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回覺得林晚說話中聽,忙不疊點頭: (21)

染上病的。”

程風聽到她的諷刺,忽然想到蔣嘉月近來經常夜不歸宿,又想到她的個性,她不會因為生病就頹敗或者收斂,她會恨不得把自己的病都傳染給別人,以報複社會來平衡她內心的不平。

所以,林晚有可能說的是真的,蔣嘉月可能真的給他戴綠帽子了!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甩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裏更是陣陣緊縮。

蔣嘉月出軌了。

這不就像是老天給他的有眼無珠的報應嗎?

多麽諷刺。

臉上最後一絲光也無。

他心裏最後的信念也崩塌了,眼前好像再看不見一絲曙光。他的餘生都要活在灰暗的爛泥裏。

心裏一陣扭曲,他絕望的大笑了起來:“林晚,我過得不好,你也別想過得好。”

“你不相信我又有什麽用,你爸就是韓家的人害死的,你就昧着良心嫁給仇人的兒子吧。”

“哦,我忘了,你死的早了點。所以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

你就算嫁給韓少意,也不會幸福太久的。因為,韓少意也沒活多久就死了。”

林晚的臉色刷的白了:“你說什麽?”

程風見她終于變了臉色,獰笑起來,詛咒到:“你們不會幸福的!

我過得不好,你們也休想過得好!你們不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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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是恨意的朝遠處站立的韓少意盯視了一眼,肩膀垮下來,轉身逃也似的走掉了。

☆、819,她不相信

林晚想要去追他,韓少意快步跟上來将她叫住了。

他看到她臉色慘白,握住她的手問到:“林晚,你怎麽了?他跟你說了什麽?”

林晚看着程風消失在酒店大門口,她擡頭看韓少意的臉,他眼神漆黑清湛,裏面有隐藏的不安。

她差一點忍不住要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這張臉,這麽好看。從他青蔥年少時看到現在,從來沒有感覺到審美疲勞過,看着他的臉就會忍不住心動的。

他大概就是那種被上蒼格外眷顧的人,無論出身還是相貌,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他生來就是為了讓人羨慕的。

她無法相信他會橫死,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他那麽優秀,上蒼那麽眷顧着他,他怎麽可能會橫死?

韓少意看她臉色那麽難看,不由得将她的手握得更緊,輕撫她的臉問到:“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看着他的臉,聽着他的聲音,往下墜着的心忽然堅硬起來。

她不相信他會死。

就算程風說的是真的,那她也要改寫這樣的命運!

她不會讓他死的。

她強壓下心裏的紛亂不安,讓自己恢複鎮定:

“我沒事,回去吧。”

回到化妝間裏,她找借口打發了韓少意,就馬上叫來了加哥。

韓少意是軍人,很多事情他不方便參與,所以林晚很多事不會找他。

“你現在立即去跟着程風,有什麽情況随時跟我報告。”

加哥驚訝極了:“怎麽了,可以叫別人去嗎?”

林晚想要從程風口中套出他那句話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她也要想辦法弄清楚,随便找個人她不放心。而現在她要跟韓少意舉行婚禮又走不開,所以只能讓加哥去。

“你親自去吧,随時跟我報告他的動向。”

加哥摸着腦門子糾結的說到:“我現在去,就趕不上你的婚禮了,你小姨會對我有意見吧?”

林晚不知該好笑還是苦笑,說到:“你去吧,我的婚禮你在不在都不要緊。你和我小姨的婚禮你別缺席就行。”

加哥已經跟小姨求婚,小姨說考慮,但是一直沒給他答複呢。

可是聽林晚這話,意思就代表他有戲。

加哥頓時樂翻了天,也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當即就去找程風了。

休息室裏,卓婉儀給韓少意整着領口,還想給他戴蝴蝶結,被韓少意無情的擡手格開了。

聲音格外的堅決:“不戴。”

卓婉儀惋惜而又納悶的勸到:“乖兒子,你戴這個多好看啊?!你小時候我經常給你戴,哪個人見到你不要誇一句比女孩子還要漂亮!

