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陰謀什麽的還真是不習慣啊

白沐塵果然裝得一手好【哔——】。

咦,這兩個字的讀音居然一樣一樣的唉。

有眼尖的農戶認出了白沐塵,見她獨身一人,并未與雲慕同行,三三兩兩地聚在路邊看着她熟門熟路地向之前求宿的那家走去。

這家的女主人叫阿納日,十分親切和善的一個婦人,她見白沐塵這樣一身打扮回來,便停下手中的活,急急迎了上去:“怎麽又回來了?”

白沐塵略帶歉意地笑笑:“有些重要的東西落下了,雲前輩又有急事在身,我便一個人回來取了,真不好意思,又要在您家叨擾了。”

阿納日爽朗笑道:“哪裏的話!”又向帳外叫了聲,“托雅……”

白沐塵連忙拉住她:“沒事兒,您忙您的,也別把托雅叫過來陪我了,她也有自個兒的事要做,您要是放心,我就一個人待一會,不礙事。”

阿納日想了想,也同意了:“行,有事你就叫我或者托雅,都能聽見。”

白沐塵說的是實話,伏楓先生給她的藥方子她并沒有随身攜帶,裏面的很多味藥材都是至少掌針級別的人才有權利随意取用的珍貴藥材,雲慕那個女人一看就不簡單,若是不小心讓她看到這藥方,不能不說她就更危險了。所以她幹脆把藥方藏在這農戶家裏。等有機會再來取。

另外還有清時給她配好幾包藥,她一并藏在了一起。她拿出一包藥,叫來了托雅來協助她熬藥。托雅是阿納日唯一的女兒,是典型的草原上的女兒,勇敢堅強且美麗大方。

“你這是什麽藥?”托雅捏起一味藥材翻來覆去地看。

白沐塵欠揍地說道:“是你這種小孩子不能吃的藥。”

“哦……”托雅恍然大悟道,“堕胎藥!”

白沐塵:“……”

托雅驚悚地看着她的肚子:“你有了啊?孩子他爹是誰?他把你們抛棄了嗎?”

!!為什麽一定要是她被人抛棄!!為什麽不是她抛棄別人!!!尼瑪她長着一張怨婦臉嗎!不對!!誰喝堕胎藥了!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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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塵簡直不能再蛋疼,她一定要糾正托雅“大人喝的藥=堕胎藥”這種三觀不正的想法,她苦口婆心地說:“托雅啊,這世界上不僅僅只有堕胎藥才是大人喝的,知道嗎?”

“比如……”

“咳咳,比如……嗯,那個……恩……”

“所以還是堕胎藥咯?所以你還是被抛棄咯?”

白沐塵黑着臉把用掉的廢紙殘屑塞進她手裏:“快去扔掉!不要在這裏礙事!”

托雅撇撇嘴走向廚房的一角,白沐塵坐在藥爐前入神地想着事情,剛神游天外沒一會就聽到托雅驚訝的聲音:“咦?沐塵,快過來,這是什麽?”

白沐塵興致缺缺地回她:“你不要什麽沒見過的東西都當寶貝,這樣以後怎麽和土豪做朋友啊,做人要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一點知道麽?”

“不是啊,”托雅快步朝她走過來,手裏是剛從廚房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的一張紙,“好像是一封信,”她瞧了瞧內容,有些不太确定地說,“好像是你們中原說的那種通敵叛國信……”

“我去,”白沐塵無語地擡了擡眼皮,“還通敵叛國,哪個熊孩子看多了戲本子勁沒處使還搞這玩意兒,拿來我看看……”她接過那封信,內容不是非常多,但越往下看,她越是眉頭緊鎖。

懷光侯啓:闊別多年,前塵往事皆已忘懷。慕生為大荒子民,久來卻屈職北溟,殘害同門,已讓慕悔痛不堪。後又有無辜民衆因慕命喪你手,慕之罪惡,罄竹難書。所作所為已不配再為大荒子民,然君卻以私相挾,無奈慕只得聽君最後一令。現慕已聽君吩咐,命手下換裝潛入魍魉門派,挑起十大門派之争端,忘君遵守諾言,早日放慕離去。雲慕上

托雅結結巴巴地說:“吶……這個……這個雲慕,是不是就是昨夜那個女人啊?”

白沐塵心不在焉道:“大概是了。”

托雅驚慌地問道:“她到底是誰啊?這個信的意思是她在替北溟那些魔君辦事嗎?”

白沐塵低聲回道:“……嗯……”

“那為什麽會在我家廚房裏發現這個?”托雅皺眉凝思,“難道是她昨夜時無意弄丢的?”

白沐塵寒着臉并不接話,她拿起那封信就向正在燃着的燭火點去,火苗很快就吞噬了整張紙,托雅被驚得動都沒動,她面色凝重地同她吩咐道:“聽着,托雅,我總覺得這封信有問題,雖然說不出問題在哪,但我感覺暫時別把事情鬧大是最好的選擇,你就當什麽都沒看見,知道嗎?”

托雅還是不死心:“可是……這封信上說,她在挑起各大門派之間的戰争……”

白沐塵打斷她:“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所以你能做的最好的選擇就是保持沉默,在我讓你說出來的時候再說出來知道嗎?”

