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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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園子就遇着曲婆在院子裏給幾株扶桑澆水。
“曲婆，祖母今日的精神怎樣？”牽着我手的葉飛凡問。
“大公子！”正在專注澆花的曲婆聞聲擡頭看葉飛凡和我，她連忙放下手中的花灑笑盈盈地喚道。
“小姐她今日的精神倒好了許多，許是知道公子今日要來，昨兒個晚上便在念叨，今兒一早雞叫三遍就醒來了！這位可是司馬小姐？”曲婆眼睛看着我問道。
“曲婆好，我叫司馬飛燕！”我微笑着向她微躹了一下身子回道。
“姑娘長得可真精神！來來來！快請進！小姐已經候了你們一個早上了！”曲婆看着我先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一邊在前面帶路把我們往主屋裏引。
還未進屋，一股濃烈的中藥味便撲鼻而來，掀開紫晶珠簾一個身穿月白繡花錦服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太正斜靠在床上雙眼緊閉着在養神，一副很虛弱的樣子，身後埑着一床大被子，枯槁的面容一臉的病态，身上蓋着一條薄被。肚子果然如葉飛凡所說有一種病态的鼓脹。
細看老太太，雖說已經瘦削到了皮包骨，皮膚也發黃，卻依然能看出五官标致，從前的她應該是個美人兒。
“小姐！”曲婆靠近床邊對着床上的老太太輕聲喚到，老太太緩緩睜開眼來。
“祖母！”葉飛凡松開了我的手疾走了幾步坐到床沿上拉住了老夫人的手喚到。
“你來了？”老人緩緩側過頭來看着葉飛凡道，看到我時卻愣了一下。
“姑娘就是司馬飛燕吧，我昨兒聽見我家凡兒說起了你，快請坐！”說着示意我過去，曲婆趕忙端來了凳子放在了老太太的床前，這主屋裏光線較弱，所有窗戶都關着。
我對曲婆說了聲謝謝，卻沒有坐下而是來到老太太的床邊拉住了老太太的手也喚了一聲祖母。
老太太先是愣了一下，半響，連忙應道：“诶——！”
“好姑娘，乖。”老太太幹澀的眼裏有些潮濕，輕輕連拍我的手背。她的手瘦削冰冷，我不由心生憐憫之心對她也是頓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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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很體貼，只問了我在葉府住得是否習慣，問我喜不喜歡長安，又問我平時都喜歡些什麽，我恭敬地一一作答。
最後她還把住我的手交代，“我家凡兒以後就交給你照顧了，他生性冷淡，你多寬容體貼他些，他若欺負你，你便來告訴祖母，祖母為你作主知道嗎？”
這個老太太的話讓我很感動，未見她時我還忐忑，沒想她這般平易近人的慈祥。
仇人相見
“祖母您老人家錯了，平素都是我欺負他多一些……”我甜甜一笑回話。
老太太一愣，看向葉飛凡又看看我，然後噗嗤地笑出聲來。
“你倒是個實誠的孩子。不作做，亦不扭扭捏捏。”
“謝過祖母誇獎。”我輕盈地福了福身子，俏皮的客套道。
“嗯，這自來熟的性子與我年輕時倒有幾分相像。”
我受寵若驚，連忙繼續大拍馬屁：“承祖母誇獎，雪兒從小在市井長大，最是粗鄙愚鈍，腹裏也沒什麽詩情書香，唯一靠的只有一張會說話讨生活的嘴，怎敢與祖母這般尊貴的人兒相提并論。”
“你這丫頭，小嘴兒叭叭的，又會說又利索，與凡兒倒是互補，好極，好極。”老太太被我哄得開心，只笑得見牙不見眼。
“祖母放心，孫兒自不會負了飛雪，這輩子我都會護着她。”葉飛凡滿眼情深款款地看着我認真說道，我心弦為之一振。
“你二人恩恩愛愛地過，我老太太自然放心了……”老祖母欣慰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深知老人家擔心自己的身體，心憂自己或許來日無多。
“祖母請放心，你好好将養身子，我們也會好好的。”
我正說着寬慰老人家的話，屋外傳來曲婆的聲音。
“二公子好！”
我眉頭一皺，心道：不好。
果然，園子裏緊接着便傳來二公子鬼魅慵懶的聲音：“曲婆婆早啊！”
我面色微沉，真是寃家路窄。深吸了一口氣，如今要走已經是來不及了。
