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郎”

看着蕭長恭溫柔的眼睛,婉寧心裏再一次地起了波瀾,随後想到自己的未來,又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她是注定是要嫁給方堯的,因為早年前穆鼎和方堯的爹方淮有一句酒後戲言,若以後有适齡的兒女,就結為夫妻,并且互相留了信物。

只不過穆鼎真的只是把這事當了酒後戲言,忘了個幹淨,而方家人卻是記得的。

按前一世的發展,大概再有半年就該登門了。

重生以來,婉寧一直認為,重生的意義,就是給她一個翻身報仇的機會,她要打回方家,要把前一世受的氣全都找回來。

可現在,婉寧感受過了父親、祖母的慈愛,感受過了哥哥的呵護,又有了蕭長恭溫柔的注視,她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人生還有另外一種打開方式,前一世那種生活,根本不能稱之為生活。

哪怕是她日後在方家揚眉吐氣、當家作主,但一個是惡婆母,一個是冷心腸的夫君,日子再好,又能好到哪兒去?

婉寧偷眼看了下蕭長恭,如果是和他一起……

不可能的。

自己不過是個庶女,蕭長恭卻是當下最炙手可熱的侯爺。

就算她是宰相家的女兒,這樣位高權重的人也不會娶一個庶女的。

想到這裏,婉寧覺得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

蕭長恭看到婉寧神色又暗淡下來,覺得自己真是拙嘴笨腮,安慰人都不會。

他不應該說什麽互有虧欠,就應該直接說互相扯平,可是扯平了,就沒有關系了。蕭長恭還是覺得互有虧欠,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那個……對了,你以後出門,可不能只帶一個婢女了,上一次如果多帶些人,或許就不會被擄走。”

當然,也不要再來另外一個人英雄救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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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寧點點頭,把心裏的難過壓下,露出一個明亮又燦爛的笑容,“大将軍說的是,以後小女子一定注意,救命恩人只要一個就足夠了。”

既然不能擁有未來,那就好好把握當下吧。

看到婉寧與自己想到一處了,蕭長恭心情舒暢,哈哈大笑,“說得有理。”

這笑聲引得穆鴻嶺又一次扭頭,眼看着蕭長恭與穆婉寧越站越近,他這個當哥哥的,心裏的醋勁又起來了。

我妹妹才十三歲,你給我離遠點!

穆鴻嶺還是決定過去,反正兩人已經單獨談了一會兒了,再聊下去,就該讓人說閑話了。

可不是他這個當哥哥的沒眼利見兒。

“婉兒,婉兒。”一個男子從遠處快步走來,聲音裏透着欣喜與急切,“真的是你,你還好吧,上次一別,聽說你病了?”

說着就來抓婉寧的手。

婉寧本能地往蕭長恭身後一躲,然後警惕地看着來人,“你是哪位?”

蕭長恭對婉寧的反應很滿意,随後看向來人時,眼神中卻驟然射出一股冷意。

哼,這聲婉兒叫的倒是親切。

男子被蕭長恭一瞪,立時覺得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有一種被大型野獸盯上的感覺。

可一想到懷裏的已經到手的銀子,和未來可能到手的銀子,這股害怕的勁頭立時就輕了許多。

“我是慶明啊,婉兒,上次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早走,你也不會遇險了。可你也知道,我也只能偷偷與你相會,這幾天你都躲着不肯見我,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偷偷相會。

這四個字一出,所有人都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穆鴻嶺蹭地一下就站起來,他知道眼前這人就是胡說八道,可是若不解釋清楚,讓蕭長恭誤會了,婉寧這輩子就完了。

範軒宇也站了起來,狐疑地看着穆鴻嶺和穆婉寧。

另一邊,站在不遠處的小七,只與蕭長恭對了個眼神,就不着痕跡地走到了慶明的身後,直接堵死了他的後路。

婉寧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這位公子,我與你素不相識,請不要胡言亂語。”

“我怎麽是胡言亂語,你我私會半年有餘,早已互有情意。”這位叫慶明的男子像是忽然看見蕭長恭一樣,“原來是鎮西侯在側,怪不得你不認我,原來是攀了高枝了。”

“罷罷罷,既如此,就當我一腔深情錯付了吧。”慶明說完,就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轉身就走。

“站住!”穆鴻嶺上前攔住,“看你也是讀書人打扮,既如此就該明事理、曉是非,不該做出這等空口污人清白之事。我妹妹何時與你有過來往,你不要在這裏血口噴人。”

“什麽叫血口噴人,她也曾說過非我不嫁的,如今有了聖眷正隆的鎮西侯,甚至連我這個人都不認了。”

婉寧氣極而笑,感情這人就是來置她于死地的。

“好,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我與你私會,那你可有證據。”婉寧上前一步,今天這事必須處理明白,否則且不說蕭長恭如何想,自己在這盛京城怕是再也出不了門了。

“哼,證據就是我知道你小腹上有顆痣!”

