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明天開庭
當初在餐廳見到白景天時,她還在想,白景天不過是玩玩莫言晴,到時玩膩了就會一腳蹬了她。她還準備着哪日莫言晴被白景天甩了後,好好去譏諷她一頓。結果就看到報紙上,白景天擁着莫言晴從民政局走出來的照片,他眼中滿滿的愛意是騙不了人的。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喜歡莫言晴。她以為嫁給了Y市最有錢的人家,莫言晴就再也不會比她嫁得好,可是她還是處處勝了她。
當初艾瑞克集團初搬來Y市時,學校裏許多同學都很迷白景天,不僅僅是因為他的錢以及地位,還有他英俊迷人的外表。有的同學甚至異想天開,若是能與他在一起一夜,就是死也足惜了。
而且哪個女人不虛榮,能跟這樣一個又帥氣又多金的男人在一起,走出去臉上也有光。
只是料不到,那樣一個遙不可及的人物,如今卻成了莫言晴的丈夫,她的姐夫,這人生還真是諷刺。
白景天并沒因她是他的小姨子就給她好臉色,他冷漠地瞅了她一眼,然後将莫言晴重新撈進懷裏,使她脫離她的狼爪,“坐了這麽久的車,累了吧,我們進去。”
白景天凜然的氣勢讓莫良矜心中膽怯,可是又不甘心他這樣無視她,于是笑盈盈道:“瞧瞧我,見到姐夫太高興了,都忘了請你們進去坐,姐夫,東西交給我吧。”
說着她作勢要去幫白景天擰東西,白景天沒有拒絕,将東西交給她,然而兩手交接時,莫良矜故意拿手指劃過白景天的掌心,若有似無的挑逗他,白景天眉頭立即皺起來,他瞥了莫良矜一眼,她卻仰着臉對他嬌俏一笑,他唇邊立即漫開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
當初參加莫言晴與柯以默的婚禮時,他親眼看到莫良矜與柯以默眉來眼去,那時婚禮尚未開始,直到後來莫言晴那大膽的舉動,他才明白這兩人早有私情,因此心中早已鄙視莫良矜,此時又見她當着莫言晴的面來勾引他,他心中便起了要替莫言晴好好教訓她的主意,當下也不排斥卻也不回應她的碰觸。
莫良矜心中一喜,羞怯地瞧了白景天一眼,飛快地擰着禮物進了客廳。莫良矜這種心理就是典型的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當初追着柯以默跑了十年,原因無他,就是因為柯以默喜歡莫言晴,不喜歡她。
她便無所不用其極的要讓柯以默喜歡她。現在她得到柯以默了,知道莫言晴找了一個各方面都比柯以默強的男人,她心裏又不平衡了,總想在白景天面前展現她的魅力,想讓白景天為她神魂颠倒。
可是她忘了,白景天是什麽人呀?跟他睡過的女人個個長相身材都是一流的,她豈能入他的眼。
莫言晴因莫良矜的過分殷勤早已經皺緊了眉頭,她回頭望了一眼白景天,見他正對莫良矜笑,心裏百般不是滋味,一下子掙開他的懷抱,徑直向客廳走去。
柯以默早已經在客廳裏等着,當他知道今晚莫言晴與白景天會回來時,他又喜又怒,喜的是又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了,雖然他恨她;怒的是她竟然迫不及待的要将白景天帶回來,那對他來說,無疑是承受不了的。
所以聽到林玟娜去開門,他沒有起身去迎,此刻見莫言晴臉色有些難看地走進來,他站起來,面對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他突然就有些無措起來,“言晴,你回來了。”
莫言晴對柯以默的心思是徹底沒了,上次在醫院裏,她對柯以默說的那番話,柯以默打她的那一巴掌,将他們近十年那份感情全都打沒了,他對她來說,除了是妹夫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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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無愛便無恨,所以她很坦然地面對柯以默,不疏晴,也不熱絡,淡淡應一聲“嗯”,便無話可說。
柯以默還想說什麽,白景天卻已經走進來,第二次見到柯以默,白景天嘴角噙着一抹冷意,他走到莫言晴面前,攬着她坐下,倒有幾分宣賓奪主的意味。
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白景天見不得柯以默,柯以默自然也見不得白景天,他自顧自地坐下,與莫言晴熱絡道:“言晴,爸明天就要出庭了,你不要擔心,我請了最好的律師替爸打這場官司,他一定能無罪釋放的。”
聞言,莫言晴一驚,擡起頭來直視柯以默,“你說什麽?我爸明天就上庭了?”
“你不知道?這件案子原定于七月底審理,後來你還了款,律師申請提前審理,便挪到明天了,我一直以為你知道。”柯以默也略感詫異,莫言晴是莫鎮南的女兒,沒道理不知道這件事。
白景天聞言,心中暗恨柯以默多事,莫鎮南的案子會提前,是他派人從中活動的,目的就是不讓莫言晴前去,現在卻被柯以默三言兩語的破壞了,他怎可不恨?
