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前去烏越
醉一場煙雨朦胧,小樓過風黯然傷。
第二天一早,秋歌便去找稷羽,想告別離開,剛走到門外,便聽見一個公鴨嗓在那裏說:
“太子殿下啊,昨晚您回宮時是晚上了,皇上和皇後娘娘才說讓你好好休息,但是今天早上您再不去見皇上,皇上可是真的要動怒了。我說啊,皇上現在可正在氣頭上,您再不去,這…”
秋歌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不該進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站在門旁邊透過窗戶看裏面。
只見那公公恭着身子站着,稷羽撐着腦袋把手搭在扶手上,若有所思,小清子站在他旁邊,過了一會兒,稷羽開口說道:“就算父王對我發火,我也該去的。”
說着,稷羽一揮袖子起身,踏出步子,那公公轉過身跟在稷羽後面,臉上愁悶瞬間化為喜色,稷羽大步就要跨過門檻,秋歌下意識往柱子後一躲,卻見稷羽捂着額頭就倒了下去。
稷羽這一倒,吓壞了一群人,小清子反應極快的跪在稷羽身旁大喊:“太子殿下昏倒了,快傳禦醫,
傳禦醫!”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把稷羽擡了進去,過了一會兒那老公公行色匆匆離開了。秋歌這才快步進了屋子:“這是怎麽了?”
小清子一把鼻涕一把淚誇張的說道:“殿下這又是老毛病犯了。”
小清子剛說完,一把胡子的老禦醫提着個木匣子就進來了,往稷羽床邊走來。
秋歌往旁邊讓了讓,老禦醫走到床前,把手中輕輕木匣子放到旁邊,剛低頭準備給稷羽把脈,床上少年猛的睜開了眼睛。
老禦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滿是褶皺的手指指着稷羽,結巴半天也沒說出話。
秋歌也吓了一跳,相比之下,最淡定的就是一旁的小清子了,臉上的淚一下子就止住了,秋歌看見哭笑不得。他從袖子裏掏出一藍田玉玉佩遞給了老禦醫說道:“太子殿下老病犯了,須在床上躺了七八天的知道嗎?”
稷羽更為淡定的坐了起來,看着老禦醫,禦醫收起那塊藍田玉玉佩恢複神情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秋歌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原來是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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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殿中人都如數退去,稷羽看着秋歌笑嘻嘻的說道:“我們一起去仙界吧!”
看着那些淡定退出去的宮女們,秋歌咋舌,看來這種事兒稷羽做的不少啊!
“仙界?你知道怎麽去仙界?”秋歌問道,自己的确想去仙界,奈何自己知道的路,也不過通天河的思行河而已。
“看,”稷羽從枕頭下面掏出了一卷金黃的紙,緩緩打開,上面三行大字金光閃閃,不知是用什麽寫出來的。
秋歌一看這就不是凡物,待稷羽把紙打開後她看着上面的字念了出來:“現仙界于仙山烏越,招心境無邪修仙者及各路小妖為仙侍,入仙界過後表現佳者可錄入仙籍。”
“你從哪裏弄來的!”秋歌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問道。
稷羽得瑟的說道:“是我暗衛巫雲給我的!她聽說我一直崇奉仙妖之事,不知從哪裏弄來的。”
“我說吧,那些仙門大派都是真的,仙啊妖啊什麽的也都是真的吧!看看這紙,比我父王下旨用的紙還要氣派!”稷羽摩挲着手中的紙,兩眼放光。
秋歌想想也對,巫雲是妖,這樣的東西她自然弄得到啊!
“你說你身為太子,卻這麽不務正業,你父王就沒打算另立太子麽?”秋歌往旁邊一靠,笑說道。
稷羽收起了紙,沖秋歌翻了個白眼說道:“我父王就我一個兒子,他想都不要想令立太子!”
“啊?”
“你竟然不知道,我父王可是個癡情種,他後宮只有我母後一人。”稷羽滿不在乎的穿好鞋下了床,說道,“走吧,向烏越山出發!”
秋歌驚訝,帝王不都是後宮佳麗三千的嗎?秋歌挑眉一笑,這小子值得自己把婉兒交給他,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兩人輕輕松松就出了皇宮,臨行前稷羽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把巨大無比層層包裹的劍背着,被秋歌嘲笑了好一陣子,他卻對秋歌的嘲諷嗤之以鼻。秋歌在出了那高高宮牆之時,秋歌下意識的回頭,果然看見了巫雲那抹黑色身影。
巫雲站在城牆之上,風吹動她的衣角,墨發也随之飛揚,顯得落寞,卻又是那樣孤傲,如傲游九天的孤鷹。
秋歌心一沉,這巫雲莫不是對稷羽動心了吧!