“你……”

婉寧怒極,這人的心腸當真歹毒,這話一出口,就是直接把繩子套在了婉寧的脖子上。

哪怕她極力否認,對方也會說她為了遮掩不肯承認,就算讓婢女檢查也是一樣,難道她還能真讓蕭長恭親自檢查不成?

而且小腹處有痣,這豈不是說她真就如流言所說,與人有了首尾?

看到婉寧不說話,慶明得意洋洋,“不敢說話了吧?我本不欲将此事說出來,可你不該先與我山盟海誓,然後又妄想另攀高枝。”

蕭長恭忽然冷哼一聲,“不過是空口無憑之事,這話我也會說,我知道你是太監。”說罷,手指翻動,一柄銀色小刀出現在蕭長恭手上。

刀光閃閃,寒意凜然。

這刀別人或許不認得,婉寧卻是認得的,那天她一回頭,綁匪腦門上插着的,就是這柄刀。

猛然間,除了婉寧,所有人都想起了一個京中的傳言,不是關于婉寧的,而是關于蕭長恭的。

傳言蕭長恭極為嗜殺,每日必殺一人,而且都是虐殺。

這一言不合,就是要閹人的意思?

穆鴻嶺有點後悔帶婉寧出來了。

慶明看着蕭長恭手裏的刀光,恍惚間覺得□□似有涼風吹過,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實,實物證據我也有,六月二十四那天,她被人送回來時,身上的披風就是我的。不然,她一個女子,身上又怎麽會有男人的披風?”

婉寧瞬間就放松下來,就連穆鴻嶺也松了一口氣,那披風是誰的,在場之人,沒有比蕭長恭更清楚的了。

只要蕭長恭沒有誤會,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婉寧此時也不急了,還有空偷偷打量蕭長恭,以及欣賞一下那欣長又有力的手指。

別說,這樣的手指玩起刀來,竟然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将軍,此人憑空污我清白,還請将軍為我做主。”婉寧一副委委屈屈地模樣,還向蕭長恭深深地行了一禮。

其實早在第一句話,蕭長恭就有些動了殺意了。

婉寧受驚生病,至少有一大半是他的責任,而且後面的流言也與他脫不開幹系。

還真就有人敢拿這事來當面污蔑婉寧。

看來自己回盛京這段時間太溫順了,蕭閻王的名頭不響了,不然怎麽會有人敢跑到自己面前撒野?

“小七,動手。”

小七也不打話,直接動手把人擒住,然後往膝蓋窩上狠踹了一腳,就讓慶明跪在了蕭長恭身前。

慶明急了,“幹什麽,好端端地憑什麽抓人?這盛京城還有沒有王法了?”

蕭長恭根本不理這茬,直接冷聲說道:“我就問一次,是誰指使你來污蔑穆姑娘的?”

慶明還硬氣着,梗着脖子,“什麽叫污蔑,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她與我……喂,你們要幹什麽?”

蕭長恭一個眼神掃過去,小七一腳踹翻慶明,然後用腳踩在慶明的手腕上,在他驚恐的眼神中,生生地掰斷了他的小拇指。

慶明一聲慘嚎,捧着手在地上打滾。

這叫聲凄厲的讓人心裏發毛。

穆鴻嶺和範軒宇哪見過這個,都是心中一凜,猛咽了幾次口水。再看向蕭長恭時,眼神都變了。

這人真是剛剛那個和他們一起吃點心的鎮西侯麽?

反倒是婉寧早就見識過了蕭長恭殺人的模樣,對這場景頗有些見怪不怪的意思。

小七等慶明嚎夠了,這才又重新把人摁住,讓他跪在蕭長恭面前。

“說,是誰指使你的。”小七厲聲喝問,自家将軍說了只問一遍,他就不能讓将軍再問第二遍。

“你們……你們這是仗勢欺人,是屈打成招……”

眼看着小七又奔着第二根手指去,婉寧忽然開口,“将軍,佛門清淨之地,聲音太大好了不好,再說前殿六公主還在祈福呢。” 說罷往慶明的腳上看了一眼。

蕭長恭面露笑容,覺得這小姑娘果然是見過世面的,這場面穆鴻嶺都不敢說話了,她倒是面色如常,還能提出建議。

看到蕭長恭點頭,小七立馬脫下慶明的鞋子,扒下襪子塞進他的嘴裏。

穆婉寧看向慶明,她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不論這個慶明是受何人指使,都是存着置她于死地的心,憐憫敵人,就是對自己殘忍。

随後慶明就只能唔唔地嘶吼了,因為小七掰斷了他第二根手指。

小七又問:“說不說。”

慶明疼得冷汗都下來了,再也不敢貪念那人給的銀子,這一次狂點頭。

就在小七準備拿出慶明嘴裏的襪子時,假山石後,和靜縣主吳采薇走了出來。

“侯爺這是幹什麽,怎麽對我的家奴動起私刑來了?”

婉寧眼神一凜,果然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向各位看文的小可愛求收藏、求評論,大家有什麽感受、吐槽都可以在評論區留言,我會盡量一一回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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