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林昭治病
林家老宅的事對林家而言并不重要,對林家人而言現在重要的是林晟彥的考試。
今年二月林晟彥過了縣試,現在準備參加四月的府試。
這一次帶着兩個小丫頭過來的是孫峥還有錢鏡誠。只是回去的話,就只有孫峥陪着兩個小姑娘。
錢鏡誠到了雲州,和林晟彥碰頭之後,就會回京都。
他最開始離開京都就是為了避開和衛家的親事,現在親事已經定了,郭氏回京又有一段時間,錢林兩家的婚事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他現在回去,正好準備今年的秋試。
林晟彥的同窗看着錢鏡誠,用手肘拱了拱林晟彥,“這就是你未來妹夫?”
錢鏡誠吃了孫峥開得調養方子,整個人快速變白,到了現在已經比他在京都裏的還要白一些,所謂是“一白遮三醜”,這話放在男子身上也一樣。白了的錢鏡誠,加上抱着要見小舅子的心情,格外慎重,所以風姿尤勝。
林晟彥的同窗看着錢鏡誠,如此評價。“你未來妹夫看上去很不錯。”
林晟彥心情複雜點點頭。
林昭看着哥哥的模樣,興致并不高,等到私下裏的時候,孫峥問起原因,林昭半晌才咬着唇小聲說道,“哥哥是不喜歡錢二哥嗎?”
事情涉及到了錢家,她不好同寶兒說,加上也沒有夢到小魚,滿腔的煩惱無處訴說。
孫峥只是一想就明白了昭昭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擔憂,“其實并沒有不喜歡。”
林昭說道:“去年哥哥回來的時候,就怪怪的。現在又是這樣。”
“因為你姐姐要嫁給錢家小子。”
不等着昭昭開口,孫峥就說道:“你是想說就算是結婚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昭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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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峥揉了揉孩子的腦袋,溫聲說道:“你現在年齡小,加上和寶兒都住在鄖河的老家,若是日日想見,都很方便,若是回到了京都,只怕十日才能夠見到一次,有時候還不适合走動頻繁,幾個月才能見到你姐姐,你會不會想她?”
林晟彥舍不得林清薇,對于她要嫁人,所以剛見到錢鏡誠,心中總是會別扭,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夠克服這種別扭的心理。
“那麽久?”昭昭一驚,瞬間想要說,那就再也不要去京都,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話到了嘴邊說不出來。
好像她要是不去京都,會有遺憾。這話在心中想一想就難受。
林昭歪着腦袋,在心中想着,難道是因為她十分想要見到趙翊林?要不然這種感覺怎的來的如此強烈。
孫峥給雲州的大戶看病,所以帶來了兩個小姑娘也不用住在客棧。直接就住在那一戶的客院。
孫峥帶上昭昭,除了是因為雲州是林晟彥考試的地方,也是因為知道醫治對象是女子,如果他不好動手,可以讓昭昭動手,沒想到昭昭真的是要第一次出診了。
