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是藥膏

打架這種事,比的就是氣勢。

葉陽如今雖然是個弱雞,可一拳幾乎用了他渾身的力氣,打得他的手背隐隐作痛,而魏副指揮本還沉浸在美人一笑中,這一拳下去,他滿臉涕淚橫流,抹一抹臉上的鼻血,懵了半晌也回不過神來。

他好歹也是個武官,就算如今發了福吃得腦滿肥腸,可習武的底子還在,若是較起真來,葉陽肯定要吃虧。此時他心中無名火起,捏着拳頭轉過身,惡狠狠地罵:“你好大的膽子。”

話音未落,卻見一人擋在葉陽身前,伸手護住了他,可那魏副指揮被這正中鼻梁的一拳打出眼淚,眼前一片模糊,頭暈目眩,一時看不清此人樣貌,只覺此人神色冰寒徹骨,目光鋒銳如刃,竟令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沈少珩已疾步而出,抓住魏副指揮的手腕,以免他真落拳傷了人,而康寧在二人身側,高聲大喊:“聖駕在此,魏時,還不跪下!”

魏副指揮還呆了片刻,反倒是那玉上笙最先回神下跪,高聲喚了萬歲,其餘人才匆匆随他跪下,而魏副指揮呆怔原地,如是五雷轟頂,一時不知所措,半晌才撲通跪下,貼着地面不住發抖,幾乎要癱倒于地。

葉陽從封栾身後探出腦袋,他打了流氓,封栾替他兜着,不知為何,他莫名就有了一種恃寵而驕的奇異感覺。

可他還來不及去想更多,便已見着封栾回首看他,那目光中似是仍帶着些愠怒,也許是不喜他的莽撞,葉陽低了頭悄悄打量,卻始終不曾看見封栾的好感有所變動。

這怒氣不過浮于表層,他并沒有真的生氣,那也就是說……此刻這般的愠怒神色,不過是在擔心他太過魯莽,也許會将自己弄傷。

他心中那股奇異之感更甚,只能心虛低頭,等着封栾說話。

封栾看向魏副指揮,冷冷開口,道:“魏時。”

他還未說出後面的話,魏副指揮卻已吓得不住磕頭,顫聲求饒,道:“皇上,臣有罪,臣知錯了,皇上饒命……”

封栾垂眸看着他,眼中均是嫌惡,足過了半晌,方側首與沈少珩道:“将他帶回去,革職查辦。”

他話音一落,魏時癱倒于地,萬不想自己的前途盡數交代于此,好似一時神志不清,口中隐隐帶些哭腔,喃喃道:“不……不過一句戲言……”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句話,封栾臉色再沉,握着葉陽的胳膊,攬着了他的腰,将他帶到身旁,康寧見狀,立即會意開口,道:“魏時,你以為這是何人?”

魏副指揮茫然擡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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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寧道:“這是雲侍君!”

葉陽:“……”

整個戲班後臺這麽多人齊刷刷盯着他看,他覺得很尴尬,更何況封栾還與他貼得這麽近……葉陽微微扭了扭身子,不想封栾皺了皺眉,将他摟得更近了,甚至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微微側首低頭與他耳語,語調之中盡是說不出的醋意:“你方才為什麽要與他笑。”

葉陽:“……啊?”

封栾好像更生氣了。

等等。

葉陽忽而意識到一件事。

這難道不是個絕佳刷好感還能打擊臭流氓的機會嗎!

他默默朝封栾身邊略退了一步,再擡起眼看向封栾,可憐巴巴道:“我……我害怕。”

封栾:“……”

「封栾好好感度+10,當前好感48」

眼見沈少珩令人上前将魏副指揮拖出去,封栾恨得咬牙,不忘再補上一句,道:“先押進天牢,明日讓靖淮自己來領他!”

葉陽:“……”

不,岳父調戲了嬸嬸這種尴尬事,就不必讓靖淮郡王知道了吧?

