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渡船出山

青石板橋煙雨路,峭崖綻亦紫陌別。

對于酋箜扇這種靈物,她只能用法術來控制,而莫離劍,則為鋒利的兵器,她的劍術本就不差,此刻喝醉的她招數更是盡顯淩厲。

那幾個大漢身手也不差,但他們不過就是幾個草莽罷了,哪裏敵的過秋歌?

秋歌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喜歡喝酒。

喝了酒,本是很少醉的,可是今天她醉了。

醉的不是身體,是她的心。

秋歌持劍,此刻已經失去了一些理智,劍起劍落直擊他人的命門,不顧是否是危及性命。

“住手!”熟悉的聲音傳來,秋歌恍然愣住。

“哥哥?”秋歌疑惑的輕喚出聲。

“什麽哥哥?他是我的哥哥!”柳香搖了搖葉落的胳膊,嘟嘴說道,“哥~我們走吧,別管閑事。”

葉落深深的看了柳香一眼,然後看向帶着面紗的秋歌,目光中帶着一絲疑惑,少年清朗的嗓音盡顯堅定:“這位姑娘你是什麽人,不知道這裏是文珹真君

的管轄之地嗎?大開殺戒,可是有些不妥?”

“啊?殺人?”秋歌看着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大漢,自己一臉驚訝,後連忙收回了劍,看着葉落嘻嘻的笑了起來,“殺人的确不妥啊,所以不殺了!”

秋歌笑眯眯的看着葉落,他的目光也投向這個有着讓自己感覺十分熟悉的女孩的眉眼,瞥眼看向地上那幾個不住求饒的大漢,從嗓子眼裏擠出了一個重重的滾字。大漢連滾帶爬的離開,葉落再次開口。

“姑娘的劍,可讓葉某感覺有些熟悉,可否拿出來讓葉落看一看?”葉落揚聲禮貌說道。

秋歌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不減,只是拿着莫離劍的手更加往後了一些。

“我哥說看看,你就拿出來讓大家活兒瞧瞧啊!又不會要了你的劍。”柳香抱着胳膊撇嘴不屑。

“休要無禮。”葉落輕聲責備道。

“本姑娘還要闖蕩江湖,此刻有約在身,就先走了!”秋歌一臉笑意說着,将莫離劍背在身後,身體正對着葉落溜出了客棧。

路過柳香身邊時,秋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柳香打了個冷戰,她也明顯的感受到了一股子寒意。

走出了客棧,秋歌哈哈大笑起來,明明是有着血緣關系的親人,話語卻盡顯生疏。

他對自己的生疏,對那柳香的親切…

這一切,不都是自己活該嗎?

秋歌仰天大笑,低下頭來時,卻再次見了淚水。

“哭了?誰把你怎麽着了?”郁言出現在秋歌身前,一襲勝雪的白衣映着無嶺山上那潔淨的天空。

秋歌擡頭看向天空,臨近晌午,太陽更加刺眼,秋歌擡起手擋住陽光,看着那潔淨的藍天,喃喃道:“也不知道這一走,又該何時才能見這無嶺山的天…天空真藍啊,臭狐貍你說是不是。”

淚水無聲淌下,郁言靜靜的看着她,竟擡起了手輕輕為她拭去了淚水,秋歌的目光落到郁言那好看的臉上,又看了看郁言那細長白皙的手指,神情一陣恍惚。

“哭的真難看,這出去,可真是丢了我郁言的臉。”郁言又開始損她。

秋歌這次破天荒的沒有反駁,笑着說:“好了,我沒事兒了。臭狐貍,我們現在該去那裏呢?”

“先去尋找魔界的入口,去找朱雀把太白老兒的太白鏡搶過來。”

“好…婉兒!”秋歌突然指着村口大叫起來。

郁言看去,那只兔子背着個大包裹正東張西望,接着念了個咒語破開了文珹老兒才村口破下的結界,出了無嶺山。

“快跟上去。”秋歌說道,起身便沖向村口。

郁言也跟了上去,路過結界時卻搖了搖頭,文珹老頭兒你近年來可真是差勁,連個結界都置不好。

出了無嶺山,是一條饒山的河流,冰婉兒站在渡口處東張西望,盼着秋歌的身影。

“姑娘,麻煩讓一讓。”婉兒歪着腦袋看了一眼身前那個裹了一身黑色披風的男子,往旁邊讓了兩步。

那男子的聲音很是清澈,不似凡間中年男人,到像是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

明明是個少年,裹這麽厚的一身,裝什麽神秘?婉兒嘟着嘴巴疑惑的看向那人坐到了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等着渡船。

婉兒擡頭看看那炎炎烈日,又看了那少年一眼,想到現在雖已入秋,空氣涼爽了一些,但近日來還是比較熱的。這人,怎麽看也是個凡人,裹這麽厚,該不會是腦袋有毛病吧?

“敢問姑娘芳齡。”那男子突然開口。

婉兒歪着腦袋再次打量了他一下,直接說道:“一百一十六啊!”

“嗯?”那男子聲音帶着一絲疑惑。

“哎呀,我是,我是說,你看我這麽小,就應該知道嘛…我和一般這個樣子的女孩都差不多的,十六歲。”

“有點強詞奪理了姑娘。”男子沉着嗓音說道。

“你不熱嗎?”婉兒問出了老早就想問的問題。

“姑娘不怕冷嗎?”

