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着的軟皮荷包繡的是紫色銀線蘭花,看來這位少年郎對蘭花似有偏愛,雙手戴了鹿皮手套,這大夏天的,這手套戴得實在有些紮眼,我猜想或與防曬無關。
白衣白褲白色銀底軟靴,如玉而立。
我一向都不看好男人大面積穿白色,事實上許多男人穿一身白都會讓人覺得怪怪的,如果光有顏值也是不行的,氣質方面略有差池,就會把白色穿得不倫不類,直接會掉分。
其實但凡懂一點穿衣搭配的都會聰明地規避掉白色,白色出彩是事實,但也是危險的色系,一個搞不好就會變成災難。
他的靴子,銀色錦布納的鞋底,也不是凡品。
他與另兩位少年郎的氣質是截然不同的。
晨風鼓動着他的鬓發,白馬白衣,仿若天神降臨。他的威壓讓人不敢直視他的雙目,三人的傾世容貌中還是有着明顯相像的地方,如果所猜無差,這三人應該是血親。
三人的傾城之貌,實在讓人疑在夢中。
難道是夢中夢?我狠心地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痛!好痛!!
大腿上的痛感直傳大腦中樞,我痛得嘴角忍不住狠狠一抽。
這一番反常操作自然落到了最近的黑袍冷面公子眼裏,只見他眉頭微微一挑,一絲嘲諷的笑意從他眼底不經意滑過,依然被我捕捉到了。我假裝若無其事,把臉轉向了別處。
“大哥,這位姑娘恐是迷了方向,這蜀山處時有馬匪出沒不宜久留,要不,捎帶她一程?”
紅衣美公子側臉望問馬背上的男人,證求他的意見。這被叫大哥的男人,眼神裏沒有一絲暖意,只是淡淡掃了我一眼微皺了一下眉頭。
我心下一激靈,這話讓人好生糊塗,蜀山,還還還馬匪?!這哥們以為自己是在攝影棚拍戲?這算是臨場發揮嗎?
“這位姑娘可曾是被打劫了麽?”
少年的話我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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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呀,我的穿着無可挑剔。
今年最流行的黑色破洞緊身牛仔褲配搭同色短袖修身體恤,腳上蹬了雙小白鞋,時尚青春又簡約。
這哥倆是什麽眼神,我的穿着有這麽不堪麽,我有些無語。
剛要回答,感覺身子一輕便被對方提溜上了馬背。
“抓緊!”
“駕!”
跨下的白馬一聲長嘶便奔了出去,我不受控制禁不住身子往向一仰,吓得我一聲厲叫,趕緊一把死死摟住對方的腰。
這些人拍戲真是要命了,好歹也考慮一下我這個門外漢好不好,差一點閃着我老腰。
摟着素未謀過面的大美男,不由心頭竊喜。貼在對方後背,我甚至能清晰聽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聲,這感覺真的有些怪。
生平第一次與一個男人這般親密,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淡淡的蘭花的香氣夾雜着男性特有的體味還挺好聞。
我臉熱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回顧身後還有兩位美俊的小公子,今日這一劫,除了受了點驚吓換了個身體,別的都還算滿意。
疾風呼呼地刮過耳際,好幾次我想張嘴說話,都被颠得吐不出聲來。
美男之恩澤實在是美妙,但于我這個對待男女關系基本還是一片空白的女人,總感覺到一絲不能習慣的別扭。
幾次開口想問他們要帶我去哪裏,也許是體內荷爾蒙激素作怪,竟舍不得放開,一忍再忍終于還是憋不住了。
上輩子除了被父母師傅抱過,我還是第一次與人這麽緊密貼合。
心理變态地與美男合騎了一路,但還是留意到這約一頓飯的工夫都過去了,居然還沒看到一輛車經過,也未曾看到一戶人家,我不由心下打起鼓來。
我從小都想騎一回馬,想來是個男孩都有過身披戰甲騎大馬的憧憬,如今這馬倒是坐上了,可這玩意兒颠得我屁股生痛,坐遠了我就有些受不住了,腰疼腿酸的。
大約又奔了半個鐘頭,沿途居然仍是未見人家,這也不符合常理了,最後實在扛不住了,我貼在身前男人耳邊喊:“停一下!”
“何事?”他頭也不回地問。
唐突了他
“我要上廁所!”這麽颠,颠得人都想尿尿了,我顧不上難為情趕緊回話。
“做甚?”他略為放慢速度側耳過來細聽。
“我說!我尿急!”我幾乎崩潰,真費勁,非要我說得這麽直白麽?好吧,如你所願,我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身前的公子聞言身軀一僵,下一秒忙收緊缰繩讓身下坐騎停下,我扶着他的腰慢慢直起身子,這一伸差點要了我老命,我的個親娘額……
我的老腰,唉喲喲喲喲,怕是快要折了,我呲牙咧嘴用粉拳費勁兒地捶着我的小蠻腰,欲哭不能。
想下馬,實在太高,我左右為難,身後的兩位美公子禁不住停住相問道:“怎地?”
