少意大概就是從上初中起,就不喜歡她了。
每次她故意跟他的朋友說她是他的女朋友,他面上顧忌兩個人的情分,不會讓她難堪。可是私下卻對她越來越疏遠冷淡。
她收回目光來,也不掩飾自己的失落,蹭到卓婉儀身邊撒嬌。
卓婉儀看着她委屈失落的樣子,把她拉過來摸着她的頭哄了兩句。
可是心裏才剛剛燃起的想法,徹底熄滅了。
兒子雖然有脾氣,可是在外頭那是很懂事的。能讓兒子這麽不給面子,只怕兒子不止是不喜歡蔣嘉月,已經到了讨厭蔣嘉月的程度上了。
她瞥了蔣嘉月一眼,毫無形象的壓在她身上,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那張臉真是又大又醜。
這樣的長相,将來不是影響後代嗎?
看來,她得徹底斷了讓兩個孩子結親的打算了。
林晚洗了澡洗過頭,換了身衣服就趕緊下樓了。
沒想到下來的時候,看到韓少意已經在樓下了,看樣子等了很久的樣子。她連忙加快步子走了過去。
在她的印象裏,男人是很讨厭等的。
秦文遠不用說,從來只有讓她等的份;
後來的丈夫程風,雖然面上不說什麽,但會用頻繁看時間,會阻止她化妝等行為表達不滿。
她幾步走到韓少意面前,有些歉意的笑道:“等久了吧,怎麽不上去找我?”
韓少意望着她微濕的發,語氣随意的說到:“沒等多久。”
林晚聽他這麽說就放下心來,點點頭:“走吧。”
韓少意看向她背着的雙肩包。說到:“我幫你背。”
林晚略微一怔,眼裏漫開笑容,坦然的将包給了他。
兩個人并肩出了家屬區,沿着山道往站牌走。
雖然兩邊的大樹跟大傘似的,但還是有熱烈的陽光灑下來。
林晚怕曬黑,拿出遮陽傘撐開了。
走了兩步,看到韓少意還走在烈日下,就走過去将傘撐到了他的頭頂上。
她忽然靠近來,韓少意微微轉頭,目光就恰好觸及她的發頂。
她剛洗過頭,額角的頭發有點濕,頭發束在腦後,挽成了一個丸子。
微微松散的碎發垂在耳邊,白皙的耳垂,仿佛抹了一層厚厚的玉脂。
“……怎麽沒反應啊,跟你說話呢!”
他正失神,林晚拿手肘捅了捅他。
他收回焦距,觸到她含着笑、半是不滿的目光,他立即挪開了眼睛。
“你繼續說,我聽着。”
林晚看他有點心不在焉,也沒在意。兩個走着,不說話顯得尴尬。
興致勃勃的跟他講百裏山、百裏巷還有小吃一條街,以及小吃街上最出名的美食。
韓少意看她越說越開心,若無其事的插話:“真那麽好嗎,什麽時候帶我去見識見識?”
林晚想也沒想就點了頭:“可以啊。”
他那麽關照她,帶他去逛逛也算是回他一點人情。
再說,到時候叫上陳孝北幾個,一群人出去玩多開心。
韓少意瞅了她兩眼:“不會又是随口說說吧?”
林晚笑容一滞,回憶了一下,不解的問到:“我有什麽事是說說而已?我一般說過的話,都是會做到的。”
☆、243,跟你有關系嗎?(推薦票加更)
韓少意看了她兩眼,心裏腹诽:何止喜歡說說而已,還一時興趣、三分鐘熱度!
林晚看他雖然沒說什麽,但是表情寫着不屑,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還很記仇啊,我記得我沒有跟你說過空話吧?你看,我說請你吃飯,這不是頂着烈日跟你出門了嗎?”
韓少意聽着她如此篤定的語氣,很想反駁她。
她曾到處說喜歡他,不就是随口說說的嗎?
不僅說空話,還忘到了十萬八千裏!
韓少意将胸口的話憋了回去,淡淡的說到:“不是說說最好!”
不多時兩個人就走到了站臺。
此時站臺沒什麽人,兩個人在長凳坐下來。
長凳上落了很多落葉,林晚等得無聊,邊跟韓少意說話,邊無聊的揀了落葉丢下去。
韓少意看她這麽做,也無意識的跟着她照做。
一邊聽她說着話,揀着揀着,他的目光就鎖在了她的百褶裙上。
短裙只到大腿的部位,露出白皙的一截,陽光照在那雙腿上面,那雙腿上反射着玉輝的光澤。
他的視線被燙了一下,立即挪開了眼。
“少意哥……”
蔣嘉月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他一怔,跟着林晚同時回過頭,就看到蔣嘉月飛走下山道,朝站牌這邊走了過來。
韓少意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快,緊接着就泛起了惱意。
他站起來擋在林晚前面,不快的說到:“蔣嘉月,你來幹什麽?”
