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噩夢重演
“以後別纏着他了,別纏着他了,別纏着他了……”寧霜一邊幫院長倒熱水,一邊想着張阿姨的話。
“霜兒,霜兒?”院長看到出神的霜兒,忙提醒道。
“啊?哦……啊!”霜兒驚醒過來,卻将熱水不小心澆到了手上。
“霜兒,沒事吧?”
“哦,院長,我沒事。我去處理一下!”說着按着紅腫的手指跑出了病房。
“呵呵,張阿姨說的沒錯,不只是家信哥哥,還有家奕哥哥和家仁哥哥,她怎麽有資格跟他們做朋友呢?”寧霜一邊沖洗傷口一邊苦笑着勸自己。
“霜兒”正在這時,家奕提着一袋水果出現在水房門口,沖着寧霜微笑。
“家奕哥哥?怎麽是你?”霜兒站直身子,把手藏在身後。
“哦,我剛剛去孤兒院,聽孩子們說院長病了,就過來看下。院長沒事了吧?”
“沒事了,走吧。帶你過去!”剛剛下定決心要遠離張家人的寧霜,此時心裏很亂。笑不出來的她面無表情地領着家奕去病房。
家奕看到霜兒這樣的神情,倒是也沒多想,只以為是為了院長的病擔心。
“哦,對了,剛剛護士讓去前臺取藥,你先進去吧,我先過去。”霜兒轉頭把家奕讓進去。
……
剛剛因欠了錢被債主打傷的任野,挂着一條胳膊從病房出來,在經過護士站的時候一個小姑娘匆匆忙忙地拿着藥擦肩而過。那個小姑娘,和那個死婆娘長得還真像。轉念一想,不會是……
“護士小姐,我想問下那要的那個小姑娘叫什麽名字啊?”
“對不起,我們不能随便透漏病人家屬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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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家人生病了,剛剛有個小姑娘給我打電話說是讓來叫住院費,我就想對一下,看是不是那個小姑娘。”
“查一下那床有沒有交住院費呢!”護士長交代着旁邊的小護士。
“還沒有,病人是臨時急救的,還沒有繳費。”
“哦,這樣啊,那個小姑娘登記的名字是…稍等…許寧霜。”
“許…寧霜?”任野猥瑣地一笑,“死丫頭,竟讓背着老子把姓都改了,看我不打死你。”
“哦,沒錯,就是這個名字。謝謝你啊!”任野轉身追上剛剛的小姑娘。
“許寧霜?”
聽到後面好像有人叫自己名字,許寧霜遲疑地轉過身來。
轉身的那一剎那,許寧霜愣住了,仿佛與生俱來的恐懼瞬間充滿了全身的每個汗毛。
不敢遲疑,她跑,拼命地跑,出于本能地跑。
跑到病房後,她上氣不接下氣地關上門,反鎖上。不停地喘着粗氣。
家奕和院長看到霜兒這樣,都有些吃驚。“霜兒,你怎麽了?霜兒?”
見許寧霜沒反應,家奕湊上前去,想安慰一下,可是碰上霜兒手的那一刻,才發現霜兒的手一片冰涼。
“霜兒,你怎麽了?發燒了嗎?”說着把手放到寧霜額頭上。
“恩…恩…恩?我沒事,謝謝,那個院長,你感覺怎麽樣了,我們出院吧。”霜兒突然驚醒了一樣,瘋了一樣地跑近病床,滿臉期待地瞅着發呆的院長。
“霜兒,你瘋啦!院長剛剛脫離危險,為什麽急着出院呢?”家奕跑上去,驚訝地問道。
“哦,是哦,院長對…對不起啊!您好好休息,我去打水。”說完寧霜就後悔了,這會兒,她怎麽敢出去!
“呃~~對了,剛剛把腳崴了,內個,家奕哥哥,你幫我去打點水行嗎?”說着,指了下自己的腳。
“行,那霜兒你休息一下,我去就好了。”
由于受傷了,任野拐着腿追了兩步就追丢了。“他娘的,跑哪裏去了?”唾了口唾沫,轉身走出了醫院。
“對了,我就在醫院門口等你們,看你們能飛了不可。”走出醫院後,任野在門口超市買了點面包和啤酒就蹲在醫院門口等。
……
連續幾天的時間,霜兒進出都是心驚膽戰地,不時地東張西望。她好怕,怕那個混蛋再次出現,再次糾纏自己,再次攪得她身邊的人不得安寧。
終于要出院了,霜兒的雀躍不只是因為院長的身體好了很多,最重要的,他馬上就能離開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
院長出院的消息,她沒有跟家奕他們講,自從再次見到那個混蛋,她就有意疏遠張家的兩個兄弟,怕拖累到他們。
“嘿嘿,終于出院了!”蹲在一旁的任野一邊喝了口啤酒,一邊跟了上去。
……
“孤兒院?怪不得老子這幾年都找不到你們,原來躲在這裏!嘿嘿,休想擺脫老子。”
霜兒給孩子們洗完腳,給孩子們講故事,哄孩子們睡着後,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房間。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她知道自己完,這輩子都完了。
“你……你……”霜兒恐懼地渾身發抖。
“呵呵,沒想到吧。你們母女兩個本事挺大喲,讓老子好找。”任野坐在正對門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嘴裏叼着一根牙簽。
“你……出去。”
“出去?這麽多年不見,長本事了,連個爸都不知道叫。說,那個死婆娘跑到哪裏去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媽?我媽早就被你氣死了。”本來充滿恐懼的寧霜,聽到說起媽媽,突然歇斯底裏地大喊道。
“死了?臭婆娘,早該死了,沒用的東西。這回好了,終于沒人哭喪了!”
“混蛋,你怎麽能這樣說我媽?你知道她……”寧霜沒說完就被任野掐住了脖子。
“混蛋?混蛋也是你叫的嗎?跟你那個死媽一樣,沒出息。對了,你說你在哪裏混不行,在這個破地方,怎麽能搞到錢啊!”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混蛋……”被掐着脖子的寧霜,一邊嗚咽一邊用盡力氣罵道。
“呵呵呵,罵也沒用,搞不到錢就去用老子的方式去搞,老子白養你那麽大,總不能白養。休想跟你那個死媽一樣,想甩掉老子沒門。”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沒忘攥着手裏的酒瓶子。
“哇……哇……”忍了好幾年的淚水,許寧霜再也忍不住了。“嗚嗚嗚……媽媽,霜兒好想你,你在哪裏呀?啊?……”
哭了整整五個小時,幾乎把眼淚流幹了,哭得渾身都沒有力氣。她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她怕,那個混蛋會逼自己做壞事,她怕孤兒院的孩子會跟着遭殃,她怕張家會受到牽連。她好怕,好怕……
她拿出筆,對,就只那支筆,她想要用這只筆,最後一次寫出自己的心聲,最後一次寄托一些心願。
由于手抖,一時沒拿住筆,攤開遺書的那一刻,鋼筆落在了地上。掉在地上的那一刻,鋼筆被摔成了兩半。
許寧霜匆忙爬下去撿,撿起的那一瞬間,看到鋼筆上的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