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人,才是贏家。”
林晚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筆在手裏轉了轉,思忖了一下,才說到:“笑?你現在還笑得出來嗎?”
蔣嘉月臉色一青,但随即為了證明一般,即刻扯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說到:
“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是笑到最後的那個!”
林晚的目光在她的衣服和頭發上打了個轉而,下定論說到:“你多笑會兒,明天你就笑不出來了。”
“你……”蔣嘉月才又要反駁,韓少意從教室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他,蔣嘉月抖了一下。其實她一直就很怕他,特別他不笑,不說話的樣子。
她慌忙把他的水杯放下,連退了兩步。
韓少意走回來,看也沒看她。
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把林晚的水杯給了她,然後轉手就把自己的水杯扔進了垃圾桶裏。
蔣嘉月看到那杯她碰過的水杯飛出一個弧度,落進了垃圾桶裏。臉色一瞬間漲得通紅,又發紫。
☆、340,他的為難,是出于喜歡
她看着韓少意冷淡的側臉,死死咬着嘴唇,顫抖着轉身走掉了。
林晚看着韓少意壓抑着厭煩的臉色,怔怔的想:原來他真正讨厭一個人的方式,是連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她想起前世,他總是跟她欠了他幾百萬似的,揪着她沒完沒了。
她越是躲着他,他越是憤怒,越是糾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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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前世,他就喜歡着她?
這個忽如其來的念頭,讓林晚內心有些震動。
回想着過往的一切,漸漸的就信了兩分。心裏卻又生出了一番感慨。
真是傻氣,明明喜歡,卻只知道找她的麻煩。甚至從來也沒有對她說過喜歡兩個字。
還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看到他,就覺得自己化身了可憐的楊白勞,只有來點鹽鹵才足以脫離他的魔爪。
她曾經很無法理解,他為什麽那麽讨厭她。原來,他的為難,是出于喜歡。
她正自出神,韓少意拿了她的抽紙,抽出兩張,把桌面被蔣嘉月碰過的地方擦了一遍,然後把抽紙放回她的桌面,這才跟她說到:
“我去幫你拿試卷。”
林晚心神一晃,忙說到:“我去幫你買個杯子。”
看到他給蔣嘉月難堪,她想起曾經她像個喪家犬一樣在蔣嘉月和程風面前孤立無援。
他對蔣嘉月的無情,讓她感覺很窩心,莫名的就想對他好。
韓少意怔了一下,嘴角泛起了一點笑意:“好,一起走。”
林晚立即就站起來,跟他一起出了教室。
出了教學樓,太陽很曬。林晚拿手擋着太陽詢問他:“你喜歡什麽水杯啊?玻璃杯還是瓷杯,要不保溫杯?”
韓少意想也沒想說到:“你看着辦吧,我又沒有講究……”
林晚笑道:“那我随便買了,你待會別不喜歡……”
韓少意道:“不會……”
兩個人走着走着,迎面撞上一班班主任,林晚看到他一臉幽怨,仿佛她搶了他親兒子似的眼神,心裏有點無語。
現在才知道,韓少意有脾氣的時候,其實也挺可怕的。
平時看到哪位老師都會尊敬的問好,唯獨遇到這個從前的班主任視若無睹。是真跟他班主任翻臉了。
這人表面上跟人客氣,實際上骨子裏驕傲的不行。
也是個脾氣大的。
誰惹了,誰沒好果子吃。
韓少意不搭理這個前任班主任,林晚無辜被訓過兩回,自然也生不出什麽以德報怨的心情去尊敬他了。
兩個人到了岔路分道揚镳,他去教師辦公室找外語老師拿試卷,林晚去學校的超市買杯子。
超市這會人不少,多是買零食,買飲料的。
林晚穿過人群,去貨架挑了個貴重點的水杯,付了帳,出了超市,又順便繞到食堂的水池,給清洗幹淨,再去熱水房将水杯打滿水,才回了教室。
韓少意已經拿到試卷,分配給各組小組長,讓他們分發下去。
有同學打趣:“你和林晚到底誰是學習委員啊?”
