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史峰接到韓浩東電話很是吃驚,因為只要韓浩東每次背着李雯去酒吧鬼混他都是要淩晨才能開車去接,就從沒有這麽早過。
他怕是出了什麽事,火急火燎的到了韓浩東說的地方後,被韓浩東有些蒼白的臉色驚到了。
“東哥你這怎麽了。”史鋒下車後朝着路邊韓浩東小跑了過來:“哪裏不舒服了,我們去醫院?”
韓浩東調整了一下口罩擡腿朝着車走去,聲音很低:“廢話那麽多,回家。”
一聽這語氣史鋒就不敢問了,連忙幫着韓浩東開了車門。見韓浩東坐進車裏時手扶了一下後腰,約摸着估計是在酒吧玩的腰傷犯了。
而鄭博年倒車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韓浩東坐的那車絕塵而去。
他單手撐在方向盤上,手腕的鑽表在夜燈下泛着光。本以為韓浩東穿好衣服後會打他一頓,不過看來好像是自己一時沖動做的有點狠了,那人無力的罵了幾句後就特別安靜的下車打電話叫了助理,然後就這麽走人了。
副駕駛的座椅還是放下的狀态,他伸手觸碰了一下,還能極其清晰的想起韓浩東剛剛躺在上面沉悶□□的神态。
今天這事沒有對錯,他鄭博年只知道,他看上的東西就該放手去占有。三年前的那次被韓浩東跑掉是他一時疏忽,原本以為他和那個帶着點邪魅的男人的緣分也就是在床上滾一次那麽簡單,茫茫人海,國內國外,熒幕前熒幕後從此都沒有交集。誰成想回國後在同學聚會上從冷馨那知道了韓浩東竟然她表弟。這才答應了冷馨為應付家裏逼婚要他暫時充當她男朋友的要求。幾經周轉也無非是想重新進入韓浩東的世界,哪怕是用強的。
再見之後韓浩東拒他于千裏之外的态度讓鄭博年潛意識裏不服輸的占有欲膨脹。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下搖車窗,點燃一根煙,煙霧吞吐間鄭博年心裏暗爽,他就這麽睡了全民偶像,想起來也挺神奇。
從電梯出來,韓浩東才有了一些力氣,按了密碼進屋後重重的就把門摔上了,害得身後跟着的史峰被拒之門外,又重新輸入密碼才進來的。
韓浩東砸開燈的開關站在原地,把頭上帽子摘下來揮手甩在地上:“去。”
史峰蒙,小心翼翼的問:“去…去哪啊。”
韓浩東吸了一口氣,扯下口罩聲音很大:“去給我查鄭博年的所有資料!”
“那個…不用查吧,去百度上随便搜就…就有啊。”史峰真讓韓浩東弄得大氣都不敢喘了,雖然平時他們關系朋友一樣,但他明白,只要韓浩東一生氣,那他這個私助往往是首當其沖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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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浩東聽後語氣平和了點,向屋裏走去:“那你搜,念給我聽。”
“好嘞好嘞,”史峰如獲大赦的跑着去取了平板電腦。
坐在客廳沙發上韓浩東完完整整的聽完了史峰念的所有。
他開口問:“明天什麽行程。”
“明晚八點有個慈善晚宴。”
韓浩東挑眉:“白天空閑?”
