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正七品

鹿肉是現切的,禦廚房裏已經把肉擺在了案上,在長寧宮裏來了人,立即切好了之後送來。

每一塊兒鹿肉都是連肥帶瘦切得薄薄的,塗好了醬料之後,被炭火一卷,滋滋啦啦油就滴在了炭火上。

融化的油基本上把剩下的紅色瘦肉部分都給浸潤了,鹿肉上打着細小的油泡,料汁在炭火與油脂的作用下,入了味,這樣的鹿肉單獨吃很好吃,若是有些膩味了,就可以夾在火燒馍裏。

火燒馍的外殼焦脆,裏面是蓬松的白面,本身沾上略帶着一絲甜味的辣醬,就飽腹而又解膩。

夾了鹿肉之後,鹿肉的汁液留在白面之中,讓鹿肉的味道淡了下來,吃起來不如剛開始那般霸道,又帶着一點綿長的回味感。

趙翊林覺得這個味道不錯,想着一定要寫給他的小筆友。

在長寧宮裏皇後與太子吃着東西的時候,祁家也在吃飯。

女院的課業已經停了,祁明萱在家中,正值休沐日祁赟之也在家中,今天下雪天,祁家為了保暖,也是湊在一起吃着火鍋。

此時宋氏的小腹微微隆起,她先前因為把祁明昭賣掉這件事,導致了公主與祁赟之和離,若不是有個好女兒,別說是給祁赟之當妻,只怕直接被發賣了,先前在家中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她懷了孕,女兒斬釘截鐵說着一胎是男孩兒,讓宋氏的心裏漸漸放松了下來,在飯桌上也一改過去悶不吭聲,熱絡地給女兒還有丈夫夾菜,當然她自己也吃了不少,她的肚子裏已經有了孩子,還是個男孩兒,自然得讓孩子生得健碩才好。

此時祁明萱說到了綠寶石,最近首飾鋪子的價格略略下跌,祁明萱打算買上一些。

宋氏用了解膩麥子茶,含笑說道:“萱兒覺得好,我這邊也有一些錢,都讓萱兒去買綠寶石。”

祁明萱就是宋氏的寶貝疙瘩,祁明萱要買綠寶石,她立即就可以出錢。

祁赟之看着祁明萱,她在家中梳着是單髻,幾縷碎發勾勒在面頰上,明明是孩童模樣的臉,因為那雙眼睛沉穩,還有這幾縷頭發,已經有了豆蔻少女的雛形。

宋氏能夠勾得祁赟之壞了規矩,她自然是生得妩媚袅娜的,祁赟之能被點為驸馬,也是人中俊傑,兩人生下的祁明萱也是美麗的。

祁赟之放下了酒杯,擱下了筷,“現在價格略下跌了一些,但是總體而言,還是較貴的,等到開了年,商行的人去海外,帶回來了新的珠寶,這價格就還繼續下跌。”

海外的東西的波動,是跟着越洋商行的出海而波動的,當越洋商行的大船回來了,許多重複的東西價格會跌一些,然後在之後的日子慢慢上漲,一直等到來年越洋商行再次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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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萱說道:“開年之後越洋商行确實出了海,還帶了許多的珠寶和香料,只是他們沒辦法把這些珠寶和香料帶回來,已經過了寇國,就只差幾日可以回到大齊的時候,海上的風浪真大啊,于是他們都沉了。”

宋氏本來很愉快地在吃菜,聽到了這裏,有些食不下咽。

一艘大船沉了,上面不光是有寶石和香料,還有許多的人命,就這樣去了,女兒說起來語氣好像是遺憾的,但是她的神情卻不是如此。

祁赟之卻很欣賞女兒這模樣,笑了笑,“因為這一場風浪,越洋商行就不再出海了?”

