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這一天的折騰我又累又困,我不停地打着呵欠,小二還抱來了一席草席,我就地鋪好地鋪,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夢裏老媽在一座石橋上跪着哭喊,哭得肝腸寸斷。

“幺女子,你死哪裏去了!”

我大喊,媽!我在這裏!我在這裏!我在水中向她揮手,一邊驚喜向她游去,可身子卻不聽使喚,全身無力,我的聲音也小到只有我自己能聽見。水流好急,我怎麽也游不動。

老媽在橋上,而我越漂越遠,還在喊着,終于,我只能遠遠看見她變成一個黑點,我卻只能越漂越遠……

我絕望地嚎啕大哭……

“……姑娘,醒醒,醒醒……”有人在拍我的臉。

“嗚哇……”

“別怕,你只是在做夢……”

“誰……”

我費力撐開我的雙眼,借着月光,我看到一個長發飄飄的白衣長發的男子,正低頭俯視着我。

我驚恐萬狀,一下子睡意全無,雙眼圓瞪。

“鬼呀!”

夜空中,傳來我的一聲厲叫。

那人趕緊捂住我的嘴,連說:“是我!葉飛凡!”

誰是葉飛凡?我腦子一陣急搜,沒印象!鬼!有鬼!我急得手腳亂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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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你做惡夢了!”那個自稱葉什麽凡的抱住我,一邊輕撫我的背。似曾相識的幽蘭香氣,讓我定下了心神。

我愣愣環顧四周,許久才記起了自己在哪裏。

□□妹,我居然還在這裏,不是做夢!蒼天啦!我氣惱地埋頭大哭。

耳邊傳來男子好聽又暖心的安慰,“沒事沒事!會好的!會好的!”

他輕拍我的背,好像在拍着一個小小的嬰兒。

良久,我哭得也累了,眼淚鼻涕一大把,才發現自己竟窩在他懷裏。我不好意思地動了動身子,被半跪着摟抱的姿勢實在暧昧。

他似也有所察覺,很快地便松開了我,找出火折子點亮了屋內的油燈,我雙手蒙臉,疲憊地趴在自己的膝蓋上,把頭埋了進去。歇斯底裏痛哭之後的後遺症就是身心俱疲,四肢無力。

一根绻帕默默呈到了我面前,他輕輕碰了碰我的手,我擡起頭望了他一眼,接過。多麽精美的一條绻帕,給我用就是糟踏。

“那個……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桌上的紙巾給我。”

想到我此時衣衫不整,我只能求助于他,我沒想到共處一室竟會發生這種尴尬的事。

他好脾氣照做,我接過紙巾擦幹眼淚和鼻涕定了定神才對他說道:“對不住,吓到你了。”

“不用致歉,可有好些?”他柔聲問道,我無力地點點頭。

公子二十四

“以後不會了。”我一邊擤着鼻涕,一邊說道。

“沒事,能哭出來就好,難過哭出來是對的。”葉飛凡很理解地說道。

“葉飛凡可是先生的名字?”相處了一天,我才想起我居然還沒問過他的姓名。

“嗯,正是。”他取過我手中用過的面巾紙,遙遙投射進了屋內門後的竹蒌,再無它話。

我拉了拉快滑下肩膀的被子,蜷縮了下去,才發現我睡的是床上而不是地下,我忍不住驚異,難道在我熟睡時我們發生了什麽?我時常夢游做出一些不尋常的舉動也是有的。

比如半夜起床翻冰箱的雞腿吃,吃了又失憶,我心髒一陣巨烈狂跳。

“我回來時見你已睡熟,地上濕氣重不适合你們女子,就自做主張了。”葉飛凡背對我在地上衣未解帶,和衣而卧,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說得坦蕩蕩。

我臉一紅,“謝謝……”想起今天一天與他這般幾次三番地親密接觸,我的臉不由發燙得厲害。

生平第一次與一個男人有了身體的接觸,居然還是在唐朝,我不由自嘲。

空氣裏散發着一股燥動又怪異的氣息,我試着打破靜默。

“葉公子今年貴庚?”

“二四。”

“喔?二四……?”我有些意外,看着不像,從容貌上看也就二十不到,不過氣勢軒昂,倒是很老成的樣子。

“在下二十四,虛歲。”他又道。

難怪他不肯與我共宿一間,想必原來是成家了,想要避嫌,我不由有些失落。

也是,一個已婚男子與未婚女人一個房間過夜的确不合适。

我想着自己先前強行留他與我在一個房間,就對自己更無語了。對他的好感也不由又多了幾分。

“家中有幾個孩子?”