我記得你上高中的時候還戴過呢,真是帥氣的沒話說呢,今天結婚啊,大日子,戴上不好嗎……”

那時候是為了吸引林晚才戴的好嗎?

現在他都多大了,戴個蝴蝶結也太娘了。要是被部隊下屬看見,他男人的氣概何在……

卓婉儀還是不死心,唠唠叨叨還想讓他戴。

趙慈看卓婉儀還一副把韓少意當小孩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走過去替韓少意解圍:“……其實不戴也可以,少意這樣已經很好看了啊……”

☆、820,不要什麽都不說

卓婉儀聽了趙慈的誇贊,端詳兒子片刻,頓時也覺得兒子确實足夠帥氣了。心裏一陣美美的,終于沒再糾葛。

想到兒子這麽優秀,又想到今天是兒子結婚的大日子,心情美上加美,當即又拉着趙慈開始老生常談的講起了兒子從小到大的各種讓她長臉的事……

韓少意聽得耳朵長繭子了,轉身出去找林晚。

出了門就剛好看到加哥從化妝室出來。

他看着加哥快步離去的背影,頓了頓,才轉身走進門去。

林晚很多事情都喜歡瞞着他,雖然他也清楚她是因為他的身份不合适不想他參與。不過他心裏還是有些想法的。

她什麽事都靠自己,那還要他這個丈夫幹什麽呢?

等婚禮過後,他要跟她好好聊聊。她要讓他為她分擔,從今往後他就是她一輩子的依靠。

他走進去,就看到林晚坐在鏡子前面心事重重的在出神。

他走到她身後,伸出手愛昵的摩挲着她的後脖頸,問到:“在想什麽,還覺得緊張?”

林晚被他吓了一跳,回了心神,搖了搖頭。

程風的話到底還是打破了她內心的淡定。她想到前世可能是韓家的人害死了父親,又想到韓少意可能會死,心裏就糾葛的如同一團亂麻。

她靜靜的答到:“沒想什麽。”

韓少意望了她一會,說到:“林晚,如果我對你不夠好,你可以要求,不要什麽都不說。

就像從前那樣,你要我怎麽做就直接告訴我。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男人,我們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我對你好都是應該的……”

林晚心上漫起一股潮汐,望着他,望着他微微開啓的唇,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下自習,他被人推得撞在她身上,他罵“沒長眼睛啊……”,她惶恐的跟他道歉,他羞惱的回她“沒說你……”

她很久沒有去上學,在校場上,他涼飕飕的諷刺她“你是打算辍學是吧……”

他找借口給她送早餐,端着一副施舍的口吻,還把包子扔她衣領裏,然後吓傻了……

他們去露營,她不小心看了他,他惱恨的拉着她非要找她要個說法……

他第一次吻她,深情而受傷的眼神……

他們第一次後他溫柔的像是呵護一件至寶……

……

這些仿佛走馬燈般浮過腦海,她心裏一陣深深的觸動。

她以為自己會帶着鐵石心腸過這重來的一生,可是他對她的愛融化了她心裏所有的怨恨與仇恨,讓她重新相信人世間的美好。

想到前世父親的死可能是他們韓家人所為,她心裏就打了退堂鼓,可是這一刻,她心裏所有的猶豫都消失了。

在弄清真相之前,她要跟他結婚,她要跟他在一起。就算是真的,就算将來他們可能沒有什麽好結果,她也想要跟他永遠糾纏。

她環着他的腰,呢喃的說到:“韓少意,我愛你。”

韓少意的眸子瞬間像漆黑的夜被點亮,他眼中的肅穆認真頃刻間都變成了燦爛的笑意,那笑容直達眼底。

他反抱住她,愉悅的問到:“有多愛?”