“也沒有,這一次當家人不在船上,只是損了一些錢財罷了。”祁明萱說道,“只是這之後,越洋商行就有些不順似的,每年帶回來的東西越來越少,寶石的價格不斷攀升,一直到越洋商行的其中一位當家人也去世了,這越洋商行後來就到了汪老爺的名下。”

“再看看。”祁赟之手中的錢財不多,“你先用你娘的錢買一些,剩下的等到越洋商行出海了之後,價格跌到了低點再買。”

目前為止,女兒說得話都應驗了,祁赟之自然也相信祁明萱,而且他的這個女兒氣度确實不一般,現在在女院除了衛家小丫頭,女兒一個好友都沒有認識到,她還是沉得住氣。

越洋商行的當家人去世,那豈不是沈譽去世了?想到了這個,祁赟之忍不住喝了一杯酒,他是跟着汪貴妃這邊的,太子背靠沈家,沈家的人少一個是一個。

其實對祁明萱來說,她知道的事并不是全部應驗了,上次想要找到聽雨,結果那個破了相的瘦小姑娘一直沒有見到,她也只能夠罷了,聽雨有些作用,但是其實還是汪德全送到宮中最好,他們祁家來送,也缺點意思。

找了三天聽雨,祁明萱沒找到就算了,她更在意的是綠寶石的價格波動,現在綠寶石價格越低越好,等到汪貴妃喜歡上了這種寶石,她就越能賣成好價格。

祁明萱還記得在上輩子汪貴妃過生辰的時候,有商人買下了許多的綠寶石,用金縷把綠寶石給網羅成了寶石珠簾,讓汪貴妃十分喜歡,還讓人寫了詩。

祁明萱給母親夾了一筷的肉菜,她這個弟弟出身的時候像是猴兒一樣,先天不足,雖說聰明但是身體實在是太差了,一場并不算太嚴重的風寒,硬生生久久咳嗽不曾好,纏綿病榻幾個月後就去世了,後來生出來的二弟身體倒是不錯,卻不如大弟弟聰慧實在是可惜。

祁明萱想替這位弟弟補一補,最好生下來身子康健,今後入朝為官能夠好生輔助好三皇子。

祁明萱用手中的茶杯碰了碰父親的杯,沖着父親一笑,祁赟之也是意氣風發,就算是與公主和離了又如何?萱兒才是他真正的寶物!

有祁明萱的那些預知,他可以想到自己的官路亨通,甚至還可以再多想一想,他可以做國丈,那可不比做驸馬強得多。

做驸馬的時候,世人皆以他為元安公主的驸馬,他是公主的附庸。若是做國丈,朝堂之中皆是他之下。

祁赟之吃着熱鍋子,渾身的血液也好似沸騰的鍋子一樣,讓他心潮澎湃。

京都裏是紛紛揚揚的大雪,在鄖河這裏則是下着一場凍雨。

錢家的花園裏有些長青的樹,綠色的葉片掉下來不少,葉面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等到葉片的重量承受不住水汽,在葉尖凝成一滴水悄然落下。

錢寶兒站在長廊下,手中捧着手爐,對着林昭說道,“這裏的冬天真不好,居然都不下雪。京都裏大雪紛飛,可美啦。”

“不知道沈少爺會不會作畫。”昭昭托腮說道,“我想要看一看。”

在林昭看來,趙翊林的本事很大,她姐姐因為胎記的原因,讀過很多很多書,但是趙翊林明明比林清薇的年歲小,懂得的東西比姐姐林清薇還要多。

錢寶兒也知道林昭與趙翊林成了筆友,她對這個筆友敬謝不敏,信箋可真無趣,對着昭昭說道,“那也不好做畫,怎麽畫出來呢?宣紙是白色的,雪也是白色的。啊!可以留白。”錢寶兒忽然想到了辦法,手一拍,“還是有機會我們一起去京都看一看。”

林昭點點頭,“會有機會的。”

“站在這裏冷不冷?”路過的郭氏摸了摸兩個小姑娘的面頰,冷冰冰的,“還是到房間裏,等會中午的時候吃火鍋。”

