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寒毒複發

寒宸伏魄化虛幻,冰棱可破萬重天。

眼前巨龍那碗大的鼻孔裏噴着氣發出呼呼的聲音,長長的胡須如同鞭子一般在空中飄着,藍色的身體散發着一絲絲沁骨的寒氣。

秋歌看着眼前那雙幽藍的龍眸,吓的一屁股跌倒在地。

寒宸伏魄龍充滿威嚴的眸子死死盯着秋歌,秋歌手撐着地後退了幾步,轉身就跑,額頭的汗上大滴大滴地落。

如同閃電一般的速度,寒宸伏魄龍匿于山谷之中的巨大身體也出現,直沖九霄。

秋歌停下來擡頭看向頭頂,它盤旋在空中,藍色的身體遮住了月,天地之間瞬間黯然。待月光再次灑下之時,寒宸伏魄龍鼻子噴着氣沖向秋歌。

秋歌雙手緊緊的握住莫離劍,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龍。龍與生俱來的傲氣與威嚴,讓她不寒而栗。

寒宸伏魄龍被白焰虎吵醒了美夢不說,愛幹淨的它,窩裏竟掉下一只血淋淋的兔子靈獸,此刻的它氣

得恨不得将眼前這個人類丫頭吞掉。

只是這寒宸伏魄龍心智未全,稍有些慧根,看見秋歌手中的劍散發着赫人的怨氣,不敢上前。于是它停在空中,擺動着自己長長的身體,未做動作。但是随着它擺動的龍尾,天空竟落下一片冰棱,直擊秋歌。

秋歌一邊費力的用莫離劍抵擋着這些冰棱,一邊不住地向後退。

“啊啊啊,殺啊!”秋歌身後突然響起兩個滑稽的聲音,發現那泥巴頭和木墩子拿着自己的武器跑向了這邊。

“你們怎麽來了?”秋歌驚訝萬分。

泥巴頭擠着自己的小眼睛說道:“雖說你是我敵人,但是我們大男人闖下的禍,将你一個小女人…呸,小丫頭留在這裏,太不漢子了!”

“對,太不漢子了!”木墩子也應和道,倒是有趣,這木墩子平常說話結巴,在緊急的時候,說話卻順順暢暢。

“你們…”秋歌驚訝的長大嘴巴,她是萬萬沒想到這兩個家夥會回來!

正在秋歌愣神之時,一個不留意,一道冰棱已經

到了她鼻子前,秋歌連忙一閃,可冰棱還是擦過了她的肩,劃破了衣物和皮膚,鮮紅的血液滲透出來。

“啊啊,慘了!”泥巴頭大叫,木墩子看見秋歌受傷也頓時吓的不知所措。

泥巴頭和木墩子擋在秋歌身前,拿着自己的武器一下下的擊着,制造出噪音,只是沒傷到這寒宸伏魄龍半分,倒是讓那龍更加惱怒。

冰棱所傷之處,不但留着血,還感受到了無盡的寒意,秋歌捂着傷口正欲起身幫忙,餘光瞧見了地上,冰棱所過之處,草木皆枯萎,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雪。

“一定要小心冰棱!”秋歌對着泥巴頭和木墩子大叫。

她此刻右邊肩膀受了傷,也舞不了劍,實在是無法幫助他們。她內心一陣觸動,果然如師父曾經說的一樣,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人。

這倆魔頭雖然替月無言做盡了壞事,但是他倆如今被淨化成妖,而且本性不壞,在這樣的危及關頭能回來幫助自己,真的讓秋歌很感激。

寒宸伏魄龍見秋歌受了傷,便不再畏懼,直接一沖而下,秋歌連忙沖上前,伸出兩只手将木墩子和泥

巴頭用力推了出去,而寒宸伏魄龍正要撞到秋歌之時,秋歌敏捷的閃開了。

寒宸伏魄龍傷秋歌不成,惱羞成怒,它的速度也是這小小人類丫頭能比的!寒宸伏魄龍朝着天空怒吼一聲,響徹雲霄。接着它以飛快的速度旋轉了一圈,秋歌看的眼花缭亂,來不及做出反應,身子已被那寒宸伏魄龍直直的撞下山谷。

巨大的沖擊力導致秋歌昏迷過去,任由自己的身體如同一片樹葉一般無力的墜落。

“臭丫頭!”白衣閃過天空,一記掌風閃現,将寒宸伏魄龍打出幾丈開外,郁言這才一躍而下,一把抱住了秋歌。

寒宸伏魄龍憤怒大叫,發出聲聲龍嘯,震耳欲聾。

“該死的畜牲,也敢動我的人!”郁言眼中射出陣陣冷光,手中一番結印,再次重傷了寒宸伏魄龍。

寒宸伏魄龍從未如此吃癟,心中憤憤不平,卻也知道自己不是這男人的對手,于是蜷縮在一旁,垂着腦袋哼哼唧唧。

“我不是你的人…”郁言突聽得懷中人輕輕呢喃着,低頭一看,原是在夢呓。

“我,我要成為…臭,臭狐貍的人。”秋歌閉着眼睛說着,嘴角随着這番話微微上揚。

“真是個固執的蠢丫頭。”郁言瞥了懷中人一樣,卻見得秋歌緊緊拽住自己一截袖子,郁言覺着有些不舒服,握住秋歌的手放了下去。

突然,心底涼意升起,背後一陣刺痛,郁言緩緩轉身看向那再次露出兇狠模樣的寒宸伏魄龍,心裏也知,是有人故意利用寒宸伏魄龍來傷他!