韓少意懶得搭理他,只是分配着數量。
另一個男生立即接茬說到:“我看他是林晚的狗腿子……”
韓少意瞬間變了臉,試卷拍在了講臺上,只用一只手就将他領口揪了起來:“說話注意點。”
☆、341,滾回你的座位
這個男生叫劉駿,近來似乎在跟蔣嘉月交往。
大概是受了蔣家月的唆使,動不動就過來找林晚的麻煩,冷嘲熱諷。
林晚已經忍他好幾次了,此刻聽到他又來找事,心裏很火大,恨不得就讓韓少意揍他一頓。
不過想到韓少意不能打架,看到韓少意揪住他,明顯想揍他。
她忙将韓少意拉住了,然後轉頭将卷子拿起來,重重的甩在劉駿面前,冷聲斥到:
“劉駿,滾回你的座位!”
劉駿氣得臉色一陣紅漲,不爽的反唇相譏到:“你是誰呀,我回不回座位要你管?”
林晚臉色一冷:“我是學習委員!是班幹!現在,滾回你的座位。別耽誤大家測驗!”
班長看到劉駿敢給林晚找茬,鐵青着臉幾步走過來,罵到:
“林晚可是班主任親自點名提拔的班幹,你不服她的管束,是不是不想在我們班待了?你要是不想讀書,馬上滾!”
劉駿被刺的臉上肌肉一陣打顫,卻也被威懾住,不敢再正面挑釁。
可是,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尤其是他心愛的蔣家月也在看着他,他不甘心這麽慫。
他臉色變幻了一陣,忽然涼涼的笑着看了林晚一眼,不齒的說到:
“聽說韓少意從前跟蔣嘉月交往過,連韓少意穿多大內褲都知道,林晚,你知道嗎?”
他話音剛落,忽然轟得爆發一片嘩聲,他尚未反應過來,就感覺韓少意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他的鼻梁上。
眼前一黑,劇痛從鼻子蔓延到心底,他的心髒都狠狠收縮了一下。然後就感覺鼻孔一陣熱流。
他一抹鼻子,看到一手血。頓時暴跳起來,大罵一句:“我****大爺!”
然後就揮拳想要還手,可是手還沒伸出去,就聽咔的一聲,手臂竟然生生被韓少意給扭得脫臼。
他痛得險些昏厥過去,霎時被吓破膽,再也不敢嚣張,痛得嚎哭起來。
班長幾個都吓到了,沒想到韓少意這麽狠,趕緊過來拉架,奉勸到:“韓少意,不能打架啊……”
林晚也拉住韓少意急道:“你瘋了,你爸會揍你的……”
韓少意譏诮的扯了扯唇角,他爸雖然不讓他尋滋鬧事,但沒說過被人欺負了不可以還手。
他重重丢開劉駿,冷淡的說道:“跟我去教導處。”
劉駿紅着眼睛,咬牙道:“去就去,你把我的手打脫臼了,我就看教導主任怎麽處置你。”
韓少意都懶得跟他争辯,看也沒看他,直接先走了。
林晚看着劉駿不怕死的跟了上去,心裏很不嗤。從前挺老實的一個學生,就被蔣嘉月給拾掇壞了。
韓少意到了教導處,将原委講了。趕來的班主任氣得連踹了劉駿好幾腳:
“這種丢人的話也講的出來,丢你媽地臉……”
韓少意趁勢冷聲說到:“蔣嘉月到處造謠,我沒辦法跟她一個班級。我申請調去三班。”
班主任一聽,差點跳起來。
為了韓少意,他跟張老師險些幹了兩架,現在要是韓少意調走了,他還不被張老師笑死哦。
搶到手的寶貝,還沒捂熱呢就走了,那怎麽行?
要走也是蔣嘉月走啊!
☆、342,留不住你這尊大神
班裏人早就對蔣嘉月這顆老鼠屎怨聲載道,他也早就想趕蔣嘉月走了,奈何蔣嘉月她媽媽太潑辣,家裏占着背景,他只能忍氣吞聲。
現在好了,有名正言順的借口可以讓蔣嘉月滾蛋了。
班主任好言好語的哄勸了韓少意一番,義正言辭道:“要走也是蔣嘉月走,一匹害軍之馬,留着就是給班集體抹黑。你回去吧,我讓蔣嘉月調去別班……”
韓少意這才安撫平定回去了。
班主任把蔣嘉月叫到辦公室,一頓臭罵:“一個女孩子,這種羞恥的話都講得出口,還影響男同學的聲譽。”
“上課不聽講,下課違反紀律,我們班已經留不住你這尊大神。”
“趕緊的把你媽叫來,要麽轉校,要麽轉班,反正我們班是絕對不會再留你!”
