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祝雙?”賀安白緩緩睜眼,見到眼前的人時微微皺眉,“你怎麽會在這裏?”
祝雙見到他醒了,忍不住眼眶一熱就想哭,她剛剛真的好害怕他再也醒不過來了。譚旭升把他打傷得很重,120來了後直接把他送進了icu,黃翠娥一來了解到了情況後便出言責備她,怪她是個掃把星。
現在賀安白醒了,她的心頓時就安心了不少。
“哥哥,你身上還疼嗎?”祝雙眼圈紅紅的問他,看起來很關切的樣子。
可是賀安白完全想不明白她這副模樣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的記憶停留在第三世界中,似乎是為了證明之前重生的世界是真實的,在第二世界他複制了第一世界的所有經歷,升學,專業選擇,戀愛對象的選擇,都和第一世界一模一樣,最後,就連結果都是一樣的。
在第二世界,祝雙作出了和第一世界相同的選擇,第二世界崩塌,賀安白終于确信重生這件事是真實的。
第三世界,他恨祝雙,畢業後他沒有結婚,他找到祝雙把她關了起來,不讓她與外界接觸,那麽自然就不會遇上譚旭升了,當時他只想着要如何折磨她,不惜任何手段。
他的記憶斷層在把她關起來的第二天,怎麽現在他人會在醫院裏,祝雙在一旁照顧他?
到底是怎麽回事?賀安白有點焦躁,一把扯住她纖細的手腕,厲聲問,“你怎麽在這裏?”
他的手上還插着針,卻一點都不管不顧的拉着他,祝雙膽戰心驚的看着他的手,有些害怕的觑着他的臉,小聲解釋,“哥哥,我們結婚了,你忘了嗎?”
有什麽東西“轟——”的一下坍塌了。
怎麽會?
賀安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說之前是在做夢?現在才是真實?可若是真實,為什麽他一點都不記得結婚之前發生了什麽?而且他們什麽時候開始交往的?
祝雙體貼的把他的手拿下來,放進被子裏,“哥哥,醫生說你失憶了,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失憶?
賀安白第一次覺得電視劇的劇情離自己這麽近,愣了幾秒後,問,“我們什麽時候結婚的?”
“昨天。”
賀安白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道,“有水嗎?”
“醫生說你六小時內都不能喝水。”
賀安白閉上了眼睛,“我想睡會兒。”
祝雙便給他把被子拉高了一點,蓋好他的肩膀,确保他不會受涼。
醫生說他大腦首創,可能會造成記憶錯亂,至于能不能恢複完全看個人了。
至于譚旭升,因為祝雙的證詞,已經被拘留,至于後續是判刑和賠償則要再等等。
晚上賀成軍從外地趕回來,黃翠娥陪着他一起過來,問祝雙,“怎麽回事?”
祝雙只能把之前對黃翠娥說的情況又重新敘述了一遍,因為重述,使得賀安白對發生了什麽也有了了解。
也就是說,自己是因為祝雙和譚旭升的事受了傷?
賀成軍坐下來,“譚旭升這小子從小跟着他那殺人犯老爸沒學好,做出這種事來不足為奇,下次碰上他小心一點。”他還算是公正,并未多加責備祝雙。
“以後不許再和那種人攪和在一起了,結婚了就該有個結婚的樣子。”黃翠娥帶着責備的目光望着祝雙,“要不是因為你,安白也不會受傷了。”
黃翠娥不是故意刁難祝雙,只是本來她就不喜歡祝雙,覺得她根本就配不上賀安白。賀安白不論是樣貌學識還是人品都遠超她一個高中都沒讀的小丫頭,也不過就是外貌稍好一點,賀安白便被這個小狐貍精給迷住了,真是越想越氣。
祝雙本來便對賀安白受傷之事感到愧疚,被黃翠娥這樣一說,自責之心更重,眼眶一熱就流下淚來。
因為她之前黃翠娥說的就是事實,本來賀安白根本就不會碰到譚旭升,就是因為他和譚旭升之前談戀愛,結果賀安白從中橫插一腳和她結婚,譚旭升才會心生不滿,出了今天這事。
祝雙不停的抹眼淚,求助的看向賀安白,可是他什麽話都沒說,只是平靜的看着她,祝雙便更覺委屈,哭得稀裏嘩啦。
黃翠娥雖然見她也是于心不忍,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正躺在床上,便硬下心來不去看她。
還是賀成軍開口了,“祝雙,這事不怪你,都是譚旭升的問題,你媽說話重了,你別放在心上。”
祝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沒太聽清,只是下意識的在點頭。
賀成軍用眼神示意賀安白安慰一下,他卻緩緩搖了搖頭,賀成軍無法,只好溫聲對祝雙道,“你在這裏好好照顧安白,明天你媽在過來送飯。”
祝雙點點頭,賀成軍和黃翠娥便離開了。
一離開賀成軍便壓低聲音道,“你剛剛話說得太重了。”
黃翠娥不服氣道,“要不是她,安白能受傷?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賀成軍嘆了一口氣道,“那也可以換一個委婉一點的說法吧。”
“兒子都病了,你還要我委婉。”黃翠娥氣炸了,就想和他在這裏好好說道說道,賀成軍幹脆快步往前走,不欲和她繼續争辯。
房間內,祝雙哭累了,好不容消了點腫的眼睛又腫了起來,但是她還是勉強笑着問他喝不喝水。
賀安白問,“覺得委屈嗎?”
他自從醒了後,便不複之前一樣對她,祝雙有點怕,她感覺賀安白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之前那個對她處處照顧的人影好像從他的身上消失了。
祝雙抿住唇搖搖頭,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細心的吹涼一點,用勺子沾一點水遞到他唇邊,賀安白只覺得嘴裏喉嚨裏都在冒煙,這滴水簡直是救命之水。
只需要一滴,幹涸了許久的唇便好了許多。
但是醫生叮囑了水也不能喝太多,所以祝雙只喂了幾次便不再喂了。
第一個晚上很危險,祝雙躺在陪護的床上,時不時都要擡起來看一下他的情況,徹夜未眠,直到天亮。
好在昨晚一切順遂,隔壁床的一個大叔半夜吐得稀裏嘩啦,難聞的味道在房間內蔓延,即便是這樣賀安白都沒有醒。
次日上午,賀安白要求拔了尿管,這樣稍微自由方便一點。
早晨有幾瓶吊瓶需要打,他打針的時候,祝雙就在旁邊用手機看電視,聲音開到最小。
“我想上廁所。”賀安白突然道,祝雙把床搖起來後,把他扶到地上,又取下吊瓶幫他舉着。
好在衛生間裏有挂鈎,她便幫她把吊瓶挂在吊鈎上,眼睛看着腳尖,耳朵慢慢的紅了,“你自己可以嗎?”
賀安白“嗯”了一聲,她便小兔子一樣驚慌的跑出去,給他關上門,讓他自己解決。實際上并沒有那麽方便,他一只手插着針,不敢輕舉妄動,只有另外一只手可以使用。
頗為勉強的上完了廁所後,賀安白繼續回床上躺着,還是有點頭暈。
祝雙卻不得不為晚上洗澡感到發愁,他身上不光是腦袋,還有幾處骨折,晚上洗澡肯定是不能自己洗的,一是要避免沾水,而是洗澡需要的動作更大,他恐怕難以做到。
他們的床位靠窗,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賀安白偏頭看着窗外,感覺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說說你和我之前的事吧。”賀安白道。
他需要了解一下現在是什麽情況。
第二條IF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