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救援的人來了
經過與淋浴頭和某人*艱苦卓絕的戰鬥，塞勒斯少年也不得不重新洗了個澡，等他從水汽氤氲的浴室中離開，差點被外面的氣味熏了個倒仰。
迅速回身，關門，大口呼吸了浴室中過于濕潤的空氣，眼裏被刺鼻氣味熏出來的淚水才勉強收了回去。
程維桢只在腰間裹了一塊浴巾，他走在塞勒斯的後面，大片的胸膛就抵在塞勒斯的眼前，被人一把推了回去。
“嗷？”
“不許動！”眼看着腰間那塊浴巾搖搖欲墜，塞勒斯連忙命令道，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充足準備，再次打開了門。
腥臭的氣息争先恐後的鑽入血族的鼻孔，捂住自己的鼻子，塞勒斯感覺自己都要不能呼吸了。
等等，我好像不用呼吸。
人類做久了都忘了這件事，塞勒斯調整了一下，将手拿下來，果然聞不到氣味了，但那種黏膩的令人作嘔的感覺仍然如影随形。
“啊啊啊！！救命！！”
人類瘋狂的呼救聲從窗外傳來，塞勒斯走到窗邊向外眺望，在黑暗之中隐隐約約看到有人在雨中奔走，而随着他的喊叫，從小區的各個角落裏忽然鑽出了幾個黑影，撲向了那人。幾聲絕望的嚎叫之後，人類也沒了聲息。
距離墨雨降臨已有二十四小時。
血族赤色的瞳孔裏流露出冷漠的神色，生命的流失無法在他冷硬的心上留下一絲痕跡，甚至某種方面，血族也是一種另類的喪屍，塞勒斯非常清楚這一點，因此他從沒有任何同情心。程維桢很快就湊到了他的身後，*的胸膛抵着他的背部，兩具冰冷的身體貼合在一起卻有種異樣的溫暖。
“不要挨得這麽近啊。”塞勒斯嘆了口氣，推了推程維桢，不知是不是因為适應了，他覺得空氣中刺鼻的臭味竟然減弱了一些。
電燈似乎壞了，一會明一會暗，塞勒斯擡起頭看了看，盤算着是不是要先換一個燈泡，忽然整個小區都暗了下來。他愣了愣，很快意識到，不是燈壞了，而是停電了。
不過還好，這個小區有緊急電源，在短暫的黑暗之後，小區又重新亮了起來。
外面更加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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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雨依然淅淅瀝瀝的下着，塞勒斯仰望着黑暗的天空，沒有任何光芒能從這厚厚的雲層中穿過，每一盞燈光在這密不透風的黑暗中艱難的存活，那是一個個還鮮活的生命，仿佛在陰雲密布的大海上掙紮的小船，區別只在于什麽時候毀滅。
“嗷。”程維桢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将塞勒斯攬在懷裏，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偷偷舔了舔他的臉。
噫~好開心！
“成了，回去睡覺。”塞勒斯揉了揉他的腦袋，眼眸裏是不自覺的縱容，“明天就要開始訓練了。”
程維桢的眼睛如同最上等的墨玉，籠罩在上面的那層淺淺白霧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散去，他歪歪頭看着懷裏的少年。
給你。
一個罐頭出現在塞勒斯的眼前，他愣了愣，轉過頭，那雙幽深的眸子不期然闖入他的世界，帶着溫柔與縱容，專注的仿佛自己是這人的整個世界。
那幾乎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一雙眼睛。
“嗷！”大寶寶不開心就吃東西吧！吃東西最有效了！
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塞勒斯接過那個罐頭，放在手心裏捏着，眼角也染上了柔和的笑意：“謝謝。”猶豫了一下，他歪着頭，唇瓣輕輕碰了碰程維桢的臉龐。
只是親人間的感謝，應該很正常吧？血族少年想着。
程維桢好像整個人都石化了，被牽着送到卧室，上了床，直到塞勒斯再次離開，他那個愚鈍的大腦才慢慢開始運轉。
大！寶！寶！親！我！了！
嗷嗷嗷嗷嗷！！！
