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醬油一黨
李上源從輔導員辦公室出來,回到寝室的時候其他三人在床上睡覺,他輕輕帶上門。
“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就沒給你帶飯,我桌上有一桶泡面,外面那麽冷你就別去食堂吃了。”趙辛從床上伸出半個頭來,把話說完又退到被子裏去取暖睡覺了。
“我桌上有兩根泡面搭檔。”楊俊博從被子透出頭說完話就把頭伸回去了。
李上源原本沒打算吃了,他們貢獻出來東西他就不客氣了,拿了趙辛的泡面放調料,再去楊俊博桌上拿火腿腸時,睡在上面的楊俊博突然從床沿蕩出頭來,“你只吃一根啊,給我留一根。”
“輔導員沒有請你吃飯嗎?”漢子好奇的同樣從被子裏伸出頭挂在床邊。
李上源把火腿腸掐成小段,走到飲水機前接熱水,背着漢子回了兩個字:“沒有。”
“不能夠啊。”漢子幹脆擁着被子坐了起來,繼續八卦:“那輔導員叫你去幹嘛?談什麽事談這麽久還不管飯。”
“是說寒假實習的事。”李上源把叉子叉在面桶邊緣,已經淡淡的往外冒香氣了。泡面就是這樣,聞着巨香,吃到嘴裏時也不過如此。
“院裏十個名額的那個?”楊俊博一坐而起問。
“嗯。”
“不是沒有機會了嗎?”他們因為把景如畫藏在寝室這件事被院裏通報批評,也因為生活作風(?)問題被取消了院裏推薦的實習資格。
李上源沒有答話,聞着泡面的香味吞了一口口水,迫不及待得拿起叉子開蓋吃起來。
“這還不簡單,我們是沒有了。”漢子悠悠的回了一句。
“?”楊俊博不懂。
漢子看着李上源的後背道:“我們是沒有了,輔導員再怎麽樣也不會讓李上沒有的。”
“為什麽?”楊俊博還是不懂。
“漢子,你什麽意思?”李上源聽出他意有所指了。
“我什麽意思,羨慕你呗。”漢子嘆一口氣。
趙辛聽出兩人有火了,當起119救火員,坐起來勸着:“漢子,你少說兩句。”
“我發覺你們挺有意思的,我到底說了什麽難聽的話了要我少說兩句?”漢子掀開被子氣得站起來,“我們四個一起被刷了去外企實習的機會,李上卻有,是上面有人嗎?還是後面有人?”
“幹你娘!張富貴你跟我說清楚!”李上源叉子一扔站起來,“誰他媽後面有人了!”
床上被叫了本名的漢子更是一蹦三丈高,他最讨厭別人叫他本名,還被罵了長輩,頭撞天花板後手摸着頭頂一步步走下鐵梯。
“你他媽還幹起我的娘來了!到底是誰被誰幹,先摸摸你自己的菊花再來拽吧。”
“我操`你媽!”李上源被漢子的話氣得一腳踢翻椅子,撲過去抱起他就往地上摔。漢子被他摔倒在地上,先發制人一拳揮向他的肚子,占了主導後李上被壓在了下面。
趙辛幾乎是從床上跳下來的,喊着被突發矛盾看傻了的楊俊博:“下來拉架啊,我一人怎麽拉得開!”
拳拳相向,地上的兩人已經互相招呼了很多拳,發怒的李上源還是占了上風。漢子在他身下挨得快被打哭了才被趙辛從他手下救走,楊俊博擋抱着李上源,兩人之間楚河漢界停止戰鬥。
“都是兄弟,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要到動手的地步嗎?”趙辛見漢子打得一臉的口水忍不住說李上源。
“他不僅幹我娘還要操`我媽,誰他媽還跟他是兄弟!”漢子吐出一口帶血絲的口水。
楊俊博笑場了,趙辛臉也嚴肅不起來了,打了一架的李上源邪火發了,噗一聲笑了出來。
“笑你妹,有種別躲再來啊,我打得你叫爺爺!”漢子推攘着趙辛要過去。
“剛剛到底誰被打得快叫爺爺了?”李上源摸摸自己的臉,他挨了幾拳但還不至于像漢子那樣吐血水。
“不是我!”
“哦,不是你,是張富貴。”
“你他媽不叫這個名字會死啊!”漢子又怒起了,不過因為李上源的态度明顯已經不會再打起來了。
趙辛就不拉他了,撿起地上兩人撞倒在地上的椅子後,拿上煙拉着李上源出寝室到走廊盡頭的窗戶旁,兩人對着窗戶抽起來。
“漢子只是嘴賤,他人怎樣你比我更清楚。”趙辛還是八卦補問了一句:“你實習的事,到底怎麽回事,輔導員怎麽跟你說得?”