可是,誰能強大到這個地步,迫使這寒宸伏魄龍不知不覺中傷了他郁言?

冰棱插在郁言的背上,郁言一掌打在自己胸口上,逼出了那冰棱,冰棱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碎成了冰渣渣,掉落處的一株藍色的小野花,瞬間枯萎。

“該死。”郁言低聲咒罵,就在同一時刻,寒宸伏魄龍再次沖了過來,撞在了郁言的腹部,這次他躲閃不及,抱着秋歌一起掉下了山谷。

秋歌要是醒着,一定會吹噓自己有多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了!她在這一個晚上,掉了三次懸崖,被她知道了,又多了一個吹噓的資本。但也會讓她心有餘悸吧,沒有法力之時,墜入這萬丈深淵…不敢想象

郁言緊緊抱着秋歌,右手攀在懸崖的石頭上,身體散發着陣陣寒意,連懷裏昏迷的秋歌都冷的打了個寒戰。

郁言的嘴唇再次發紫,睫毛上露出冰霜,這是他寒毒複發的征兆!

“臭狐貍,你怕冷麽?”秋歌的頭靠在郁言肩膀上,閉着的雙眼看出她還在睡夢之中,皆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把郁言給吓着了,昏迷之中的她竟直接将自己的嘴巴覆上了郁言的唇。

上次在天書閣之時,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輕輕點了一下,而今天,她卻伸出了小舌頭舔了一下郁言的嘴巴!接着一直郁言還在愣神之時,她又舔了幾下,再次昏迷過去之時,只聽得她夢呓道:“好甜的年糕,好想吃。”

郁言也愣住了,這是屬于她的味道,清新如蘭,淡雅如百合,芬香如玫瑰。郁言貪戀她嘴唇上的味道,一時忘了此刻的處境。

對于秋歌最後那句話,郁言心裏好笑又好氣,不過她沒咬自己一口已經是萬幸了,還好這丫頭吃年糕有先添的習慣…抱着秋歌忍着寒毒的侵蝕,郁言費力

地一躍而起飛到了懸崖之上。

到了平地,卻發現寒宸伏魄龍不見了影子,那麽巨大的一只靈獸瞬間連氣味都消失不見,其事情可見其古怪。

郁言頓時明白了過來。

看了幾眼懷中的人,郁言的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搖搖晃晃了幾下就徹底倒了下去。

月無言從暗處走出,溫和的臉,溫和的笑容,甚至連一舉一動都是無比溫柔,可十分突兀的是,他那一身紅衣太過紮眼,顯得十分邪魅。

他的手裏握着一個精致的茶壺狀的小壺,上面銀色條紋繁雜華美,被他從手裏抛起,再接住。他嘴角上揚,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小壺,将其收入懷中。

那壺中,閃現着一抹幽藍的火焰,和微弱不可聞的龍鳴。

月無言走到郁言身邊蹲下,泥巴頭和木墩子也早已經醒來,蹑手蹑腳的走向月無言,低頭瞄了幾眼昏迷的秋歌,看見郁言的一瞬間如彈簧一般跳開了。木墩子也一臉慌張繞開郁言跑去。

“魔君,對不起,都是小的的錯,沒保護好秋歌姑娘。”泥巴頭走到月無言身邊,低聲小心翼翼的說

到。

“夠了。”他語氣不是很好,臉色也有幾分難看。

趕走了泥巴頭和木墩子兩個,月無言看向躺在地上的秋歌的模樣,眸光再次柔和起來。

卻又瞬間,溫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帶着一絲惱怒的不屑。

月無言抱起秋歌,背在了背上,走之前,他笑着看向地上的昏倒的郁言,嘴角的弧度上揚的更高了一些。

郁言的額頭和睫毛再次布滿一顆顆的小冰珠,夜就這樣慢慢過去了。

次日清晨,秋歌從夢中醒來,夢中,一個看不清起容貌的男人救了自己,自己還強吻了對方!

在夢中,看不清切那人的面貌,連身上的衣物秋歌都記不得了。那人還被自己當成年糕舔了…這算是調戲良家婦男嘛?

秋歌一陣臉紅,那個夢如此真切,自己當初腦袋迷糊的很,一會兒年糕,一會兒吻,自己舔了一下可是吻了上去!一切要是真的怎麽辦?自己竟然失去了初吻!

不對,秋歌的吻是在天書閣就誤打誤撞的給了郁言。

那最晚…會是郁言嗎?

“你醒啦,姐姐。”婉兒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秋歌一看,原來還是在客棧裏,剛才竟有一瞬間,誤認為自己還在無嶺山生活。

“婉兒,我這是怎麽了?”秋歌想起坐起來,全身上下卻酸痛無比,動彈不得。

婉兒背着手,不開心的撇嘴說道:“姐姐昨天趁着婉兒睡着了,自己去了靈獸山,被那裏的護山神龍傷了。”

“啊?那我…我,我怎麽回來的呢?”那個如此真切的吻,秋歌很想知道答案。

“喏。”婉兒指着門外走進來的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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