雖然沒有下雪,凍雨還是很冷的,中午的時候一起熱鬧地吃飯很好,郭氏有些發愁,留在鄖河或許千好萬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她胖了。

錢家的廚子跟着林家的唐老夫人取經,做菜的水準提高了不少,她本來是秋日過來的,已經沒有了夏日的暑氣,本來就是胃口大開的時節,菜做得好,加上心中也滿意未來的兒媳婦,放下了心事的郭氏感覺面頰圓了一圈。

郭氏只要不下雨,就沒事出門,和柳氏也走得近一些,就是想讓自己重新消瘦下來。

這樣吃的好,動的多,郭氏的肌膚都白皙盈潤了起來。

“吃菜。”郭氏用公筷給林清薇夾了一筷子的菜,後者小聲道謝面上微紅。

林清薇原先是沒有想過和錢鏡誠的事,等到郭氏到來之後,很多事情她就算是沒想過,也往那方面去想,而且最重要的是錢鏡誠以前皮膚黝黑,臉紅也看不出來。孫峥的方子實在是很管用,在很短時間裏他就白了不少,白了之後,再一臉紅就很明顯。

錢鏡誠明明紅了臉,下次還是抱着書來找她,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在京都的時候,她不敢去想這些事,甚至從未想過自己定親的事,她一想到要被對方評頭論足,連帶父母也被人嫌棄,她就覺得這件是最好越晚來越好。

等到這件事臨近了,對方又是錢家,林清薇的心中泛着是窘迫與一絲絲甜來,如果是錢家,必定是不會有她所料想的那些擔憂。

郭氏看着林家長女開竅,便去和林家人說破,柳氏私下裏詢問了林清薇,得到她含羞點頭之後,在立春這一日,林晟彥回來之後,兩家人交換了庚帖,婚事也就定下了。

錢寶兒在知道的時候還很是不可思議,她明明還撮合了孫大夫與岑夫子,結果輪到了林姐姐和自家二哥,她卻是最後知道的。

郭氏聽得好笑,捏了捏女兒的鼻尖,“你還真以為你是紅娘?你能夠讓孫大夫與岑夫子重歸于好已經是功德一件了。”

昭昭也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發生了這一切,不過她看到了姐姐的眼睛,還有錢二哥的眼睛,就知道兩人都心中歡喜。

成親确實是兩個家族的事,錢家和林家交好當然很好,不過首先也是兩個人的事,姐姐和錢二哥在一起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讓昭昭有些小小納悶的是,哥哥林晟彥似乎有些氣悶,明明以前和錢二哥很要好,忽然就疏遠了。幸好這樣的時間持續不長,兩人又和好了。

林家交換了庚帖之後,林鶴還給老太爺寫了信,因為現在北方在下雪,路上不好走,所以信還沒有郵寄出去。

鄖河縣的這個冬天過得很暖,兩家人給錢寶兒和林昭一起慶賀了生日,等到春風來了,郭氏也得離開了。

郭氏看着女兒紅了眼眶,但是不像是之前離開京都的時候大哭大鬧,現在懂事了不少,但是這樣紅着眼眶哭着,反而更讓她心疼。郭氏悄悄別過臉,用手帕擦了眼淚之後才轉過身來,“好了,說不定晚點我又過來了。”

郭氏說的是灑脫,等到馬車上,看到了女兒悄悄塞給她繡的繡囊,忍不住哭了一場,身邊人安慰她,郭氏說道,“道理我都懂,就還是難過舍不得。”

錢寶兒也掉了許多眼淚,一連過了兩天心情才平複下來。

在送走了郭氏之後,林家迎來了一位意外的人,那是建安府的知府潘曾毅還有布政使大人羅玑。

林鶴的歲考得了優,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帶過來的消息是鄖河縣與翔安縣兩縣并為一縣,今後合稱為鄖安縣,而他為鄖安縣的縣令,原本是從七品,現在就做了正七品。