蔣嘉月看到他将林晚護在身後,心裏泛起一抹尖銳:
“少意哥,你剛才不是說去找陳孝北打球嗎?為什麽跟林晚在一起?”
韓少意一下子臊紅了臉,第一反應是去看林晚。
被她在林晚面前這樣拆臺,他很難堪。他壓下臉上的惱色,聲音沒有半分溫度:“這跟你有關系嗎?”
蔣嘉月心裏又是一陣尖銳,怎麽都沒想到,韓少意竟然如此無情。在林晚面前給她如此難堪。
她恨不得扭頭就走,可是腳下卻像被釘住了。
她看着韓少意,韓少意挺拔的立在樹下,陽光斑駁的落在他白色襯衣上,渾身的光芒耀眼的讓人不敢直視。
他明明是她的,現在,卻被林晚給搶走了!
她怎麽能甘心?
她想到母親對她說的,男人都是要哄的。
她極力壓下心裏的屈辱,走到韓少意面前,放軟了聲調糯糯的說到:
“好了,少意哥,你別生氣了。我不氣你就是了,你不用擔心我會無聊,你從前去哪裏不都帶着我的?我就想跟着你,你帶上我吧?”
韓少意聽到她這話,臉色一白,再次去看林晚。
見林晚只是譏诮的瞧着蔣嘉月,沒有生氣的跡象。他的臉色一瞬間冷到了極點:“蔣嘉月,你媽跟我媽熟,不代表我跟你熟,別跟着我!”
他說完,嫌惡般的,轉身朝站牌盡頭回避走去。
蔣嘉月的臉色難堪羞臊到了極點,他竟然在林晚面前,如此打她的臉!
她看着他冷漠遠走的背影,目光淬毒般的看向林晚。
林晚淡淡的看着她,疏離的眼神裏帶着輕蔑和不屑,仿佛在看蝼蟻。
她閑适的站在斑駁的陽光下,身上披着的光芒,跟韓少意一樣耀眼。
☆、244,情意
蔣嘉月心頭一陣撕扯。
從前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林晚,潛意識裏知道她長得好看,所以看她不順眼。
可是此刻,近距離的看着她,她才發現林晚比她認知的還要好看奪目。
第一次,她忍不住客觀的去打量林晚。
她穿着簡單的校服白襯衫,寬松的衣服上,寥寥幾筆折痕,将她的身材勾勒得高挑纖細。
有着那種會讓男孩子忍不住想要保護的脆弱感。
她的五官很精致,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微笑的時候,仿佛是全天下的陽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想到自己的臉又大又圓,眼睛也不大,鼻子不如她高。
頭發不如她黑亮,就連身材也不如她。
林晚比她纖瘦,可是胸口卻比她圓滿好看。
而且,林晚的骨架小,削肩細腰。而她肩膀寬,腰也粗。
生平第一次,蔣嘉月突然很強烈的生出了自己不如別人的感覺。
這種感覺錐心刺骨的難受,她的眼睛都要紅了。
男孩子都喜歡長得漂亮的女孩子,她忽然明白了,韓少意喜歡林晚!
他騙他媽說他去打球,實際上他是去跟林晚約會!
這個念頭幾乎讓她瘋狂,她怎麽能甘心讓他們如願的去約會?恰好這時車來了,看到兩個人上車,她立刻緊緊跟着兩個人也上了車。
韓少意看到她竟然死皮賴臉的跟上來了,又驚又氣,也不顧公車上坐了那麽多人,冷聲警告道:“蔣嘉月,別跟着我們!”
蔣嘉月臉上一陣扭曲,極勉強才壓住了眼中的妒恨。
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說到:“公車又不是你們家的,還不許我乘車嗎?”
韓少意看着她,臉色在一瞬間冰封,臉上的惱火慢慢褪去,再沒說什麽,漠然轉身坐到了林晚身邊。
車子開了好一段時間,林晚都沒有說話。
他有些不安,忍不住轉臉看林晚。
林晚眼角的餘光察覺到他的注視,也轉過臉看了他一眼。
他與她對望着,壓下臉上的難堪,輕聲問道:“你生氣了?”
