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松媽媽的過去

洛擡手伸出兩指頭。

戈俊東緊閉上眼。“我不睜眼了。”

“工作。”洛伸兩根手指不是為了搓他的雙眼，是為了撥開遮住額頭的發，拿一根新筷子卷卷一插，發被盤起來。穿上圍裙，開火。

“哦？”戈俊東還沒回過神，看洛弄這弄那，自己是跪着，洛是站着，洛還長得那麽高，這個角度，脖子好酸，頭昂得好累，撐不住了，戈俊東站起來拍拍膝蓋，“老板啊，我在前天晚上接到一封信函，面有封條，指明只有你能看信封裏的內容，信封，我沒戴在身上，你幾時有空幾時去吧，時間限定在今年進冬。”

洛停下，“一會我跟你去。”

“啊……”戈俊東傻了。

“改天去。”洛改口。

是對我大發慈悲嗎？很神奇啊，挑高眉毛，“老板，你還好吧。”不會是被自己和楊毅的事氣瘋了吧？

“出去。”洛要專心做飯。

“好的。”戈俊東最最開心的就是聽到這個了，轉身飛一般的跑到楊毅身邊坐下。

楊毅看戈俊東這樣趕，“幹嘛？有獎品啊？跑那麽快。”

“是啊，你要不要。”戈俊東逗楊毅。

“少來，我爸在呢，別傻裏傻氣的，丢人。”楊毅假裝自己高深莫測。

“好了，你就在家好好‘養身’吧，那天辛苦了。”戈俊東擺明挑刺讓楊毅痛。

“你想死啊！”楊毅踢戈俊東。

“呵呵……”戈俊東不逗他了，他要是生氣，洛這一關自己就別想過，“說到底，那天早上的事，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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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楊毅明白，“我當時太氣了，忘記了分寸，說對不起的，不是你。”

楊毅難得認真的和戈俊東說話，戈俊東懷疑現在的處境是個夢，楊毅的态度不再是一個游戲的孩子，是長大了自己沒有發現？還是他一直表現得很個孩子？長時間與楊毅相處，戈俊東已經将楊毅早早視為自己的親生兒子，知道他懂事，戈俊東欣慰的笑，擡手摸摸楊毅的頭。楊毅沒有拍開戈俊東的手，态度與氣氛變得不同。

——

松小北這天只在面點店裏做了4個小時就回家了，因為母親的身體，松小北看情況的請了下午的假，好心的面店老板不僅同意松小北的請假，還同情松小北的多關心了幾句。松小北覺得苦難中的自己是幸運的，應為松小北遇到的都是好人。

“媽，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松小北給自己的母親做了碗湯面端到母親躺着的睡房。

“前幾天我和小玲去看過了，還開了藥。”松小北媽媽指指床頭櫃上的幾小包東西，“就這幾包藥加一瓶看似咳嗽糖漿的東西就要了我200多，你說，這醫院不是搶是什麽。”

“藥貴就貴一點，”放面條在床頭櫃上，“只要能讓你好起來，多貴都值。”松小北才不介意錢的問題，即便自己家很窮。

“問題是我這病沒法好啊，再看，再吃藥也是浪費。”

“媽，我不許你這麽說。”

“小北啊，媽媽老了，有天會離開你，離開小玲，是自然的。”

“媽。”松小北媽媽不禁口，伸手拉開床頭櫃第一個抽屜，拿出裏面一張沒有相框的相片，相片裏有5個人，松小北媽媽摸摸相片邊，手指很小心的觸碰裏面的人臉，“這是我們家裏唯一的一張全家福。”

“媽？”這是預兆嗎？當一個人準備要離開，就會不停的提起過去，回憶過去。

“你爸爸年輕的時候不是個爛賭狂，他很帥，很有幹勁，只是一次外出打工，改變了一切，”回想起過去，松小北媽媽眼裏含有眼淚，“我記得，送你出城讀書的時候，你爸爸為了你的學費到處借錢，到處求人，一天要打3分工，累死累活的，飯菜還從不帶肉。村裏的人個個誇他模範丈夫，”吸吸鼻子。

這些松小北知道，“媽，別想了，那些都是過去。”

“我知道，但我對不起你弟弟。”松小北媽媽這回激動了，“明明我知道，我丈夫變壞了，我還讓小希跟着他爸爸出去。”狠狠的垂幾下自己的胸口，“一個14歲的孩子，說沒了，就這麽沒了，都怪我，都怪我……”

“媽……別這樣。”松小北傾向她，雙手扣住她的雙手，阻止她的行為。“這是意外，人人都有意外，不是嗎？”

松小北媽媽搖頭，“這不是意外，他……他……”直看着松小北的臉，“是你爸爸他故意的，他說孩子太多不好養活，不分出去，就把他扔了算了。我當時以為他說笑……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