“我想上個廁所,你們誰扶我一把?”我向身後的兩個男人嬌滴滴求助,不怪我,我現在一張嘴就是這調調,我也讨厭自己這音色。我的屁股一路與馬鞍的親密碰撞,已成了一癱快失去知覺的廢肉,大腿就更不用說了,那酸爽,呵,只有自己知道。
“廁所?”穿紅衣的公子一愣,好像沒聽懂。
“聽不懂嗎!尿急!”我有些煩躁,真是的,一個個都在裝,很好玩嗎?
紅衣公子俊美臉的一紅,竟被我噎住了,我扁扁嘴,倒看不出他臉皮還挺薄的。而一旁的黑衣小公子卻是壓着嗓子假意咳嗽了兩聲,我不由一樂,這三人難不成是從古代穿越而來麽?我提個廁所就把他們羞燥成這樣。
紅衣公子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姿勢優美幹淨利落落在我身側,有些不情不願地伸出他的手想扶我下馬,那手一看就是經過長期精心維護過的,十指尖尖還做了護甲,真是讓人大跌眼鏡,這麽熱的天氣,他纖塵不染,滴汗全無。
他不用靠近我,我就知道他的衣服明顯是用心薰過香的。飛奔這麽久他的頭發居然一絲未亂,也不知用了多少定形水。天吶,這個公子只怕個自戀狂,對自己儀表已經專注到一絲不茍。
我同樣有些嫌棄地把手遞給他,我雖不讨厭一個男的注重外在,而他到底是刷新了我的認知,我也是醉了。
試着用一支手扶着身前人的腰際,想把這雙長腿取下來,可是太難了。
這姿勢好比一字馬,眼前這副皮囊顯然是做不到的。嘆了一口氣,我無奈收手。
僵直着身子斜視着馬下的男子,這樣弱雞的表現實在不符合我司馬飛雪過去的人設,可這副破落身子實在太不争氣,幾經猶豫我戰戰兢兢地嬌聲道:“我我不敢,麻煩你抱一下。”
紅衣美公子一怔,他劍眉擰起,似唐突了他一樣,神情很是詫異糾結。
什麽情況?我這是被嫌棄了?
這時,突然間感覺腰上一緊,一種失重感伴随着一陣眩暈,我已被人挾帶着一個旋轉穩穩地落在了地面,我一驚,下意識地緊抱住面前的人。
定定神,我小心地扶着面前的人身子站穩了,一手扶着額頭使勁兒閉了閉眼睛,我不敢想像自己的臉色,胃裏一陣翻滾,我一股勁急沖到馬路邊,嗷嗷嗷地狂吐了起來,胃在一陣難受的抽搐,一股酸臭惡心的味道四散開去,直沖人鼻腔。
如此一來,把原主前兩天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紅酒白酒啤酒各種燒烤的味道混合着胃酸難聞到讓人作嘔,一直吐到胃裏沒了東西我才感覺到輕松了一點。
虛脫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後背傳來一陣溫熱,一只大手撫上我後背,一下又一下輕緩而溫柔。
真人秀
“姑娘可還好?”身邊的男子依然冷冽淡然,我心口一緊,我是真要嫌棄死了自己了。
我擺了擺手,鼻涕眼淚橫流。媽蛋!這都是些什麽事,我扶額苦笑。
這坐車騎馬完全是兩馬子事,騎馬看着神氣威武,但若沒學過騎術只能是受罪的份,且與坐車沒有半點舒适可比,不過也怪在這副身子實在不得勁兒。
反複吐過幾傾,又歇了好一會兒才算緩過勁兒來。這才有功夫擡頭凝了眼為我撫背男人,這樣一位冷峻尊貴的公子,竟能如此溫柔體貼,實在難得,而一旁玉立着的少年公子卻是一臉古怪,看向我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探究。
“沒事,吐了好多了。”我很是難堪,從褲兜裏摸出面紙胡亂摸了把臉上的眼淚,又使勁擤了一把鼻涕。
“姑娘客氣。”清貴的公子淡淡一笑。
埋頭歇了少傾,擡眼才瞧見眼前的公子竟然是素顏,居然一粒粉刺都不曾顯現,如絲綢般細膩,禁不住探手細撫。
“怎了?”
少傾,驚見一旁的兩位小公子瞪着我做驚悚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