蔣嘉月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幾乎氣瘋了,沖上去就要跟班主任動手。
班主任驚呆了,還從來沒有女生敢跟他動手的。反應過來當場就發飙了:
“反了天了你,沒有教養的東西,敢跟老師動手!我們班絕對不要你!”
即使蔣嘉月已經成熟不少,可是在受到如此侮辱難堪之下,她什麽理智都沒有了。氣得近乎發狂,老師如此羞辱她,她自然也不會顧忌。
當着其他所有老師面,她就指着班主任的鼻子罵道:“你收了我家的紅包,你要想趕我走,我絕對去告你收受賄賂,讓你滾蛋,讓你一輩子當不了老師!”
班主任聽到她竟然又把這個事拿出來說,羞愧的無法形容,憤怒之下一個耳光扇在她臉上,整個人氣得不停的抖:
“滾!滾你媽地,你告老子收受賄賂,老子還告你媽行賄!滾,我絕對不要你這樣沒有素質沒有教養的學生!”
其他的老師看到蔣嘉月這種毫無規矩的學生,也全都讨厭的不行,都是紛紛議論:“真是沒教養……”
蔣嘉月被打的痛哭,當即就回家把她母親叫來。
郭慧君看女兒的臉都被打腫了,二話不說,沖到學校就把班主任給了兩個耳光。
家長和老師在辦公室大打出手,瞬間引得全校轟動,大家都争先恐後的跑到教師辦公室外面圍觀。
學校的領導全驚動了。
校長看到二班班主任的臉被郭慧君給撓的一團花,簡直氣得嘴唇發紫。
第一次看到這種沒有素質的家長,終于明白為什麽蔣嘉月會是這種德性。學校開校這麽多年,蔣嘉月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唯一一個驕橫跋扈到如此地步的學生。
古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沒有說錯。
要不是他們的介紹人臉大,他非得把蔣嘉月當場開除不可。
校長忍着窩火,當着郭慧君的面前,裝模作樣的給二班班主任訓斥了幾句,讓他去醫務室看看把他打發了,随後又安撫郭慧君:
“蔣嘉月媽媽,老師體罰學生固然不對,但是也是你女兒先跟老師動手。古話講,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不管怎麽樣,學生應該尊重老師。”
☆、343,自己把自己給作死
郭慧君氣得破口就要大罵,指着女兒的臉怒道:“老師怎麽了,老師就可以把我女兒的臉打成這樣?這樣的老師根本不配做老師,憑什麽要得到別人的尊重?我告訴你,你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讓你這個校長下臺!”
校長氣得一陣哆嗦,他好歹是個處級幹部啊。
一個小小的連長媳婦,敢在他這裏大放厥詞要他下臺,真是氣的心髒病要發了。
若不是下周上面領導就要下來視察工作,不能搞出大事情來,就沖着蔣嘉月母親這句話,他非得把蔣嘉月開除不可。
他也懶得跟一個潑婦計較,壓下心裏的怒火。不冷不熱的安撫了蔣嘉月兩母女幾句,逼迫三班班主任接下了蔣嘉月這塊臭狗gou屎。
事情這才平息下來。
蔣嘉月當即就調去了三班。
林晚聽到這場風波的時候,只是冷笑了笑。
都不用她動手,蔣嘉月就會自己把自己給作死。
前世若不是蔣嘉月運氣好,巴上了那位回鄉養老的大佬,就她這樣作死,早就死一百回了。