林晚對着他明亮璀璨的眼神,仿佛被燙到,竟然有些難以啓齒接不下這樣熾烈的情話。只是這麽緊緊的望着他。

☆、821,婚禮

“下面有請新人上臺……”随着婚禮主持人說完這話,偌大的殿堂裏響起了婚禮進行曲。

在這神聖而莊嚴的旋律中,林晚被父親挽着走到紅毯處。韓少意就站在那裏。

父親将她的手放進韓少意的手掌裏,突然紅了眼圈,聲音壓着哽咽說到:“少意,我把林晚交給你了,希望餘生你能善待她。”

韓少意握緊了林晚的手,給他行了一個鄭重的軍禮。

“爸,你放心,我會一生一世都好好照顧林晚,不讓她受委屈。”

父親和母親都笑了起來:“去吧。”但是轉過頭卻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林晚忍不住叫了一聲:“爸、媽……”

這一輩子,父母親都健在,她已經無憾了。她雖然嫁出去,但是依然會盡心盡力陪伴他們,讓他們頤養天年。理解他們此刻的心情,但是依然不想看到他們傷感。

父親和母親聽到她的叫喚,看到她眼中的擔憂,立即都轉啼為笑,啞着嗓音說到:“爸媽是高興,去吧。”

林晚看他們重新笑了,才放下心來,跟着韓少意轉身走了。

兩個人在婚禮旋律中、在所有賓客的注目禮中,攜手走過紅毯、走上了臺。

……

主婚人說了些場面話,然後讓新人致辭。

韓少意看着林晚,深望她良久,才沉沉的開口:“……她是我年少時就深愛着的女孩,能娶到她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林海天、卓婉儀等長輩都跟着熱淚盈眶,賓客跟着鼓掌,主持人又讓林晚致辭。

林晚想了許久,種種往事如走馬燈一般浮過腦海,她看着韓少意,情緒起伏,千言萬語最終只彙成了一句話:

“這一生……謝謝有你。”

……

婚禮結束後,林晚和韓少意就回家了,兩個人打算去旅行,韓少意到家就馬上收拾東西。

林晚在等電話,一邊看他收拾。

他在部隊裏內務也是最好的,收拾物品又快又整齊。看他什麽東西都要疊的方方正正,她覺得好笑。

韓少意看她一直心事重重,目光不離他。他伸手擰了擰她的臉,問到:“怎麽一副我要消失了的表情?”

林晚想到程風說他會早死,連不吉利的話都不想讓他說。唯恐會一語成谶。飛快伸手捂住他的嘴:“以後不準講不吉利的字眼聽到了嗎!”

他有時候出的任務也會有危險,出任務前都要寫遺書,因為可能會犧牲。想到這種可能,她便覺得害怕。

韓少意深看着她,吻了吻她的唇瓣,輕聲問到:“怎麽了?”

林晚順勢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說到:“你已經娶我了,要一生照顧我,不管怎麽樣都不準抛下我。”

韓少意的眸子裏亮起了璀璨的星芒,沒有什麽比兩情相悅更讓人感到愉悅的了。

從明白自己的心意起,他就一直毫無所求的愛着她,從不敢奢望有一天她也會像他愛她那樣的愛着他。

但是現在,他感覺到了她對他深重的愛意。他覺得什麽都值了。

☆、822,報應

“我不會抛下你的,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會賴着你!”

突然強烈的想要擁有她,他本是坐在地上的,勾着林晚的脖子将她拉過來壓到身下便要吻她。

林晚想到程風的話就根本沒心情,忙說到:“你壓着我頭發了。”

韓少意連忙爬起來,把她也拉起來。看了看她的頭發,伸手将她的長發撥到一側,沉吟着問到:“要不要剪了?”

林晚微怔,看了看自己的長發問到:“為什麽,你不喜歡我長發嗎?”