這雲州的大戶姓氏是甘,要治病的是甘小姐,她的名字也猶如是她的人一樣,笑起來的時候極其甘甜,只是甘小姐的櫻桃小口時常是抿着的,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着刀尖一樣,怎麽笑得起來?只有坐在的時候才會舒展開眉頭。
甘小姐正值豆蔻年華,前段時間踏青之後,腳底就很難受,讓女大夫看過了之後,說是生了胼胝。
那位女大夫給甘家姑娘挖了那一塊兒的胼胝,結果流了不少血不說,讓甘小姐難受的是,旁邊又生出來幾個新的胼胝。
“這是跖疣。”女大夫等到把人的腳底板給挖得血淋淋才恍然大悟,她診斷錯了。
那位女大夫又換了方法,只是開了方子,都不見好,反而在她醫治的時候,又多生了幾個。
甘小姐疼得沒辦法,家裏人請了雲州府的老大夫把脈,給開了方子,沒有再生出新的跖疣,原本的跖疣需要多喝藥方調養,一直到自然褪去。但是原本的地方還有新生的跖疣讓甘小姐苦不堪言。
跖疣想要好得快一些,最好是用艾灸,但是女兒家的腳不好給大夫看,甘家人也信不過先前的那個女大夫,于是四處打聽,到鄖河請了孫峥過來給甘小姐看病。
孫峥把脈之後,就讓甘小姐脫去鞋襪,把腳給昭昭看。
甘小姐把用香胰子洗得噴香的腳放在昭昭膝上的時候,心中還是說不出的別扭,昭昭實在是年齡太小了,讓她有一種在欺負人的錯覺。
甘露玟看着羅漢榻小幾上擺放的水果,有心想要給昭昭吃,只是對方還捧着她的腳,于是甘露玟只能夠強忍着羞赧,側過頭去看窗外,當昭昭低頭仔細去看她的腳心,她才盯着對方濃密的黑發。
昭昭看完甘露玟的腳,甘小姐立即就讓人把水端過來。
“甘小姐,不必如此的。”
甘露玟拉着她的手,拿着香胰子把昭昭的手的指縫間都給打了一遍,“需要的。”她的長長睫毛垂下,也給自己洗手,用起了細小泡沫的手握住了昭昭的手,“辛苦你啦,你剛剛摸過我的腳,我就不請你吃東西了。”
甘小姐實在是個很溫柔的姑娘家,昭昭看着她還要出門送她,連忙把人按住,“甘小姐在這裏等着就好,我需要和孫大夫說一說病症的。”
甘露玟這才點點頭。
給甘小姐看病,涉及到幹小姐的陰私,錢寶兒和丫鬟待在房間裏,錢寶兒默默地做功課,而林昭則是在紙上用炭筆勾勒出了甘小姐跖疣的位置。
“你怎麽看?”孫峥等到林昭描述完了之後,開口詢問。
林昭想了想,“這是多發跖疣,之前的老大夫方子開得好,但是不适合常吃,我注意到甘小姐的鬓角有痘了。”
女兒家的容貌重要,尤其是甘小姐正值花期,要相看夫君,就格外重要了。
現在治腳上的跖疣也是同樣的原因,足底生了這東西,走路疼痛,不好外出相看,要是一直托病也不是辦法,會讓人覺得甘小姐先天不足,是個病秧子。
如果要是停用那位老大夫的藥,腳下的跖疣會立即再生出新的來,現在腳下的跖疣已經讓甘小姐無法走路,更遑論繼續多生;要是不停用,随着天氣一天天轉熱,就是不知道是甘小姐的腳先好,還是臉上的痘症先停下。
“原先那位女大夫用了刀子,挖的地方比較深,不太适合用艾灸,怕留疤,我想用針送點藥進去,針灸就是麻煩了一些,會比艾灸疼,但是效果還是很好的,也比較适合甘小姐的狀況。”
聽到了昭昭的方案,孫峥點點頭。
在孫峥看來,想要讓甘小姐快點好起來,最好的方法是由林昭動手。
看着丁點大的昭昭,甘家主母面露遲疑之色,她還是更願意讓孫峥出手,“能不能開方子?”