喪屍先生的眼睛在黑暗中仿佛發着光，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心情激動的想要跑出去掏上十個八個人的心髒！
盡管他并不知道什麽叫做激動。
城市中發生的異動在第一時間就被送到了高層處，因為研究所的及時發現，警察暫時還能維持住y市的秩序，但情況并不容樂觀。
“市長，墨雨已經徹底阻隔了我們的通訊，中央完全聯系不上，電話網絡全部中斷，各部門之間的信息也只能靠人力傳遞。”此次墨雨特別行動小組的組長嚴肅的彙報，“醫院已經在報警了，醒過來的人有很多并沒有變成喪屍，有些心軟的醫生為了救人，造成了二次感染。大型活動基本已經被禁止，但是有一些地方的小型活動我們來不及通知，很多地方出現了大量的喪屍。”翻了翻厚厚的資料，組長索性不再去看，“市長！請立刻做出決定！”
房間陷入了片刻的寂靜，市長擰着眉，手指有規律的敲擊着桌面，這是他思考問題時的習慣。
“墨雨中的病毒成分分析的如何？”
研究所所長立刻站了起來：“一直在減少，現在已經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了。”
“不惜火力開始對喪屍進行全力清剿，各部門全力配合。”市長下了決定，“依靠軍區暫時建立安全區，所有警力全部出動，負責清理城區和疏散群衆，注意分辨群衆中的感染者！”
“是！”
“咕嚕嚕~”塞勒斯摸了摸肚子，他嘆了口氣，有點餓了。
可是不想出去啊。
在房間裏還能忍受，房間外的空間簡直不能接受，塞勒斯是一個有點小潔癖的人，渾身上下被喪屍臭味包裹的感覺令他萬分不适應，而一想到現在捕捉到的食物，大部分都沒有足夠的清潔……
惡……忽然就沒有食欲了。
要知道，就連在森林裏，他們的食用水大部分都用在給盧導洗脖子上了，就算如此，塞勒斯也不願意直接用牙吸血。
別想了，這才停水多久，以後的事情以後在考慮。拍了拍臉，塞勒斯指尖冒出一簇藍光，罐頭在這藍罐之中突兀的消失，這是屬于血族的個人空間，大小由力量而定，但只能儲存死物。放好東西，打開窗戶，黏膩的空氣纏繞上來，塞勒斯在心中默念忍住，便一躍而出。
除了自身的超越人類極限的體能，血族最主要的攻擊能力還是自身的獨特能力以及魔法。相比起人類的異能者，血族的魔法使用範圍很廣，無論金木水火土還是其他的能力，只要力量足夠就能用出來。但對于這個力量等級卻有個限制，只有伯爵等級以上才能使用魔法，侯爵以上才能擁有獨屬于自己的特殊能力，親王才能毫無限制的使用所有魔法。
現在沒有精确的設備衡量自己的能力，塞勒斯估摸自己的能力已經脫離了最低等的吸血鬼，達到了男爵以上，子爵以下的水平，這個水平距離使用魔法還差的遠，只能用一些依靠血脈靈魂傳承的能力。
人類的氣息在這時候異常容易辨別，塞勒斯很快就滿足了自己的胃，但并不打算很快就回去。
他決定查看下附近的情況，為以後的離開做準備。
墨雨掩蓋了血族輕微的腳步聲，血族鬼魅般的徘徊在小區之中，他很快摸清了附近人類的大概數量，甚至找出了哪裏的喪屍比較多。正當他收好資料要回家的時候，遠處忽的響起一連串激烈的爆炸聲。
這時候還有放炮仗的？
塞勒斯很快回過神，這是槍聲，如此大的規模，看來是政府行動了。
很快就有人證實了他的猜想，經過擴音器的放大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小區：“大家不要驚慌，我們是政府接應的軍隊！請不要出門，關緊門窗，我們在消滅喪屍之後将會把你們接應到安全地區！”
這樣的喊話又重複了幾遍，合着槍炮的聲音竟給人一種安心感。但聲音同樣也引來了喪屍的關注，從各個角落裏湧出了數量不少的黑影，軍隊槍口的火花始終沒有停歇，喪屍在很遠的距離就被一個個擊倒。
如果政府的行動力都這樣快，怎麽會讓喪屍成為世界末日呢？
塞勒斯躲在一旁觀察着，這些軍人們大概三四十人，彈藥充足，動作也非常專業，再加上并沒有格外防備雨水，他有理由相信政府已經知道了墨雨的秘密。
不能跟着他們離開。幾乎是本能的，塞勒斯往自家的方向看去。
漆黑的夜空中，每個高樓上亮起的燈光後都有窺視的人類，那明亮的光芒在黑暗中是如此的明顯。
包括血族的暫住地。
糟糕，忘了關燈了！
塞勒斯瞳孔緊縮，風一樣的沖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