我嗑了瞌眼心道：“即來之，則安之……”
此時外庭珠簾被撩得“嘩嘩”響起，二公子的聲音進了屋：“祖母！今兒身子可好些了？”
“是風兒來了？來，過來見過你未來大嫂！”我還沒來得及回頭，老太太已經開口招呼起人來，我不動聲色轉過頭冷眼凝了眼進屋的二公子，他低頭進來看到我和葉飛凡，也不意外。
只見他沖葉飛凡輕喚了一聲大哥便沒有多言了，葉飛凡微一點頭便算是回答。見兩人之間與平日似乎沒什麽兩樣，我暗暗緊繃的神經才松了松。
今日的二公子也是細致打扮過的，一身粉色打底長袍外罩白色薄紗，行走起來飄逸仙氣，只是俊美白皙的臉上的指印還在，我偷偷掃了他一眼，他似有所察覺，我忙假裝不在意地收回了目光。
“祖母今兒的精氣神似比昨日好了許多？”二公子不叫大嫂，老人也沒強求，許是說話久了，沒了精氣神顧不過來。
二公子關切地問起老太太病況，不知是有意是是無意他一跨步就坐上了我身邊老太太的床沿上一手輕握住老太太的手，衣袍緊挨着我與我擦身而過，我微皺了一下眉頭，往後挪了幾步。
“沒什麽好與不好，都是老疾了管它何用……”老太太慈愛地說道，她明顯力不從心了。
“祖母說的什麽話，你會長命百歲的，我還未娶親，你怎能說這些喪氣話。趕明兒我去宮裏請禦醫，他們一定會有辦法治你的病……”
二公子有些急了，平日老太太對他寵愛，他自是緊張的。
“二弟說得對。明兒我們就差人送信去宮裏，你的病自是有治的。”
“是啊，是啊。祖母你老要曉得生病這種事，就是你強它就弱，你弱它就強，只要你心氣兒在，它就拿你沒奈何。”我連忙附和。
“小姐，雪兒小姐說的對。病氣兒不就是這麽個理麽，你強了，它就只能幹瞪眼了，怕它作甚。”
“祖母你若累了，便先躺下歇會兒。每日必進的蛋羹可曾有吃？”
葉飛凡後一句問的曲婆，曲婆聞言忙回道：“有勞大公子費心了，按你的吩咐都食了，清早半只雞蛋，小半只羊奶還着人派了糕點，只是小姐食欲有限，食得甚少。”
葉飛凡點點頭表示知曉，便站起身來告辭。
“祖母你也累了，若沒事改明兒我們又來看你可好……”
“暫慢，我今兒來也是有事來求祖母，既然大哥也在，也替我說說話兒吧。”二公子冷不丁出了聲，我的眼皮忍不住一跳，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二弟有何事相求？”葉飛凡有些意外。
“我接下來要講的事也與姑娘有關。”二公子深望了我一眼說道，神情上雖看不出什麽特別，但我預感不妙，吓得“咕咚”吞了一下口水。心喊：“媽蛋！要完——”
“風兒，她是你大嫂。”老太太有些不悅，但對二公子的神情卻是十分寵溺慈愛，并不是真的責備。二公子對老祖母的話充耳不聞。
“我的老祖母，今日老祖母可得為孫兒作回主，我今年已十九了，早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我想讓祖母為我作主，成全我一門親事。”二公子将頭靠在老太大胸前說道，臉對臉地直直地盯着老太太撒嬌。媽蛋，我還是第一次見男人撒嬌，他這樣子真是讓人傻眼。不過他那嗲嗲求人的樣子別說老祖母，就是老祖爹也得心軟才是。
“喔——”老太太一聽竟然又是喜事，馬上來了精神。
“難得我家風兒動了凡心，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老太太開心壞了，寵溺地輕擰二孫子的俊臉問。
“祖母這是答應了？”二公子喜上眉梢起身問道。
“應了，應了，放心，就算是天上的仙子娘娘，祖母也給你娶來！”老太太直起了身子，瞬間精神百倍。
“恭喜小姐雙喜臨門啊！”曲婆也跟着高興，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眼見自己小姐如此高興，她自然也跟着開心。
我只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耳朵邊“嗡嗡嗡”炸響，接下來的竟再也聽不真切了……
二公子要搶親
“飛雪，雪兒……”上一秒我以為我要暈過去，下一秒竟發現自己還好端端地坐着，擡眼望向葉飛凡，他正雙目焦灼地盯着我。
“嗯，怎麽啦？”我問。
老太太也被弄糊塗了，有些不悅地看着我道：“雪兒姑娘，你對這事是作何想法？”
“老祖母所問什麽……？”我不明就裏。
“方才風兒跟我求了樁事，說要娶你，你們三個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