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争奪
關澤予一路沉默,等回到公司,見到悶聲悶氣坐在辦公室的另一老頭子,心裏別提有多暢快。
羅又父能找到墓園,肯定知道顧欽瑞來到海市;而又父知道有閑雜人等闖入海市,那麽作為海市的大佬關董事長勢必會知道顧總突然現身海市的目的。
關耀聰回到董事長辦公室,羅又父跟随着過去彙報最新情況。
顧欽瑞當然不能每次都把人帶走,要是他有任務就能請人,那麽冠鷹的各種事務誰來處理?
羅又父說,“要不要安排新的工作?”
關耀聰說,“有必要,只有事情忙不過來,他才會無暇顧及。”
作為父親,絞盡腦汁,想盡辦法,算進本錢,就為了存心折騰兒子,他這個為父的可能确實是存在失敗的方面,然而始終不承認,不管如何做,他就想保住孩子留住孩子讓其在身邊,哪怕到時他不能為自己送終,至少也沒有對不起長眠于地下的女子。
關澤予不知老頭子心裏的打算,他素來無拘無束慣了,若是有一天發現有幾個老頭一直在暗中較勁互相争取自己的信任,別提有多悲哀,想當年十五歲少年無處可去,無處可安,那時這些那些所謂的溫情關心都去哪裏,怎麽到今天,他冒出頭了,而作為垂垂老矣的也就冒出身了?
就算是為了鍛煉孩子雄性本能熊壯體格也不帶這麽玩。
顧欽瑞說,“關耀聰,不要對不起他媽媽了連帶也對不起你親生兒子。”
關耀聰就冷哼了,“要不是你們這些自以為為了正義可以犧牲掉任何人的禍兇者,她又怎麽會出意外?”
兩老之間的對峙,也可謂是劍拔弩張,只要稍不留心,就可能血濺當場了。
關澤予是不知道兩人不僅敵視,還敵對了。
作為兒子,他一直在順勢而為,不管是對關耀聰,還是對待确實照顧有加的顧叔,他總是一種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不要來妨礙我做事的狠絕,也不知哪一個在此承受得更重一些?
關企最近每天都有人在互相争鬥,一個星期裏,人事方面的問題遠遠劇烈于公司業績的浮動概率,有句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話還真一點不假。
羅又父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手中抱了一本厚厚的文件夾,裏面的內容多種多樣,項目有大有小,其中存在的問題也是可大可小,而要逐一解決,起碼也要一個月兩個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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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耀聰想不出其它辦法,他唯一能把兒子留在身邊的做法就是找無數個麻煩扔過來,關澤予只有投入工作才會安分守己。
要是再讓顧欽瑞把人帶走,說不定他真的一去不回頭。
原曲凡每天都往總裁辦公室跑,然而每次都碰一鼻子灰,因為找到的某個人的資料不全,而那位需要資料的人不願見面,以致見面少了,因此就無比思念了。
關澤予認真的審查手上的文件,雯秘書送進來一杯咖啡,順帶附送上原經理提交上來的文件,她說,“經理出去了。”
關澤予擡眼皮看了一眼,“早退?”
“說是去辦事。”
“理由無數個,目的始終如一。”
雯秘書沒得辯駁,她被夾在中間,盡力平衡傾斜的天坪。
關澤予拿過文件,随便翻了翻,市場部的情況倒是掌握得清清楚楚了,而其它部門就模模糊糊了。
身為公司的老大,想得到下面部門所有真實情況的反應還要安插人手偷偷調查暗訪,說起來這是作為老大的失職,過于剛愎自用的後果就是衆叛親離,甚至舉目無親。
羅又父找了中午的空閑過來交差,他說,“安宜的項目,需要您親自跑一趟,那邊的出動了董事長,我們這邊總不能再派個經理級別過去。”
關澤予看了看赫然顯現于紙面上的大人物,安宜的董事長——章棏闳。
“對了,映輝人力資源部請求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
羅又父正想說起另一件事,沒想到低頭一絲不茍翻閱人家個人履歷的總裁突然說及了無關緊要的小事,那是姚證桦總監拜托的小事,就是獵手公司為映輝選中的目标,冠鷹這邊一旦拒絕,那人肯定投向映輝的懷抱。
羅又父早就交代下去,畢竟是合作關系,總不能明目張膽的上門挑戰,故而,随手回函,隐晦的說了拒絕之意。
關澤予合上手邊的資料,他說,“出差日程安排在明天下午吧,兩個小時的時間,剩餘的自主安排。”
今天的星期一,難得清閑起來,才覺無事可做,這邊還在滔滔不絕的又父再抛出一件重要大事,就是關于參加藍企晚宴的邀請,“總裁還是抽空去參加吧,藍家二公子升任為映輝的執行官,您沒能出席活動,若是晚宴也不去,就不帶好跟他們交代了。”
羅又父想到藍三公子丢下的臉色,不由發愁了,藍三公子是個直性子,他每次一不高興,必定會跟冠鷹過不去,市場部的經理都覺得受罪,說是無法理解為什麽高層的恩怨由底層的員工受過?那話說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當然,沒人有膽子敢當着冠鷹總裁的面說他是不正之人。
關澤予瞟了一眼邀請函,他說,“還有其它事嗎?”
又父考慮了一下說,“董事長希望你能回家吃個晚飯,最近一個多月,你不是出差就是忙于工作,久不久回家吃個飯,也算盡一份心意。”
關澤予沉默不語,盡一份心意,那當年是誰把孤苦無依的少年堵得去無可去?
又父轉身去忙工作,留下孤零零的上司自個神游九霄。
一年裏頭,三四月份的季節,空氣總是黏糊糊的令人生厭,但是就算再讨厭,每一天仍舊面對,不能說讨厭了天氣就厭棄了生活,不管如何,生活還是要走,讨厭還是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