“開方子比較慢,先前大夫的方子,藥力比較足,如果再我這邊再開方子,前一種方子還留有藥力,加上新的方子,尊小姐恐怕會生痘症。”
甘露玟可以不在意鬓角的紅彤彤的痘,但是她在意的是,額頭上隐隐有小小的丘疹,就像是孫大夫說的,繼續喝藥恐怕頭上的丘疹都要發成痘症。
甘露玟比母親要更有決斷的多,對着昭昭說道:“麻煩這位小大夫了,名師出高徒,再說針灸也沒那麽疼,試試吧。我實在是有些怕艾灸。”
甘小姐當時不願意讓那位女大夫醫治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對方手重,并且現在還有血痂,聽到用艾灸有可能會留下疤痕,她就想再看看其他的大夫。
現在林昭的年齡雖然小,但是能夠主動提到這樣可以避免留疤,加上剛剛小姑娘認真捧着她的腳,雖說是為了治病,還是讓甘露玟心生好感。
甘露玟既然這樣說了,她娘親只能夠應下了。
這病最好不耽擱,因為藥性沖突,停藥三天之後才能針灸。
停了藥的第三天,甘露玟鬓角的痘癟了下去,讓甘露玟痛苦的是,腳下又多生了兩個小小的跖疣。
聽雨拎着藥箱跟在林昭的身後,看着林昭找人要了小凳,坐在甘露玟的面前。
林昭看着甘露玟的手攪着帕子,表情難安,一邊點燃了火,用火烤銀針,一邊說道:“甘小姐放心,我給自己針灸過,穴位認得很準。”
甘露玟看着明晃晃的銀針,就覺得眼暈。
她已經提前沐浴過,丫鬟褪去了甘露玟的羅襪。
林昭說道:“兩條腿的中褲也麻煩姐姐卷起到膝蓋這裏。”
“什麽?”甘露玟露出顯而易見的困惑,“治腳還要在腿上用針?”不過話這樣說着,她還是讓丫鬟把褲腿卷起。
“會有點疼。”昭昭說道,“我需要在甘小姐您的腿上施針,不然針刺在腳底,怕是您會疼的蹬我。”
甘露玟失笑,“不會的。”昭昭看上去和她堂妹差不多大小,她就算是再疼,也不會蹬對方。
林昭抿唇一笑,有時候疼起來是顧不上這些的,因為是她第一次獨立給人施針,孫峥特地囑咐了她記得給甘小姐的腿上用針。
昭昭的小手在捏着甘小姐的腿,這是她第一次正式給人看病,摸準了穴位之後,在她的腿上用了針。
甘露玟看着腿上的幾根細長銀針,她的腿動了動,似乎并沒有什麽影響,而且昭昭把針紮入的時候,她都沒有任何感覺。
林昭擰開了一個小玉瓶,用鑷子夾出了一直放在裏面的金針。
“甘小姐,忍着點。”她一只手握住了甘小姐的腳,另一只手送入了金針。
随着銀針帶着藥送入到了跖疣處,甘露玟的小腿下意識地想要一蹬,在還沒有用力的時候,力氣就卸了下來,她的眼睛瞪大了,低頭看着自己一雙腿上的銀針,原來是這樣的作用。
林昭的一只手控住甘小姐的腿,“這幾個穴位用了針之後,就卸了力,甘小姐忍一忍。”
昭昭一根根地從瓶子裏夾出金針,每根針都紮入到了甘小姐的皮肉裏。
甘露玟在昭昭把金針紮入的時候,眼淚都出來了,腳趾都蜷縮在一起,更是帶着哭腔說道,“是不是出血了?”
林昭搖搖頭,旁邊的丫鬟也說沒出血。
大大小小的跖疣一共用了十根針,當甘小姐好不容易緩了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林昭用手撚着金針一轉,又開始了疼痛。
每半刻鐘,林昭就這樣撚動一次,大半個時辰下來甘小姐的後背都已經濕了。
林昭取下了針,聽雨收拾好了藥箱,林昭說道:“兩個時辰不要碰水,明天我再來施針。”
甘露玟等到昭昭離開了房間,才不顧是不是和規矩,把腳掰到自己的面前來。
“剛剛疼死我了,居然看不到一丁點的痕跡。”
甘露玟只有在最大的跖疣看到了一個紅點,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痕跡。
甘露玟的丫鬟用手帕給小姐擦擦額頭,“疼才說明好的快,要是用艾灸,燒得更疼呢。”
甘露玟一想到接下來好幾日都要如此,只覺得接下來的日子都十分難熬。
一連五天的時間,甘小姐雖說覺得這個方法讓她痛的厲害,但是肉眼可見最大的那個跖疣縮小了一圈,而旁邊零星的兩個更是直接消失了,甘露玟知道林昭的哥哥要參加府試,還特地在那一天打算和他們一起。
錢寶兒看着甘露玟,有些驚豔地眨眨眼,如果說林清薇是一種溫潤如水的美,讓人想到江南的細雨,溫柔缱绻;那麽眼前人讓人想到的是濃烈的工筆美人圖,尤得上天的眷戀,看上去燦若芙蕖,灼灼其華。
不過錢寶兒等到甘露玟開口之後就發現,生得明豔逼人,她的性情很是溫柔。
“你叫做寶兒是不是?”甘露玟抿唇一笑,“我先前腿腳有些不大方便,都沒有見過你,不過我聽昭昭提過你。”
錢寶兒的眼睛一亮,“昭昭說我什麽?”