林晚在他漆黑溫軟的目光裏看出了缱绻的情意,心裏突了一下。
“沒有。”
她迅速轉過頭,一副不想再多談的轉過臉,看向了窗外。
韓少意看着她的後腦勺,眸光黯了黯。
車子颠簸着,窗外的山林漸漸變成了郊區,從郊區變成高樓大廈。終于到了市中心。
兩個人下車,蔣嘉月也緊跟着下了車。
只是兩個人都很有默契,誰也沒有搭理她。
要知道,有時候漠視才是最大的侮辱。
步行穿過馬路,進了廣場盡頭的商業樓,就到了mdl。
蔣嘉月也緊緊跟在兩個人進了門,林晚看她如此窮追不舍,心裏又生出了揍她的念頭。
她看了蔣嘉月一眼,進了洗手間。
果然,蔣嘉月也挑釁的跟着她進了洗手間。
林晚按了洗手液洗手的時候,蔣嘉月靠在水池邊眼神如刀的看着她:
“林晚,你少在我少意哥面前裝清純,害我被開除的那些照片是你拍的吧?”
林晚笑了一下,慢悠悠的洗着手:“你要是不做醜事,別人怎麽拍你?”
蔣嘉月也是得意一笑:“讓你白費力氣了呢,開除對我沒有一點影響。因為我們家已經托關系,讓我進一中了。下學年,我們可就是同班同學了。”
她望着鏡子裏林晚白瓷般漂亮的臉孔,瞳孔一陣收縮,尖利的指甲狠狠朝林晚的臉上撓去。
林晚反應飛快,抄起洗手臺上的洗手液,就對着她兜頭蓋臉的噴了過去。
“蔣嘉月,你找死!”
“啊……”蔣嘉月的眼睛被噴到,嚣張的氣焰霎時被澆滅,捂住眼睛尖叫起來。
☆、245,表白很難嗎?
林晚趁着她看不見的功夫,抓住她的手,将她踢倒在地上,反手就給了她兩個大耳光。
“啊……”
蔣嘉月痛得慘叫,不甘的撲騰跳起來,伸手就要還手。林晚卻又重新将她按住了。
“蔣嘉月,你找人侮辱我的事,我還記着呢。我沒找你算賬,你還敢到我面前蹦跶?”
蔣嘉月吓了一跳,沒想到她竟然知道是她幹的。
不過,知道又怎樣?她又不能拿她怎麽樣。
她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妒恨的瞧着林晚,咬牙叫到:“林晚,如果韓少意知道你被小混混給糟踐了,你說他還會要你嗎?”
林晚嗤笑了一聲:“韓少意要不要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肯定不會要你。”
蔣嘉月恨得又是一陣暴跳撲騰,咬牙切齒的嘶吼到:“那你等着看好了!他媽媽從小就給我們訂了親,我一定會嫁給他的!”
林晚都親眼看到韓少意那麽讨厭她,她居然還這麽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會嫁給韓少意,這個腦回路真是清奇。
“你別蠢了,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行,你是有哪點配得上他?”
蔣嘉月氣得嘴角一陣抽搐:“你以為你就能配得上他?”
林晚嗤笑到:“至少比你配啊。”
她說完,揪住蔣嘉月的頭發用力一扯,蔣嘉月立即痛得仰起頭,又是聲聲慘叫:“林晚,你這個賤1人!你別想搶走我的少意哥,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林晚都懶得跟她對罵,直接按着她痛揍。
蔣嘉月力氣不如她,眼睛上又糊了洗手液,根本無力反抗。被她打得只能慘叫。
裏面殺豬般的嚎叫,終于引來了服務員。
服務員拉住兩個人,給兩個人勸了出來。
韓少意看到兩個人都是一身狼狽的從洗手間走出來,又驚又怒,走到蔣嘉月面前,冷酷的警告到:“蔣嘉月,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蔣嘉月看着韓少意寒霜般的眼神,心仿佛被針紮了一下。
韓少意都不屑再跟她多說一個字,就拉着林晚出去了。
林晚看到韓少意氣沖沖的,心裏有些發怵。任他拉着,很快出了mdl,過了馬路就到了對面的藥店。
進了藥店,他直奔外傷櫃臺,買了創可貼、消毒水還有藥膏,走出了藥店,就拉着她在玻璃櫥窗外的窗臺上坐下來。
林晚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大脾氣,有點懵,像提線木偶一樣稀裏糊塗的跟着他。
他将她的手拉過來,給她手背上的抓痕消毒,又拿出創可貼撕開,貼在她的手背上,手指輕輕的按壓創可貼的邊緣。
林晚忍不住心裏暗暗撇撇嘴,這麽小的傷口還值得消毒?
可是看着他這副模樣,她心裏有些不安:“韓少意,你……”
她剛想說點什麽緩解這變得奇怪的氣氛,韓少意忽然輕聲說到:“跟我表白有那麽難嗎,隔三岔五就為了我跟人打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