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元旦收假,賀安白走到公司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圍了很多人,他走近一點才終于得以看到裏面的情況。
一個衣着優雅的女人開着一輛紅色的奔馳車,車上貼滿了照片,車旁一個司機模樣的人正在挨個給圍觀的人發着手裏的宣傳紙,車頂還有一個喇叭,在反複播報:周驀然在婚姻存續期間出軌小三,致使夫妻二人婚姻破滅。
這俨然是一場鬧劇,但是賀安白根本就笑不出來,因為他已經看清了她車上那放大了數倍的照片。
是祝雙和周驀然。
有些是很正常的吃飯照片,但是在那些親密照片面前那點正常處處透露着“奸情”二字。
“安白……”廖珠雨也認出來了,擔憂的喊了他一聲。
賀安白只是抿緊了唇,道,“走吧。”
班還是要上的,只是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早上的鬧劇給擾亂了。
他想不明白,他說過的話就一點都沒灌到她耳朵裏去?
他讓她離周驀然遠一點,她卻直接插入到人家兩口子的夫妻離婚劇情中去了。
周驀然或許本來在離婚財産分割上存在優勢的,現在因為出軌的事情,恐怕落不到什麽財産到受傷,到時候他的損失誰來承擔?
他只能将所有的錯都推到祝雙身上,難道她不明白這點嗎?
賀安白無能狂怒一會兒後,漸漸的冷靜下來了,反正現在已經決定同她分道揚镳,那麽她是好是壞都與他無關了。
賀安白努力進行着自我開解。
至于周驀然,也僅僅只是被下了一個處分和扣除半年績效的處罰,除此之外對他什麽影響都麽有。
關于離婚,據說雙方因為周驀然的妻子這記猛招,兩人重新拟定了離婚協議書,周驀然在離婚上沒有占到半分便宜,對方也沒有趕盡殺絕的原因也是因為早已覓到了佳婿,自然不願多加糾纏。
關于小三的說法,在公司內傳了幾天後,也都銷聲匿跡了,畢竟周總回來了,誰敢繼續亂嚼舌根。
對于普通吃瓜群衆來說,這是一出鬧劇,對于當事人來說卻是不異于傾家蕩産的損失。
後來賀安白發現周驀然的朋友圈出現了一只狗的照片,他就明白,那只貓的主人被抛棄了。
風波之後沒過多久,便放了春節假,賀安白先一步回了家。
因為計劃是初十結婚,原定的春節帶廖珠雨回家的計劃便直接變成了各回各家,初十結婚再見。
距離十一已經四個月了,又是小半年的時間,每次回來賀安白都有種恍然的感覺,這次也不例外。
因為今年就要結婚,所以賀安白也變得格外的忙碌,采購各類結婚需要置辦的東西,只是有些東西賀安白看着直覺的頭疼不已,忍不住道,“媽,這些棉絮我們可以直接在深市買……”就沒必要在家裏重新買了棉花請人加工了吧,而且這種十斤重的棉被,哪裏用得上。
黃翠娥叉腰瞪着他,“買買買,你懂個屁!”