怎麽會不喜歡,就算她是光頭他也喜歡。

“老婆什麽樣子我都喜歡!”他含笑說着,側下頭在她脖頸間親了一口。目光落在她的雪白的脖頸上,又忍不住伸手輕輕摩挲。

其實是比較喜歡她露出脖子。

那時候還念高中,每當看着她雪白的後頸,就會喜歡的心頭發燙,會起念頭,想去撫摸,想去親吻。

那時候很純情,還不懂,被自己這樣流氓的念頭吓到,還以為自己成了變太……

林晚的手機忽然響了。

“你收拾吧,我接電話。”

她迅速走到陽臺接起來:“怎麽樣?”

電話那頭,加哥壓低了聲音,帶着激動的顫音說到:“出大事了……”

程風回到家又聽到屋裏母親在哭號,他便明白,蔣嘉月又虐待母親了。他滿心的挫敗絕望痛苦不甘在這一刻達到頂點。

他幾步沖進房裏,見果然是蔣嘉月虐待母親,母親半邊身子歪在床下,頭上水淋淋的,還在冒着熱氣,顯然是被開水澆了。

而蔣嘉月優雅的坐在不遠處的沙發裏喝着咖啡。

“你這個瘋女人,你為什麽又虐待媽?!”

他将蔣嘉月揪起來,瞪大眼睛恨不得生吞了蔣嘉月。

蔣嘉月對他毫無所懼,一邊摘掉他的手,一邊譏諷奚落的道:“你回來的正好,這是你媽不是我媽,你自己來伺候!”

程母見兒子回來了,頓時找到了靠山,痛哭出聲,憤恨的指着蔣嘉月說到:“她拿開水澆我啊,疼死了,兒子,你跟她離婚吧……”

程風看到母親臉上布滿可怖的燙傷的水泡,心髒都抽搐起來。重新揪住掙脫的蔣嘉月,“啪”的一耳光抽在她的臉上,咬牙切齒道: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今天打死你!”

“啊,你還敢打我——”蔣嘉月被他打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兇狠的扭過頭來瞪着他,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的震驚和扭曲的恨意。痛罵到:

“程風,你這個畜生,你給我等着,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後悔!”

她知道自己不是程風的對手,不再跟他硬碰硬,說完就爬起來跑了出去。

程風看着她拎了包跑出了家門,聽着母親的哭聲,想着自己的前途,憤恨的将家裏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個精光。

最後,他抱着頭頹喪的坐在母親床前似笑又似哭的喃喃自語着:“報應啊,一定是報應啊……”

母親已經睡着了,他在母親的床前一直坐到天色發昏。

手機響了一聲,他頹敗的擡起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823,要你們的狗命

只一眼,他就如同觸電一般猛的彈起來,死死盯着手機上的照片還有蔣嘉月給他發的短信,他只覺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耳邊響起林晚冷淡的聲音:“蔣嘉月,給你戴綠帽子了呢……”

短信上簡短的幾個字,刺得他眼睛幾乎要滲血。

蔣嘉月:我們在車**,真是爽啊……

蔣嘉月,她真的給他戴綠帽了!

她竟敢給他戴綠帽,竟敢給他戴綠帽子?!

他看着大尺度的**上面的背景,這不就是前世他最喜歡和蔣嘉月偷情的地點,——錦山嗎?

只不過,現在蔣嘉月是跟別的男人偷情,被戴綠帽的是他!

他喉嚨裏發出似悲似笑的聲音,笑了一陣,他突然停下來,去廚房拿了一把刀就奔出了門。

他循着記憶找到錦山站牌後面那條幽深的小路,果然,那裏停着一輛車子。

天已黃昏,墨綠色的樹冠層層疊疊,像一團團錦雲。

黃昏的西天鋪滿暗沉沉的紅雲,晚霞的光芒将整個樹林都鋪染成了一片壓抑的血色。

程風看着還在震動的車子,從腰間取下刀,慢慢的朝車子一步步的走過去。

他想,真的是報應吧?

