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銀戒指

那張俊美的臉上布滿敵意與殺氣,一時間竟顯得格外陌生,程維桢發現自己身份暴露,立刻放棄兜帽,就要離開。

“別想跑!”塞勒斯咬牙,撲天火焰直接燃燒起來,将他和程維桢一同包裹在內,“火程維桢!”

地獄烈火立刻纏繞上程維桢的四肢,将他困在原地。掙紮了幾次還沒有掙脫,程維桢終于放棄了逃跑的打算,但他并沒有就此束手就擒,反而開始塞勒斯攻擊。

“程維桢!”塞勒斯開始還會躲避那些寒冰,後來發現這些寒冰的速度與力道越來愈大,顯然對方是認真的想要殺死他,頓時惱羞成怒了,“你瘋了不成!”他跳過去,狠狠地揍了程維桢一拳。

“你以為這樣能騙我嗎!”看見塞勒斯憤怒的雙眼,程維桢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帶着憤恨的聲音道,“即使裝得再像,你也不是寶寶!”

“什麽裝得像?”塞勒斯擰起眉頭,他揪起程維桢的領口,吼道,“好好看清楚,我就是我!不是誰假扮的!”

“那你後面的那兩個呢,不要回頭!”程維桢的聲音輕輕的出現在他的耳旁,在塞勒斯的眼神變得詫異之前,又連忙警告,“他們都是假人!”

“老祖!讓我殺了他為蕭遠和成渝報仇!”遠處,何畫扇已經沖了過來。

“別讓他們發現異常!否則他會想方設法分開咱們的!”程維桢再次警告道,他臉上懷疑與痛恨的神情一絲都沒有改變。

何畫扇和盧潔已經到了跟前,看着塞勒斯手中的程維桢,臉上的憤怒轉化成了喜悅:“原來是老大,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這村子裏陰沉沉的太讓人難受。”

程維桢閉着眼睛如同老佛入定,看都不看圍着自己轉的正歡的兩人。這場景令塞勒斯頗為苦惱,一直以來他都和何畫扇走在一起,剛剛蕭遠還死在了程維桢受傷,這樣看來,程維桢或許說的假的。但塞勒斯相信程維桢,無論別人說多少話都比不善程維桢的一句話。

因此,即使滿腹疑惑,塞勒斯還是決定如程維桢所有的一樣,叫開了何畫扇和盧潔:“敘舊等會再說,他就是剛才的黑衣人。”

“老大?不可能!老大殺我們有什麽好處。”盧潔心直口快的說道。

塞勒斯舔了舔嘴唇,覺得事情更加有趣,可事實上,他也更加信任程維桢的話。只是這兩個人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怎麽可能會成為幻象?

“別耽誤時間了,帶着人直接走吧。”塞勒斯一牽手,程維桢四肢上的火焰立刻縮到成手铐,只能跟在塞勒斯的身邊的一定範圍內。

方才繞了不少小路,離村長的房子更遠了,塞勒斯不着痕跡的放慢了腳步,落在何畫扇的背後,他朝着程維桢看去,對方正和他對着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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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進、那、個、樓,直、接、毀、掉。

毀了不是還會複原嗎?塞勒斯的腦袋裏想着,還要再問,卻發現程維桢停了下來。

“怎麽了?”盡管并不想引起別人注意,塞勒斯還是不得不問了出來。

“我們怎麽在這裏?不是回去了嗎?還有,蕭遠哪裏去了?”

程維桢一臉茫然的樣子,當真不像是裝出來。

塞勒斯停了下來,他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你不記得了?蕭遠是你殺的。”

“不可能,我殺他做什麽!”程維桢立刻否認。

血族少年挑起了眉頭,他唇角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那你說,蕭遠在哪裏?”

“我們不是在村口等你回來……噗!”

塞勒斯一拳錘在了他的腹部,力道之大令程維桢深深玩下腰去,說不出話。

“怪不得呢,在我面前還敢裝!”

沒等程維桢說出第二句話,撲天大火便直接将他的肌膚點燃,而同時腳底下浮現出繁複精美的法陣,直接将他的四肢剖開,被大火充分焚燒。

“老祖!”“老祖!您在做什麽!”

