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體實驗
車廂裏放着三排不知什麽東西做的透明罐子，每個罐子裏都裝着一種未知液體浸泡着怪物。
說是怪物，其實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人形的，不過比起普通人，這些被裝進罐頭裏的人都長得比較怪異。指甲又黑又長，嘴裏伸出長到異常的獠牙還算的正常的，這裏的大部分人身上都多了些東西，像是兩三個腦袋，五六個腿，或者一條血粼粼的魚尾，或是渾身長滿鳥類的羽毛。
強忍下心頭的不适，塞勒斯換了輛車繼續查看，也是這種人造的怪物，而當他來到最後一個車廂的時候，心頭的憤怒終于忍不住了。
這是唯一還有‘活物’的車廂，前提是這些東西能被稱為活物。那是一個個喪屍模樣的人形生物，肌膚腐爛，露出其下森森白骨，但血管卻奇異的還在搏動。他們的眼睛不像喪屍那樣蒙上層霧一樣的白色，而是血一樣的紅，在昏暗的車廂中似乎閃着光芒。
塞勒斯憤怒卻是因為他發現這些怪物竟然還有甚至，其中有些人察覺到他的到來，竟向它看了過來，那位微弱的信號表明着他們的身份，他們都是喪屍與吸血鬼的結合體。
同為屍體，喪屍和吸血鬼的基因天然排斥，兩種不同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融合在一起，拜基地裏那群研究瘋子的不斷失敗所賜，塞勒斯深刻的了解到這一點，凡是能夠将兩者結合在一切的，無論是通過什麽方式，都會給實驗體帶來極大的痛苦。
血族特有的鏈接方式誠實的将這些怪物們的痛苦傳達給了塞勒斯，那絕望的昏暗的看不到一絲光明，只懇求永恒的死亡的心情，令血族少年再也提不起一絲笑意。
人類！
他難得的憎恨起某樣東西，不是因為血脈的傳承，只是因為憎恨而憎恨。
“吱。”我送你們離開。
小蝙蝠叫了起來，無聲的聲波悄無聲息的摧毀了所有怪物的大腦，他們用滴血的雙眸向小蝙蝠投去感謝的目光，然後義無反顧的進入永恒的沉眠。
“什麽聲音？”可出乎意料，外面卻有了動靜，塞勒斯的耳朵很尖，他馬上發現說話的人竟然是護衛隊的将軍。
這時候被發現可就不妙了。
正考慮是不是将人催眠，外面又傳來了新的聲音。
“敵襲！”
警戒的聲音才說了一半，說話的偵探兵就倒在了血泊中，随後是一聲巨大獸吼，背生雙翼的巨大變異白虎從遮掩的小樹林後露出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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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襲的哨聲傳遍了整個車隊，将軍看着遠處的妖魔鬼怪，眉頭緊皺，但想到了什麽，又回身先将車門上的小窗戶打開，朝裏面看去。
車廂內一切安靜，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他壓下心頭的狐疑，對着周圍看守的士兵道：“你們守在這裏，情況不對立刻開車離開，務必保護樣品安全！”
“是！”
塞小蝙蝠從車頂跑了出去，此時整片大地都被熊熊烈火照的亮如白晝，兇惡的猛獸在自己人類隊友的指揮下輕易撕碎了人類的防線，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憑借着強悍的個體武力戰勝分散的人類。
“哥。”一片混亂中，塞勒斯找到了程維桢，他帶着血屍小隊正在一個角落裏劃水，小蝙蝠落在地上化為俊美的少年，“他們真的在做人體實驗。”
程維桢順手将撲上來的大貓打飛，說道：“我知道了。”
“這東西為什麽會放在這次運輸的隊伍裏，誰會要這種東西？”塞勒斯有些費解。
程維桢想了想，回答道：“車隊向外輸出什麽物資都是基地各家族定的，唯一能做手腳的就是總指揮，查出那個人屬于什麽陣營，就知道做這事的是誰了。”他嚴肅的看着塞勒斯，“但是無論是誰在做人體實驗，實際上與我們是無關的，你不必摻和進這件事來。”
“我可不認為這和我沒有關系。”塞勒斯反駁，他伸手按住程維桢已經很久沒有跳動的胸口，“那是你的仇人，害你失去生命的仇人。我能感覺到，你的心裏對他們的恨。我想幫你報仇。”
“罷了，随你。”程維桢只覺得自己的心正在猛烈的跳動，直要跳出胸口，但到頭來那冰冷的胸膛也沒有一絲動靜。吸了口氣，抓住塞勒斯的手道，“那咱們至少先把這些人保下來，要是現在就死了，可沒處追查。”