前世,在這裏,他和蔣嘉月傷害林晚。

現在,輪到他了。

可是,就算是報應,那他也要拉上蔣嘉月。

他的人生已經被蔣嘉月毀了,再也沒有任何曙光和希望,所以啊,餘生是茍延殘喘還是在監牢裏度過,都是無所謂的。

做錯事情的不止他一個。

如果他要得到報應,蔣嘉月也應該得到報應。

随着他一步步的走近,車子裏,女人放蕩的聲音傳入耳中。男人的聲音興奮而痛快的說到:“怎麽還沒來?是不是不敢來?”

“他雖然是個窩囊廢,但是也忍受不了老婆給他戴綠帽,他肯定會來的,待會你就給我往死裏揍他,出事了有我擔着。我們家可是有背景的,而他就是個什麽都沒有的窩囊廢……”

“你怎麽會嫁了個這樣的窩囊廢?”

“我這不是也後悔嗎?”

“那不如踢了他,跟我?”

“我這不是已經跟你了嗎……”

“小**貨……”

“……”

程風再也聽不下去了,提刀發狂的朝車上砍去:“奸夫**婦,狗男女,我要你們的狗命!”

車玻璃轟然被砸碎,車裏兩個人被吓了一跳。短暫的反應之後,兩個人趕緊爬起來。

蔣嘉月怒罵到:“程風,你這個畜生,你可來了,今天你不跪在我面前跟我道歉,我讓你後悔做人!”

跟她相好的男人也迅速下車想要揍程風,可程風已經發了狂,手裏的刀不斷的亂砍,讓人無法靠近。

他獰笑着對男人說到:“她有**病,你不知道吧?你說你偷誰不好,竟然偷這個壞女人。我的**病就是她傳染的。她毀了我的人生,現在你的人生也要被她毀了,哈哈哈……”

男人臉色瞬間變的慘白,不敢相信的說到:“你少騙我,我不信!”

他還想要跟蔣嘉月求證,可是蔣嘉月聽到程風的揭露一下子就發了毛,惱羞成怒的罵到:

“程風,你有什麽臉指責我,明明是你染給我的,是你毀了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824,你逼我的

男人一聽,眼前一陣發黑,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有瘟疫一樣拍打着自己,仿佛這樣能将自己身上的病毒拍幹淨。

蔣嘉月看到他這個反應,不甘在程風面前丢臉,朝他走過去想要拉他,一邊惱怒的斥到:

“你有什麽好怕的,你跟我戴**了,怎麽可能會傳染的……”

男人猛地擡起頭,看到她還敢給他靠近,一腳兇狠的踹她身上,大罵到:“小賤人,枉我對你那麽好,你居然這麽害我,要是我染上了**,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着!”

男人罵罵咧咧的像躲避瘟疫般的走了。

程風大笑起來:“蔣嘉月,你也不過是人家的玩物……”

蔣嘉月看着男人走遠,又氣又恨,咬牙說到:“那又怎麽樣……”

程風收起笑容,猩紅着眼睛說到:“不怎麽樣,你敢給我戴綠帽,我要你的命!”

他說完,撲向蔣嘉月。蔣嘉月閃避不及,手臂被他刺過來的刀子劃拉一條口子,血流如注,她尖叫起來。驚恐的奔到車門外慌亂的拽開車門,屁滾尿流的爬上車。

“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你敢砍我,你會後悔的!”

蔣嘉月啓動車子想要逃跑,可是程風攔在車前,車窗早已被砸破毫無阻擋,程風瘋狂的朝她揮舞着刀子。好幾次險些捅到她身上。

她吓得尖叫連連,大喊大罵:“程風你給我住手,你真的瘋了嗎,你真的想殺了我嗎,來人啊救命啊……”

“我們都該死,我已經不想活了,你和我一起去死吧!”程風眼中全是猩紅的殺意。

蔣嘉月抖如篩糠,吓得涕淚橫流,哆嗦的喊到:“是你逼我的,你要死就去死,別拉上我!”