想到會回鄉養老的大佬,林晚又想到父親的事來。
前世這個時候,她已經因為早戀的事情跟父親鬧的很僵,父親更是因為國慶節上面領導下來閱兵的事,非常忙碌。
現在,可能是因為她沒有跟秦文遠早戀,父親又跟上面申請了退役,所以一切都很平靜。
只是,父親申請退役的事情,并沒有得到上面的批準,事情還晾着。
但就算一切都很平靜,林晚也還是不太放心。
她必須早日搭上那位返鄉養老的大佬才有保障。
隐約記得,前世就差不多是這幾個月裏的事,蔣嘉月經常翹課,指不定她哪天翹課出去,就會碰上那位大佬。
她平時忙着學習,沒空注意蔣嘉月。只能讓張德去跟蹤蔣嘉月。
她心裏做好了計劃,決定周末就去找張德華。
一天又在試卷滿天飛的狀态中度過。
很快到了周五,為了迎接下周一的領導莅臨,學校開學就忙的跟打仗似的。
今天是最後一天檢查工作,林晚一大早就被叫到學生會裏幫忙。
先是在校門口抓遲到學生,凡是遲到學生,都帶到教導處進行思想教育。
抓完遲到,接着是開早操大會,大家排着隊伍,一個個過來檢查儀容儀表。:
男生不能留長發,不準染發,不準穿奇裝異服。
女生不準染發,不準穿奇裝異服、化濃妝、戴耳環等。
早先學校就一再強調這個問題,但是有些人總當耳旁風,所以今天最後一天檢查,特地讓學生會成員帶上了剪刀,染發劑等。
有長發的男生,得當場把頭發給剪了。
染發的學生,得當場染黑。
林晚就等着蔣嘉月,前幾天就看到她染了發、還沒有染黑回來。果然,鬧了那麽大個事,她依然我行我素,無法無天的頂着染發來上學。
等到蔣嘉月走到她面前,她冷笑說到:“蔣嘉月,你的頭發不符合标準,你是自己染回來,還是我幫你染回來?”
☆、344,名聲爛透了
蔣嘉月的頭發染的不算特別嚴重,是挑染的,加之她本身頭發就枯黃,因此,她的頭發有些殺馬特的味道。
蔣嘉月聽到這話,恨的一陣磨牙。林晚不是一次兩次找她麻煩了。每次只要是林晚執勤,就會抓着她不放。
頭發她本來是想染回來的,可是沒時間。
現在林晚顯然是故意找她麻煩了。
除了她,也有不少同學染發的,可是學生會也都不過做做樣子,沒有真拿染發劑出來給同學染發的。
那染發劑不過是威懾罷了。她就不信林晚身為學生會成員,還敢到頭違紀找事。
她冷笑了一聲不客氣的罵道:“林晚,好狗不擋道,給我滾開!”
林晚一瞬間板起了臉:“違反校紀校規,還出言侮辱執勤幹部!”
她将蔣嘉月捉住,拿起染發劑就潑了她一臉。
“啊……”黑色的染發劑兜頭潑過來,蔣嘉月整個視線都被糊住,瞬間跳起來尖叫。
林晚早有防備,潑完就迅速閃到周遭的學生會成員的背後。
蔣嘉月看不見,揮舞着雙手,大叫亂跳,想要撕了林晚。
有男同學被她誤抓住打到了,男同學看她眼睛被糊住,哪裏對她客氣,一個巴掌就呼了回去:“眼瞎啊你……”
“林晚,你這個神經病,你給我等着!”
她的罵罵咧咧把這邊鬧得雞飛狗跳,立刻驚動了教導主任、學生會長,以及一幹執勤老師。
林晚班主任也在,那天被蔣嘉月母親給打了兩巴掌,臉都撓花了,到現在還沒好。
他早就對蔣嘉月積着怒火,此時看到蔣嘉月被林晚潑了一臉染發劑,只覺得林晚簡直是他的幸運符,給他出了口惡氣。
看蔣嘉月嘴裏罵罵咧咧的,他當即就走上來指着她斥到:“違反校紀校規,還有臉罵人!沒有教養的東西!”
