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醉酒

卓嘯看着不說話的人,他想說什麽話來打破沉寂,他想說,對不起,有可能這事破滅了。

關澤予切着盤中的牛排,他才吃幾口,餓感還沒消除,卻已吃不下。

投入的錢,付諸東流的不少,當然,付出而該獲得的酬勞,數目也小。

就是這種大起大落的感覺,可能是歲數不夠大,因此承受力還沒那麽強,要想刀槍不入,可能還需要那麽兩三年時間。

“你想要放棄了?”他拿起酒杯,一口喝盡杯中酒。

卓嘯眯起眼睛,他知道,這樣的關澤予,又是心情不好的表現。

是,他有足夠的錢繼續投入,也有錢可以借出來,但是,這麽多年來,大概也有三四年了吧,他一直在求助這個人,一直在花這個人的錢,愧疚感,到底有沒有一點?那一點,夠不夠抵消心裏藏着的東西?

“我要說繼續,你覺得有可能嗎?”卓嘯知道的,關澤予的心思現在根本不在‘無線’上,他的心思主要是在對付映輝的事情上,這麽多年,搜到的資料信息不少,而每一件,關于他的,必定少不了要談及映輝。

關澤予就算嘴上不說,但他心裏就是這麽想,他要整映輝,這是他覺得有意思的事,至于其它,舉無輕重。

一個男人,他身上所特有的征服感,有的除了征服女人,有的則喜歡在事業索取征服的快感,而像後者那樣的男人,他給人的感覺,就是無情無義的樣子。

一年又一年,男人的銳氣漸漸淩厲霸氣,而最初的稚氣,慢慢地消退淨盡,世上還真沒什麽不可變化,除了死物,連人心都會變,更何況是外表的皮肉皮相。

關澤予喝了兩杯酒,他覺得耳根有些發熱。

卓嘯心裏樂壞了,他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真的是面紅耳赤。”

關澤予白了一眼語氣輕浮的人,他不是沒看過自己喝酒後的樣子,不就是臉紅嗎,誰不會臉紅?

卓嘯笑呵呵的繼續倒酒,他問,“敢嗎?”

關澤予甩了甩變得暈沉的頭,他清楚不能再喝了,但是卓總這人,深谙算計,他擅用激将法,就兩個字,敢嗎?

Advertisement

關澤予拿起酒杯,再喝一口,心裏這幾天郁積着諸多難訴諸于口的心事,一口勁,全被酒水悶在胃裏,他什麽都吐不出來。

卓嘯看着男人俊美堅毅的臉,那臉色,眼下呈現酒紅的顏色,他的眼睛,在清明裏冰冷得看似無情,而此刻卻水亮清澈,那樣的關澤予,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卓嘯拿起酒瓶,酒瓶還有那麽兩三口酒,他繼續倒,他說,“來,關總,我敬你。”

關澤予伸手,握住水晶杯的杯柄,那修長優美的手指,他在觸摸了酒杯圓滑的邊緣後,拿過來,再仰頭,将那紅色妖嬈的液體全部倒入自己的口中。

卓嘯也拿起酒杯淺酌一口,他看着男人仰起的脖子,那性感的喉結,在吞咽的動作裏顫動,優美的頸項下,要不是白色的衣領和緊緊束縛他脖子的領帶,卓嘯不知往下看會有怎般景色?

他看得如癡如醉,險些就咬掉手中酒杯的邊緣。

關澤予把手上的酒杯放桌上,他必須承認自己真的醉了,等下酒意上來,他會更慘,他現在的想法就是找張床,躺下去,然後閉上眼睛。

卓嘯見到那迷醉的雙眼,那樣的關澤予,不再是清醒時候的冷漠模樣,眼下有一種說不出的邪魅。

關澤予擡手扶了扶額頭,他伸手,拿起自己的筆記本,他想回車上。

卓嘯一驚,他回神,趕緊起身,要去扶喝醉的人。

關澤予站起來,他還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風光,天色明媚,微絲浮雲漂移,在那遠處,還有海水的漲漲落落,哇啦一聲,上來又下去。

他拂開了卓嘯的手,自顧走出餐廳,卓嘯看着手裏的卡,意思就是讓他去結賬。

卓嘯看着走出去的人,再看手上的卡,他拿起了自己脫下的外套,去和前臺結賬,接着趕緊追出去,他以為喝醉的人不會走太遠,就算走遠了,也是在可見的範圍之內。

可是,他出餐廳四處找不到人,他找不到關澤予的身影。

卓嘯東張西望,他跑到了左手邊,又跑到右手邊,差不多要拉住進出餐廳的人問,有沒有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臉上很紅,他喝醉了。

卓嘯心裏擔心,他明明知道,關澤予喝醉後想睡覺,那樣醉醺醺的人,他要是倒在哪裏大睡了,醒來他一定會自殺!

卓嘯越想越後怕,他擦掉滾滾流下的額汗,從未穿西裝,今天穿這身衣服出來,委實受罪。

當解開領帶,再解開領口的幾個衣扣,身上的熱氣終于流開了許多,心裏想着那個整天精英範兒一身西裝革履氣勢凜凜的男人,他每天穿着西裝,難道不覺得難受嗎?

他把領帶塞進了西裝外套的口袋中,這時摸到了衣服裏的手機。

對,手機,可以打電話的手機。

關澤予只要還有那麽一點點神志,他一定會接電話。

卓嘯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他拿出手機,趕緊找出聯系人號碼,按了撥號,他還不忘四處張望,這是給自己找麻煩事了,本來不會發生這種意外,就為了滿足心裏的惡作劇,所以故意把人家灌醉。

其實,打從心底裏唾棄自己的無能,想要做的事做不了完不成,而想要得到的東西,要不得,拿不來,而想要真誠對待的人,一味的就想起怎麽捉弄人家。

到底是玩心四起害的,還是心裏生來就有這麽惡劣的天性?

卓嘯拿下電話,無人接聽,難聽的嘟嘟聲和客服的專業提示聲,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你能去哪裏?”

“關澤予啊關澤予,你這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喝醉啊,我真不是故意的,要是你出個什麽三長兩短,估計訊飛艇被炸掉都不足以賠償冠鷹的損失。”

卓嘯自嘲的笑了,是,冠鷹,可怕的冠鷹,那标志着關家企業的大廈,它就像是只怪物,它吞噬了弱小者,從而強大了自己;它就像是妖精,吸取了人的精魂,以讓自己變得更強。

卓嘯跑到廣場中尋找,這大熱天的,要是想要游覽觀賞風光,還是去天塔那裏登高觀望得好,而且這時候的廣場,就算有人,也是腳步匆忙的路人。

卓嘯問了幾個人,回答是沒見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