“未有。”

“為啥?”我急急問道,問完又覺自己太過莽撞。

“對不起,你可以不用回答這個。”我慌忙道歉。

“在下尚未成親。”他沒有回頭,我看不到他的神情。

在這樣的朝代二十四歲還沒成親應該算是不合常理,只怕是有什麽隐晦的事因。這一次,我聰明地閉了嘴。

“敢問姑娘芳齡?”他突然側轉身來問道。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反問我。

“二十。”我猶豫了一下,答,這是我現在這身體的年齡。

“已婚配?”

“沒呢……”

我臉上有些燥紅,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張嘴就來瞎話。為了瞎話更體面光鮮一些,我又繼續說道: “未有,在家中我是獨女,父母不曾催婚,在我老家對婚配的年紀不是太看重,這算是一個原因,在我們那裏,女子三十好幾沒有成婚的大有人在,終身不嫁的也有不少。”

我想想又道:“在我家鄉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女人,不同于你們這裏。”

“婚姻竟還可以這樣?可行得通?”他有些振驚,不敢相信。

“自然行得通,在桃園人人過着男耕女織與世無争的生活,亦沒有男女卑尊,再好過的人家也沒有仆人。”我張口瞎編。

他聽完沉默了半響才道:“姑娘這麽想回去,不全是想家吧?”

我沉默了。

他見我不想再提過去的事,便沒再追問。

次日清晨,我是被一陣鳥叫聲吵醒的。

睜開眼睛,發現窗外太陽已然當頂,我一驚,忙翻身起床,再看床前地上的被褥與人早已不見了。

看日頭應該是九點鐘左右了,陽光已經白亮到刺目,我慌慌張張起來洗漱收拾。

昨衣的衣服還有些濕潤,等我穿戴整齊才發現桌上有套女子的新衣羅裙,這時,葉飛凡推門進來。

“這衣物是為姑娘備的,你原來的衣衫不太方便,不過此地集市小,等去下一個集市,再為你添上幾身。”

我連忙道了謝,去屏風後換上,居然十分合身。

“你去哪裏找來的女裝?”

昨天店小二不是說店鋪都打烊了嗎?

“城東的鋪子,無非就是多加二兩銀子的事。”

二兩銀子,我不由暗暗啧舌,這身衣服左右也要不了一兩銀子,他竟舍得加二兩趕工,我心下感動,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只能是連聲道謝,并表示往後一定還他,他只是笑笑。

長安

換上的衣裙,讓我差點就崩潰了。好好的深藍色的素衣裙裝,竟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口,原主的胸也實在太過飽滿,這可如何是好。這大梁女子着裝與唐裝有幾分相似,入住的達官女眷亦是這般裝扮。

誰說古人保守來着,這還不如穿個抹胸!同色的長紗衣罩在外面不是為了怕春光外洩,倒像是另一種呼之欲出的洩露。這大梁朝的服裝也不知是誰搗鼓設計的,真他媽缺德,裙擺長得一點都不利于行走,如果再加上三寸金蓮豈不是托着胸前的一片春光在衆目睽睽下更是走不快了,這都不用想,街上那些男人肯定都要被逼變成想入非非。

想到這我就一陣惡寒,忙把襯裙往上狠命地提了提。盡可能擋住我這胸前的一抹春色。下次還是改穿男裝好了,我忍不住想着。

麻利兒地把一頭卷發紮成了條麻花辮子,望着銅鏡中的自己,我呆住了,昨日一直沒來得及未好好看看自己這副皮囊,我現在這張臉竟是這般的美,這分明是張禍國殃民的狐貍精的臉嘛,黛眉入雲發,媚眼如絲,一低眉一顧盼都是風情。紅唇瑤鼻,皮膚亦是水靈靈吹彈可破的嫩白,從頭到腳每一分都是完美。特別是眼眉左側的紅痣,我傻愣愣地瞪着銅鏡中的自己,猶豫着舉手輕拍了兩下雙頰,一抹桃紅俊俏得簡直不像話,鏡中的女子腰肢纖細,一轉身一擰腰,婀娜的姿态慵懶而媚氣,擰了擰胸前真實的飽滿,我差點口水流成河了。啧啧啧啧,這樣的尤物連我自己都愛了,男人見了又會怎樣呢?

好半響,我才在我的孤芳自賞中回過神來。收好我原來的衣物,推門出去,候在門外的葉飛凡看見我眼裏頓時升起一層迷霧,我不由一窘,用手擋住胸口對他不自然地笑了笑:“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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