莫言晴猶不相信,她緩緩偏過頭來看着白景天,白景天心知再也瞞不住,便道:“我今天去見你爸時,确實聽到警員說明日出庭。”
“你為什麽沒有早點跟我說?”莫言晴并不是要責備他,只是不知為什麽,她每次提起她爸爸時,白景天都會岔開話題,結了婚後,她鮮少出門,自然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白景天怎麽可能不知道?那是她最親的人,也是他的岳父。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白景天睜眼說瞎話,他一直都在留意莫鎮南,他的事情他甚至比律師知道的還詳細。
柯以默斜睨他一眼,譏諷道:“對岳父的事情這麽不上心,真不知道你對言晴是真心還是假意的。”
白景天瞥了一眼坐在旁邊一臉醋意的莫良矜,他要挑拔離間,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意有所指道:“妹夫批評得是,在下受教了,我對我老婆是真心還是假意,似乎不用你操心,你還是仔細想想你對小姨子是真心還是假意。”
柯以默被他頂得氣緊,半晌說不出話來。
莫良矜見柯以默對莫言晴那麽上心,心中醋意翻騰,此時坐在這裏,焉然成了陪襯,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卻又不願意讓白景天瞧出她的小心眼,忍了又忍,她才佯笑道:“以默對我自然是真心的,姐夫不用替我操心。”
說話間,她朝白景天飛去一個媚眼,恰恰又讓莫言晴瞧見,莫言晴偏頭去看白景天,卻見他回她一笑,悠然開口,“那小姨子可要把妹夫管嚴了,別讓他吃着碗裏的,還看着鍋裏的。”
兩人眉來眼去,莫言晴心裏一陣吃味。她佯裝站起來,肘子一不留神撞到白景天的腰側,疼得他直吸氣,她也不看他一眼,說:“我有些累了,先去樓上休息一會兒,吃飯了再叫我。”
白景天見她看也沒看他一眼,知道她心裏吃味,心中竊喜不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仰着頭看她,“老婆,疼。”
大庭廣衆之下,他一點也不介意地向她撒嬌,她的心雖柔軟了幾分,可是想起他與莫良矜眉來眼去時的樣子,又忍不住生氣,她甩開他的手,怒道:“疼死你活該。”
說完轉身蹬蹬上樓去了。
莫言晴回到曾經的卧室,将自己摔倒在床上,呈大字型仰躺着,頭頂琉璃燈散發着白熱的光,她的心不争氣的開始苦澀起來,有這樣一個萬人迷似的老公,還真不是尋常人能消受的。
不是有句話叫不怕男人不風流,就怕女人多挑逗。當初柯以默對她也是死心踏地,可是到後來還是被莫良矜拐上了床。再思及白景天曾經的風流史,她就無法安心。
白景天見她真生了氣,半刻也不敢耽擱,丢下柯以默與莫良矜便上樓尋她,這是一棟有了年代的歐式建築,牆上已經灰白,偶爾能看到紅色牆磚。莫鎮南是Y市市長,他的家竟是如此寒酸,可見平日裏他确實是清廉。
順着走廊一直往前走,他來到第二間,裏面透出微弱的光,他正打算推門而入,莫良矜卻從樓梯口轉了上來,甜甜叫道:“姐夫,姐姐也太不給你面子了,當着我們讓你下不來臺,剛才撞到哪裏了,書房裏有我爸泡着的藥酒,我去拿來給你擦擦。”
白景天正想拒絕,轉念一想,又打消這個想法,有些女人,不給她一點教訓,她總以為地球是圍繞着她轉,而且莫良矜曾經傷害過言晴,言晴不計較,不代表他不計較。
“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參觀參觀岳父的書房。”白景天跟在她身後欣然前往,走到走廊盡頭,莫良矜推開門,請白景天先進,她才随後跟了進去。
莫鎮南的書房裏擺着幾個古老的書架,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着書,從人文到地理,再到偉人傳記,分門別類地擺放着,讓人一目了然。白景天環視一圈書房,屋內的擺設很是簡樸,又一次沖擊了白景天的心靈。
莫良矜将放在角落裏的藥酒瓶搬到桌上,見白景天走到書架前拿起一本“厚黑學”翻着,她笑道:“我爸平常很喜歡看書,最喜歡的便是這本厚黑學,不厭其煩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還喜歡看野史,收集了許多,書都翻舊了也不肯扔。”
白景天将書放回書架,“沒想到你爸這麽愛書,要是有機會,我那裏也有許多世面上早已失傳的野史,倒是可以拿來讨好一下他。”
“姐夫說笑了,我爸若在家,定也是喜歡你的。”莫良矜似乎已經忘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害死她孩子的兇手,她倒出藥酒,道:“姐夫,我幫你擦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