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梧一拍手掌,「總之不是殿下,你就不用在我身上挖料了。」

司命其實對儲君也沒那麽上心,「殿下他相對年少,也沒經歷過什麽情劫,估計還不懂個中滋味,目前應該只是貪玩向往自由罷了!」

這話簡青梧十分贊同,「正是如此,他應當還未擺脫叛逆的少年心性呢!」

司命這回找她還真是正事,有關儲君殿下将來下凡歷劫之事,他本以為簡青梧跟儲君走得近些,應當知道些秘密的,卻想她毫不知情。

「天帝召過我一回,前幾日毘沙門天大人還親自登門,吓得我是抖抖瑟瑟,下回要是再召見我還是一問三不知的話,」司命嘆了口氣,「恐會遭責罵。」

「儲君又不是小孩子,他們作甚抓着你不放問東問西的?他們有疑問應當去問儲君自己不是嗎?」

「儲君他就是犟,之前被帝君打擊在下界吃了那麽多苦,天帝也是不再忍心為難他,只想把他前程鋪好,讓他踏踏實實的走就行了。」

簡青梧嗤之以鼻,「殊不知殿下他最為厭惡的便是這種被安排的命運。」

司命攤手,「其實殿下也挺可惜的,本來是根好苗子,只可惜在下界迷失了心魂,沾染了魔氣,回到天庭之後又被七武神強行祓禊,失了百年靈力,又從頭開始,他心裏應當是怨極了當初的帝君的。」

「啊?」

「你不知道嗎?我等仙人是不能久留凡塵的,若是與妖魔厮混了,沾染上魔氣,便會擾亂心智,輕則承受剜肉之痛,重則走火入魔,危害三界,因此天庭禮法規定,仙魔不得通婚。」

簡青梧一怔。

她對這最後一句話是在意得不得了,但确實沒聽錯,「……與妖魔相處便會沾染妖邪之氣嗎?沒有那麽誇張吧!據我所知,應該是有仙元的人不得修煉禁術,否則便會身體染恙承受巨大苦楚,要麽死要麽徹底入魔。」

「所以才不能跟妖邪打交道。當年儲君殿下便是修習了妖法,自以為是能夠融會貫通,結果滿身染恙徹底失敗,帝君為了三界安危只得将他扔在下界由他自生自滅。」

「原來如此。」

「也幸虧殿下他福大命大,在下界不知被何人收留躲過了一劫,又重返天庭。只不過此事過後,大家都對他指指點點,側目而視,應當讓他很難受吧。」

簡青梧心想還是做個栖梧山的後人好,既修不了仙元也築不成妖丹,廢就廢一點好了。

「你一個不修煉的仙子應當是不懂的,殿下當初在毗沙宮被七武神共同祓禊治療的時候,那慘絕人寰的叫聲,都能傳到我司命殿。據說那種痛楚跟把人神魂撕裂差不多,若是熬不過去就只有死了。」

簡青梧陷入久遠的回憶之中,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團如論如何也撲滅不了的大火,而那個火中的女子伸出手對她說,「青梧,別怕。」

「祓禊自然痛不欲生,但好在殿下身邊還有七武神這樣強大的師父可以封印他淨化他,若是其他人染了恙,恐怕就只能等死了。」

「原來你懂嗎?祓禊之人的法力一定要遠在殿下之上,否則是無法控制他的暴走的。」

簡青梧也将話說開,「我知道,我以前看過到一只鳳凰,她是神族,但她為了保護她夫君女兒的族人,修習了妖法與敵人作戰,等到安頓好族人後,因為沒有更強法力的人為她祓禊,她便染恙而死了。」

