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給女配一條活路
白沐塵不要臉地接了一句:“對啊,師傅,既然人家不願意,你就不要勉強她了嘛,雞哥說過,裝逼是所有人的權利,你還讓不讓人家好好裝逼了?”
展遠墨面部表情一抽,看着這張樸實平凡的臉,心裏有個小人在狠狠地鞭打着白沐塵——叫你騙我!還說只能等藥效自行消退!那你現在這張臉是怎麽回事!開外挂了嗎!
蘇莺落沒聽懂白沐塵的話什麽意思,只注意到了她話裏那句“師傅”,于是便問道:“師兄,這是你的徒弟?”
展遠墨颔首,沒有多說些什麽。
蘇莺落仔細瞧了瞧這姑娘,長相着實普通,一雙眼睛稍稍靈動些,但那打量在她身上的目光卻讓她不寒而栗,她眼尖地瞧見白沐塵身上一件裝備也沒有:“師兄,這位妹妹不是十大門派的弟子?”
白沐塵非常希望展遠墨能無恥地回一句“關你什麽事”,但是男主并沒有,只是實話實說:“沐塵乃冰心堂門下弟子。”
白沐塵并沒有忽略蘇莺落聽到這句話時眼裏的不屑,她無趣地咂了咂嘴,蘇莺落一臉“我很善良我很随和我很好相處哦”的表情坐在床邊握住白沐塵的手,一雙盈盈如秋雁飛過青羽湖的眼睛充滿情意地看着展遠墨,柔聲說道:“妹妹可是剛拜入冰心堂門下?”
白沐塵也不掙脫,任她探自己的底,只懶洋洋地睜眼問她:“你也是冰心堂的?”
蘇莺落一怔,而後搖搖頭:“我是雲麓仙居門派弟子。”
“卧槽夏笙歌這個小魂淡居然騙我!”白沐塵握拳低聲咒罵。
展遠墨正坐在一邊寫信,聞言擡頭:“他怎麽騙你了?”
白沐塵斜眼看了看蘇莺落:“他跟我說你這位師妹是個冰心,還說比我還要妙手回春,懸壺濟世。”
展遠墨面色不改地說道:“冰心堂的任何一個弟子都可以比你妙手回春,懸壺濟世。”
白沐塵悲憤地看着蘇莺落偷笑的樣子,怒火蹭蹭地往上漲:“我們友盡了!”
展遠墨還沒回話,就見蘇莺落吃吃地捂嘴笑起來:“師兄收的這個徒弟真真是個妙人兒呢!”
_白沐塵真是心塞。本來想找找女配晦氣的,結果人家這幅樣子是壓根就覺得你的戰鬥指數為負值所以沒把你放眼裏。啊多麽痛的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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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遠墨寫完信,召來信鴿将信帶走後,好笑地看着她:“友盡?你跟我?”
“廢話,不然你跟她啊……”白沐塵扭頭開始傲嬌。
“你确定我們之間的是友情?”展遠墨蹲下身來捏了捏她的臉。
“師兄,你……”蘇莺落見狀臉色刷地白了下來,那張臉比剛剛半條命都沒了的白沐塵還要難看,就差沒捧着胸口擠兩滴眼淚出來了。
難怪蘇莺落一副如喪考批的樣子,兩人自八年前定親起,展遠墨連她的小手都沒簽過,平日裏對她冷冷清清,不假辭色,更多時候她覺得他看她的眼神不像看未婚妻,而像在看一個與自己無關緊要的過路人。眼裏的冷漠讓她心寒。
如今從半路蹦出來不知什麽底細的女人,長相普通,舉止談吐更是毫無禮數,偏偏她心中心心念念的人對這個女人是說不出的好。
可她是誰?蘇莺落好歹認識展遠墨這麽些年,別的不說,她敢說世界上除了她沒人更了解展遠墨。如果她現在如平常大小姐那般厲聲質問,只怕只會将展遠墨越逼越遠。到最後落個不可收拾的下場。
沒關系,她垂下眼眸,手在背後用力握了握,反正都已經等了那麽多年,只要那個女人不出現,誰都争不過她。
白沐塵大驚:“難道你想說我們之間是親情?我們居然是失散多年的親生兄妹?”
展遠墨:“…………”
蘇莺落:“…………”
展遠墨:“你明明比我老……”
白沐塵捂着胸口四腳朝天地躺着,眼角一行眼淚默默地流出。
展遠墨瞧了一眼在一旁強自歡顏的蘇莺落,抿了抿唇:“近日來,幽州與燕丘兩地傳聞雲慕十六年後重出江湖,你可有所耳聞。”
蘇莺落面色一僵,眼裏的複雜和嫉恨随即被很好地掩飾了去:“莺落常年在這人跡罕至的天池裏,消息早已閉塞,此事從未聽聞。”
展遠墨也不看她,獨自低語:“她要回來了啊……”
蘇莺落忍不住出聲打斷他:“師兄,你醒醒吧,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早已經死了……我知師兄你對她情義深厚,但師兄我們難道不是更應該珍惜活着的人嗎?”
白沐塵在一旁不明覺厲地聽着,這才反應過來師傅的情史居然隐藏得這麽深,聽瑪麗蘇這個話,師傅的心上人應該是那個雲慕?