她突然一個猛打方向盤,将程風甩了出去,然後掉頭對準程風狠踩油門朝他撞去。

“要死你自己去死,你去死!”

程風的瞳孔裏,車身疾馳而來,他的瞳孔也在一瞬間急劇放大,然後嘭的一下,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重重的抛飛了出去。

“是你逼我的,程風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我說過,會讓你後悔的,哈哈哈……”

蔣嘉月已經失去理智,看着程風那張可憎的臉,想到他打她時的場景。她大笑着,打回方向盤,又從程風的身體上碾了一遍。

車子從他身體上碾過,程風聽到了自己的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瞪大了眼睛,滿眼都是不敢置信,巨大的疼痛蔓延全身,他四肢顫抖着。原來被車子碾過的感覺,是這麽的痛啊……

他像是死不瞑目般的直勾勾的望着蔣嘉月開着車子在霧茫茫的樹林中消失。

他突然想起了林晚。

想起了她所有的好。

她曾經那麽好,可是他竟然那樣狼心狗肺的對待她……

他可真是報應啊。

他看着頭頂的樹冠,樹冠間隙中的天空,天已經越來越黑了。

他伸出手,想要拿自己的手機,想要給林晚打個電話。但是手機放在褲兜裏,連同他的骨頭一起,被碾碎了。

☆、825,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林晚到的時候,看着眼前熟悉的樹林,靜靜的想,原來世上真的會有報應。

不是不報,只是早一點、晚一點的分別。

加哥的顫音比剛才打電話時的顫音更厲害了,他雖然曾經是道上混的,但這麽血腥的殺人的場景見得也不多。

“……腸子都流出來了,撞飛出去,又開回去碾了一遍。啧啧,看得我心肝直顫,當時我都聽到那骨頭破裂的聲音,唉,不知道我要做多久的噩夢了……”

加哥拍着胸脯。

林晚卻沒有什麽反應,問到:“拍下來了嗎?”

加哥忍不住看她,真淡定啊,女中豪傑啊。他一個大男人都有點發怵,她竟然沒有反應。也沒想着報警或叫救護車。

不知道她這是跟這兩夫妻有什麽仇怨,才能做到這樣毫無波動。

“嗯,是錄下來的,夠給蔣嘉月判個故意殺人罪了。”

林晚點點頭,又走了幾步就看到了躺在草地上形狀凄慘的程風。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被腰斬了,肚子的部位血肉模糊,如同加哥所言,腸子流了一地。

她忽然想起前世自己被他們撞死,不知道那死狀是不是看着也是如此惡心可怖。

但是這一刻,她沒有心思去感受他們遭到報應的快意,她快步走過去,看到程風沒有死透,在微微蠕動,她松了一口氣。

程風沾滿血跡的雙眼微弱的開阖,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忽然極力的睜大。

“……林、林晚?”

他顫抖的伸出手指想要抓住林晚的腳,林晚迅速退了一步:

“程風,你想要蔣嘉月死嗎?你告訴我韓少意怎麽出事的,我送她來陪你。

如果你不說,或者欺騙我,那麽蔣嘉月殺了你,不僅會逍遙法外,你全家都會下來給你陪葬。

我說到做到,你最好別不信。”

程風虛弱悲涼的笑了,好不容易才提起力氣,強撐着說到:

“……林晚,可、可能你不想聽,但、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對不起。

是我……有眼無珠,曾……經……我、我是可以幸福的,可我卻被蔣嘉月給蒙蔽了雙眼。我……我好後悔,如……如果……”

林晚寒聲打斷他:“我不想聽你廢話,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你就告訴我,韓少意是哪天出事、是怎麽出事的。”

程風虛弱的喘息了一會,沒再去說她不想聽的話,虛弱的開口:

“我騙你的,韓少意他,沒有出什麽事。”

林晚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程風,你想好了嗎?”