師父之前有說過“雪落烏越降天水,無嶺淌下思行河”,而且烏越和浮雲仙子有關,浮雲仙子和郁言又有關系,所以秋歌對烏越還是挺感興趣的。
秋歌拿出酋箜扇,讓稷羽和自己一起禦劍飛去。
“扇子…”稷羽看着酋箜扇默默說道,“我聽說仙門之人都是禦劍或者禦風而行,你…”
秋歌臉不紅心不跳的馬上開口:“我修為高,當然就用這扇子咯!”
稷羽疑惑的看着她,秋歌把酋箜扇往空中一扔,卻聽見稷羽又問:“你昨天不是說你用了法力你師父就會發現的嗎?”
秋歌翻了個白眼,想到昨晚和巫雲打鬥時使出了法力,本來一個晚上都在等着被師父發現的,可今天早上到現在什麽事兒也沒有,根本就是師父騙了自己嘛!
“你怎麽那麽多問題,我有把握,上來!”說完,秋歌一跳就到了合着的扇子上面,稷羽“哦”了一聲也跳了上去。
“你知道烏越山該往哪裏走嗎?”秋歌穩住扇子後問道。
“當然知道啊,往東,我給你指。”稷羽說道。
“…”秋歌翻了個白眼,沒想到那鸑鷟老頭說對了,自己不去東面不行了都。
升到雲霧之中,稷羽驚訝大叫,秋歌不忍問道:“上面寫的是修仙者,你不修仙,怎麽能去。”
“放心,我主意多的很,到時候再說。”稷羽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背後這劍也不普通。對了,你低點,不然我不知道路了!”
秋歌想,他這樣子肯定上不了天,大不了自己到時候甩掉他自己去。
“哎哎,怎麽搖晃這麽厲害啊!”沒過多久,秋歌感覺累的很,稷羽又開始叽叽喳喳。
“你背的這把劍誰知道有多重啊!你還怪起我來了!”秋歌開始有點控制不住了,腦袋也有點昏,于是大罵道。
稷羽被她此刻的反應吓到了,于是戳戳她的腰說道:“沒事吧?”
剛說完,秋歌眼前一昏倒了下去,酋箜扇也随之變小,稷羽大叫着掉了下去。秋歌握着酋箜扇,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看着眼前越來越清楚的大地,秋歌用最後的力氣試着運行了一下酋箜扇打向地面。
不知過了多久,秋歌腦袋清醒過來,感覺全身上下都酸痛的很,揉着腰撐着地面做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看見眼前的身影瞳孔猛的收縮。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秋歌撿起身旁的酋箜扇注入真氣一扇子向面前那只小妖扇去。
被扇風擊中,小石妖被扇出好遠,哎喲一聲撞在旁邊松樹樹幹上。
一部分扇風碰到了稷羽,稷羽醒來,看見旁邊自己的劍上的布被拆了一半,連忙将布裹了起來,抱住劍問道秋歌:“你幹嘛趁我昏着偷看我劍!”
“怎麽是我,明明是…”秋歌說着轉頭用扇子指着那小石妖,一看,那棵樹前面只有一塊磨盤大的石頭。
秋歌快步跑到石頭前面,用扇子指着石頭說道:“剛剛是這只妖精要動你的劍,我用扇子把它給傷到了,我幹嘛要動你的破劍!”
稷羽也抱着劍走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石頭,擡頭說道:“你的扇子才破呢!我的劍可是寶貝!”
秋歌正要反駁,稷羽又說:“你偷看我劍就算了,你還不承認,你做人也太不誠實了!”
“你才不誠實!我做人堂堂正正,明明就是這個石妖碰了你的劍,你幹嘛要怪我!”
“石妖?哪來的石妖啊,這明明就是塊普通的石頭,你連一塊石頭都誣陷!”
“我明明沒有撒謊,你看我讓這個石妖現身!”
“好啊!”
兩人互相瞪着哼了一聲,秋歌看着罪魁禍首小石妖,愣了一會兒,一腳踢過去,卻把自己痛的哇哇叫。
稷羽抱着胳膊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秋歌沒辦法,将酋箜扇注入真氣一扇子皆一扇子的扇過去,可是無論怎麽打,小石妖就是不現身,秋歌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正當秋歌無可奈何稷羽哈哈大笑的嘲笑她時,一束藍色火焰在石頭上燃了起來,小石妖一下子化出了人身,背上染着藍色火焰,滑稽的模樣讓秋歌和稷羽笑痛了肚子。
秋歌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在小石妖的慘叫聲中習慣性的擡起頭,樹上,果然,是郁言。
“你怎麽在這裏?”秋歌垂眸問道。
“路過。”郁言一揮長袖,自樹上落下,藍邊白
雲,如雲從天降,身上妖氣愈重,神情是萬年不變的慵懶,透着寒川般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