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叐
塞勒斯并不想讓程維桢和車隊的人有過多的接觸，接觸越多破綻就越多。但程維桢的食物是人類的心髒，直接将他放在一大群毫無戒心的人類之中更不是一個好選擇。因此當梁兵帶着人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全副武裝的兄弟兩。
兄弟倆都穿着黑色t恤以及便于行動的迷彩軍裝，褲腳塞進黑色的靴子裏，幹淨利索，還有些制服誘惑。只是程維桢制服多了些，塞勒斯誘惑多了些。相貌出衆的兄弟倆引得車隊裏姑娘和一些小夥子不斷偷看。
不過姑娘們的視線集中在程維桢身上，小夥子卻是一邊看塞勒斯一邊臉紅。
程維桢對此非常敏感，他不能說話，就用威脅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偷窺塞勒斯的人，森然殺氣令大部分人都老實的收回了不老實的眼神，剩下一部分又用更加露骨的眼神看向程維桢。
嘛，只要不看我家大寶寶就可以！
喪屍先生心滿意足的走在弟弟的身邊，冷着一張臉裝作能聽懂他們談話一樣。
他這副嘚瑟的模樣塞勒斯不能更熟悉，不過身邊還有人，便只瞪了他一眼就罷休，這倒讓程維桢更興奮。
婉拒了跟着車隊一同行動，塞勒斯在小區裏找到了一輛被棄用的車，鑰匙還插在方向盤上。在簡單檢查之後，這輛車就成為了兄弟倆的禦用駕駛。
因為正門的喪屍太多，他們選擇了從較小的後門離開，開幾輛能從後門出去的車，在塞勒斯的帶領下，車隊終于回到了大道上。
末世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這個原本繁華的城市早就成為死地，路邊也頗為蕭條。再度繞過一小隊喪屍，塞勒斯就聽見對講機山傳來一聲嘆息。
“誰能想到，末世說來就來了。”那人自嘲道，“我連生化危機的電影都沒看過呢。”
立刻就有人回答了他：“就算看過也沒用，這裏可沒有□□公司，鬼知道那場雨怎麽出現的。”
勉強用說笑打散了壓抑的氣氛，然而等他們來到超市門口，所有的聲音再次停止了。
“留一隊人在這裏戒備，其他人帶好家夥，跟我進去！”梁兵壓低了聲音發出命令。
超市的玻璃門敞開着，空氣中充斥着腐臭的氣息，櫃臺處倒着幾具屍體，不知是喪屍的還是人類的，這在末世倒也算正常。但當人們進入超市內部，臉色總算變了。
貨架上的東西空空如也，只有個別的東西散落在地上。貨架上灰塵不厚，顯然這裏是最近才有人來過，帶走了大部分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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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梁兵查看了店裏的喪屍屍體，站起身摸摸頭，“看來有不少人來過了，去倉庫看看還有沒有留下來的東西。”
塞勒斯道：“我和我哥去樓上看看。”
梁兵點頭，他便帶程維桢上了樓。
這種小超市規模不大，二樓是店老板居住的地方，不過還是開辟出一些地方買些紙筆之類的。塞勒斯掃了一眼，沒有需要的東西，接着往卧室走去。
卧室的窗口對着店後面，因為只是二樓，看的不遠，塞勒斯索性把窗戶打開，又向上爬了幾層，朝遠方望去。
“奇怪，有喪屍聚過來了。”他皺起了眉頭。
不知是不是人肉的氣味吸引了它們，附近的喪屍開始向小超市聚集起來。喪屍的行走速度和人類散步差不多，可這些喪屍的速度卻顯然更快，如果比較起來，更像是發現人類之後拼命追趕。而且這些喪屍的嗅覺靈敏的過頭了，他們距離這裏分明還要很長一段路，這個距離下不可能嗅到人類的氣味。
程維桢趁着這個功夫已經跟了上來，聽到塞勒斯抱怨他歪了歪頭：“嗷？”
摸摸自家哥哥的腦袋，塞勒斯解釋道：“這麽多喪屍圍過來，恐怕今天是沒法繼續去下一個地方了，咱們得趕緊走。”
“嗷！”程維桢狠狠皺着眉，他賭氣的轉頭沖着喪屍嚎了一聲，聲音并不大，卻飽含着巨大的怨氣。
好不容易和大寶寶出來散步，都被你們打擾了！
一道無形的波紋從他的周身散發出來，那些游蕩過來的喪屍剎那間停下了腳步，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仰起了頭部，然後統一向着反方向離開。不但是在街上的喪屍，就連那些隐藏在樓房，小巷陰暗之處的喪屍，也紛紛走了出來，向着遠方離去。
