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源世界番外

杜朗歸,自窦墨消失以後,他成為了見到窦墨的最後一個人。

“杜先生,據說您是見到窦總裁的最後一個人,傳聞您能夠成為總經理是因為和窦總裁的不正當關系,對此您有什麽回應?”激動的記者看見杜朗歸被保安護的嚴嚴實實地從大廈出來,全部擠了過來追問。“杜先生,關于董事會一致裁定窦總裁的股份需要暫時冷凍的決策,您是怎麽想的?請正面回答!”

“哎哎哎!杜先生不要走!”“杜先生,我是XXX節目的記者,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約個時間進行專訪!”記者圍住杜朗歸的車,不斷拍打着車窗,試圖讓他回應。天空下着小雨,灰蒙蒙的一片,車窗上一片蜿蜒的水跡,映照着一張張扭曲的臉,帶着無法描述的狂熱。杜朗歸沒有打傘,無視了記者的圍追堵截和層出不窮的問題,看着儀表盤閃爍的燈光,在保安阻隔出空地徑自上了車疾馳而去。

窦墨的突然消失,回想起來,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難道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嗎?若是真的有神明存在,又為什麽要偏偏帶走窦墨,同時也帶走了杜郎歸的靈魂……狠狠閉上眼睛,杜郎歸一腳油門,時速迅速飙升至150碼!這裏是郊區才限速80!

心髒就像是被人挖了一個大洞,任憑冷風穿進也無法填補,看不見的傷口卻是最寒冷的。“你到底去哪了?”杜朗歸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盤上,雙眼赤紅悲痛萬分,猛地一腳剎車,把車子停在路邊,儀表盤上的危險報警燈閃爍不停,終究是忍不住內心的哀恸趴伏在方向盤上哭了出來。

三個月了,窦墨的突然消失已經有三個月了,公司開始出現混亂,沒有窦墨的壓制,一些高層甚至開始明目張膽的為自己謀取利益,連帶着股票也一瀉千裏。董事會名義上為了挽救公司而凍結窦墨的資産,實際上卻是想重新推舉總裁,在杜朗歸心裏這家公司他寧可倒閉也不允許別人侵占窦墨的位置。

但是窦墨到底去哪了?杜朗歸無法解釋,輿論的壓力逼迫着他做出選擇,他是窦墨一手□□的,他也确實是被窦墨包養的情人,然而總經理這個位置是由他自身的實力得來的。杜朗歸絕不允許別人侵占屬于窦墨的東西,否則他寧可毀了。

“為什麽留下我一個人……”杜朗歸崩潰地哭泣,這裏沒有人,他不需要再掩飾自己的痛苦,沒有人真的是關心窦墨的消失,所有人都只是為了窦墨的東西而來,他要堅強,他必須守護着這一切等着窦墨回來!

男兒有淚,在外人眼中冷血到不近人情,堅硬的如同石頭一般的杜朗歸居然也會像一個受傷的野獸一樣放聲哭泣在無人的黑暗中舔舐傷口。如果不是因為失去深愛,還有什麽能夠讓人痛徹心扉,使得一個鐵骨铮铮的漢子只能在無人處痛心哭泣。“嘀嘀嘀!”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杜郎歸連忙拿過來一看來電顯示,心裏細微的欣喜期盼瞬間變成了失望——10086。

毫不猶豫地挂斷,杜朗歸不敢關機,也從不換號碼,生怕錯過關于窦墨的每一個消息,卻不想三個月來他只等來一次次的失望。“嘀嘀嘀。”杜朗歸看了看,是公司的,接了,哭泣後沙啞的聲音應了一聲:“什麽事?你說什麽?”董事會擅作主張,真當他是死人不成!

