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說話要算數

朝離拉開一旁的抽屜，把一份文件扔在南楚面前，“簽了它，我就放了暮西秦，否則我這次會弄死他。”

他這是有有預謀的，而南楚根本沒權利去拒絕或者抗議。

南楚伸出手，“筆。”

朝離挑了挑眉，“不打算過目一下嗎？”

“沒必要吧。就算我不願意，也得簽，這事你不都算好了嗎。”

朝離眯起眼睛，“和我在一塊時，你怎麽就如此清醒呢，我倒希望你像對暮西秦那樣糊塗一點。”

南楚怔了下，沒有接話。

朝離拿過文件，翻到南楚簽字的那頁，“這可是賣身契，得要你一輩子待在我身邊，你也真敢簽。”

“你都計劃好我和你的一輩子，我又何樂而不為呢？”南楚想了想，輕聲開口，“不是嗎？”

朝離臉色一變，“你這是故意氣我呢嗎？”

南楚搖頭，“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你又不是不知道。”

朝離磨着牙，在南楚肩頭上狠狠的咬了下去，“知道不知道，你都是屬于我的，他暮西秦永遠也得不到！”

永遠會有多遠啊，南楚朦胧的想着，轉頭看向窗外。天已經随着氣溫變得灰蒙。外面的冷風不時的灌入房裏，讓南楚□□的身軀有些發顫。

朝離有點不忍心，給南楚蓋上了被子，什麽也沒再說，将文件鎖在了櫃子裏。

南楚閉上眼，在朝離平穩的呼吸下産生了困意，卻不免想再提醒下朝離一下，“別忘了，朝離們說好事。”

朝離身體一僵，接着陰側側說道，“比起得到你，我突然更想看到暮西秦死。”

“什……麽？”

朝離把頭埋在南楚脖間，“這樣到最後你能依靠的還是我。”

南楚皺着眉，從朝離懷裏掙脫開來，“朝離，說話要算數！”

朝離笑了笑，聳肩道，“我說話不算數了又怎麽樣？反正你簽了那份協議，我也到達了目的。”

南楚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麽能騙我！”

朝離拉過南楚的手，沖南楚勾起痞痞的笑容，“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再說暮西秦就算出來，只要我還在，他不會有好日子過，你還不如讓他待在裏面，我也少下功夫去折磨他。”

“啪——”

南楚甩下一巴掌後，看也沒看朝離一眼，穿上衣服便要走人。

“南楚，你給我站住！”朝離憤怒的喊道，估計沒想過南楚能有一天給他一巴掌。他總是那麽自傲，以為所有人都該順着他的心意。

南楚愣了一下，但沒停下腳步。

“你要現在走出這個人，我立刻叫人做了暮西秦！”

南楚轉頭看着朝離，難受問，“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不禁自暴自棄說，“結束吧，我已經累了，沒心情再陪你繼續玩下去。”

不等朝離回答，南楚慢慢深呼了口氣，定神直視他，“但你如果真要敢那麽做，我永遠也不會接受你。還有……再見。”

窗外的天有漸漸灰暗，像要下雨了。

朝離追了出來，但南楚已經出了醫院，正雙目無神的等着紅綠燈。

南楚看着熟悉的街道，竟有點迷茫。

“南楚！”

朝離看見南楚後，急忙跑了過來，将南楚抱緊在他懷中，“別離開我，我前面和你開玩笑的。”

南楚無法相信朝離的話，只想掙開朝離的懷抱，也沒注意到朝離手背上被針管挑破出了血。

朝離不松開南楚，将南楚越抱越緊，像條毒蛇一樣，勒住着南楚，讓南楚呼吸不過來。

他給南楚的愛太沉重了，南楚害怕自己會有一天承受不住。

“放開！”

“不放！和我回去！”

朝離瞪着南楚，很生氣的樣子，可南楚奮力掙紮。

朝離不松手，拉扯着南楚。南楚想起前面的事情，就很氣，沖他喊道，“別碰我！我讨厭你！”

朝離怔住，表情像收了傷，眼裏的光亮在一點點的暗淡，最終溶于漆黑的瞳孔之中。

這時朝離松開了手，臉色變得十分蒼白，“原來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對我的感覺還是這樣。”

南楚張了張口，想去辨別一些事，可又覺得說了也改變不了他和朝離之間的關系。

“放手吧，別再讓大家痛苦下去了。”

“可是我愛你。”朝離望着南楚，眼睛有些發紅，“哪怕你每次都為暮西秦求我，我也還是會繼續愛你。每天我都在想在等你發現我的好你就會改變對我的看法，但到如今你仍然是厭惡我！”

南楚可悲的笑了，不知是覺得他可悲，還是自己可悲。

南楚擡起頭，直視朝離，“不是到如今，以後我也會厭惡你，因為你從來沒有尊重過別人，只想着自己！。”

朝離的藍色的病號服在風中搖曳，然後他有些難過的問南楚，“這是你真心話？”

南楚扭頭，控制情緒說，“回醫院養傷吧。”

綠燈已經亮了起來，南楚邁開步伐往前走去，可下一瞬間朝離拉住了南楚。

“別走，我會放過暮西秦，所以陪在我身邊吧。”

南楚背對着他，眼眶不覺慢慢濕潤起來，“狼來了的故事一點都不好聽。”

朝離沉默許久，最後松開了手，“那你回去小心點，我現在也開不了車，不能送你。”

南楚沒有回應他，按平常走路速度穿過了馬路。風忽然呼嘯着刮過南楚的耳邊，帶有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