趁着她這會看不見,二班班主任只想罵個夠。連珠炮似的,罵人的字兒還不帶重複的。罵得蔣嘉月要抓狂。
因為蔣嘉月的名聲實在是不好,教導主任也十分讨厭她,沒有親眼看到事發經過,但是想想她這個脾氣,也知道她是自找的。
因此,沒有任何人站在她那邊,全都上去指責她,安慰林晚。
好一會,三班班主任才慢好幾拍的過來,将蔣嘉月領走了。
一場鬧劇過去,開大會的時候,教導主任又在全校師生面前點名批評蔣嘉月。
蔣嘉月的名聲在一中,算是爛透了。
大會結束之後,就是檢查班級衛生。
昨天下午開始,各個班級就全都發動大掃除,今天早上又重新清掃一遍。
這次檢查不同平時,凡是衛生不合格的班級,一律扣分加通報批評。
因此,林晚幾個學生會進入教室開始,各個班級的學生全都進入最高警備狀态,人人都是正襟危坐,神經緊繃,唯恐哪裏出問題。
按照順序,依次從一班開始檢查,細致到每一個角落。
學生會長領着幹部們,浩浩蕩蕩的四處檢查,一班沒有問題,接着檢查二班。
☆、345,越看林晚越喜歡
班主任正在講話,看到林晚跟在學生會長後面進來,越看林晚越覺得喜歡。
心想,她果然是一匹黑馬,不但學習進步飛速,又回到了學生會,可是為他班裏争添了不少光采啊。
幾個學生會成員分組在各處檢查,林晚走過去的時候,張玉玉不知道怎麽回事,跟同學傳紙團沒丢準,丢到了過道裏。
看到這張忽然飛出來的紙團,正好站在這裏的班主任以及坐在附近的班長和同學,頓時驚得臉色大變。
這要是報上去,扣分全校通報批評,那二班的臉面就丢完了。
班主任淩厲的眼刀射到張玉玉的臉上,張玉玉吓得面如白紙。再也顧不得什麽,滿眼哀求的看向林晚,只想求她當做沒看見。
她之前已經扣過不少分,如果因為這個衛生問題,再被扣分,她就要被刷到二中去。
劉媛媛已經被開除了,去了二中,她不想再步劉媛媛的後塵。
她用口型哀求林晚。
林晚看到她可憐兮兮,也沒說什麽,在另一位學生會成員過來的時候,她擡腳輕輕一踢,就将那枚橫在過道中間的紙團,踢到了靠牆的桌底下。
靠牆坐着的同學,配合的非常默契,緊接着将紙團踩在鞋底下。
紙團才踢走,會長就轉到了這邊。
衆人都險些驚出一身冷汗。
除了這個小插曲,整個教室早被打掃的一塵不染。自然再無其他問題。有驚無險的通過了檢查,班主任以及坐在周邊的同學,全都狠狠的松了口氣。
林晚前腳才跟學生會離開,班主任就将教鞭狠狠甩在講臺上,把張玉玉批評了一頓。
“要不是林晚在學生會,今天班集體的榮譽就被你給毀了!”
張玉玉站着,頭都快低到桌子底下。也不敢吭聲,任班主任批評。
聽着班主任的話,她第一次感覺,林晚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同學。
查完二班,緊接着就去了三班。
一進教室,林晚就豪不客氣的直奔蔣嘉月所在的分組。她沒別的目的,擺明是要找蔣嘉月的麻煩。
蔣嘉月早上被她潑了染發劑,不得不去學校的理發店去把頭發剪了,學校自然不會對她這種成績不好還違紀的學生客氣,直接把她的頭發剪成狗啃狀。
她幾乎無臉見人。先前幾個對她奉承的男生,現在也嫌她醜,不理她了。
此刻看到林晚走過來,蔣嘉月的眼刀簡直要把她淩遲。
林晚也不怕她,瞪眼睛又沒屁用。
只有像她這樣,手裏拿着權力,能随便給她找不痛快,才是王道。
蔣嘉月坐在最後面。
她徑直走到蔣嘉月面前,目光就四處搜索,看能不能給她穿個小鞋。
蔣嘉月看到她的架勢,就知道她要故意給她找排頭吃,氣得不輕,又不敢再公然跟她叫板,只能将滿腔的怒火死忍着。
秦文遠自從早戀後,學習成績就一落千丈。
如今坐在倒數第二排,就坐在蔣嘉月的斜對面。
他看到林晚的一瞬,心跳忽然快的不行。
☆、346,腳下,踩着什麽東西?