“說你們是很好的朋友。”甘露玟眨眨眼,“情如姐妹。”
錢寶兒笑了起來,“沒錯。”她把昭昭一摟。
甘露玟這才發現兩個小姑娘穿的衣服都有些相似,不過接下來的時間甘露玟發現,錢寶兒的性格和昭昭是南轅北轍,兩人一動一靜,也算是互補。
“我哥哥在松林書院讀書。”林昭說道,“他得和書院的人一起。”
在考院外等了小半個時辰,就聽到有人說道,“松林書院的人來了。”
“在哪兒?”
“看到了沒有?人群已經分開了,這還是屬于童生試,領頭的是上一次縣試的頭名。”
“是頭名?還真是個英俊的後生。”
上次的縣試第一是林晟彥,昭昭的手握住了寶兒的手,她試着踮起腳,“是哥哥!”
寶兒的兩個丫鬟都會武,把兩個小姑娘給抱了起來,原本她們什麽都看不到,霎時間就看得到松林書院的行伍。
領頭拿着考籃的青衫學子正是林晟彥。
“哥,這邊!”
“林哥哥,這邊!”
林晟彥聽到了聲音看向了昭昭和寶兒的方向,寶兒的手用力揮舞,而昭昭也難得不像是平時那樣矜持,兩只手圈成了圓形,沖着他的方向喊着,這讓林晟彥覺得好笑,也沖着妹妹的方向搖手示意。
甘露玟沒見過林晟彥卻聽過他的名字,上一次踏青的時候,侯雅茹對她說過,“這一次在雲州府裏考縣試的頭名姓林,只可惜他沒有來,他可以說是氣度非凡。”
甘露玟不知道怎麽氣度非凡,現在看到了林晟彥似乎明白了,确實看上去十分穩重,與旁人不同。
其實林晟彥所謂的氣度非凡是因為他為了養護腿,走路格外注意,這樣以來顯得少年老成,格外受到長輩們的喜愛。
甘露玟想到了侯雅茹接下來的話,“只可惜他配不上你,他爹爹別看在雲州府裏出了名,許多人都笑話他,太傻氣了,那麽好的鄖安硯,賺了那麽多錢,結果……”
甘露玟想着,原來林晟彥是林鶴的兒子。
林晟彥的成績在松林書院是排第一位的,而松林書院都是首先入考場的,所以林晟彥對着林昭等人招手之後就上前由差役檢查。差役用考棍輕輕拍在人的身上,檢查了是否有夾帶之後,就讓考生入內。
林晟彥這才第一個拎着考籃進入到了考場裏。
林晟彥二月考了縣試,現在的府試駕輕就熟地落了座。
他因為縣試得了頭名,這次的位置靠近主考官,此處的考官是雲州府的知府,他對着林晟彥微微颔首,上次林晟彥的答卷他有些印象,這位又是得到了廖峰的青眼,在考試之前見過林晟彥,還給他看過自己曾經寫過的文章。
林晟彥以前在京都裏不知道科舉的這些門門道道,現在才知道,大伯娘看似公允,把他也送到了族學裏,但之後堂哥堂弟皆是有人指點,而他沒有人指點。
當時的林晟彥覺得沒什麽,現在才知道有沒有人指點,效果是天壤之別。
林晟彥很快收回了思緒,活動手指,為了答題做準備。
四月的天不冷也不熱,不像是二月裏的縣試,在考房裏冷得必須得把手搓熱才能夠答卷。
林晟彥基礎功底現在已經不錯,在拿到了考卷的時候,略思索便開始在草紙上打腹稿,等到寫滿了草紙,才謄抄到答卷上。
林晟彥在草稿紙上答卷的時候,就注意用的是館閣體,這是廖峰教他的一個小技巧,用這種方式答卷,會持續狀态在答卷上寫得更好。