“對,”史峰點頭:“因為過幾天就進組了,李姐的意思是讓你養精蓄銳。”
韓浩東起身,後面的疼痛讓他身子一頓,略帶糾結的表情後挺直了腰,頭也沒回的走去浴室:“餓了,訂飯。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希望你已經打聽好了鄭博年工作室的地址。”
靠在按摩浴缸裏的韓浩東越想越來氣,他剛剛竟然讓那個大自己好幾歲的男人給壓了,還他媽是第二次。
擡起拳頭擊中水面,水花炸濺。想着剛才鄭博年在他身上印下的吻他就煩的慌,胡亂的用水洗着,後來索性身子向下一沉,将整個人都沒于水面下。
史峰進來給他送換洗衣物時看着水面咕咕的泡泡,吓得跑過來查看。
韓浩東鑽出來抹了一把臉,将嘴裏的水吐出去:“查到了麽。”
“查到了,工作室是連鎖的,有很多個…”
“我要有他在的那個,公司總部的!”韓浩東粗暴打斷了史峰的話。
史峰這才準确的報了出來。心裏疑惑這姐夫小舅子的又怎麽了。但是他不敢多問,也不能多問。
向來都是無條件服從韓浩東的他在第二天跟着韓浩東來到了昨天他報的地址後卻還是忍不住問了:“東哥,我們來這幹什麽,李姐說不讓你白天亂出來的,讓你看劇本。”
“你怎麽那麽煩,”韓浩東腳步不聽的走進大廳:“不讓她知道不就得了。你在車裏等我,我馬上下來。”
明鏡似的地面映出他快步走的身影,他直接忽略前臺接待處的向裏面走。
其中一年輕女人開口提醒:“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如果沒有您需要登記或者通報才能進去。”
韓浩東充耳不聞的繼續走着,電梯處的安保人員卻來攔住了他。
他十分不情願的返回前臺處,扯下口罩,摘了墨鏡,胳膊支在大理石臺面上看那驚訝的嘴巴都微微張開了的女人,嘴角一扯:“那麻煩你幫我通報吧。”
那女人完全被韓浩東震住了,吃驚之餘不忘了接內線,語氣都變得磕磕巴巴。
韓浩東帶好墨鏡和口罩往裏走的時候,身後才炸開。
“真是韓浩東诶。”
“我靠我圓滿了!”
“啊啊啊啊,讓我平靜一會兒,不行不行,平靜不下來。”
“等他出來可不可以要個簽名啊,簽我臉上都行啊!”
……
秘書進來通知時鄭博年正站在落地窗前端着咖啡杯賞風景,韓浩東的到來也讓他很吃驚。
說實話他不知道這小子來幹嘛。
本想讓人領去會客室,沒想到那人已經風風火火的推開他辦公室門進來了。
緊跟着的Jack應該是沒攔住,有些抱歉的看着鄭博年。
鄭博年放下手裏的杯子,擡頭後笑了:“我還真不知韓大明星來是為了何事。”
韓浩東不請自坐,特別随意的坐在了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側頭看鄭博年,“做個客而已。”
他戴着深色墨鏡的眼睛讓人找不到聚焦,口罩下放到下巴處,平沿帽子帽遮後戴,加上一身年輕态的休閑裝,讓整個人看起來痞氣十足,頗為放蕩不羁。
“Jack,去倒咖啡。”鄭博年沖自己的助理甩了一下頭。
“不用了。”韓浩東起身,長腿一邁的走向了鄭博年的辦公桌,特別不禮貌的推開桌上的一摞文件坐在了上面,長腿随意交疊的支着地,端起了鄭博年的那杯咖啡:“這裏不是有麽,喝同一杯就行了,不要浪費。”
話語聽上去暧昧的很,可是下一秒的舉動卻很不友好。
只見他手腕一甩,半杯溫熱咖啡便潑到了鄭博年臉上。
Jack見此景快速的跑了過來,想着可能是因為之前鄭博年先潑了水的事人家來還擊。但他還沒等到跟前就被閉着眼任憑咖啡流下的鄭博年擡手制止了。
韓浩東晃着手裏的空杯子,看着鄭博年不怒反笑的嘴臉,心裏的怒火瞬間就燒起來了。
啪的一聲将杯子摔于地上,跳下辦公桌,走去了不遠處的收藏架子旁。
不顧任何形象的瘋狂的将那上面的藝術品向地上摔。連同架子下面立着的各種攝影器材一起踢踹。
Jack終于還是過去阻攔,摔東西的巨大聲響也引來了樓層保安。
“都別管他!”鄭博年極具震懾力的喝了一聲,将一幹人等都定在了原地。
他特別從容淡定的抽出紙巾背對而立的擦了擦臉上咖啡,然後轉過身靠着辦公桌邊站着。
于是十多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們大老板抱着肩膀微微笑的盯着那個帶墨鏡帽子口罩的神秘男人大砸特砸那些貴重無比的物品。
摔砸聲不絕于耳。
要知道尤其是那些攝影器材平時都是不允許任何人碰的,一個鏡頭都貴的可怕,那都是他們老板的心肝寶貝。
這年輕男人是瘋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