賀安白只好乖乖跟在她身後,當一個苦工。
年前還要準備過年接待客人的菜,年前的兩三天就在買買買中溜走了。
好在初一,黃翠娥總算沒有早早的叫醒他,而是一大早和賀成軍去一個遠方親戚家“上清香”,留他一個人在家,賀安白這才得了閑能夠好好睡上一覺。
中午廖珠雨打了電話過來,兩人一聊天便發現對方的經歷和自己的何其相似,從放假到除夕夜,就沒停止過忙碌。
這麽一說,兩人不禁相對苦笑了一下。
初二,賀安白要回老家看爺爺奶奶,爺爺奶奶也住在祝家村,賀成軍成家後便和父母分了家,并不住在一塊,只是隔三岔五過去看望一下。
賀安白開車,載着一車的禮品和父母,奔馳在前往祝家村的路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上了大學後,老人們想念他了,便在賀安白回家之前提前給賀成軍打電話讓他開車過來接他們上市裏,後來賀安白在深市買了房子後,一年也就回來一兩次,有時候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探望。
這麽說起來的話,差不多已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祝家村了。
上一次回來還是前年的十一。
賀安白邊駕駛邊觀察,原來的泥地修成了水泥路,也修了幾條新路,不像以往那樣有一段非得要步行的路,村口也通了公交,建了一個還算大的超市。
與以前相比,明顯的更加便民利民了。
“兒子,你看你這個池塘,已經填平了,記得嗎?”駛過一片蓋起的三層小樓房時,黃翠娥忍不住指着它們問賀安白。
賀安白點點頭,“以前我和安心遠他們一起經常過來這邊玩。”
沒想到短短一年時間,這裏的池塘就變成了樓房。
賀安白不得不感嘆世事多變。
池塘過了,便是一個小賣部,然後再繞幾個彎便是爺爺奶奶家。
現在則變成了居民樓之後便是一所小學,彎曲的路整修了一邊,直直的通到爺爺奶奶家門口。
遠遠的他便看到一個老人正坐在樓房前的躺椅上,正望着路的方向。
樓房前面和側面都有一大片的空地,賀安白把車停到了側面,三人下車,他喊了一聲,“爺爺,我們回來了,給您拜年了。”
爺爺慈祥的笑着,指了指旁邊的炭火爐子,“安白,喝不喝湯啊?你奶奶一大早起床專門給你熬的。”
賀安白看了一圈沒見到奶奶的身影,忍不住皺眉,“奶奶又去地裏去了?”
他家門前的馬路對面和屋子後面各有一片菜地,現在八成是去屋子後面的菜地裏摘菜去了。
“你不是愛吃豌豆尖嗎?你奶奶給你們摘去了。”爺爺讓他們自己短板凳坐下。
賀安白就進屋自己去搬了三個凳子出來,一人一個,都坐在門前話家常。
過了一會兒,奶奶也回來了,胳膊上垮了一個籃子裏面裝着一筐豌豆尖和白菜蘿蔔這些蔬菜,見到他們笑得開懷,“成軍回來啦。”
賀安白幫她把菜提進去,換了鞋後也出來坐着。
爺爺奶奶年近八十,身體還算健在,只是耳朵有點背,到現在走路都不需要人攙扶,讓他們住市裏,也不願意來,嫌城市裏太過于封閉,沒有朋友聊天,住養老院也不願意,非得要住在老家,賀成軍沒辦法,前些年就把老家給翻新了一遍,讓老兩口住得更舒适一些。
一家子五人正說着話,又有鄰居剛好經過,也好奇的過來話了兩句家常,比如問賀安白現在在做什麽工作啊,結婚了嗎這類問題,也不久留,就是過來混個臉熟打個招呼。
農村裏的熱情是城市裏想象不到的。
賀安白想着村子裏的變化,看了看時間還早,便站起身道,“爺爺奶奶你們先聊,我去附近逛逛。”
他沿着公路往裏走,兩側的魚塘也都變成了田地,因為是冬天,地裏都荒着在,再往裏走,就差不多要走到以前他們家了。
路上經過一人,賀安白覺得有點眼熟,認了出來,問候到,“劉叔,劉奶奶身體還好嗎?”
那年約三四十歲的中年漢子也認出他來了,笑着道,“是安白啊,我媽前兩年就去世了。”
見賀安白面上露出懊惱的神情,那人倒是爽朗一笑,“沒事,自然死亡。”
算起來,劉奶奶也活了八十多了,自然死亡的話也算是安享晚年了,不算是喪事。
賀安白又和他寒暄了兩句後便互相告別接着往裏走,經過他家是,他駐足看了許久,老舊的房子仍然聳立着,只是周圍爬滿了青苔和綠植,樓上的窗戶也不知道是被風刮破了還是被人給砸破了,看起來一片破敗之相。
前兩位翻修爺爺奶奶房子的時候,黃翠娥也打算連帶着這個老房子一起翻修,賀成軍不同意,覺得都不會回去住了修他做什麽,過年回去的話爺爺奶奶那裏也有房間可以住,沒必要浪費錢,所以那一年賀安白家裏多了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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