“總經理,董事會要求星期四就要表決,如果總裁還不能回來就重新任命,我們怎麽辦?這麽點時間連材料都不能收集完!”電話那頭的窦墨秘書焦急地詢問杜朗歸怎麽辦,她是窦墨的秘書,心裏自然向着窦墨,剛剛得到消息就立馬給杜朗歸通風報信,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上任的是新總裁,她的位置絕對不會好過。

“莎莉,你從櫃子裏拿一份合同來交給我。”和窦墨相處了這麽久,杜朗歸已經學會了窦墨的字跡,很多時候甚至是由他來處理文件,不想如今他需要仿造文件來保存窦墨的位置。雨刮器規律地擺動,雨越下越大,噼裏啪啦的打在擋風玻璃上,嘈雜的聲音讓本就心情煩躁的杜郎歸大腦一片空白。

杜朗歸十七歲的時候離家出走,他從小被在美容中心工作的媽媽一手撫養,因此從小時候起就沒有了關于父親的記憶。也許是缺少父愛,十七歲正是少年慕艾的時候,但是杜朗歸卻驚悚的發現自己對那些青春洋溢已經發育的少女沒有任何感覺,相反那些在籃球場一身汗味的男孩子會讓他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面對這一切,才讀初中的杜朗歸感到惶恐不安,隐隐約約知道這是不對,盡力隐瞞的時候卻因為在房間裏看gay片自渎時被回家拿東西的媽媽撞破。恐懼害怕之下,杜朗歸猛地推開震驚呆愣的媽媽推門而出,離家出走了。

杜朗歸身無分文,又不敢回家,就去火車站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的登上了前往窦墨所在的城市,而且也沒有人去查他的票,就這樣來到了這裏。下了火車站的杜朗歸又餓又怕,他不敢和別人搭話,肚子餓也沒有其他衣服,想要吃飯就去小餐館洗碗換一點錢,沒有地方住就睡火車站、公園的椅子上。

杜朗歸原本想要積攢夠火車票錢就回家,但是總有一些事情使得他最終不得不低頭,這就是命運。忐忑不安的杜朗歸第一次走入那扇門,第一次看見窦墨,緣悭一面,他那時只是想要一些錢回家,卻不想遇到了他的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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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杜朗歸跟了窦墨,卻遲遲不敢回家,兩年後他進入窦墨的公司終于鼓起勇氣回家卻得知在半年前他媽媽為了找他辭去工作,到處尋找中因為車禍不幸遇難在外地當場死亡。那天的陽光溫暖明媚,正是夏天最舒服的時候,然而那一刻杜朗歸卻覺得如墜冰窖,全身冷得刺骨。

最痛苦的時候,最悲傷的時候,窦墨成為了杜朗歸唯一的倚靠,就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哪怕明知道他身後是地獄也心甘情願的堕落。杜朗歸貪婪的汲取着窦墨微薄的一點溫暖,仿佛沒有看出背後的無情冷漠,所有的折磨他甘之如饴地承受,一步步變成窦墨想要他變成的模樣。

但是現在,窦墨不見了,他的天也幾乎崩塌,杜朗歸已經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了,他只剩下窦墨了。

星期四,董事會會議室。

幾位股東正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的還在猶豫不決,有的已經開始争奪立場,有的氣定神閑似乎另有打算。就在這個時候,杜朗歸進來了,這些股東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他和窦墨的關系,甚至于一些事情還是他們故意洩露給媒體的,因此有人目露不屑,有人不動聲色。

杜朗歸單刀直入,拿出來了一份合同給幾個股東傳閱,一邊說:“這是窦總裁最後簽署的文件,是莎莉發現的,這裏詳細說明窦總裁并不是失蹤,而是獨自帶領分公司前往東非談合同,因為條件限制,所以才一時聯系不上。”

杜朗歸看起來十分自信冷靜,目光如炬地看着幾個心懷鬼胎的股東,毫不畏懼,但是內心深處依舊惴惴不安,他這個理由并不是非常完美,不過只要董事會确認這份文件上的名字是窦墨的筆跡無誤就能以假亂真。

董事會開了兩天的會議,最終裁定因為窦墨的任性,一聲不吭跑去談生意導致公司受損,職位由杜朗歸暫時分擔,但是仍舊保留窦墨的位置以及資産。杜朗歸終于松了一口氣,只有他坐在窦墨的位置上才能保證這個位置不會被人搶走,因為只有他不會背叛窦墨。

然而,杜朗歸真的能夠找到窦墨,等到他回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獻上小豹子的番外一章,人魚裏盡量安排他的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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