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春城飛花

春日花好時,城破關河碎。

張啓山身披紅袍騎着白馬再次踏入京城。

時隔三年,仍是春日,滿城飛花,街邊百姓夾道歡迎,軍士歡呼,饒是他也不禁面上帶着幾分得意。當年倉皇出逃,如今騎白馬破關而入,前朝皇帝昏庸無能猜忌賢能,所以成了前朝。

走在朱雀大道上,人聲鼎沸,途經醉仙樓似有白衣秀士依闌相望,待定睛看卻是一場虛影,也罷,若那人還活着,他怎麽敢屠盡皇室。

五年前,張啓山榮登文武狀元,騎馬游街,在這朱雀大道上行進,那人倚在醉仙樓欄杆上,身着白衣秀鶴,手摯青瓷酒壺,一手端着酒杯向他敬酒示意。

齊家少爺,蒙祖蔭入仕,世襲的侯爵,游湖時見張啓山仗義行俠,便請君落座,親自斟了一杯酒,坦言道:“先生好身手,可願交個朋友?”

小侯爺唇紅齒白雙眸含笑,如玉的雙手捧着酒杯放在眼前。

春城飛花,嘉人美景。

那一日張啓山才知道京城的好。

齊家小侯爺出了名的會玩,風花雪月裏走了一遭又一遭,帶着張啓山上上下下的拜訪着官場,見他面有愠色,低聲道,“我亦不喜這些,但是官場上,多一分人脈多一分機會。”

道理他都懂,但是換做這小侯爺溫聲細語的貼身囑咐,總叫人心裏發燙。

後來金榜題名,太子太傅大殿上推了張啓山。

據說,那齊小侯爺也是太傅的得意門生。

小侯爺笑出了酒窩,舉杯相賀。

事後新晉的狀元拉着小侯爺道,你要請我喝酒,怎可當街舉杯?

小侯爺哈哈直笑,“我喜歡看你紅袍騎馬的樣子,國之爪牙當如此。”

張啓山一笑,擦着那人細白的手接過酒杯。

隔桌相望的宰相小姐女扮男裝,被這一笑閃了眼。

後來宰相托人說媒,張啓山一臉正氣的答道:“男子漢,先立業後成家,好男兒當為國征戰。”

得,死不開竅。

但是春心萌動的小姐不死心,輾轉托到了小侯爺手裏,畢竟是當朝宰相的意思,小侯爺點頭應承,轉身去了張啓山府上,對那人說,“這宰相千金花容月貌,你娶了她絕不吃虧。”

“我心中早有所愛。”張啓山說這話時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人。

小侯爺擡眼時正對上灼灼目光,一怔之後低下頭,仍是笑了笑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恭賀啓山兄早日抱得良人。”

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張啓山想問,卻沒有問。

如今的他不過堪堪一個四品官,怎的匹配上世襲侯爵?若他日出将入相,能護你周全,我必與你剖明心跡。

沙場征戰,幾經提拔,春風得意當如此。

但是那小侯爺卻冒着風雪在歸程路上截住他。

手下通報有一書生持玉镯求見。

那玉镯是他家祖傳的,父母的意思傳給兒媳,當年哄他是謝禮交到了那人手中,如今怎地來了?

小侯爺本來就白,一路風雪凍得面色發青,披了絨毯飲下暖酒臉上才有了幾分血色,小侯爺千裏而來,是為了救他。

“啓山,快逃,皇帝聽信讒言,認定你私通叛軍,準備等你入京後行動。”

屬下議論紛紛,別是小侯爺別有用心陷将軍于不義。

張啓山只是看着那小侯爺,握着他的手道,“這事你遣人來說也是一樣。”

“事及你的性命,遣人,我如何能放心?”

“那你和我一起走。”

小侯爺搖搖頭,看着他抽出手,笑了,“我沒事,你快走。”

臨了塞給張啓山一個小小的錦盒,道,“我知你的本事,但是這些,你路上或許有用。”

酒意上臉,小侯爺的酒窩都紅了,半晌才說出一句,“啓山……他日你定将大富大貴。”

手中落空,他也只是看着他,緩緩道,“好,我若富貴,決不相忘。”

夜深,酒醉,別離人。

風雪中,小侯爺獨自離去。

張啓山一生中很少後悔,如今只有兩件憾事,一是那晚沒能留住他,二是相處多日,不曾明明白白剖明心跡。

等他再聽到小侯爺的消息,已是病重不愈,去了。

也有人道,這小侯爺私自離京,與那叛軍不清不楚,被皇帝老兒知曉了。

小侯爺只喜歡挂着閑職,游山玩水,無意朝堂,卻終究因朝堂之事喪命。

如今這京城春日飛花,臣民歡呼萬人跪拜,終是抵不過那人笑出一對酒窩來好看。

齊氏一門乃前朝貴族,按例當發配邊關,可是想起那人淺笑盈盈,卻道容後再議。不多時,兩人故交上門,也帶着一個小小的錦盒,打開來竟是配成一對的玉镯。

“他說,望你念及舊情。”

念及舊情?

你明知這份情,為何不說?

千言萬語,無人可問。

相思杳杳,何處能托?

春城飛花紛紛落,故人不再空餘恨。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篇被抄過的短篇……對付換了名字發,然後我找過去她說是搬文……這年頭抄襲的都狗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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