托雅支支吾吾地還是不太放心,但是白沐塵已經把那封信給燒了,沒有證據在手,她就算說出去大概也沒什麽人信,所以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了。

白沐塵也恢複了平靜,仿佛剛剛兩人發現的那封信不過是個幻覺。她端起藥碗就要往嘴裏送,卻突然被一只瑩白如玉的小手攔住。

“那孩子你真不要啊……”托雅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她。

孩子你妹啊!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白沐塵有氣無力地說道:“好吧,我實話告訴你,我受了點內傷,這是治療內傷的藥……”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托雅一臉“蒙誰呢你當我2呢”的表情,瞬間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惡意。

沒過一會這個表情在對方的腦補之下又進階成了“算了你喝吧我理解你一個被抛棄的女人孤身帶着孩子的确不容易……”

再過一會終極進化出現了:“唉這孩子生下來也是可憐,沒爹疼還可能被罵私生子,算了,還是別要了你的決定是正确的……”

呵呵……

她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

熊孩子什麽的最讨厭了……

吃飯的時候阿納日和她丈夫巴雅似乎別有心事,時不時低頭交談幾句,托雅也因為那封信的緣故一直心不在焉,只有白沐塵個2貨跟個沒事人一樣吃的比誰都歡快。

正當2貨白吃完午飯準備找個地方去堕落一下,卻被巴雅爾叫到了屋子裏間。她正莫名其妙的時候,就聽巴雅爾壓低了聲音問她:“白姑娘,昨夜與你同行的那個姑娘可有說她是誰?”

白沐塵很老實;“雲慕。”

夫妻倆倒吸一口冷氣,阿納日已經忍不住低呼出聲:“果真是她,那看來……那看來……”

白沐塵很奇怪:“先不說那女人身份的真實性,若是真的又如何?”

巴雅爾嘆了口氣,答非所問:“白姑娘可是十大門派的弟子?”

白沐塵點頭。

巴雅爾似是掙紮了會,最終無奈說道:“世人都以為毒仙雲慕聞名于二十年前那一場神魔大戰,卻不知在此之前,毒仙的名頭就已經響徹燕丘和幽州,只不過中原人聽之甚少罷了,我們都知道雲慕是北冥魔君懷光侯部下,直接聽命懷光侯,那個時候……”巴雅爾似是陷入了多年前的回憶,大約是年月太久,記憶有些模糊,他的語氣不十分肯定,“大約她才十四五歲吧,有一次,懷光侯帶領北溟軍隊在燕丘大肆侵犯,他要親自招降這一帶的領頭,無奈我們草原男兒頭可斷血可流身為男兒的血性尊嚴不能沒有!當年的領頭拒絕成為北溟的俘虜,然而此事不過三天,便有人在青羽湖底發現了他的屍首,正是中毒而死。此毒正是毒仙慣使之毒骨生花。小小年紀便有這樣的手段和功力,怎麽能不讓人害怕?!”

白沐塵靜靜聽着,不發一言。

巴雅爾疲憊地嘆了口氣:“可否煩請白姑娘一事?”

白沐塵先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笑着擺擺手:“有事便說罷,能幫我肯定會幫的,總是盡力而為。”

巴雅爾從袖口裏摸索一陣,而後摸出一塊和田軟玉而制雕有泠泠殘月的玉佩,遞給白沐塵:“這塊玉佩乃毒仙所有,今早村民從昨夜戰亂之地撿的,別人不認得,我自然是認得的,那一年,她随同懷光侯大舉逼進這裏時,身上佩戴的就是這一塊玉佩。”

白沐塵接過玉佩,心下了然,這玉佩是仿照當年還是神祗的帝江向其妻孤月氏下聘時的定情信物泠月所制,幽都王手下三大得力戰将人手一塊,當年毒仙屢立戰功,幽都王便也賞了她一塊。玉佩的右下角處刻了一個慕字。

她把玩着手中這一塊溫潤的暖玉,低聲問道:“你想要我怎麽幫你?”

巴雅爾咬了咬牙:“昨夜那女人雖是救了我們村中數人性命,但我始終忘不了當年北溟魔軍的入侵也有她一份,雖知不該對恩人心懷怨怼,卻也仍然無法對她感恩戴德,這塊玉佩,煩請姑娘交給十大門派的掌權者,是留是毀,你們自行決定。”

白沐塵望着他:“這是你一人的想法還是……”

“我們所有人經商讨過後的一致決定。”

“好,”白沐塵收起玉佩,一口應下來,“我會幫你這個忙,不過你們除了這塊玉佩沒有發現別的嗎?”

“別的?”巴雅爾與阿納日四目相對,最後搖了搖頭,“沒有發現別的什麽東西,想來這塊玉佩也是那女人無意間丢的。”

無意間丢的?

無意間丢了這麽多東西?而且還都是重要的東西?

白沐塵不再繼續往下想,前前後後她也想出了個大概,如果她的預想沒猜錯的話,見到師傅的那一日,謎底也許就能解開了。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裏,她按時照着伏楓先生的藥方喝藥,将身體養得差不多了,便向巴雅爾一家告辭,正當她雄赳赳氣昂昂地準備往幽州出發時,托雅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問道:“你這是要去找那個負心漢報仇麽?”

白沐塵沉默了兩秒,點頭:“對啊,準備帶瓶濃硫酸去會會小三,順便帶把斧頭去會會渣男。”

托雅聽了這話,吓得吞了一口唾沫,說話都開始發抖了:“那那那,那什麽,你要是殺了人被抓起來了,別說你認識我啊……”

白沐塵:“…………”

話剛說出口托雅就有些後悔,于是她努力想着補救一下:“那什麽,你不要灰心,你還是很好的,比如你……嗯……那個……”她支吾了半天沒想到要說什麽,卻在視線掃到她肚子時福至心靈,拍手道,“比如你肚子就比別人争氣!對吧?”

白沐塵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不發一言。

她想了想,又加了句:“你還有這張臉,雖然你沒什麽內在美……”

白沐塵掉頭就走。

……好累,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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