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受臺風‘浪卡’的影響,今天廣東的東南部,廣西的西南部還有海南島的大部分将會出現大到暴雨……”

沒等天氣預報播報完,賀安白便按掉電視,随手拿了一件運動外套,提着傘便出了門。

今天周六,廖珠雨說和閨蜜韓之桃一起去一條文創街逛逛。雖然臺風早有預報,但是這兩天頂多也就是下下小雨,所以大家基本也都不當回事。

但是現在車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風也起來了,雨刷孜孜不倦的努力工作着,賀安白坐在車裏給廖珠雨打了個電話,她立刻給他發了一個定位。

大約二十分鐘的車程。

深市每年都會有三四場臺風的天氣預報,但是有的僅僅只是經過,頂多只是造成降水的影響,今年這個好像會登陸。

雨水打得車窗噼裏啪啦的響,正前方的視線漸漸的開始模糊起來了,賀安白只能降低速度。

前面是一個紅燈,賀安白緩緩踩剎,停了下來。

60秒。

車內流淌着孫燕姿的聲音,她在唱:微紅的眼,微亮的天,好一次失眠,回憶,輕易帶走了時間。有些從前太執念,那痕跡太明顯,而故事 被遺憾,畫上了重點。

賀安白靜靜地數着紅燈的秒數,人行橫道上有不少打着傘的行人,都是腳步不停的快速通過,但是身上仍然不可避免的濺上了泥水。

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猝不及防的闖入了視線。

賀安白盯着那個因為沒有傘而只能拿手遮擋頭部的身影,雨水毫不留情的肆虐着她的身體,她身上的衣服從上到下已經濕透了,因為雨水妙曼的曲線被完整的顯現出來了。

她在雨中狼狽得像一只落湯雞,就算如此,也還算得上一只漂亮的落湯雞。

3,2,1!

綠燈亮起,賀安白踩下油門,再次彙入車流中,那道身影也徹底消失在後視鏡中。

距離祝雙搬走已有一個月的時間,他的生活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每日便是工作-家的兩點一線生活,隔三差五廖珠雨會過來住,或者他廖珠雨那邊夜宿。

廖珠雨對于這樣的頻率有些許不滿,提過想要搬過來一起生活的想法,卻被賀安白打岔糊弄過去了。

他這人,除了對父母外,對其他人天生冷漠,倒不是在一開始便是如此,不過是因為經歷了數次人生,不得已為之的選擇。

廖珠雨不會是他第一個妻子,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在下一個世界裏,他若是與現在的他作出截然不同的選擇,便又會擁有一段嶄新的人生際遇,到時候廖珠雨在哪裏,誰又知道呢?

現在這樣的狀态很好,彼此都擁有自己的時間和生活,雖然少了一絲情侶的膩味多了幾分合作的味道,卻是實實在在的舒服。

車又行駛了十分鐘,賀安白總算到了,兩個女生在一家咖啡店門口等他,賀安白把車開過去,廖珠雨便拉着韓之桃的手趕緊跑上了車。

兩人的頭上身上還是被打濕了一點,賀安白把抽紙盒遞給他們,“擦擦吧。”

“桃桃,雨這麽大,先去我那裏喝點水我再讓安白送你回去吧。”廖珠雨邊擦臉邊道。

韓之桃點點頭,“行,雨太大了。”

幾人便都回了廖珠雨的住處,這一路上的确不太順遂,堵車堵了接近三十分鐘,到家時一看時間發現竟然在路上花了差不多一小時。

廖珠雨的住所也是一室一廳的結構,但是面積要比賀安白的大一點點,屋內裝修色彩更加明亮一點,一看便是女生住的屋子。客廳牆上挂了三幅裝飾畫,都是出自韓之桃的手筆,還給自己設置了照片牆,沙發上堆了不少玩偶,少女氣息濃厚。

韓之桃不是第一次來廖珠雨家,但是卻是第一次見到賀安白,當下便又些局促,低頭看着端着茶杯的手。

廖珠雨又從電視櫃裏拿了不少零食出來,“桃桃,你要不要換件衣服?”