“這麽熱的天氣,哪裏會冷啊?”婉兒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的。

“那既然如此,我來幫我姑娘驅散一下熱吧…”男子從黑色披風裏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手掌是一個畫着八卦的羅盤。

“呀!”婉兒大吃一驚,踉跄着後退了幾步,“你是捉妖的?”

“果然是妖!”男子大喝一聲,“看本道今天不收了你!”

說着,那小道士手持羅盤就和婉兒打了起來。

婉兒奔跑剛開始還是有些害怕的,可是打着打着

,婉兒發現這人的道法也不怎麽樣,于是婉兒調皮一笑,開始故意捉弄這個小道士。

小道士屢屢吃癟,心裏很不爽,收了手裏的羅盤,拿出了一把古銅制成的劍。

“婉兒!”秋歌大聲喊道,一躍而起,直接飛到了渡口,拔出莫離劍一劍斬在了那小道士手中的劍上。

“我的劍!”小道士慘呼起來,抱着自己的劍嚎啕大哭起來。

“姐姐!”婉兒看見秋歌後興奮的大叫起來,“真的是你啊,婉兒終于聰明了一回,沒有弄錯!”

“還知道你自己很笨吶!”秋歌好笑的戳了戳婉兒的腦袋,看向地上那個小道士,一劍挑起了他的披風。

“你幹什麽啊!”小道士長的白幹白淨的,純粹就是小白臉,“毀了我的劍,還劃破了我的披風!”

“不過一把假的銅錢劍,又那麽重要嗎?你個不入流的小道士,還想動她,你可知道,她就是文珹真君的徒弟!”秋歌揚聲說道。

“對吖對吖,我可是這無嶺山的文珹真君的徒弟!”婉兒叉着腰揚着下巴一臉得意。

“文…文文文珹真君!”小道士結巴道。

“怎麽,害怕啦?”婉兒挑眉得瑟的看着這道士。

“那你不就是…”小道士顫抖着手指指着秋歌。

“我什麽?”秋歌聳聳肩,“我怎麽了?”

“沒什麽,告,告告,告辭!”說完,小道士就抱着殘損的劍屁滾尿流的爬上了剛靠岸的船,還不停回頭看了秋歌幾眼,又掉頭撿起了地上的披風搭在頭上,滑稽的用披風包住了腦袋。

“臭狐貍,你來啦!”秋歌看向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站在了自己身後的郁言,“剛剛去哪裏了?都不來幫我!”

“怎麽,一個不入流的小道士,還需要我來幫你收拾?”郁言看了他一眼,徑直走到了船上,此刻他也帶上了面具,秋歌帶着面紗。

“婉兒,你是怎麽一眼就認出我的?”站在渡船上,秋歌瞥了一眼角落裏用披風裹着自己的小道士,笑眯眯的問婉兒。

“唔…粉色的衣服,你的聲音…還有莫離劍!”婉兒肯定的說到,“對,就是莫離劍,看到了莫離劍,我就知道是姐姐你來了!”

“就沒別的了麽?”秋歌扶額,自己的特征就這點?自己一躍而起沖上去幫助婉兒的時候,那身姿不帥麽?柳香比得上嗎?

郁言立在船頭,秋歌瞥了他那勝雪的身姿後,靠近婉兒耳語道:“我在大婚那天就逃了出來,後來你身邊那個‘我’,一直都是我讓一個師妹來假扮的!”

婉兒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嘴巴大的塞得進一個雞蛋:“姐姐…你,那麽,那麽早就離開啦?”

“對吖!”秋歌得意洋洋的揚了揚頭。

“那後來你去了哪裏?”

“仙界!”

“仙界好玩麽?”婉兒連忙問道,秋歌笑着,正要開口找幾件趣事來說,卻想起,去了仙界,一切都是不開心的…秋歌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斂去。

“在仙界發生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我和稷羽一起去的仙界,他弄丢了仙界的寶物天水珠,我這次就是來凡間尋找天水珠的!”

“啊?那稷羽沒事兒吧!”婉兒一臉着急。

秋歌噗嗤一笑,被婉兒那着急的模樣逗樂了,“你不好奇天水珠的事情,反而問起稷羽來了,怎的如

此關心他?”

婉兒臉瞬間紅透,她連忙低下腦袋,轉過頭去,嘟着嘴巴不看秋歌。

看來婉兒對稷羽那臭小子有點意思!這下可好了!秋歌在心裏開心的想到,若是能撮合了這一對鴛鴦該多好!

那小道士把披風裹的緊緊的,臉也給遮住了,只露出了一雙帶着不安的眼睛。

秋歌有些疑惑,她與這小子認識嗎?為什麽他如此懼怕自己。

這樣一想,秋歌倒真是覺得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少年,但是怎麽也想不來到底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小白臉。

秋歌狐疑的看了那少年幾眼,每當兩人的視線對上,那少年便會連忙轉了視線。

不就是斬斷了一把劍嗎?為何如此害怕自己?

離開了無嶺山,秋歌取下了面紗,郁言也摘掉了他的面具。只是郁言那一頭銀發那一身寒意以及那風華絕代的氣質,一路上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特別是一路走來,兩旁的路人上至花甲老太婆下至總角小丫,所有女人女孩都朝他投來了羞澀的目光

…也有毫不掩飾的花癡臉。

秋歌站在郁言旁邊,好生不自在,因為,竟有一些男人也目不轉睛的看着郁言,完完全全的忽視了她和婉兒兩個貌美如花的姑娘。

“臭狐貍,用法術快點離開這裏吧!”秋歌實在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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