身後傳來兩聲驚呼,然而塞勒斯卻理都沒理,确認程維桢已經葬身火海,他立刻跳上一旁的房子,飛快的朝着中心奔去。

原本仿佛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本來幹幹淨淨的院子裏忽然蹦出來不少喪屍,地裂雷劈火龍一個個異能毫不留情的阻隔住他所有的前進方向,塞勒斯不為所動,他擲出一個五階晶核,在上面畫了個魔法陣便扔了出去。爆出的六角形法陣形成了片刻的防護罩,然後在異能的打擊下碎裂,與此同時,血族少年已經抓住時機從包圍之中跑了出去。

成千上萬的喪屍仿佛瞬間出現來村子裏,擠滿了每一寸土地,而兩側的民居也在扭曲着,房頂張開,斷裂的頂梁木頭成為牙齒,朝着塞勒斯咬去。眨眼的時間,村子裏竟找不出一處立足之處。

這對于塞勒斯沒什麽用,踏着喪屍的頭頂,他躍向半空,身體驟然縮小化為蝙蝠飛了起來。

可危及并不只是來自于地面,

強烈的颠倒感籠罩在塞勒斯的身上,他的眼中,一會上面是村子,一會下面是村子,再加上要躲避房子的追殺和各種異能攻擊,根本沒辦法辨別上下,這時候盧潔和何畫扇已經追了上來。

“老祖,等等我們啊。”他們的聲音逐漸失真,流露出兩個肉團一樣沒有五官手腳的生物,滿身的肥肉仿佛裝滿水的氣團,動一動就是肉波四溢,看上去就無比惡心。

“又是人體實驗!”塞勒斯立刻就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随後就朝後面丢出兩團地獄烈火。

雖然在塞勒斯的手裏地獄烈火便宜的就像是路邊大甩賣一樣,但這種火號稱世間最邪惡最強大的火焰,絕對是有原因的。平日在血族少年的控制下,火焰可以自由收縮,熄滅,然而當它脫離了控制,就會見什麽燒什麽,燒到這世界毀滅為止。

但如果塞勒斯沒有想錯,這個村子就該被這樣燒一燒。

吱呀的聲音仿佛從世界的角落傳來,仿佛上帝的憤怒籠罩了整個村莊,狂風吹去,暴雨淋下,電龍在空中飛舞,朝着那小小的身影劈去。塞勒斯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後果,他無視加在身體上的傷痛,直沖向中心的大房子,甩出一道地獄烈火。

這火風吹不熄,雨澆不滅,粘上就甩不掉,塞勒斯眼看着那大房子開始熊熊燃燒,立刻朝着上空飛去。

他的身後,兩個肉團已經沖到此處,盯着半空中的小蝙蝠,支起惡心的皮膚,竟然化作一對羽翼,飛了起來。

塞勒斯不管他們,只是不斷的向上飛去,連片的烏雲将他的前路遮住,雷電一道道落在身上,都被當做空氣無視,直到村中的大房子發出牙酸的摩擦聲轟然倒地之時,整個空間仿佛被什麽割裂了一般,時間忽的暫停了。

果然是幻境!

血族少年拍打着翅膀,他逐漸擺脫了幻境對自己的束縛,繼續朝着天空飛去。那些烏雲逐漸散去,化為潔白柔軟的雲朵,然後一個完好的南倉村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程維桢!!!”這一次塞勒斯沒有貿然落下,他收回變身,用魔力支撐自己停留在半空,然後大聲的喊了起來。

平靜的村子平地一聲響,那最中心最豪華的房子忽的燃起了火焰,周圍大片的房屋被打垮,俊美的男人重新出現在血族少年的視野中。

“還差一點!”程維桢很快跑到了塞勒斯身邊,“幻境空間核心被毀,它只能吞噬咱們兩個補充力量才有活路。走,燒了這裏”

“好。”塞勒斯乖巧一笑,利爪毫不留情的掏空了程維桢的胸膛,頂着對方驚駭的目光,他笑道,“我的火焰足以燒毀這個空間,要真的落下去才是兇多吉少。至于你,裝誰不好偏要裝我哥哥。”

火苗舔舐着南倉村,塞勒斯恍惚間聽到一個粗糙尖細的聲音咒罵着什麽,然後眼前景象一變,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白灰刷過的天花板出現在眼前,沒有噼裏啪啦的燃燒聲,沒有惡毒的詛咒,陽光從窗戶外灑進來,仿佛他只是做了個噩夢,然後被突然驚醒。

當然,這不是一場夢。

塞勒斯舉起右手,白皙的手掌被鮮血染紅,一顆還在搏動心髒正躺在手心裏,它仿佛是個活物,正努力的想要逃離束縛。

“啪。”

心髒被毫不留情的捏碎了,濃重的血腥味在房間裏擴散開,罪魁禍首細條慢理的清理着手上的碎肉,忽的觸碰到一個小小的硬物。

塞勒斯将那東西拿了起來,用手指抹了抹上面的血跡。

一個簡單的銀戒指,戒身有着精細的紋路,看着便非常精致。

塞勒斯想了想,控制着火焰在戒指上燒去,那些污穢的碎肉鮮血被焚燒一空,唯有這枚銀戒指連個痕跡都沒有。

幽幽的,從遙遠的地底,一個男人猛地吐出口血來,他睜開眼睛,一紅一白異色雙瞳裏閃爍着憤怒的光芒。

“我的空間!”

“血屍小隊!我要殺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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