李上源嘴裏叼着煙瞪回去,趙辛不想因為這個又挑起他的火,解釋道:“輔導員是gay這個事全班都知道了,為什麽四人就你一人又有了實習機會,上次他還那樣看你,我們多想也是人之常情啊。”
“見鬼的人之常情,我是直男好嗎,覃玉嬌的處都是我破的。”李上源猛吸一口煙。
“你能不提那個女人嗎?”趙辛煩死李上源的那個前女友,就是她才讓他們失去了去外企實習的機會,還讓景如畫進了精神病院,沒有把她麻袋套頭打一頓算她幸運了。
“輔導員說名額是他給我争取的,因為覺得我肯定會有一番作為。”李上源說完見趙辛一臉鄙視就知道他不信,其實自己也不信,這餡餅砸下來沒因沒由的。
輔導員讓班長傳話叫他下課去辦公室,他聽了後菊花一緊,但還是去了。他原本也想過,要是輔導員以各種要求威脅,對他做什麽他是反抗還是順從。特別是他一進去辦公室只有輔導員一人時,他都開始覺得屁股疼了,可是輔導員只是叫他坐在辦公桌對面跟他講實習的重要性和在那家企業的發展前景。一聊就聊了很久,他要從辦公室出去時都是用跑得,也是做賊心虛,漢子這麽一問他就往那方面想了。他是直男,他喜歡女人,他不喜歡撿肥皂。
“如果一定要我找原因,那麽只有輔導員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李上源手放在他兩腿間發誓:“哥們兒我,只能是身前有人。”
“行了行了,別提你那位前女友了好嗎?不能再反胃了。”趙辛皺眉阻止。
“誰這次提是覃玉嬌了,我現在喜歡的是景如畫。”李上源把煙頭從窗戶扔出去。
“再提我翻……什麽?你喜歡誰?”趙辛一臉震驚,煙頭都沒扔看着他。
“我知道你也喜歡她,楊俊博也可能對她有這個意思。但愛情這東西你懂得,藏是藏不住的,我也沒必要對你藏着掖着。”李上源一臉坦蕩,雖然朋友妻不可欺,前提要她是他的朋友妻。
趙辛苦笑,豈止有楊俊博,就連漢子都對景如畫有愛意,知道她的手機號後每天只要空下來都會給她發信息,有可能在打架前都還在跟她通着信息。
“她跟陳默今住在一起,還有我們什麽事嗎?”
“只是暫時跟他住在一起的而已,她還不是跟我們住一起過。再說陳默今是醫生,他對孤家寡人的她完全是出于同情,我前些天聽醫學院的學生說陳默今跟他們的老師有一腿。”
趙辛把煙蒂扔地上麻溜的用腳一踩,八卦起來:“他們醫學院不是男教授多嗎?難道?”
“鬼知道啊,陳默今是什麽人,人家高認知是不會和我們一樣膚淺因為她長得漂亮就喜歡她,在他眼裏,她是病人。”李上源對自己和室友很中肯的評價,又自以為是的對陳默今進行了淺度剖析。
“也對、不對,你膚淺我可不膚淺。”趙辛摟着李上源的肩往寝室走,“但是今天這事你确實做過了,漢子只是開玩笑,你把人家打得糊一臉口水……”
“他那是酸葡萄心理,實習機會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得的,他就認為我是賣了菊花了。”
“噗……算了算了,你們倆的事自己去解決,只要不要鬧得太過。”
漢子正好從寝室裏出來,一臉得意,學《上海灘》許文強那樣戴着白色圍巾:“誰有時間跟他鬧,我是有約會的人。”
“如畫要來學校了。”楊俊博跑出來主動關上門,他知道他們也會去,果真兩人沒進去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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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如畫從公交車上下來,随着人流一直走到Z大的大門才停住腳步給陳默今打電話,他沒接。
一個小時前他給她打電話說送一份文件到Z大,她就想起他們是Z大學生,就跟漢子回短信說她等下要去Z大。
當看到他們朝她飛奔而來時,她覺得有種時過境遷的感覺,當時她在523,每天等着他們下課回來,他們回523很多次都是喘氣,路上肯定是跑着的。
四人才站在她身前,陳默今的電話就回打過來了,問清她到了後囑咐她不要亂跑他馬上就出來。
“你們快放假了是不是?”景如畫對着幾個老朋友笑眯了眼。
“你如何得知?”漢子把掉在胸前的圍巾耍帥一樣要撩上來,啪一下打到站在他身邊的李上源臉上……
“陳醫、默今跟我說得。”她改口,陳默今提過她要叫他時直接叫他名字。
默今?這麽親切的稱呼,以後是不是叫小默默或者小今今了?
“我還沒吃飯,一起去吃個飯吧。”李上源用手抓了抓嘴上漢子圍巾留下的毛,邀請她。
從大門口開出來一輛車,“嘀嘀嘀!”三聲刷存在感,司機再降下車窗對着她招手。
“今天不行了,下次吧。”景如畫提着資料袋跑過去,副駕駛門被車裏面陳默今打開,她無比熟悉的坐上去。
趙辛看着那輛車的車尾,喃喃道:“李上,我們剛剛是被無視了嗎?”
漢子憤慨的又撩起挂在胸前的圍巾要圍上,卻是再次砸向李上源的臉……
李上源摸着嘴上的毛,看着漢子落寞往學校回走着的背影,張富貴絕逼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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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今把車停到一棟別墅前,不知道從哪突然蹿出來一個保姆打開鐵門,他再把車開進去。
“等下我說什麽你就拿筆記下來知道嗎?”下車前,陳默今把資料拿過去,再遞給她一支筆和一個筆記本。
景如畫點頭搗蒜,這些天他叫她在家裏練字,她已經可以熟練的掌握現代筆的用法了。
兩人由保姆引進去,門一打開就撲出來一股暖氣,空調到底打到多少度了?
保姆略微覺得不好意思的指着客廳沙發處:“陳醫生,小姐早上起來就這樣了,怎麽都不穿衣服。”
景如畫順着看過去,下巴掉下來了,沙發上坐着一個赤身的女人,所以才把空調調那麽高!
陳默今了然的點頭,開始脫外套,還脫了線衫,全遞給保姆。
他不會是?景如畫雙手捂着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的畫面。
陳默今見她沒跟上來,于是催道:“過來啊。”
景如畫話想咬自己的舌頭了,他要她也加入他們嗎?
“不過來,你們忙你們的,當我不存在就行了。”
陳默今無法只好抓着她遮着眼睛的手往客廳走,她在心裏默默流淚,她雖然以前是混青樓,可那方面沒有實戰經驗。
所以他給她紙筆,是要她現場臨摹他的春`宮丹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