司命正坐看着她,湊上前一點,「你說的是哪裏的故事?我怎麽好像沒聽說過。」

「司命星君你只是這天界的百事通,下界的故事你不一定知道。」

「原來如此。總之這‘染恙’ 、‘祓禊’兩個詞乃是修煉之人的大忌,更是那毗沙宮的禁詞。」

簡青梧撿過桌上的蘋果,放在手裏一颠一颠的,「所以此事過後,天帝跟毘沙門天才這般在意殿下的修煉,以至于下凡渡個劫也要給他安排好?」

「雖說這渡劫的過程不可掌控,但準備卻是可以做好的。」

「你準備安排誰陪他下凡?」

司命偷偷告訴她,「我也不想幹預殿下的情劫,所以打算等殿下變成凡人之後,安排他身邊的護衛帶着仙身下去時刻保護他。」

「這算違反天規天條嗎?」

「算,但實在沒辦法,好在殿下身邊真有一個特別忠心的護衛,就是今早送你出來那個,好像是叫梁鴻吧?我問過他,他願意為了殿下承受反噬之苦。」

人家是心甘情願,簡青梧也不予評價。

司命帶她來到內殿一處,此地高懸着一面神鏡,「這是我借陛下的名義從仙山借來的昆侖鏡,可視萬物。」

他輕輕一抹,鏡面便展現出喧嚣熱鬧的下界,「你看,屆時我就可以用這關注殿下在凡世的一舉一動了。」

「這行徑可不好,跟偷窺一樣。」

「也并非時時刻刻監視着的,畢竟驅動神器可是要消耗諸多法力的,我頂多也就三五天看一下罷了。」

「能看到中樞神殿紫微宮嗎?」

司命大跌眼鏡,「你說什麽?」

「你不是對帝君很感興趣嗎?沒想到用它去偷窺一下帝君嗎?」

「這這這——」司命一口氣接不上,「帝君他法力高深,若是察覺被神器窺視,你覺得我還有命去完成我的《天界恩怨錄》嗎?」

簡青梧就知道他有賊心沒賊膽,「罷了罷了,知道你怕了。」

司命與她暢聊不多久,外面便有人來了,他只得出去接洽,留簡青梧一個在書房內徒步,「我先失陪一下,你随意看看。」

這兒的冊子很多,多數為司命編纂,其中有正史也有故事,簡青梧找了幾圈,沒幾下便看到有關帝君的了,便信手拈來翻開了它。

司命處理完事兒要出去一趟,來到內殿見簡青梧正坐在地上靠着書架認真閱讀,也沒打擾,就靜悄悄離開了。

簡青梧翻了諸多卷冊,其中記載的內容出入還很大,有書上記載帝軻乃伏羲後裔,螣蛇一族,又有人懷疑他是天界第一任天帝帝俊之子,真身乃火鳳一族。

這些猜測是真是假,應該只有帝軻本人知曉。

兩三個時辰過後,原本靜悄悄的內殿突然傳來了幾聲腳步,簡青梧正埋頭苦讀,絲毫未有察覺,直到聽見一個熟悉的嗓音,「司命?」

她從書架後只側出半身,露出一張疑惑的臉,「……帝君?」

也就一晃神的功夫,簡青梧馬上搶在要被帝軻訓斥之前開口,一邊解釋還一邊整理衣襟走向他,「那個……那個帝君你不用慌張,我是——我是特地來還赤霄劍的!」

他乃天界之尊,在自己的地盤上看到個外人,為何他要慌張。

「赤霄劍是儲君的,你待在司命內殿作甚?」

「我……我跟司命交情還不錯,就過來坐坐,馬上就走的。」

帝軻根本不信她的借口,「你別是有什麽其他打算。」

簡青梧這才想起她好像還跟鳴玉有個約定,只能試探問道,「帝君……幾日後紫霄宮上清天尊開壇普法,您……會去嗎?」

「去與不去,跟你有關嗎?」

「……那去嗎?」

「不去。」

不去可就太好了,剛巧她要去,這要是再遇上,就怕觸怒帝君被當場伏誅。簡青梧差點要拍胸口給自己點勇氣,「……沒關,我就問問。」

「帝君找司命星君有事嗎?我可以代為轉達的,我可以幫您等他。」

帝軻并不領情,「不需要。只是、你為何跟司命走得那麽近?」

簡青梧當初确實有所圖,希望從司命這裏打聽多點帝君的消息,可自從被他無數次警告後,她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套話了。

「因為、我跟儲君是好朋友,然後司命最近又很、關心他!然後我就給他倆之間傳遞消息。」

帝軻一早就看透這個人撒謊的路數,便是說不連貫,他看破不說破,「你還是多花點時間在你的臺隍夷夏吧,儲君輪不到你下界的魔尊來擔心。」

「帝君說的是,我以後會跟他保持距離的。」

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帝軻凝眉,「你跟儲君——」

簡青梧清澈的眸色也映入帝軻眼裏,她雖身處書架的背陰處,眼裏卻閃着一兩點幹淨的光芒在跳躍着,眼下兩顆十分淺淡的淚痣,點綴一絲風情,這樣的結合導致這張臉時而看着純,時而看着又很媚。

「我跟他沒什麽,我以前救過他,所以他現在才會幫我。」

簡青梧如實回答,畢竟她也不想讓心裏最在意的人誤會她的感情走向,哪怕帝軻他根本不在乎。

就在此時,風從門外窗戶吹來,拂動了帝君的墨發,也吹起了簡青梧輕盈的衣袂,更是轉起書架後地上的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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