中間餓了就吃白面馍,林晟彥帶了水卻盡量不喝,考場裏的茅廁味道太沖,按照夫子們的說法,能不用就不用。
縣試連考五場,而府試只考一場,若是過了之後,會緊接着考院試。院試分為正場和複試。
等到傍晚時候,林晟彥拉動身邊的小鈴,會有衙役過來糊名,将考卷放入匣內,林晟彥注意到了知府大人對自己微微颔首,他拱手行禮之後,踏着霞光出了考院。
“哥。”林昭首先撲了過去。
“孫大夫。”林晟彥單手摟着昭昭,對着孫峥行禮,同時和寶兒招呼,手中的考籃由聽雨接過去。
“你累不累?”寶兒叽叽喳喳地說道,“我看好多人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好,我記得當時我二哥也說一場考試下來,皮都要脫一層。”
“許是沾了兩位妹妹的福氣,今天天氣不冷也不熱。”林晟彥自覺問題不大,同兩位妹妹說笑,“難熬的是第一場縣試,二月處進行,京都又比較冷,筆尖都要凍住了。還有院試是在六月,天熱的時候,也較為難熬。”
林昭一直仰頭看着哥哥的表情,她的小臉也放松了不少,讓孫峥覺得好笑。
林晟彥問道:“上午的時候,我記得跟着昭昭身邊的還有一位小姐。”
“那是甘小姐。”錢寶兒說道,“昭昭給她看病呢。”
甘露玟的跖疣已經好了大半,但是走路時間久了還是會疼,她早晨走了考院一遭就回去了,而孫峥帶着寶兒和昭昭在雲州府裏逛了逛,品嘗了美食,才掐着點回到了考院這裏等林晟彥。
旁邊有一位小姐聽到了這話,耳朵一動,她原本足尖是對着考院的,這會兒轉變了方向,對向了這群人,悄悄聽着他們的話。
寶兒的兩個丫鬟相視一眼,心中記住了這位小姐,她的衣衫并不名貴,看着家境應當是尋常的,五官也遠不如那位甘露玟小姐,只是這位眼下一滴淚痣,讓她五官生動了起來。
林晟彥笑着摸了摸昭昭的腦袋,“昭昭可真厲害,都會給人看病了。”
錢寶兒笑着說道,“林哥哥,那你怎麽不問問看昭昭有沒有治好?”
林晟彥聽寶兒的語氣就知道肯定治好了,加上早晨都見到了甘小姐,定然是治好了甘小姐才會出門,但是這會兒林晟彥還是配合地問道,“小神醫,第一次給人出診,可給病患解決了苦楚?”
昭昭羞得捂住了臉,露出了通紅的耳根,“才不是神醫。”
林晟彥笑着說道:“昭昭真的是厲害了,哥哥比不過,我猜小神醫肯定是藥到病除。”
錢寶兒的兩個丫鬟注意到聽到了這裏,那個面有淚痣的女子表情一下就陰郁了下來。
說來也是巧合,昭昭放下手擡起臉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這位面有淚痣的小姐。
那位小姐注意到了昭昭的神情,更是一個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了,別過了頭大跨步離開。
昭昭回過神,對着哥哥小聲說道,“差不多快好啦,哥哥,我們吃飯去,甘小姐先前就幫我們定了酒樓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