程風休息了一下才艱難的說到:

“……前世害你父親的,也是蔣家的人。我、我并不是為了讓你對付蔣嘉月才這麽說的,是……是蔣嘉月親口告訴我的。”

“她炫耀,說你們家曾經比她們家有權勢,可是最後還是鬥不過她父親,被他父親踩到了爛泥裏,她說最開心的就是看到你落魄無援的時候……”

“……林晚,你聽過一句話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現在,我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我……我沒有騙你。”

他說完,耗盡了力氣一般閉上了眼睛。

林晚心裏的大石一瞬間落了地,因為他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因為他将死時的眼神,讓她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

她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陷害父親的是韓家的人,那麽她會生下韓少意的孩子然後帶着孩子離開。

現在,她不用再面對這樣痛苦的抉擇。

韓少意也不會從她的世界消失。

他們會一直幸福下去……

☆、826,最美好的事

程風已經沒反應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林晚當然不在乎他的死活,所以也懶得看。

不過自己說過,只要他告訴她實情,她就幫他收拾蔣嘉月。況且,知道是蔣家的人害死了父親,她怎麽會放過這個收拾蔣家的機會?

所以她還是打算報警的。

她回頭看向加哥。

加哥剛才一直守在一邊,很上道的保持了好幾米的距離。不過似乎他就是假老實,保持距離只是做做樣子。

他遠遠的看着,表情裏充滿好奇和疑惑,估計是偷聽到了她和程風說的話,但是聽得一頭霧水,眼珠子轉來轉去也不知道在腦補什麽。

不過林晚也不怕他聽,反正他聽了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報警吧……”她走過去。

但“吧”字還沒說完,就見加哥忽然看向她身側,忽然站直了就萬分詫異的說到:“韓、韓哥?”

林晚回過頭,就看到韓少意站在她的後側。

她心裏頓時突了一下。

她出來的時候,并沒有告訴韓少意她要去哪裏。他不可能是找到這裏來的,那就是跟着她來的。

除了有風有影的事,比如顧長天那個坑爹搞事情這種以外,韓少意一向很尊重她,她去哪裏都不會幹涉她,所以她也沒提防他。

他怎麽會跟蹤她?也不知道他是否聽到她和程風說的話。

“你……怎麽過來了?”

韓少意沒有說什麽多餘的話,走過來揉了揉她的頭發說到:“這裏不用管,我們先回去。”

他的反應不驚不訝的,還說了句這麽沒頭沒尾的話,反而讓林晚有些發懵。

韓少意看她沒反應就牽住她的手,轉頭對加哥說到:“你也回去吧。”

加哥也懵了,朝地上奄奄一息的程風望了一眼,又看看林晚,見林晚沒發話,便遲疑的點了點頭說到:“……行,那我回去了。”

頓了頓,他咧開嘴沖兩人笑到:“祝你們新婚快樂。”

韓少意笑了笑:“謝謝。”

加哥再沒說什麽,扭頭下山了。

他走了之後,韓少意掃了一眼地上不知死活的程風,若是換了別人他肯定第一時間報警叫救護車。不過程風這種敗類,恕他看不見。

他是跟着林晚來的,以前他是不會做這種跟蹤她的事。可是他發現,她把他的尊重設成了一堵牆,做什麽都将他拒之牆外,根本不需要他。

兩夫妻本應該沒有秘密,他們才是世上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可是她有事去找別人也不找他。根本是拿他當外人。

他脫下外套披在林晚身上,将她連人帶腦袋都裹住,只露出眼睛。就拉着她下山。

走下山道,直到公交車站臺處,韓少意停了下來,他看了看西邊暗沉沉的天色,目光又落在公車站牌下面。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這裏還是老樣子。