呸,什麽嬸嬸,他才不是嬸嬸。

處理了魏副指揮,三元班內其他人反倒更加驚懼不安,畢竟魏副指揮所言不假,他們可剛剛才在戲中暗罵了天子,封栾便即刻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誰能不怕皇上降罪?可還未等葉陽好奇開口問清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玉上笙已搶先一步開口,道:“皇上,寫這出戲的人,是墨侯先生。”

封栾微微蹙眉。

“他說只要說出這個名字,您就知道他是誰了。”玉上笙道,“請您去找他,便知道他為何要這麽寫了。”

葉陽并沒有聽說個這個名字,封栾卻好似已經懂了,他面上不喜不怒,只是微微抿唇,不像是生氣了,那玉上笙方再俯首于地,道:“草民妄言朝政……”

封栾打斷他的話:“與你們無關。”

言畢,他似已不打算再多聽玉上笙的話,拉着葉陽的胳膊朝外走,康寧在他們之後,小聲與玉上笙等人說:“放心吧,皇上不會怪罪你們的。”

葉陽滿心茫然。

封栾已經暴露了身份,他們自然不可再同來時那般随意,沈少珩為他們尋了車馬,封栾徑直拉着葉陽上了馬車,一面道:“看來那酒樓是去不得了。”

葉陽見他心情尚好,不由小心翼翼詢問:“皇上,玉上笙所說的墨侯先生……”

封栾道:“回去你就能見到她了。”

他還未松開葉陽的手,反是輕輕将葉陽的手拉到面前,嘆氣道:“你都不覺得疼嗎?”

葉陽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一片通紅,大概是雲陽從不打人,這一拳下去,他手背紅腫,怪不得方才隐隐覺得有些發疼。

出門在外,一時難尋合适的藥膏,并未攜帶合适藥膏,封栾只得令康寧四處看一看可有藥店,臨時去買些消腫的膏藥回來。

葉陽急忙叫住康寧,表示自己帶了藥膏。

容太醫送來的藥膏雖然用處奇怪,可藥效确實很好,換了正常的傷藥後,反而沒這個效果了,葉陽将那藥膏分裝到了其他盒子裏,忘記這藥原本的功效,反正傷藥塗哪兒不是塗啊?今日他的屁股雖然不疼了,可誰也說不準待會兒會不會再疼,于是他将太醫的藥膏貼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葉陽掏出藥膏,将那藥膏塗在手上,手背一片清涼,原還有些疼痛的傷口霎時好受了不少,封栾卻皺眉看着他,似是有些疑惑,問:“你為何會帶着傷藥。”

葉陽略有些尴尬,閉着眼睛往下扯謊,道:“前些日子不小心蹭破了點皮……”

封栾順手從他手中接過藥膏,一面道:“這是太醫院的藥?你該與太醫院說一聲,仔細別留了疤。”

話音未落,他已打開了這藥膏的盒子。

……等等,這藥膏的氣味,有些熟悉。

像是前些日子太後逼他早日寵幸後宮時,托侍女帶來的藥。

若他不曾記錯,這藥應當是用在——

封栾:“……”

……

封栾握緊手中藥膏,看向葉陽:“你說你哪兒受傷了?”

葉陽:“就……就蹭破……”

「封栾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47」

不該啊……難道封栾已經看出他在說謊了?

天底下的藥膏不都長得一個樣嗎?封栾是怎麽認出來的?

“就那天出門,波棱蓋往磚伢子上卡禿嚕皮了。”葉陽随口胡扯,“不信你問鵑啊,她瞅着了!”

封栾微微蹙眉,他好像沒聽懂葉陽的這句話,可他一看葉陽如今的神色,就知道葉陽是在說謊。

「封栾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42」

葉陽:“……”

不行,好容易漲了四五十的好感度,哪禁得起這麽折騰啊!

認吧認吧,不就是掉面嗎?那還能比好感度重要啊?

葉陽老實承認:“騎馬的時候蹭破皮了。”

封栾的好感總算沒再往下掉,只是看他神色,葉陽之前的幾句謊言顯已讓他心生疑慮,哪怕葉陽如今說了實話,他也仍是有些疑慮,挑眉問:“蹭破皮?”

葉陽硬着頭皮直言道:“是啊!屁股蹭破皮了!還不是都怪你!就不能找個軟一些的馬鞍嗎!”

封栾:“你可知這藥……”

”馬應龍還能當眼霜呢!“葉陽急了,脫口直言大聲道,“怎麽滴,還不信啊!是不是要我脫褲子給你證明啊!”

封栾:“……”

葉陽:“……”

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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