雖說正七品的職位還是比不得以前在翰林院的俸祿,但是治理一縣的成就感是不能比的。

落魄的鄖河或者說現在得叫做鄖安,已經在過去一年裏有了很大的改變,并且在新的一年,已經播種下了希望,等到今年許是就可以出成果。

春寒料峭,羅玑身着官服,身上披着的是鶴氅,等到入了府衙,脫去了鶴氅,露出了官服。等到說完了公事,對着心情激蕩的林鶴說道,“你家小女兒在不在?我記得叫做昭昭。”

林鶴一愣,不知道為什麽羅玑提到了林昭。

“文新是我的學生。”羅玑解釋說道,“先前潘知府的邸報裏沒提過你女兒,是文新在這裏住過一陣,他同我說你家小姑娘頗有急智,我便想要見一見。”

休沐日昭昭沒有進學,林鶴讓人去請林昭來見客,沒多時昭昭就出現在了羅玑和潘曾毅的面前。

昭昭的頭發已經到了胸口處,新生出來的發茬比較短,要用不少的桂花油才能把頭發梳得齊整。

她的儀姿是岑夫子教出來的,舉手投足大方得體,見人含着笑,讓人心情愉悅。

“是個齊整的小姑娘。”羅玑問了昭昭幾句話,就對着林鶴說道,“帶上你家小女兒一起,我們這兩日在鄖安縣轉一轉。”

等到上了馬車,首先去的就是桐花村。

周家的三老爺也在,在石拱橋一日沒有修好,他就每天都過來監工,看着羅玑和潘曾毅的官府,對兩人行禮之後,介紹起來這石拱橋的做法。

橋面的拱高比以前要低,這樣可以讓橋面的坡度小,有利于人和車輛的往來,在大拱左右兩側,做了幾個小拱,可以分擔稱重,還可以起到防洪的作用,當雨季來臨的時候,可以從這裏分流一部分的洪水。

周旗咧嘴一笑:“我兩位哥哥都是走南闖北,見得很多,這一次修橋別看花費的銀兩比以前少不少,承重絕對不成問題。”

橋邊立了石碑,表示這橋是周家修築的,本來周家人不願,是林鶴表示必須要立下,周家修築的橋,百姓要感激,需要感激周家。

周家花了大錢修河堤與橋,不光是這一出,還有其他地方,周旗帶着幾位去了其他修橋的地方,各處都已經開工,因為其他地方的橋不如桐湖村這裏的寬,反而修築起來更為容易,不少地方都已經修好了。羅玑注意到,修築了石碑的地方,還有一個香爐,裏面插·着香,顯然是時不時有人過來添一炷香的。

林鶴說道:“先前這裏都沒有通橋,周家修了橋,讓往來方便,所以百姓感激周家。”

周旗的臉上有些通紅,連忙擺手:“這本來就是我家應當做的。都是多虧了林縣令。”

看過了修到一半的河堤,還有各處的橋,羅玑含笑說道:“這樣今年夏天不用擔心洪澇了,我聽潘知府說你準備種一些新的作物,定下種什麽了嗎?”

“定下了。”林鶴笑着說道,“劃了幾塊兒不同的田地,地都劃得比較大,打算試一試哪種更好。”

按照地的品質不同,還有距離城池的遠近程度種植作物,靠山的陰地按照孫峥大夫的建議,種植了幾種不同的價格中等的藥材,普通的土地種的是油茶、棉花等物,而靠近了城裏的地方種的是花卉。

至于為什麽劃地比較大是因為只有大一些才能知道這作物好不好賣,種好作物是第一步,第二步是打開銷路。

“為什麽會選擇種花?”林鶴的選擇可以說是罕見,讓羅玑不由得問道。

“靠近城裏,這地方的土地算不上多肥沃,往常都會多澆糞水,這樣的話,入城的時候就有一股濃烈的味道,換成是花了之後,要賞心悅目的多,往來的人可能會入城歇歇腳。而種出來的話,花瓣本身也可以試着做成胭脂,可以沐浴養顏使用。”