卧槽,那個女人已經三十多了啊……還不放過她清純不食人間煙火的師傅,簡直喪心病狂。
展遠墨看着蘇莺落,淡淡地吐出一句足以把她砸暈過去的話:“你要知道,她若回來,我是定不會與你成親的。”
果然如預期所見,蘇莺落的雙眼當即變得通紅,滾燙的淚珠在她的眼眶裏打轉,她連連後退好幾步,手用力抵着木桌的邊緣方才站穩,悲痛欲絕道:“師兄你為何這麽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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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遠墨望着白沐塵扭曲的表情,出聲打斷她的意淫:“小白,你在想什麽?”
白沐塵猛然回過神來,摸了摸鼻子,幹笑道:“沒什麽……你們繼續……哈哈……”
被這麽一打岔,蘇莺落也沒什麽心情再往下說了,只勉強打起精神說道:“這都快晌午了,想必你們二人一路風塵仆仆地趕來也沒吃什麽東西,我讓弄畫去給你們弄些吃的吧。”
白沐塵摸摸肚子,的确感覺有些餓,剛想點頭留下來蹭頓飯,就聽展遠墨寒着臉拒絕:“不必。”
蘇莺落死死咬着嘴唇,雙眼紅了一圈,笑的實在不怎麽好看,再好脾氣的人也受不得這般冷落,于是便賭氣說道:“師兄近年來與我越發生分了,若是師兄已移情他人,知會莺落一聲,莺落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可師兄如今這般,卻有沒有想過莺落的感受?”
這話裏話外的,白沐塵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小三。不過她也不辯駁,作為一個霸氣側漏的總攻BOSS,她是必須最後才要出場的,前面這種小戲份,交給她師傅就可以了。
展遠墨擡起頭不明所以地将她看着,也耐着性子向她解釋了一番,若是不去仔細瞧他臉上稍帶的不耐神情,倒也能說得過去:“她身子不好,受不得極地之地的嚴寒,不能在這裏久留,你的心意我二人心領了。”
蘇莺落凄凄慘慘地笑着:“師兄,你記得她身子不好,你可也記得我身子不好,我在這裏待了近十年,等了你近十年,你卻從來沒有一次想起過我也是拖着一副殘破的身軀茍延殘喘地活着,可是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她突然止住了口,是因為看見他如利刃般的眼神刮過來,裏面的陰鸷讓她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展遠墨在聽到那句“拖着一副殘破的身軀茍延殘喘地活着”的時候,便恨不得殺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但是他只是別過臉去,将白沐塵輕柔地從床上抱起,拿起裘衣重新将她包裹個嚴實,就再不蘇莺落她對視,直直地從她眼前走過。
聽着耳邊沉重穩健的腳步聲越走越遠,蘇莺落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知道的……那個女人都已經死了……”
三日後。
江南,染墨樓內。
夏笙歌一進門就見蘭清墨攏眉,神色頗為凝重地收起一張信箋,見夏笙歌走進來,便将手中的信交到他手裏。
“什麽?”夏笙歌一頭霧水。
“遠墨的信。”蘭清墨背着手在原地踱步,低頭像是在沉思。
夏笙歌草草地看完了信,也頗為嚴肅地問:“這封信要燒掉嗎?”
蘭清墨想了想,把信收了回來,藏在勢力暗格的匣子裏:“先收着吧,也許日後會用得上。”把信收好之後,他又折回來問夏笙歌,“對于蘇莺落這個女人,你知道多少?”
夏笙歌眯了眯眼,回憶了一會:“不多……前不久我到幽州替師門辦事,想起來遠墨似乎有位故人在天池,便想着去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不過那女人……”他努力回想了片刻,“好像有些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
“當日我是辦完了事去看她的,她的戒備心高得不尋常。我本已門外禀明了身份和來意,但是她卻非要我拿出可以證明我身份的信物,我當時匆匆離的勢力,哪裏來的什麽信物,只有掌門讓我去辦事的手谕,但是這手谕記載的是本門派的私事,如何能随意轉交他人,于是最終我也沒見着這個女人。當時便心生疑慮,就假裝無奈離去,随後潛入附近的樹後等了一會,就見一個丫鬟将門開了道縫,似是在查探着什麽,随後又往裏對那女人說了什麽之後,那丫鬟便神色匆忙地離去。我眼力還算不錯,趁着門開的那會,往裏瞧了瞧,便瞧見了那女人桌上的天音風荷動。”
一番話說下去甚是口渴,于是夏笙歌給自己倒了杯茶。只是這茶還沒來得及喝進肚子裏,便又聽到蘭清墨問道:“你确定是天音風荷動?”
夏笙歌嘴角抽了抽:“我又不是老眼昏花的老頭子,這個我還能認錯?”
蘭清墨冷笑:“可是那女人拜的是雲麓仙居的門下。”
夏笙歌放下杯盞,撓了撓頭,來回踱了兩步,十分确定地道:“那個女人有問題……”
蘭狐貍施施然地坐了回去:“看來遠墨倒是十分清明,只不過他叫我們拖住蘇懷正,這又是為的哪般?”
“不知。既然吩咐了我們便照做吧。”
“嗯。”
“對了,”夏笙歌想起來什麽,“小白在幽州還好麽?已經與遠墨見面了?”
蘭狐貍重重地“哼”了一聲:“管她做什麽?你在這裏想着她,她可是小日子過得舒坦的很,都不見得還記得我們。”
“唔……”夏笙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所以你這是吃醋了?”
蘭清墨将茶杯重重地一放,瞪了他一眼:“鬼才吃她的醋!”
作者有話要說: