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歹人
等到最後一波的熱燙噴湧而出,蘇淩嗓子已然叫的嘶啞。
戚武原本酒量不錯,今夜因心情高興多喝了點,情盛而腦熱,酒氣更易入體,因而醉的厲害,這發洩多時,此刻充滿的情?欲的眼終究是漸漸清明。
蘇淩已是涕淚縱橫,眼皮與鼻尖都哭成粉紅色,戚武哎唷一聲,知道自己酒醉幹糊塗事了。
戚武不敢再看,眼觀鼻鼻觀心地慢慢退了出來。
蘇淩唔的一聲,眉頭一皺,一顆眼淚又下來了。
戚武自己掌嘴,“怪俺!”
見蘇淩還在默默流淚,知道說什麽也沒用了,只悄悄到廚房拿了盆熱水兌了,趁手了便進屋,一臉自責地給蘇淩擦拭,這一擦拭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混賬事,明明自個兒囡囡肉嫩,自己還下得去這麽重的手,那白嫩的身子平日裏自己都舍不得捏一下,此刻卻被自己或吮吸或啃得紅一塊紫一塊,看得讓人心疼至極。
蘇淩雙腿哆嗦着,腿間污物狼藉,戚武輕輕擦拭了,見着只是紅腫沒有破皮心裏稍稍安心點,可看了那不斷發抖的雙腿,心裏真想給自己一拳,戚大啊戚大,虧得你口口聲聲說待囡囡好,如今竟幹出這等事兒,當下單膝跪下對着蘇淩發誓道,“囡囡,俺知道,俺知道說啥都沒用了,咱這榆木腦袋盡幹這等糊塗事,今後俺再也不碰那酒了。”
雖是這般一說,可戚武是決定此生自己再也不喝酒了。
蘇淩閉着眼睛只是抽泣不理他。
戚武無奈,心下自責之情難再盛,只能将蘇淩收拾幹淨,便小心翼翼地将蘇淩用棉被包裹了,便去松木櫃那裏去翻找衣服,蘇淩身上那件薄薄的亵衣早就被戚武撕得破爛,到處皆是汗水精液的污漬,自是不能再穿,剝了便丢到一旁了。
正翻找着呢,屋外一聲大喝,“誰?!”
接着傳來一陣打鬥聲兒,棍刀交接的乒乓聲音漸盛。
又傳來一聲大喝,“哪來的鼠輩?!”
戚武一聽是阿文的聲音,心下但覺不好,拿了櫃子旁的一個栓門用的木棍便一個虎竄跳出門去。
蘇淩腦子昏昏沉沉的也知道院中出了事情,但他身子不着一物,且腰肢酸軟,難受的緊,只抓緊了包裹自己的被褥,心下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Advertisement
戚武一進院中,只見戚文與三個拿着大刀的蒙面人在對峙,戚武上前,與戚文站到一出。
定睛一看,那三人皆是拿了黑布蒙頭,只漏出兩個露着精光的眼睛,惡狠狠盯着戚家兄弟。
戚武道,“你們仨是誰,俺戚大素來與人無仇,為何到這裏來。”
三位黑衣人不說一句,拿了大刀再度砍殺上來,戚文見着他們招招都朝着自己的致命處砍來,心下凜然,知道此次危急存亡,不敢絲毫放松。
戚武一輩子田間勞作,與人交戰沒有絲毫章法,只滿身的氣力,那些歹人倒也一時拿二人沒有辦法。
正膠着間,其中一黑衣人踹開卧房的窗戶,提息跳了進去,戚武虎吼一聲,瘋也似得随之跳進去。
他的囡囡正在裏面!
戚文這些年武學頗為精進,很快他奪去其中一個人的刀,有刀在手,半晌子的功夫便将二位蒙面黑衣擊退,其中一人還被砍傷了臂膀。
那二人相互扶持,見勢不妙,對視一下,便往院門口逃走。
戚文不敢歇氣,立刻往屋內飛奔而去。
窄屋內,戚武拿着短棍,面對歹人的大刀,吃虧不少,此刻他渾身是血,仍舊與之纏鬥,蘇淩在床上面色慘白,呆若木雞,那黑衣人跳将過去,一刀往蘇淩那裏招呼,電光火石之間,戚武猛地往床前一撲,徒手抓住那大刀,血一滴一滴從指縫間流下來,黑衣人往他胸口一踹,接着一刀劈下,戚文大喝一聲,将手中大刀提氣飛過去,直直插入那人右腿,那黑衣人吃疼,但手中的大刀仍舊劈将下去,刺啦一聲,戚武胸口劃開一道大口子,血水一下子噴濺而出,人一下子癱軟在地。
蘇淩一聲尖叫,腦子一片空白,不顧身上的難受,只跳下床去,手腳哆嗦着拿了一邊掉落的衣服使勁壓住那傷口。
血漸漸将那衣服浸透,蘇淩慌得哭了出來,“你,你別死!”
這邊戚文過來一腳将那歹人踹翻在地,拔下那腿上的刀,挑開臉上的黑布。
一張并不熟悉的臉。
那歹人龇牙咧嘴啐了一口,“要殺便殺了罷!”
戚文黑臉道,“要你狗命做甚麽,說,誰讓你來的!”
那歹人倒也硬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還多說些甚麽。”
戚文冷聲道,“那先帶回衙門受一受那三房十八道的滋味再看看。”
當今戰亂方平息不過十數年,四處百廢待興,自然有許多刁民當亂,四處為非作歹,故而當今聖上頒布了極為嚴厲的酷政以及刑罰,嚴厲處置這些為非作亂的歹民,包括令人聞風喪膽的三房十八道,號稱死人進去也能撬開他的嘴說出他的秘密。
那歹人果然臉色猛然慘白。
戚武躺在地上白着唇喘着氣道,“張大掌櫃倒、倒是花了好大價錢啊。”
這一說,牽扯到胸口的傷,更是痛到無以複加,把蘇淩的眼淚又惹出來了,“你,你不要說話了。”
戚武方才思來想去一番,能上門來尋仇的大概只是這一樁了,話音剛落,只見那歹人臉色鐵青,嘴唇開始哆嗦起來。
做這個行當,自是拿命在博錢財,只是他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原以為只是對付兩個鄉下人,随随便便就成事了,可不曾想到突然冒出來個戚文這樣的武人,心下嘆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戚文見他反應,知道戚武說對了。
當下拎起那黑衣人拖到堂屋,去角落那裏拾了一根粗繩,将這黑衣人嚴嚴實實捆起來,丢在角落。
這時,阿昌從卧房門口跑了出來,撲進戚文懷裏,哭了起來,方才他睡覺被打鬥聲吵醒,見識了全過程,自是心神恐極,此刻見到戚文,放松下來立刻哭出來。
戚文拍拍他腦袋,“沒事了,別哭,你坐在這裏,好好看着他。”
阿昌抽抽噎噎地點頭。
戚文進了屋,見到地上那個光着身子流淚的少年正緊緊按壓着大哥的胸口。
此刻他大哥雙目嗡息,似乎很是痛苦。
戚文立馬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撥開瓶封,将戚武胸口的衣服扒開,均勻地将藥粉灑在那傷口處。
那藥粉倒是有奇效,幾乎是立刻那傷口不再流血,戚文拿手指按壓幾下,見那傷口雖是怖人,可倒也沒有太深,恐是方才那一刀使歹人吃疼,失了力道,這才撿回一條命。
這下放心不少,耳邊的嗚咽斷斷續續的,戚文轉眼便看見那蘇淩目露擔憂,眼巴巴看着戚武,戚文別開目光道,“大哥沒事,你快些穿上衣服吧。”
蘇淩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窘境,若是以前,自是沒什麽好遮掩的,只是如今他這雙性人的身子使他羞恥,而且身上斑斑點點,散發着歡愛後的氣息,常人一看便知道方才發生了些什麽。
蘇淩慌也似得爬起來,這猛地一下扯到了腰肢上,一個吃疼哎唷一聲差點沒摔倒。
身後一個手掌扶住了他,随之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蘇淩見到那人将自己外套脫下,遮住自己,知道自己這樣子只怕是污了人家的眼,心下又是感激,又是羞恥,低低的道了聲謝,便扶着腰慢慢地走到一旁松木櫃裏,翻出自己的衣物,躲在門後穿了,這才吃力地走了出來。
戚武已被那人移到床上,此刻他撕了些布條包裹戚武胸膛上的刀傷。
蘇淩見到戚武那換下來的血污一片的衣物,鼻子又有點發酸。
走近一看,不僅是胸口,其他地方都零星地分布着些傷口,手掌上的刀口更是怖人,蘇淩方才見他不顧一切的徒手接住那刀口,知道手上定是受傷了,可看到這般狼藉的傷口時,眼淚又浮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