不知道是誰舉報了他們,劉媛媛已經被開除了,本來他也是要被開除的。但是他以死相逼,才讓母親想法子把他留在了一中。
他只想留在這裏,就算林晚不喜歡他了,他能多看她兩眼也好。
此時看到林晚第一次跟他站的那麽近,只有一米多的距離,他的心都有點發顫。
他看林晚全副身心都在蔣嘉月身上。他一直關注着林晚,所以深知林晚跟蔣嘉月不對付,兩個人只要到了一起,就必定會起紛争。
此時,看到林晚明顯在找蔣嘉月的把柄,他一陣頭腦發熱,就弄了個紙團悄悄扔到了蔣嘉月的桌子底下。
蔣嘉月正挑釁的看着林晚,忽然就感覺有什麽東西砸在她的腳下。她低頭一看,就看到了一個紙團滾落到腳邊。
她吓得臉色一變,第一反應就是擡腳将紙團踩進腳底。
可是林晚正盯着她呢,所以那枚忽然滾落在她腳邊的紙團,林晚看的一清二楚。
她不踩還好,踩了林晚不發作都對不起她的黴運。
“蔣嘉月,你的腳底下踩着什麽東西?”
她這話一出,瞬間就引得所有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為了應付檢查,每個班級都是打掃得一塵不染,所以也沒什麽好檢查的。
連着檢查了兩個班級都沒問題,現在聽到林晚的話,大家就感覺自己終于不用空手而歸了。
學生會會長帶頭就走了過來,板着臉問到:“怎麽回事?”
林晚指了指蔣嘉月的腳底:“她腳下踩着垃圾呢。”
蔣嘉月氣急,目光先朝四周一掃,不知道是誰陷害她,扔了垃圾到她的座位下面,回頭再來算賬。
她轉頭看向林晚,為了撇清,開口就攀咬:“林晚,你不要在這裏公報私仇!這垃圾分明是你扔在我腳下的,你現在想誣陷我,沒門!”
林晚看傻子一樣看着她:“如果是我扔的,你第一反應就應該叫出聲來了,可是你卻是将垃圾踩在了腳底下。這說明什麽?說明你心虛,你為什麽心虛?因為這垃圾是你的!”
“班級衛生做的不到位,還誣蔑栽贓學生會幹部。要是每個學生都像你一樣,那還查什麽衛生啊?反正地上髒了,都說是學生會幹部幹的,不就全都撇清了嗎?”
蔣嘉月臉上一陣發紫,只感覺自己有幾百張嘴也說不清。她支吾了一下,想到了辦法,就死死的一口咬定林晚:
“明明就是你扔的,你一張嘴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是不是?”
她還想狡辯,學生會會長黑着臉走過來,呵斥到:“夠了,地上有垃圾,這是不争的事實!沒空聽你在這裏狡辯,三班扣三分!”
蔣嘉月氣得一陣暈眩,只想跳起來叫罵。可是早上被修理了一頓,她的氣焰被打壓不少。
就算心裏已經氣爆了,可是此刻也再不敢像往常一樣嚣張。再說,反正扣分也不關她的事,因此她沒有再吭聲。
楊霖拿着記錄本,二話不說,給扣分情況記錄下來。
☆、347,狗咬狗,打起來
三班的班長等一群學生會幹部走出教室,氣得走到蔣嘉月面前,黑着臉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剛才檢查還幹幹淨淨,為什麽突然出現了垃圾?”
學生會的人已經走了,蔣嘉月再無可恃。踢開椅子撿起紙團,甩在桌上就開罵道:“剛才是誰把紙團扔到我這裏來?自己站出來!”
周遭的同學都又驚又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莫名其妙,嘀咕着:“自己制造的垃圾,別賴別人哦……”
“……”
蔣嘉月看無人應答,氣得瞪了各人一眼,撿起紙團展開來。看到上面的字,她抓起一本書就狠狠砸到秦文遠的後腦上。
秦文遠痛得一陣暈眩,頓時暴跳起來,站起來就要撕扯她:“賤-人,你找死!”
蔣嘉月也不甘落後,反手扯住他的衣服,抓着一本厚厚的詞典,往他身上猛砸:“你這個表子養的,你敢陷害我,放學你看我不找人弄死你!”
兩個人打得不可開交,書本筆盒滿天飛。驚得周圍的同學都是一片驚叫。
男生們趕緊都站起來拉架,大叫着制止到:“秦文遠,你行了,還打女孩子!”