全體由智慧喪屍和高階血族組成的血屍小隊完全不負他中二的名字，當數百不懼槍炮的變異獸沖到面前，拿刀劈斧砍都留不下一絲傷痕的厚實皮毛卻輕而易舉的被冰錐穿破，冰，火，雷三系異能在這片戰場上亮起，而周邊則頻繁閃爍着各色魔法，矯捷的血族輕松的在獸群中來往，那鋒利的指甲直接給變異獸好好吃了頓苦頭。
有傭兵看見了，便試圖靠過去，似乎哪裏要更安全一些，而同時無數的疑問在心中盤旋，最終化為一句話。
他們是誰？
這個護衛隊中優秀的傭兵足有五六十人，而護送的軍隊更是有三百人，要讓自己從這三百人中脫穎而出，被總指揮看中，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于是他決定暴露一下自己的實力。
血族能強悍到什麽程度？
他們随手就可以繪制防禦法陣，随便念幾句話就能發出禁咒，只要沒有化成灰，沾到血就有力量。作為一個有着親王靈魂的侯爵級血族，塞勒斯就是在這時候說他是世界第一，恐怕也不為過。
因此當那血腥的氣勢失去壓制，驟然放了出去，壓制住全場的時候，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猛地一跳。
恐懼。被猛獸盯上的恐懼。死亡的恐懼。
“火牆。”塞勒斯輕飄飄的念道。
從車隊周圍亮起一道微弱的火光，然後火苗猛然增高，暴起血紅色的兩三米的火牆，将整個車隊圍得嚴嚴實實，頃刻間就燒死了闖入基地內部的野獸和人類，圍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形。
“前進。”
熊熊燃燒的火牆随着他的話而向外推進，嗅着空氣中的烤肉味，見識了方才燒死人的場面，無論是入侵者還是車隊的人頓時驚慌起來，拼了命的想要逃離火牆。
“跑什麽跑，又不會燒死你們。”塞勒斯抱怨了一句，大型魔法的使用需要大量的魔力，他已經感覺自己單薄的小身體快被掏空了，錯開一步歪在程維桢身上，“好累啊。”
“那就快點解決吧。”程維桢扶住他，索性停了手中攻擊。
塞勒斯一笑，他伸出手，豎在身前，五指指尖燃燒着血色的光芒：“去。”
龐大的火牆一改緩慢的速度，以恐怖的速度沖向四周，地毯式的清掃着一切入侵者，終于有車隊的人因逃跑無力而即将被火焰吞沒，然而等他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卻發現火焰如同空氣一樣從他身旁越過，未傷分毫。
可在他旁邊來不及逃跑的變異獸卻已經被燒成了骨架。
“這火不燒人！這火不燒人！”死裏逃生的人狂喜的大叫起來。
入侵者逐漸成為被屠殺的那一放，塞勒斯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差不多達成了目的，便将手指握成拳頭，向上一揮，那恐怖的血紅色火牆仿佛被吸走了一般，朝着天空上飛去，迅速的消失。
除了戰場上還殘留着的溫度和變異獸與入侵者焦黑的屍體，這裏竟看不出發生過一場大火。膽顫心驚的幸存者們站起身來，一面看着遠遠逃竄的敵人，一面看着造成這一切的塞勒斯。
“這是你的異能？”車隊的總指揮走了過來。
“對。”
“你是血屍傭兵小隊的人。有沒有興趣加入軍隊？”他問道。
塞勒斯道：“加入不可能，但若您想找我幫個忙什麽的，倒是沒問題。”
一個強悍的異能者，尤其是這種以一己之力扭轉戰局的強者，絕對是這個時代最吃香的人。塞勒斯賭指揮會試圖利用他，甚至将他拉近那個研究所。但沒關系，他最怕的反倒是對方不和自己接觸。
“那就多謝了。”指揮對他硬生生擠出一個笑臉，轉身離開了。
程維桢的冰冷的眼神一直追着他消失在陰暗處，才帶着塞勒斯往其他人處走。帳篷是肯定住不下人了，車隊決定連夜趕路，盡快到達中央基地。
車子都是由人換班倒二十四小時開着，塞勒斯因為其強者的身份免去了這個義務，得以在車廂裏盡情的休息，好在軍車經過改造都是太陽能供應，不然早就在半路上報廢了。一路上指揮的臉色依舊很難看，還時不時的派人到周邊查看，等到出了h省，他才漸漸放松下來。
h省裏有什麽東西，值得他如此懼怕？
塞勒斯不知道，因為他們已經進入了中央基地，除了指揮，軍隊和各傭兵團的人都被留在一個大型的軍營中安排住宿，一住就是一個星期，在傭兵之中出現埋怨的聲音之前，指揮再次回來了。
他象征性的安撫了傭兵們，并送了不少中央基地的積分，便拉走了那多出來的三輛車，再一次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