站牌豎立在蒼翠的老松樹之間,長椅子上落滿了松針。

他想起那天他們并排坐在這張長凳上。

當時,他很想牽她的手。但是沒敢。

想起年少的青澀扭捏,覺得好笑。

最美好的事,莫過于能牽着心上人的手,走進婚姻的殿堂,攜手一生。

林晚還沒報警讓警察抓蔣嘉月呢,被他拉到這裏,看他停了下來,想到他說不用管這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忙掙脫了他的手說到:

“這裏的事你……”

☆、827,下輩子

韓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打斷了她:“我們不僅被法律認可,也舉行過結婚儀式,我是你的丈夫,從今以後,你有事應該第一個找我,向我尋求幫助,不要什麽事都自己扛,明白嗎?”

“這些欺負你的人,就讓我來收拾就行了。”

林晚以為他會問什麽的,可是他什麽都沒有。他只說:讓他來收拾就行了……

原來他都懂,她不想說的事,他不會追問……

林晚突然從心底裏對他升起了信任和依賴。

她并不想跟他說起她跟程風的恩怨,也不想跟他提什麽前世、重生,畢竟太玄妙。所以有些事情她都瞞着他。但現在看到他的信任和尊重,她也願意信任依賴他。

她沒再多說什麽,她之所以堅強,無堅不摧,是因為沒有人保護。現在有他保護她,她不用那麽累,就将傷害她的人交給他去處置。

韓少意也并沒有親自動手,而是交給別人去辦。林晚原本還擔心對他不好,現在是徹底放心了。

他還有幾天假期,兩個人新婚燕爾,抛開糟心的人和事,開心的去度蜜月。

程風死了。

蔣嘉月開車離開後就立馬報了警,将撞死程風的罪名賴到了姘頭的身上。

警看過現場,查驗過車子,知道案件有漏洞,但是蔣嘉月家裏有關系,給警局施加壓力,警局無奈只能放棄進一步偵查。

而蔣嘉月的姘頭并沒有背景,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背鍋。

正絕望的等待宣判時,一份秘密的錄像證據寄到了他家裏。錄像裏正是蔣嘉月怎麽開車撞死程風的過程。

蔣嘉月的姘頭立刻拿出新的證據,證明自己無辜。

蔣嘉月一家看到這個錄像證據又氣又急,當然不甘心看着蔣嘉月坐牢,當即又去找關系,将證據毀滅,依舊把罪名扣在蔣嘉月的姘頭身上。

有他們的大手筆操作,事情成功壓了下去,殺害程風的兇手依然落到蔣嘉月的姘頭身上。

蔣家的人怕他出來後會報複,使用關系給他弄了個無期徒刑。

宣判結果出來之後,蔣嘉月吐了口氣,蔣家人對于這個結果是非常開心的。他們很享受特權帶來的快感,手握權利,為所欲為的感覺是那麽美好。

蔣嘉月的姘頭被警員押着,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也笑了起來。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們不必高興的太早,不信你們走出這個門看看。”

蔣嘉月的哥哥直接上去揍他,被警員攔住才作罷,惡狠狠的笑:“老子從來不信報應。”

一家人走出法庭,沒想到迎面走來兩個檢查人員。

“蔣正濤同志,我們收到檢舉,你涉嫌濫用職權,以權謀私,草菅人命,貪污賄賂,請跟我們走一趟……”

這件案子原本是證據确鑿的,可是蔣家為了颠倒黑白,濫用職權、賄賂,用盡各種黑暗的手段,韓少意早讓人盯着暗中收集證據。

案子結束,證據也收集齊妥,最終成功将蔣家的人一網打盡,包括郭慧君娘家在政界的親戚也全都倒臺。

還查出他們從前幹的不少陰暗事,所有有公職的人員該判刑的判刑,撤職的撤職。整個蔣家徹底垮臺了。

而蔣嘉月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無期,下半輩子只能在監獄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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