班長也叫到:“蔣嘉月,你夠了,你要是再鬧,我對你不客氣了!”
兩個人好不容易被人分開,可是都打得頭發散亂,衣衫不整。秦文遠的臉更是被蔣嘉月的指甲給摳掉一塊,不停的往外冒血珠子。
蔣嘉月的頭發也被秦文遠扯下一撮。兩個人鬥雞般的,蔣嘉月被班長按着,還狂躁的想踢秦文遠。一邊叫嚣:“就是他害我,這扣分算他頭上!”
班長撿起掉在地上的紙條一看,就見上面寫着秦文遠和林晚兩個名字,還被個愛心圈起來。
他心裏頓時一陣鄙夷。
他是知道林晚從前跟秦文遠交往的,那時候林晚對他那麽好,可他卻跟劉媛媛勾勾搭搭。
現在林晚找了個比他更好的,不要他了,他就回過頭來惦記上人家了,真是賤骨頭。
班長也懶得聽兩個人攀咬胡扯,直接将事情上報給班主任處理。
班主任看全校就自己班被扣分,被通報批評,老臉都不知道往哪裏擱,他帶的班級雖然沒有大榮譽,可是也從來沒有這麽丢臉過。氣得恨不得馬上把兩個害群之馬給開除。
把兩個人臭罵一頓,最終罰兩個人去操場跑十圈,做衛生一個星期。
第二天,領導到了學校視察完工作。
整整一天時間,大家都是緊繃的狀态。
一直到下午,教育局的領導才離開。等領導走了,大家連着幾天緊繃的神經總算松懈下來。
之前為了應付檢查,桌上不許堆太多書,大家的書多的沒地方放,都帶回宿舍。
現在終于可以把書搬回來,終于不用再發生上課半天還找不出試卷的情況。
林晚把書寄放在季岚的宿舍了,這時跟着她去搬回來。
走在半路上,就看到很多調皮的男生把廢棄的試卷撕碎,從樓上往下灑,弄得跟下大雪似的。
☆、348,看着我幹什麽?
可能是因為林晚學習進步太大,晉升為學霸,又加上她回了學生會,每天跟着楊霖四處耀武揚威。人本身又長得漂亮。所以已經在男生的卧談會中,被選為年級四大美人之一。
這會兒她走到樓下,迅速引起趴在欄杆上的男生們的尖叫口哨。
男生們大喊“林晚”,還惡作劇的把碎紙片往她身上灑。
林晚又氣又好笑,又不能罵,只得忍受着抱着書,拉着季岚跟逃命似的,趕緊鑽進了教學樓。
季岚抖掉身上頭上的碎紙屑,大笑道:“你現在也是學校的名人了!”
林晚笑着嘆了口氣,把書搬回教室裏,也懶得再跑了,直接把差事丢給韓少意、陳孝北幾個男生做。
很快,韓少意幫她把書全搬回來了。她歇息了半天,還有點喘,韓少意倒是沒事,就是頭上、臉頰全是汗。
她抽了幾張抽紙遞給他擦汗,又幫他把水杯擰開遞給他:“你體力不錯嘛,來回爬了這麽多趟樓都不帶喘的。”
韓少意接過水,仰脖喝了一口,又接過紙巾擦汗。一邊側目看着她,眼裏漫開溫軟的笑意,只是嗯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麽。
林晚看着他,覺得他好像沒從前那麽孩子氣了。
韓少意接到她的注目,動作停了停,問到:“看着我幹什麽?”
林晚就轉開目光,笑笑沒說話。
大概是搬書太熱了,有幾個男生受不了,就打了幾桶水往地上潑,給地面降溫。
幾個人開始還拿着水瓢老老實實小心的往地上澆,不知道是那位調皮的男生誰起了頭,後來大家就玩起了潑水節。
潑水節就算了,還整桶的水往地上直接倒。
教室裏瞬間就變成了水漫金山,幾個男生還嫌不夠,自發的上演起了白娘子鬥法海。
有些同學穿的不是涼鞋,腳和襪子都被打濕,還有人的書本在打鬧中,掉在地上。
被水澆中的女孩子、被打濕鞋子的同學,還有書被毀掉的同學都氣得大叫。教室裏鬧得雞飛狗跳,跟打仗似的。
林晚恰好穿着白色的帆布鞋,一桶水沖下來。要不是她反應飛快,及時的把腳擡起來,鞋子真要遭殃了。
地上的水積的不淺,她的腳只能擡在了桌子的橫杠上,無法落地。她簡直想哭。
她好歹也是個學習委員,擡頭搜索到鬧的最兇的那個男生,就抓了紙團扔到了他的頭上,呵斥到:“你給我過來!”