韓之桃趕緊搖搖頭,“不用了,過會雨就停了。”現在廖珠雨男朋友也在,房子本來就小,她感覺有點尴尬。

廖珠雨只好作罷,又穿着拖鞋噠噠噠的跑到卧室,去拿了一條薄毯給她,畢竟雨真的挺大的,溫度降了不少。

“珠雨,幫我拿一下毛巾。”衛生間裏傳來賀安白的聲音,他煩惱的望着空空的挂鈎,廖珠雨昨天剛剛把所有的毛巾重新洗了一遍,拿到外面晾曬去了,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導致現在沒東西擦身體。

廖珠雨“哎呀”了一聲,趕緊跑到陽臺把他的毛巾取了下來,又送到了衛生間門口。

衛生間就在客廳的一側,韓之桃便看到一只沾滿了水珠的小麥色手臂伸了出來,一把接過廖珠雨手裏的毛巾,又快速縮了回去,關上門。

韓之桃趕緊扭頭,裝作什麽都沒看到,目光直視着電視機。

她的心緊張得砰砰直跳,好像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畫面一樣。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狂風大作,韓之桃擔心的看看窗外,低頭刷着天氣預報,可是天氣預報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預警,風力也已經到達了八級。

“不用着急,實在不行今晚就住這裏。”賀安白見她一直在看天氣,猜到她的心思,好言提醒。

韓之桃只能胡亂的“嗯嗯”着點頭。

廖珠雨把電視打開,和韓之桃并肩坐在沙發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電視。賀安白端了個椅子坐在沙發旁邊,玩着手機。

過了一會兒,黃翠娥又打了電話過來,叮囑他臺風天氣不要出門,讓他也轉告廖珠雨一聲。

又過了一會兒,又收到了氣象局的短信,讓廣大居民暫時不要輕易出門。

賀安白突然想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那麽大的雨她一個人在路上跑什麽?連雨傘不知道帶,到底在幹什麽。想着想着便愈發惱火,也不知道在惱火自己的思緒不受控制的想起那個人,還是在惱火她不懂事不聽話。

“安白,我們玩撲克牌吧。”廖珠雨提議道,現在三個人在一個屋子裏也的确是無聊。

于是三人便決定打撲克牌。

打了幾圈後,不玩錢也很無聊。

廖珠雨道,“不如這樣吧,贏了的莊家可以問剩下兩人一人一個問題,必須誠實回答。”

賀安白洗着牌頭也不擡問道,“如果不願意回答呢?”

廖珠雨想了想,“那就罰喝一杯酒,怎麽樣?”

她家平時在家會自己學着網上的教程制作果酒,酒多得是。

“可以。”

兩人同意,賀安白發牌,因為他上一輪贏了,所以這一輪他是莊家。

繼續當莊家,不棄牌,亮開,兩張鬼牌,一個2。

賀安白露出一抹笑,“讓我想想問你們什麽問題好呢。”

不怪他自滿,是這樣的牌,就算是豬拿了,也能贏。

廖珠雨故作不滿道,“你洗牌是不是作弊啦。”

賀安白搖搖頭,扔下一組順子,“看出來的才叫作弊,要得起嗎?”

從3到k,這誰要得起。

韓之桃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牌,有點猶豫,她有一組A的炸彈,但是現在就用感覺有點浪費,所以她也搖了搖頭。

賀安白繼續甩牌,這次倒是普通了許多。

追了兩圈後,他直接扔下雙鬼炸彈,甩出最後的一個對子。

贏了。

廖珠雨不服氣他的牌這麽好,決定自己洗牌。

賀安白于是看向韓之桃,韓之桃第一次和他對視,目光在他臉上游離着,從眉毛往下一直到嘴唇,她注意到他的嘴唇偏薄,顏色不深,形狀很好看,微微帶着笑的時候可以看到他的牙齒很整齊。

“你是哪裏人?”賀安白問。

他從廖珠雨的嘴裏知道韓之桃和她是一個大學畢業的,在一個社團裏認識的,但也僅限于這些了。

韓之桃眼睛撲閃了一下,呆了呆,“我是貴州人。”

問完了,賀安白于是轉頭看向廖珠雨,想了想,問,“我是你的理想型嗎?”

廖珠雨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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