這麽大的動靜，塞勒斯當然是注意到了。這不可能是喪屍們自己的行動，它們就仿佛在聽從別人的命令，和昨天晚上小區外的喪屍舉動卻有些類似。
“哥。”他舔了舔嘴唇，“是你做的？”
程維桢湊過去舔了口塞勒斯的臉龐，權當做答複。
這可就有點意思了。
從二樓下來的時候，梁兵他們已經将能拿走的東西都裝在車上了。車隊安靜快速的離開超市，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因為沒有喪屍搗亂，他們很快就完成了所有目标。美中不足的是一些超市已經有人收集過物資，但并不緊要。
也許是在這附近住的久了，塞勒斯忽然想到那幾個有人來過的小超市都是在馬路旁附近比較知名的。
或許是有另一個人類小隊從此經過？
他很快把這個念頭抛在腦後，帶着滿滿的戰利品，車隊順利回到小區。
比起塞勒斯，車隊的人對于暫住地更為上心。單元樓中所有的喪屍屍體都被搬了出來，樓底大門也有人專門看守，外出小隊的歸來令人們慶祝了一個晚上。y市在經過政府的大規模清掃後物資殘留的并不多，這次收集的物質可以支撐小隊一個月的生活，足以趕到希望基地了，這令所有人都很興奮。
在車隊進行慶祝的時候，塞勒斯卻把程維桢帶到了樓頂，從這裏向下看，地面的一切都顯得渺小極了。
“你能控制喪屍。”塞勒斯看着程維桢，他的聲音裏暗含着興奮，“你能控制多遠的距離？”
程維桢想了想，他試探着向遠方的喪屍群發出命令。兩人的視野都非同一般，他們很快就看到屍群開始騷動，片刻之後開始規律的移動。
然後組成了一箭穿心的造型。
“嗷！”喪屍先生自豪的看向他家大寶寶。
“快散開啊散開，你想被別人看見嗎！”幸虧有夜幕遮掩，否則血族少年那張不知是羞惱還是羞澀的大紅臉就要昭告天下了。
這個家夥什麽時候能精明一點啊！
車隊在小區駐紮了五天，增加了兩輛裝備物資的大車，喪屍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在梁兵的建議下，人們割斷了大門的鐵鏈，正式向希望基地前進。
依然是以小卡車打頭，其餘車緊随其後，不過塞勒斯婉拒了蘭霜邀請他們上大巴車的建議，和程維桢依然是兩人開一輛小車。車隊之間以對講機聯系，倒也方便。
從y市到a市的距離不算遠，如果是末世前，恐怕兩天多的時間就足夠了，但現在許多主要幹道都被廢棄的車堵住了，還有些地方聚集着大量的喪屍無法通行，他們不得不選擇更繞遠且難走的小路前進。
因為糧食緊缺，迫切的想要到達安全基地，塞勒斯讓程維桢盡量驅逐大群喪屍，這大大方便了車隊的前進。梁兵樂觀估計，如果他們能以這個速度前進，路上也不會碰到什麽意外，再有半個月就能到達a市，這可以為他們省下大量食物。
蘭霜并不贊同他的觀點，車隊裏的大部分人雖然想相信梁兵，心裏卻依然有些忐忑。這方面來講，塞勒斯反倒比所有人都樂觀，他深知只要程維桢在，這支隊伍就不會碰上什麽棘手的敵人。
跟着人類小隊走的好處是明顯的，每到餓了的時候，塞勒斯都會對蘭霜下手，這位小姐是他唯一看的上的口糧。程維桢的夥食倒是麻煩點，塞勒斯只能教他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每天以自身的血族能量補充他的損耗。
不過因為頻繁吸取血液，好像引起了程維桢對蘭霜的敵視。
深夜，塞勒斯忽地從睡眠中醒來，許久沒有睡得這樣沉，現實與夢境的切換令他大口喘息了一下，緊接着條件反射的便要捂着自己的鼻子，卻赫然發現并沒有嗅到喪屍那惡心的氣味。
血族少年看了眼周圍，車窗緊閉，程維桢就坐在身旁，沒有睡覺，一雙黑亮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噓。”示意對方不要出聲，他慢慢打開車門。
燥熱的空氣混雜着令人作嘔的臭味沖進車內狹小的空間。
“哦。”塞勒斯後悔起自己的舉動，如果不開車門能多享受一會清新的空氣，那麽探求真相也顯得沒有必要了。
一雙手将他拽回車內，程維桢喉嚨裏發出安撫的嗬嗬聲。那股惡臭的空氣忽的消失，一股混合着清新的花香的氣息重新占據了這個小空間。
塞勒斯在黑暗中瞪圓了眼睛。
喪屍還有空氣清新劑的功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