這些都是周家兄弟往來的經驗,按照周家大老爺和二老爺的說法,就算是沒有當地的戶牒,只要是人員往來多,那個地方就會有無限生機,林鶴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行得通。

只是正好鄖河縣的路修了,還有學堂、河堤、拱橋……這兩年他都可以用來做試驗。

林鶴的想法行不行得通,羅玑并不知道,不過看修其他地方的情況,不管行不行得通,他相信林鶴一定會記錄的詳盡,最終找到合适的作物。

“晚點再去翔安縣看一看,兩個地方要一視同仁。”羅玑說道。

“是。”

原本是一縣之主,現在管理兩個縣的大小,林鶴也很高興,這樣的話起碼兩三年裏他的位置不會挪動,他正好試試看能夠把這兩個縣做到哪個程度。

羅玑看着林鶴,此人的精神面貌當真像是剛剛入朝為官的毛頭小子,一股沖勁兒,他笑着勉勵他幾句,甚至潘曾毅也說,自己告老也就是這兩年的事,到時候可以讓布政使大人直接把位置讓林鶴來做。

林鶴連聲謙遜表示不敢當此重任,卻沒想到一語成箴,等到潘曾毅告老之後,他直接由鄖河縣的縣令去做建安府知府。

在回去的路上,見着了官亭,官亭裏有一個碑,裏面的頭一條就是周家修築河堤還有橋的功勞,緊接着就是翔安縣的李家修路功勞,這裏只要入城就可以看得到,所以之後錢家出錢修學堂、雲家出錢修養濟院,這縣城裏大戶做出來的貢獻都留在官亭的石碑上,百姓們把它叫做功德碑。

羅玑看着功德碑前的香火,與潘曾毅說道,“你們建安府當真是多了一員大将。”

潘曾毅也撫須颔首。

林昭裹着紅色的披風,她一路都拉着父親林鶴的手。

“會不會覺得有些無趣?”羅玑看着林昭,忍不住問道。

“不會。”林昭脆生生地答道,“很有趣,而且可以清楚地看到鄖河……鄖安越來越好。”

這個冬天,林昭都沒有夢到過小紅尾,問了孫峥才知道答案,魚兒在冬天會覺得冷,有時候會沉入到深處。

鄖安現在越來越好,百姓的日子過得富足,小紅尾的尾巴是不是會多一些金線?現在已經開了春,或許不就之後就可以見到小紅尾了,想到了一池塘的小魚,林昭的笑容燦爛。

而且她的筆友趙翊林也對鄖安一直很好奇,還說若是有機會過來看一看就好了。

想到了趙翊林,林昭想到了送給對方的一箱子硯臺,連忙說道,“對了,剛剛爹爹有一件事沒有說,今年春天,還打算請人雕琢鄖河硯,現在得叫做鄖安硯了,這個硯很好,如果要是能夠賣出去,縣衙裏就會有更多的錢,不管是修築鄖安城裏的路,還可以修村子裏的。”

先前林昭給趙翊林寫信說這是鄖河硯,現在鄖河與翔安合并,叫做鄖安,那硯也自然而然要改名字。

羅玑問道:“鄖安硯?”

林鶴解釋這鄖安硯是什麽來歷,打算開了春之後找匠人雕琢,現在沒有雕琢過得,直接送兩位上峰一些。

因為鄖安硯不值錢,羅玑就帶了一箱子回去,等到羅玑還在想鄖安硯什麽時候能夠對外賣出,結果發現,整個大齊裏,文人都推崇起來這鄖安硯來。

而羅玑在聽人說鄖安硯有多難得的時候,想到自己一箱子的鄖安硯,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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