男生立刻狗腿的跑過來,看看她擡着腿無處下腳,還幸災樂禍的不行,面上卻做出一副乖乖學生說到:“學習委員,請問您老有什麽吩咐?”
林晚看他這副嘴臉想抽他,板着臉喝到:“你能不能消停點,這教室被你們幾個弄得都可以游泳了。”
男生反應了一下,立刻作勢要脫t恤:“好的林委員,我馬上就游泳!”
他衣服才脫到一半就被韓少意從後面給一把拎開了。
班長上個廁所的功夫回來,就看到教室成了這副樣子,按着幾個調皮搞事的男生暴揍一頓,讓大家出去,喝令幾個清掃收拾。
☆、349,我背你
林晚穿着白鞋,不敢往下放,眼看大家都出去了,幾個男生揮舞着掃帚,不注意,很可能就會被殃及。
她真是頭痛的不行。
韓少意看了看她的腳,默了片刻試探問到:“要不然,我背你出去?”
林晚怔了一下,擡頭看他,他人高腿長的,這樣看着她,還真讓人感覺很有壓力。
她猶豫了兩秒,也沒別的辦法了。把心一橫,幹脆就不多想了,大家愛嚼舌根就讓他們嚼吧。
“嗯。”她點頭答應下來。
韓少意的眼神在她臉上掃了掃,神色有點緊繃,若無其事的在她前面蹲了下來。
林晚看着他低下來的肩膀,白色的襯衣,幹淨的有點耀眼。隔着一臂的距離,呼吸裏就捕捉到了一種陽光混合樹木的氣息。
她平穩住心神,慢慢趴到了他的背上。
身子才剛貼上他,身體在一瞬失重。
韓少意輕松的背起了她。身體因為一點慣性的沖擊,一下子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背上。
她忽視掉薄薄的衣料上傳來的體溫,眼神向四處掃了掃,果然就看到好幾個同學望着他們兩個,滿眼八卦之火。
她憋住不讓自己的心率起波動,收回目光,就像普通同學一般坦然的趴在他的背上,就等着十步不到的距離,就可以走出教室。
只是,視線才收回來,轉瞬就觸落在了他後頸的鬓角上。
他的後頸很幹淨,漆黑的鬓角,整齊的好似刀裁,賞心悅目的好看。
有點被驚豔住的感覺,心裏有些震撼,還有點發浮。
片刻的走神,她就感覺到韓少意的身體很僵硬。
似乎極力想避開她的胸口。
一定是她的胸壓着他,讓他感覺別扭了。林晚頓時感覺有點困窘。
她小心的挪動了下,想讓自己的身體跟他拉開一點距離。
可是她才挪了一下身子,韓少意又是一僵。然後視線裏就看到他的耳根迅速變紅。
他憋着聲音低低的說了一句:“別動……”
林晚的動作才挪到一半,然後也跟他一樣僵住不敢動了。
十幾步的距離,跟走了半年似的。
好不容易到了教室門口,門外聚集了一堆學生。本來兩個人就緋聞纏身,只是兩個人平時的來往都很平常,所以大家無法探知虛實。
這時看到韓少意如此親密的背着林晚出來,大家都跟看到了新大陸一樣,目光全都高瓦聚光燈似的探照在兩個人的身上。
韓少意把她放下來,就跟沒事人一樣,去走廊那邊跟幾個男生聊天。
林晚也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到季岚旁邊,剛走過去,她就忍不住低聲罵娘,這些人簡直太八卦了。
季岚替她留意着大家往她以及韓少意身上掃過來的注目,忍着笑壓低聲音說道:
“好了,大家晚上睡覺前又有得話題聊了,你們兩個還真是大家樂此不彼永恒的話題。”
林晚順着她的視線回頭向四周一掃,不期然就撞上好幾道探究的目光。
她嘆了口氣。想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